自從雪地,白蓮開始怕顧長衍了。
雖然這個男人對她很貝……”
“……”
“白蓮,你一直拒絕,該不會是不想與本世子一起?”
“白蓮不敢。”白蓮實在找不出緣由,只得咬牙說道:“世子,白蓮近日……身子不舒服。”
顧長衍興致缺缺地道:“便罷,那你歇息。”
本還想再給白蓮來場要命的風寒,可惜白蓮視他爲毒蛇猛獸,緊防着他呢。
長夜寂寥,顧長衍覺得有些無趣,便生了去找白芷的心思。
記得不錯,白芷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
“你到底是誰?”
白芷剛要睡下,便發現屋裡多出個人來。
是那天射他一箭的男人,也是那天她傷還未好的晚上,闖進屋來的人,而經這幾天的冷靜,白芷意識到,也正是這個男人,將她從範成輝的煉獄裡救了出來。
他是誰?
容貌雖與顧長歌九分相似,然而江湖上早有人皮面具,改變容顏不是難事。白芷並不覺得他是端王世子,端王世子紈絝著名,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卻是渾身的冷寒。
“你是誰?兩次來我房間有何目的?”
白芷不復上次的驚慌,冷靜地看着他。如今她傷已好得差不多,雖不明白這男人的武功路數,但逃跑應該不是難事,畢竟,這裡是她的地方她的房間。然而,她爲何要逃,她不是還有花無心嗎,花無心是山海宮的人,總有些勢力的,護她應該不是難事。
“白家聞名江湖,白家傳人自然不笨,可笑你白芷到現在,還不知我是誰,妄白家調教你一番。”顧長衍冷冷道:“先說你在範成輝那裡發生的事?”
白芷淡淡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爲什麼?”顧長衍冷聲道:“你的命在我手裡,你說爲什麼?”
白芷冷靜地對上他的眼睛,思考他的來歷。知道她的身份,又能從範成輝手裡救下她,必有不凡來歷,而且這個人應該把她一家都瞭解的清楚。又想這座宅子是花無心的,花無心與山海宮有聯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白芷算山海宮的人,那麼他知道她是山海宮的人嗎?
“閣下可知花無心?可知山海宮?”她覺得應該先探探他的底。
顧長衍眸光更冷,難道這女人知道他不是善茬,所以想用花無心與山海宮的聯繫交換她的性命?若是這樣,便留不得她了。只是她的身份到底特殊,需步步謹慎,不可大意。
他沉吟一聲,道:“不過是個採花賊,難不成與山海宮有關係?”
“自是無關,問問而已。”白芷搖頭,如此反應,那麼他應該不是花無心了。也是可笑,花無心與他沒半點相同,她竟懷疑他是那採花賊,好沒道理。
“我是山海宮的人,你不能動我。”白芷淡淡道。
顧長衍冷笑,“白姑娘,你是否小瞧了我去。區區山海宮,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幫亡命天涯之徒,我還怕了不成。”
不是花無心,還不怕山海宮,到底什麼來歷。
白芷苦苦深思不得知,暗襯若自己從他眼前成功逃跑的機率有多大,又想若不逃,能否安撫這個人。
這時,卻聽得他道:“倒忘了一個花無心,方纔聽你之言,這花無心與山海宮有關係?”
白芷暗悔,也是自己嘴抽,花無心的身份不能暴露,必須想法子拯救。
“並無關係,那採花賊乾的那些事兒,給山海宮的大俠們提攜都不配。”一褒一貶,希望花無心能理解吧,至於褒誰貶誰,誰讓花無心的名聲臭呢。
只是不知爲何,眼前這男人的眼神似乎更冷了些。
白芷皺眉,爲花無心不平?花無心與他有毛關係啊!白芷很不能理解。
一隻利劍朝她肩膀襲來,所幸她眼尖及時躲過,身子還沒側回來,右腳已被他的腳跟勾住,一讓一進之下,近身搏擊就開始了。
他的招式詭得她摸不出門路來,不一會兒,便被他擒住雙手。
儘管白芷很不想承認,眼前的這個人的武功確實比她高出一截。只是這詭異的招式似乎有些熟悉,何處熟悉又說不上來。
尋想間,兩肩的劇痛拉回神。他,竟然卸下了她的胳膊。
他捏住她的下巴,近距離逼問,“花無心與山海宮真沒關係?”
且不論毒藥之事,便說她已答應花無心不說出去,便不能說,不論任何威逼。白芷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但始終咬牙挺住,“我……我騙你做什麼。你若不信,只管去查,查出我撒謊隨你處置。”
她相信花無心不會給人查出的機會。
白芷看他一副深思的模樣,暗暗咬牙,看來今天要受些苦了。剛擺脫範成輝,不想又入虎穴。
正是她哀嘆之時,他卻笑了。
笑得她有些莫名。
接下來就更莫名其妙了。他親自替她接回脫臼的胳膊,像是顧及她的感受一般,輕輕得,慢慢得,還朝她道歉,整個過程都帶着滿意。
“……”這人抽風了。
顧長衍當然沒抽風,他只是要重回花無心的身份了。
方纔試探,白芷反應過關,不屈於他的淫威,那麼範成輝的淫威應該也沒屈服,很好!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就是花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