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僕二人換了身衣裳要出門,卻仍然被侍衛攔下,就在溶月即將發飈的時候,福安公公匆匆趕來,將陛下的旨達,命侍衛跟隨王后一起去地牢,並安全護送王后回來。
說白了,就是繼續押着她唄。
她倒也不在意,也沒奢望周安會突然改變主意。
四個侍衛前邊兩,後邊兩個,將她們二人夾在中間,看起來好威風,被保護着,其實好壓抑,看犯人一樣被看守着。
周王宮的地牢和楚宮的天牢沒什麼區別,同樣的陰暗潮溼,同樣的死氣沉沉,住過一次,永遠都不會想再進來第二次。
溶月住過一次,祁永春應該也是第一次吧。
“王后,這裡面關的便是楚朝來的祁永春。”
牢門上頭有一個小火盆,爲了方便溶月看清裡頭的狀況,牢頭將小火盆點着了,跳躍的火光映照下,她看見牢房角落裡躺着一個蜷縮在草堆中的身影。
祁永春原本在睡覺,聽到說話聲便醒了,卻不想睜眼,反正也沒什麼好事,可當他感覺到有光亮落入他的眼縫之中,又聽見那牢頭恭敬的喚了王后,他立時睜開了雙眼,盯向牢門處。
那一身素衣,身形筆直修長,縱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她身上的那股子尊貴氣度,依然不減分毫。
是她,果然是她。
他顧不得其他,匆忙撲上前,撲到了牢門處,髒污的雙手緊緊抓着那粗狀的門柱。
“溶月,溶月,你可算來了,爹爹快撐不住了,你快救爹出去吧。”
冰兒一愣,不可思議的看着那蓬頭垢面的男人,又看向自家主子,臉上亦沒有因他的話而顯出驚訝與憤怒。
這個男人,真是王妃的爹?可王妃剛剛來之前,明明說是他害她至此的。
溶月淡淡的笑着,一如從前,正是這樣的笑,令祁永春感覺到透心涼,以往她每次這樣對他笑,總沒有好事。
她道:“你是誰的爹?你這樣的人渣,也配在我面前稱爹?”
“溶月,月兒,爹錯了,爹真的知道錯了,爹從前確實渾蛋,做了不少的錯事,爹現在都知道錯了,你給爹一次機會,讓爹改,爹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好不好?”
她面上的笑容越發清冷:“你每自稱一句爹,我便想吐一次,你還是少在我面前用這個詞。”
“月兒,求求你了,救我出去吧,這裡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再待下去,會死的。”
溶月問:“你先告訴我,你爲何要來這裡?你來這裡是做什麼來的?周王又爲何會將你關起來?你先回答我這三個問題。”
祁永春哆嗦着道:“我,我——”
“說不出來?我來替你說,你在楚朝從四品大員混成了七品芝麻官,你心裡不平衡,你恨我,可惜我在世人眼中已經死了,所以你想報復我也沒辦法。”
“當你從祁溶雪處得知我還活着的時候,你就蠢蠢欲動了,想着借這樣的機會,以我消息爲籌碼,從周安這裡撈個官做,再不濟,也能撈些好處,可誰知,周安性情大變,非但沒有許你好處,還將你關了起來,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