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回話?”那人復問。
念文道:“兄弟,你真當我眼睛瞎了嗎?你也披着皮,我也披着皮,我還能看不出你是誰嗎?”
那人立時笑了,伸手推了念文的肩頭一下,“臭猴子,就知道瞞不過你,軍師也真是的,竟然讓我來演這戲,就咱倆這種關係,你還能認不出我?”
念文也笑:“你演的也不像啊,哪有半點咱們軍師的風度,不過軍師爲何不來見我?”
那人側目,看向不遠處的一片陰暗之地,笑道:“這不,來了!”
念文立時斂了心神,面上依舊維持着淺淡的笑意,刻意的斂去眼底的慧芒,作出一副單純的笑面。
“看來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男人從陰影處走出,每一步都踩在了地上,卻聽不見半點聲音,彷彿滿是落葉的地面,於他而言,只是鋪滿了棉花的地。
他藏在那裡多久了?她竟一點也沒發覺。
不知雲天有沒有發覺他的存若,若連雲天也沒發覺,那這個人,就太恐怖了。
念文恭敬的朝他拱手,“幸不辱命。”
男人來到她的身前,與先前來的那人一般高,模樣也是一模一樣,當然,一張臉是真的,一張臉卻是假的。
假的那張臉很快就退了下去,站在了數丈開外,爲他們把風。
軍師看着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什麼破綻,她垂着眼眸,不與他對視。
若說她身上有破綻,那就一定是這雙眼睛,她的臉再像,眼睛卻和‘小八’天差地別。
幸好是夜間,在這斑駁的樹影,光線本就明暗不定,加之她臉上帶的人皮面具,確實是出自他手,他並沒有過多的懷疑。
“鍾離那廝如何了?”
念文忙道:“他傷的不輕,一直昏迷着,他身邊一直有人守着,我沒能得手,不過,我在他的藥里加了料,他現在雖然還活着,但也活不了多久了。”
軍師點頭:“做的很好,可查清了那兩人的來歷?”
念文趕忙點頭:“回師軍,那女子是並肩王府的長樂郡主,剛從周朝回來,跟在她身邊的男子,名叫雲天,二人在周朝結識,約伴而行。”
雲天挑眉,約伴而行?
在她眼裡,他和她,只是約伴而行?
“來歷呢?”軍師問。
念文搖頭,“尚不清楚,鍾離先前也有問她關於雲天的來歷,可她似乎也不是太清楚,來歷似乎很神秘。”
這句話,也不知是對那軍師說的,還是對雲天說的。
雲天只當自己沒聽見。
軍師攏了眉,沉靜的眼眸中散發出冷厲的兇芒:“此人武功路數十分詭異,看起來毫無章法,可卻殺人如同捏一隻螞蟻,實在不可小覷,明天你什麼都不要做,就待在他們身邊,伺機行動,若不除了那個雲天,我們的計劃,定會以失敗告終。”
念文點頭:“屬下明白,只是——”
“只是什麼?”軍師問。
念文故做猶豫道:“只是不知,明日屬下該如何分辨敵我?”她相信憑這軍師的能力,定然已經有了全套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