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鎮西侯在何處?”鄭仲文沉冷的嗓音在張偉耳邊響起,張偉的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他心裡害怕,鄭仲文的威名他曾聽說過無數次,與天虎在戰場上並稱爲雙殺冷煞,在楚朝的權滔天,可謂朝堂之上,除了皇上,便屬他說話最有份量,他和天虎的關係,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
張偉在心裡不斷的盤算着,若說出天虎的下落,他的價值也就沒有了,鐵定活不了命,若不說,他們有所顧忌,或許還能活命。
始終沒有說話的祁溶月在檢查完迪娜脖頸處的傷口後,轉身面對着張偉,沉聲道:“勸你早些說實話,你斷去一臂,血流不止,若不快些止血包紮,不用我們動手,你自己也會失血過多而亡。”
張偉看了眼血流不止,疼的連動一下的氣力都沒有的斷臂,心裡又是怕又是恨,斷了一臂,從此成了廢人,他就算活下來,也再過不回從前的生活。
可儘管如此,他依然想要活下去。
“我可以告訴你們天虎究竟在哪裡,不過你得先爲我包紮。”
胡海道:“不要相信他,此人十狡詐。”
溶月卻道:“無妨,他若敢不守信用,我起碼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偉的身子顫了顫,心底涌上濃郁的恐懼,他垂下頭,不敢再看鄭仲文或祁溶月,心裡各種盤算,直到他的斷臂被包紮好,他依然沒有想到脫身的妙計。
祁溶月丟下剪開的綁帶,冷目盯着張偉:“說吧,侯爺在哪裡?”
張偉咬了咬牙,道:“告訴你們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祁溶月冷哼:“我並不認爲你有資格和我們講條件,無論是什麼條件,我都不會答應,明白點告訴你,侯爺若平安無事的活着,你或許還有一線活命的機會,侯爺若有個好歹,你就是想死都不可能,明白了嗎?”
張偉忙道:“活着,侯爺還活着,我可以發誓。”
祁溶月擺手:“不用你發誓,你的同伴李旦已經交待了一些事情,原本他已經要招了,誰知有了你這個突發狀況,我方纔撇下他來了這裡,你認爲,若李旦先一步說出來,你還會有機會嗎?”
張偉一怔,李旦雖然脾氣比他硬,可人性都是一樣的,都不想死,都想活下去,若他先開了口,自己恐怕真的沒有機會了。
“我說,我說——”
張偉泄了氣,他再也沒有勇氣抗下去,斷臂之痛,恐嚇之威,他都已經承受不了。
迪娜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手中的帕子已經被絞爛,當她聽見張偉鬆口時,這才緩下這口氣。
“他在哪裡?他究竟在哪裡?”迪娜顧不得脖頸的傷痛,衝上前朝張偉發問。
張偉垂着頭,就像一隻喪家之犬,“西盤山北邊的白巖坡下,有一個山洞,侯爺就在那山洞裡,他中了毒,但還活着。”
祁溶月問:“爲什麼他還會活着?你們爲什麼不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