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依然沒作聲,依着昏暗的路一直往裡走,在一處闊大的藥堂門口停下了腳步,天虎趕忙擡頭看:“仁和堂?”
“這裡是仁和堂,不是溶瑜堂。”天虎道。
鄭仲文緩緩轉身,看着長街的另一頭,與仁和堂大門隔街相對的那個地方。
天虎見他盯着對面看,愣道:“在對面?”
鄭仲文終於點了頭,神情有些恍惚:“應該是,應該就是這裡了。”
他再沒有猶豫,大步邁過了寬闊的長街,站在了街對面的那間鋪子下。
二人齊齊擡頭,看着夜色中,金芒暗閃的三個大字:“溶瑜堂。”
“果然是這裡,你小子還說不記得路,這不就找着了麼?”
鄭仲文道:“我是真的不記得,腦子裡一點印象都沒有,可又能感覺到一種冥冥之中的牽引。”
天虎呸了一口:“得了得了,別說的這麼玄乎,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吧。”說着,他取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立時鮮血直涌。
鄭仲文驚問:“你這是做什麼?”
天虎白他一眼:“你這小子,這裡可是醫館,不是脂粉鋪子,若是沒有一點傷,能隨便大晚上的叫門嗎?人還以爲我們是打家劫舍的呢。”
天虎說着上前拍門,很快裡頭便有人問:“誰?”
天虎作出一副痛苦的模樣:“哎喲,我手臂受傷了,快開門。”
裡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門很快就被打開,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走了出來,朝二人一通打量,見天虎確實手臂受了傷,便道:“快請進吧。”
二人隨他進入內堂,堂內很寬敞,點了兩盞燈,不算很明亮,光線昏黃。
天虎問:“快叫你們家大夫出來。”
青年道:“實在對不住,大夫出診去了,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我看您這傷也不太重,我也跟着大夫學了些包紮之術,我來給您上藥。”
天虎看了鄭仲文一眼,見他的眼睛落在別處,壓根就沒理他,便朝那青年點了點頭::“也行,先包上吧,免得一會血流的多了,我這小命都給交待了。”
那青年笑道:“您太多慮了,這是小傷,就算今兒不治,也不可能傷及性命。”
這時一個小小的人影站在了昏暗的樓梯口,奶聲奶氣的朝下頭喊:“孃親,孃親。”
青年趕忙回頭,嚷叫道:“小小姐,你可千萬別動,別動啊。”
可青年的話還沒說完呢,那小傢伙便已經伸出了一條腿往下踩,嚇得那青年魂飛魄散。
說時遲那時快,鄭仲文飛身而起,一腳踏在了木質扶梯上,撲上前接住了那徑直往下栽的小人兒。
小人兒身子軟綿綿的,抱在懷裡,一股子奶香味沁入鼻間,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看,滿滿的好奇,竟一點也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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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喜歡上這小姑娘,看着她時,彷彿心裡某處的柔軟被狠狠撞了一下,摟着她在懷裡,怎麼也不想撒手。
青年飛奔上樓,伸手要接過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