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跌暈在雪地裡昏睡了一夜,傷腿的病根就這麼落下了。
“邪寒久積,日久成毒,寒毒已經開始蔓延,你從前只覺傷處疼,現在是否已經變成整條腿都疼?”
楚廉感覺這回終於找對了大夫,她說的每一樣都對,對極了。
“沒錯,確實如何,可有方醫?”楚廉問。
祁溶月眉頭微蹙,面色輕凝,嘆道:“您這傷病不是一日兩日積成,要想治好,也非一日兩日之功可行,需得日久循序的治療,將寒毒絲縷縷的拔除,您這腿方有康健的可能,否則,這寒毒會從腿部向上蔓延,您身子也將受寒毒侵襲,後果不堪設想。”
莫說日後,他縱是現在也覺得身體大不如前,怕冷,十分怕冷,就是這仲夏之日,也總要穿厚衣才行。
楚廉道:“這麼說,你有把握能治?”
祁溶月搖頭:“倒不能說是有把握,只是我知道該怎麼治,究竟能不能治好,還很難說。”
若祁溶月現在斬釘截鐵的說能治好,楚廉反而要生出疑心,多少大夫看過他的病,沒有一個人敢說能治的,她這小姑娘一來,看一看摸一摸,再扎兩針,便說能治,他怎能信?
寒毒之說他不是第一次聽,但卻沒有人能治。
“時日長不怕,本王會配合你,只要你能治好本王,要什麼賞賜,隨便提。”
祁溶月面泛喜色,朝着楚廉笑道:“那民女便先謝過王爺。”
楚廉最不信的,便是無慾無求之人,一個人有慾望,便能被控制,也更能得到他的信任。
所以,她要在他面前,表現出有欲求的模樣,如此,方能真正的讓他漸漸放下戒心。
“田總管,你爲祁小姐在京都安排一處宅子,派幾個丫頭去照顧,再派兩個侍衛保護祁小姐的安全,任何事都聽任祁小姐的吩咐,不得怠慢。”
“謝王爺!”她福身,禮端形正,很有儀態,楚廉見了,心中也是大爲讚賞。
“聽說你是祁永春的女兒?”在請她來之前,調查她的背景自然是例行的公事。
她點頭:“曾經是,現在已經不是,民女與祁永春,並無半點干係。”她情緒無波,提到祁永春時,就真的像是提到一個毫不相干的路人。
楚廉嘆道:“祁永春也是個有眼無珠的,多好的女兒,本王便是有十個也不會嫌多的,也罷,過去的事便不提了,你只要爲本王治好這腿疾,本王保你一世無憂。”
她笑盈盈的再次福身:“謝王爺!”
她轉身時,楚廉眼尖的瞧見她背上有一道鮮紅的血印,彷彿身上的傷口裂開,沁出了血而染紅了衣裳。
“你背上有傷?”楚廉問。
她頓住腳步,回身,淡聲道:“只是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楚廉皺眉:“怎麼回事?你一個姑娘家,背上怎會有傷?”他很好奇,這一路上不是尹逸軒護送來的嗎?尹逸軒視她若珍寶,怎麼可能會讓她受傷?而且這傷看起來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