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逸軒,你臉皮果然夠厚。”他涼涼的掃了父子二人一眼,隨即走到一旁的椅中坐下。
尹書唯不知二人當年的恩怨,可眼見着父親被晉王言語羞辱,也是不能忍的。
“晉王,我爹來晉城爲官這些年,您明裡暗裡不知給我爹使了多少絆子,我爹從來都沒跟您計較過,您現在這般言語羞辱,究竟是爲何?”尹書唯道。
“究竟是爲何?”閔恆之挑眉,目光咄咄的掃向尹逸軒,“我可不是鄭仲文,我沒有他那麼大的肚量,也沒有你們之間的那種深厚交情,我這人向來記仇,有些事,一輩子都忘不了。”
尹逸軒滿腹苦澀,當年確實是他的做,閔恆之記恨他,他一點也不奇怪,也不覺得委屈,這也是明知閔恆之在晉城給他使絆子,他也從不反擊的原因。
“晉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他起身,朝尹書唯使了個眼色,隨即快步離開溶瑜堂。
繼續留下,只會給閔恆之更多機會,讓他更難堪罷了。
尹書唯無奈,只能匆匆向念文告別,離開溶瑜堂。
“爹,當年您究竟做了什麼事,爲何連晉王也這般怨恨您?”
尹逸軒不想提多當之事,尤其是在自己的兒子面前,那是他最黑暗的歷史,他多希望他從未做過那樣的事。
“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他閉上眼睛,在馬車的顛簸中,試圖忘記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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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上官府。
一位丫頭匆匆步入孫柳柳住的翠屏居。
孫柳柳正靠在軟枕上看閒書,看得正入神,突聞一聲開門聲,驚掉了她手中的書本。
她捂着胸口道:“死丫頭,嚇我一跳。”
小環匆忙走到孫柳柳身邊,俯頭低語了幾句。
孫柳柳立時花容失色,驚聲道:“此話當真?”
小環點頭:“千真萬確,秋葉樓的宋主事來回的話。”
孫柳柳那雙纖細秀麗的眉頭緊緊擰結在了一起,面色略略泛白:“該死的,她竟然功夫這麼好。”
小環問:“現在怎麼辦?秋葉樓那邊說咱們沒有告訴他們實情,害他們損失了兩員猛將,讓咱們賠錢。”
孫柳柳氣得直髮抖,“一幫廢物,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還好意思找我賠錢,他們想錢想瘋了嗎?”
話雖這麼說,她心裡卻在盤算着自己還有多少可以動用的錢財,那個女人不除,她無法安心。
下個月便是年關,她定然是要回京的,到那時,世子越發不會多看她一眼,她絕對不能忍受。
只要那個女人死了,只要她死了,世子便會對她死心,也自然而然的會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她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孩子,孃親做這些,可都是爲了你呀。”
她朝小環道:“將我的八寶盒取來。”
八寶盒裡裝着的,都是她的陪嫁,除了幾張鋪面莊子的房地契外,還有一小疊銀票,母親怕她被賢廣侯府看不起,卯足了勁給她置下的嫁妝。
她自八寶盒中取出一疊銀票數了數,盡數塞進了小環的手中:“去拿給宋管事,讓他無論如給我辦成這件事,絕不能讓她活着回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