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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既然決定了要賭,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婦人下定了決心,眼神中的疑色瞬間散盡,她俯身爲夫君解開衣衫,按着祁溶月的吩咐,連裡衣也一併解開,露出男人健壯的小腹。
她迅速將銀針扎入竅穴之中,手法極快,連施九針,九針入體不過數息之時,一直皺眉呻吟的男人終於停止了呻吟,無神的眼中也漸漸有了神彩,他眨了眨眼,驚喜的朝夫人道:“我不疼了,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
那婦人一聽這話,高興的捂住嘴巴,眼淚不斷的往下掉,她賭贏了,她賭贏了!
祁溶月沒理會他們,算着時間又開始收針,待收了針,那婦人忙問:“祁小姐,我夫君他究竟得的是什麼病?疼了這麼久,爲何你這一針紮下去,他立馬就好了?”
祁溶月道:“我扎的可不是一針,是九針,還有,他並沒有好,只是暫時緩解了他的疼痛,想要他真的好起來,還需將他體內的東西排出體外,否則,這個痛苦還會重來,到那時,只會更痛。”
婦人不解:“體內的東西?他體內有什麼東西嗎?”
祁溶月點頭:“自然是有的。”她看了眼面色蒼白的男人,問:“你小解時可有看過尿液的顏色?”
男人面色一紅,道:“看過一次,和往日有些不同,而且,而且——”
見他神態扭捏,她接話道:“而且,小解時會有疼痛之感,且時有尿,卻尿不盡,對嗎?”
男人一臉驚異:“你,你怎麼知道?”
“我是大夫!”她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爲他看過病的那些人,都是大夫,他們怎麼就不知道呢?
祁溶月起身走到桌旁開藥,她的字很端正,一筆一劃都十分規矩,彷彿初練字的孩子十分認真寫出來的字,沒有個人特點,沒有靈氣韻味。
這當然不是她原本的字跡,也不是祁溶月的字跡,她只是爲了掩藏秘密而刻意將字寫成這樣。
雪兒見小姐將藥方寫完,趕忙接了過來迅速的吹乾墨跡,再遞到了那婦人的手中:“夫人,這是藥方,您拿着,趕緊讓下人去抓藥吧!”
婦人指着外頭的藥櫃道:“你們溶瑜堂不就有藥!”
雪兒道:“我們溶瑜堂只賣成藥,這種普通的草藥,還請到別的藥鋪去抓藥。”
這夫人在來之前聽說過這個規矩,當時還有些不信,那有醫館不賣藥的,這不生生將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推麼?
沒想到,還真有這事,這祁小姐真是個奇怪的人。
婦人沒再多說什麼,將藥方遞到了下人手中:“按着方子抓藥,帶個懂藥理的人去,莫要有一丁點的差錯。”
下人應聲接過藥方,迅速退身離開。
祁溶月朝夫妻二人道:“光吃藥還不行,還得按我說的做些做些特別的動作,有助於將體內的積石排出。”
那婦人忙問:“這積石是爲何物?”
祁溶月道:“積石就是積存在體內的小石頭,經年累月由小積大,它卡在某個地方,若一直不動,倒能相安無事,平日無甚感覺,可這積石一旦移動了位置,便能給人帶來極大的痛苦,嚴重者若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一旦引發其它的疾症,甚至有可能會因此病痛而喪命!”
祁溶月言語淡淡,彷彿生死只在她輕言慢語的談笑之間便能掌控。
躺在牀榻上的男人一聽這話,忙問:“那這石頭該如何排出體外?若排不出,又會如何?”
“我會盡而爲,能不能排出,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但你的性命,我有把握能保住,這你不用擔心,只要照我說的做,雖沒有十成的把握,卻也有七成,放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