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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茫然的搖頭:“黃大爺怎麼可能是我的表兄,我只是一個臭叫花子,在這世上,早就沒有了親人。”
雪兒得意的瞪了黃六一眼,又問:“這麼說,你也不叫趙四咯?”
那人又是搖頭:“我叫大牛,打小就是個叫花子,沒名沒姓的,是養大我的老叫花給我取的名。”
金捕頭朝大牛問道:“你病成這樣,可是因爲吃了溶瑜堂開的藥才重的重病?”
大牛趕忙擺手:“沒有沒有,我一個叫花子,哪來的錢看病抓藥,今年入冬後,我們這幫叫花住的那間破廟,因我們在裡頭烤火取暖,不小心將廟堂給燒了,導致連個避風的地方都沒有,許多人都染了風寒,也沒錢醫治,這才越病越厲害,跟這溶瑜堂沒有半點關係!”
事情已經清楚明白,也沒有了再問審的必要,金捕頭轉身,看着被兩個衙役看押着的黃六道:“黃六,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剛剛自打大牛醒來,黃六便知這事瞞不住了,他心裡頭一直在盤算着該如何脫身,此時金捕頭一問,他立馬便開始叫冤:“金捕頭,這事可真不冤我,我也是一時好心吶,誰知好心辦了壞事。”
金捕頭冷笑:“你好心?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是怎麼個好心!”
黃六忙道:“是這樣的,今兒一早我和孫八在長興街尾的梧桐樹下發現了這大牛兄弟,他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模樣,我就問他怎麼了,他當時可能意識不太清楚,就伸手瞎指,我瞧他這手勢,好像是指着溶瑜堂的方向,便問他是不是要來溶瑜堂看病,他搖頭,一副十分憤怒的模樣,我當時就猜測,會不會是他在溶瑜堂看了病後,沒治好,反而更嚴重了才變成這模樣,我也是出於一片好心,就帶他來找祁小姐尋個公道,誰能知道,原來是個誤會,呵呵呵——竟然是個誤會,是我魯莽了。”
黃六朝祁溶月躬身行禮:“祁小姐,是我錯怪小姐您了,對不住,還望祁小姐大人有大量,莫與我這小人一般計較!”
祁溶月側身,避過他的禮,淡聲道:“是不是誤會,該不該原諒你,不由我說了算,我已經已經報了官,那這事就交給官府來定吧。”
她扭頭朝雪兒道:“讓人將大牛擡進來!”言畢,徑自轉身進了溶瑜堂,再不理這身後之事。
金捕頭一聽祁溶月這話,便知她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黃六的,便朝身邊的兩個衙役道:“將人先帶回去。”
金捕頭帶着不斷叫冤的黃六和孫八離開了長興街,圍觀的百姓們見沒有了戲可看,便都散了,人潮散去,尹逸軒的身影自然也就顯露了出來。
雪兒正招呼夥計將那重病的大牛擡進屋,正準備進門,卻聽後頭傳來一聲清越的男聲:“雪兒姑娘!”
雪兒轉身,瞧見叫住她的人,正是那新科狀元郎,尹逸軒!
“尹公子?”本以爲他會騎着高頭大馬,在喧天的鑼鼓聲中穿街而過,卻沒想到,他竟如此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溶瑜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