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又道:“你着急也沒有用,還要準備好軍馬糧草,最快也要三天後才能動身,這三天,你就給我好好養着,千萬別逞強。”
迪娜忙道:“是啊侯爺,王爺說的沒錯,要做大事,必須先養好身體,否則便什麼事都做不成。”
天虎看向迪娜,見她面色憔悴,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眼睛也是紅紅的,心裡很是愧疚,伸手拉了迪娜到身邊:“夫人,這陣子苦了你了。”
迪娜的眼淚再次滾滾而落,又是哭又是笑:“侯爺您說什麼渾話呢?我是你的妻子,在你生病的時候,照顧你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天虎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背,暗自慶幸自己當年的那個決定,也慶幸自己這些年並沒有被那些想要擠入他後院的女人所迷惑,他始終一心一意的對迪娜,同樣,迪娜也一心一意的待他,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自古多少王侯將相一病如山倒,他們榮耀之時,冷妻納妾,院裡鶯燕成羣,享着齊人之福,過着樂不可支的日子,可一旦這些王侯將相重病倒下,真心在其身邊伺候,並真心希望其好轉的人,又有誰呢?
被長年冷落的妻子嗎?只懂討男人歡心,卻沒有任何主見和手段權力的妾室嗎?或是那些在嫡庶爭鬥中嚐盡苦果的兒女?
沒有人在乎那些王侯將相還能不能爬起來,她們只在乎,如果男人死了,她們能在這個家裡,得到什麼,得到多少。
因爲他們沒有對女人付出真心,所以他們也得不到相對等的真情。
“這些天,你在我耳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全都聽見了,你許下的承諾,可別反悔。”
迪娜一愣,她這些天在他耳邊說過很多很多,她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樁那一件。
祁溶月淡笑,拉着鄭仲文出去,“走吧,再留下去,有人會嫌棄我們礙眼的。”
小荷在外頭將門關上,屋裡只剩下天虎和迪娜兩個。
他將迪娜摟入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感覺到她的肩頭仍在輕輕顫動,不由心疼:“怎麼又哭上了?我這不好了麼,再過幾日,我就又能和從前一樣生龍活虎,到那時,可就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
迪娜仍是不解,她擦去眼角的淚珠,擡頭看着天虎:“你究竟在說什麼?什麼承諾?”
天虎輕哼:“你可別想賴,我當時雖然昏迷着,可聽的清清楚楚,你說了,只要我醒了,立馬給我再生一個大胖兒子,可不許反悔。”
迪娜蒼白憔悴的臉上立時浮上一朵紅雲,伸手推了天虎一把,沒好氣道:“你都多大年紀的人了?瞎胡說什麼?哪有我這年歲還生娃的?”
天虎揚了眉道:“怎麼沒有?你忘了嗎?前年咱府裡不是有個劉媽,四十多歲的年紀,不也生了一個大胖兒子,你纔多大,連四十都沒有,怎麼不能生?”
迪娜羞的無地自容,這話確實是她說的,她心裡一直想生,可就是沒懷上,加上天虎經常宿在軍營裡,二人的夫妻生活便越來越少,這生孩子的事,就一直沒有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