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彭城去往晉城,他也不知情嗎?這一年來,他可有去找過我?可有關心過我的死活?如今我在皇上和公主面前得了些臉面,又被皇上賜婚尹家,他便記起還有我這個女兒了?”
她說的每個字,都像一記記響亮的兒光抽打在祁永春的臉上。
門外看熱鬧的百姓們,聽了這話,皆拿鄙夷的目光往祁永春身上投,嘴中罵罵咧咧些難聽的話,令他越發的感覺到無地自容。
一直默不作聲的祁溶雪見事情要壞,趕忙起身嚷道:“大姐,你這話可不能亂說,誰說咱爹沒去找過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爹也是個悶葫蘆,有事習慣悶在心裡,不願說出來,做了的事也不肯說,你想想,你在晉城能發展的那麼好,還不都是爹在背後幫你打點的,若沒有咱爹,你一個姑娘家,莫說在晉城開醫館起家,就算是從彭城到晉城這一路上,也不會太平,這可都是爹派了人在暗中護着你。”
若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祁溶月只服祁溶雪,簡直就是高手啊。
雪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插了腰走到祁溶雪的跟前,怒道:“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像你們這般不要臉的,好,既然你說祁大人派了人幫助我們,那麼我問你們,我家小姐從彭城去晉城,走的是哪條路?是陸路還是水路?路上走了幾日?遇到了什麼事?”
祁溶雪結舌,說不出話來,雪兒又道:“你說我們在晉城開醫館起家,都是祁大人暗中幫助的,那麼我問你,我們在晉城什麼地方開了醫館?房子是買的還是租的?”
祁溶雪咬牙道:“這麼久的事,誰還記得清?你這分明就是刁難人。”
雪兒冷哼:“我看你分明就是胡說八道,臉皮可真厚,沒影的事愣是讓你說的跟真的似的。”
祁永春拿眼瞪祁溶雪,不悅道:“你跟一個下人說這麼多做什麼?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雪兒一聽這指桑罵槐的話,火氣越發的騰騰騰往上躥,正欲掉轉矛頭與祁永春再舌戰一番,卻聽祁溶月道:“雪兒,你又何必跟這樣的小人一般計較,犯不着。”
雪兒明眸一轉,笑道:“也是,我要是被瘋狗咬了一口,還能再咬回去不成?那我豈不是也成了瘋狗?”
祁永春的臉色漲成豬肝色,在祁溶月面前,他似乎從來都沒佔到過便宜,每次都被她輕易的激怒,三言兩語就能讓他費力護維的假面全數破裂。
祁溶月轉眸盯着祁永春,壓低了聲量一字字道:“你不用再白費功夫,我和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做父女,你不配,你甚至不配站在我面前與我說話,我希望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就算往後在京都城裡碰了面,還望你能裝做不認識我。”
趁着祁永春還沒發飈,她又道:“不妨告訴你,我不會嫁給尹逸軒,你若想攀上文昌侯府,莫在我身上下功夫,還是想想別的出路吧。”說話間,她的目光落在了祁溶雪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