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姐呢?”閔恆之朝一位府兵問道。
那府兵忙道:“今天有好多難民生病,祁小姐去給他們治病了!”
閔恆之心頭一陣狂跳,又問:“好多難民生病?生了什麼病?都有什麼症狀?”
府兵道:“早上先是兩個小孩病了,上吐下瀉,面生紅疹,身體虛乏,到了中午,相繼有十幾個大人和小孩跟着病了,症狀大多一樣。”
閔恆之的手心漸漸沁出冷汗,這是他最怕的結果,真的是他想的這樣嗎?
災難的發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災難發生之後,四野橫屍,腐爛的屍體化水入河,將病源隨流傳播,最是容易發生疫症,疫症一旦發生,便會以極快的速度傳播,不止這些難民,甚至是晉城,也難倖免,曾有古書上言,疫症爆發後,甚至能讓一國覆滅!
這樣的災禍,並不是首例。
“快,帶我去見祁小姐!”閔恆之心跳如雷鼓,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只想立刻見到祁溶月,將她帶離此地,遠離這病源之地。
府兵迅速領着閔恆之往難民營裡衝,在難民們的提示下,他們很快便找到了正在爲一個小女孩把脈看診的祁溶月。
鄭仲文就站在祁溶月的身側,雪兒站在另一側,二人手裡都端着一隻大瓦罐,祁溶月把完脈,扭頭朝雪兒說了一句什麼,雪兒立馬便上前一步,將大瓦灌湊近女孩身邊的婦人,婦人舉起了碗,接住雪兒自瓦灌中瀉出的褐色湯藥。
閔恆之衝上前,一把抓住祁溶月的手腕,將她自女孩的身前拉起。
祁溶月一愣,瞧見拉着她的人是閔恆之,趕忙用力抽拔自己的手,可憑她的力氣,又怎是閔恆之的對手,閔恆之的手,就像是一隻鐵箍,死死的箍着她的手臂。
鄭仲文將手中的瓦罐往一旁的侍衛手中一塞,自腰間拔出了長劍,欺身便上,管他對方是晉王還是天王老子,動他的溶月,他就不答應。
晉王一手拉着祁溶月不放,另一手拔劍應付鄭仲文的劍攻,還要時刻注意四周的難民,免得傷及無辜,這樣一來,他的功力自然無法全力使出,不過十個回合,右臂便被鄭仲文的長劍刺傷。
隨着晉王一道趕來的王府侍衛們見狀,正欲衝上前幫忙,卻被難民們圍堵攔截,場面一時間變得十分混亂。
祁溶月手腕吃痛,朝閔恆之吼道:“閔恆之,你瘋了嗎?你這是在做什麼?”
閔恆之不顧右臂的傷口正在流血,左手依然死死的拉着她:“我沒瘋,是你瘋了,你明知——明知他們得了什麼病,卻還要待在這裡找死,你這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鄭仲文皺眉,突然停下了攻擊,朝閔恆之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溶月在找死?你把話說清楚!”
閔恆之冷哼:“我跟你說不着,你讓開,我要帶她走。”
祁溶月似乎明白了他在怕什麼,皺眉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