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國公臉色不好,迪娜忙道:“簡師傅說了,他不會一直這樣睡下去,總是會醒的,醒來就沒什麼了,什麼事都不會有。”
鄭國公知道簡蘊是祁溶月的師傅,祁溶月的一手醫術都是她教出來的,自然相信她說的話,只是,仲文爲何會變成這模樣?他和溶月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何溶月突然要嫁給周安?
他轉目去看吳姜:“究竟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快說。”
吳姜答應過閔恆之,蛟珠之事,死也不能說。
“沒有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了,就這些,不信你去問閔恆之,他也去了。”
鄭國公皺眉:“閔恆之也去了?你先前怎的不說?”
吳姜聳肩:“你也沒問啊|!”
他怒瞪了吳姜一眼,沒再理他,重新坐回了牀畔,握住兒子的手,嘆道:“仲文,你快點醒醒吧,再不醒過來,你媳婦就要嫁給別人了。”
若是平日,仲文聽到這樣的話,立馬便會變成瘋子,可現在,他卻一點知覺也沒有,不知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
————
周朝,安王殿。
“月公主她今天怎麼樣?”周安朝身前垂首跪地的宮女問。
宮女搖頭:“不太好,太醫說她染了很嚴重的風寒,三五日的肯定好不了,還得將養一段時間。”
周安眉頭緊皺,又問:“她心情呢,心情如何?會按時吃飯嗎?會和你們說話?會笑嗎?”
宮女用奇怪的眼睛看了安王子一眼,隨即如實答道:“月公主心情如何奴婢不知,但她每頓飯都按時吃了,也會和奴婢們說話,也會笑,只是——”
周安忙問:“只是什麼?”
“只是,她似乎很喜歡發呆,總是一個人坐着發呆,我們叫她她也沒聽見。”
“哦,沒,沒事,許是她想家了吧。”他心疼,卻又無計可施。
想放她走,又捨不得。
想對她好,又無從下手。
“好了,你下去吧,好好照顧月公主,有什麼事立時來報。”
宮女走後,一旁侍候的太監湊上前來:“殿下,您若是想見她,直接去看她不就完了?用得着這樣天天從宮女的口中打探消息嗎?”
周安苦笑:“你以爲我不想嗎?我只是——只是怕她不想見我罷了。”
太監不知內情,一臉的稀奇:“怎麼會不想?多少姑娘想要這樣的殊榮,月公主肯定也是一樣。”
周安搖頭,擺手道:“你不懂,下去吧,我要靜一靜。”
深夜,原本安靜無風的天,突然下起了雨,本就心煩的周安越發的睡不着,他披衣起身,看着外頭暗夜寂寂,心想溶月現在應該已經睡了吧。
實在難忍思念,他迅速將衣裳穿好,讓太監取了傘匆匆出門。
祁溶月住在距離安王殿僅一宮之隔的景元殿,不消片刻的功夫便進了景元殿的大門。
守門的宮女見他進來,正欲行禮,他立時打了個噤聲的手勢,宮女會意,立進閉嘴退下。
她住的寢居內黑暗無光,看來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