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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你用酒給他傷口四周擦擦,動作儘量輕柔一點。”她吩咐。
雪兒連連應是,取了乾淨的棉紗沾了酒水輕輕擦拭着傷口四周的血污。
這時徐老大夫繞到另一頭,給孩子把了一脈,他發覺孩子的脈象比祁小姐給他開胸之前更有力了,雖依然虛弱,卻已經沒有了生命之憂。
這證明,祁溶月的做法是對的,若她沒有這樣做,那這孩子,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其餘的六位大夫早就躲了個老遠,有幾個甚至出了門,候在外頭,彷彿跟祁溶月挨的近了,一旦這孩子死了,跟他們也脫不了干係。
許大夫一直站在門口,時不時看上他們一眼,這時瞧見徐老大夫給孩子把了一脈,忙大聲問道:“還活着嗎?”
雪兒一聽這話又來氣了,轉目瞪向許大夫,尖聲道:“你胡說什麼呢?你死了他也不會死!”
許大夫身爲和豐醫館的老闆兼坐堂大夫,平日極受人尊重,幾時被人這般辱罵過,立時便惱羞成怒了,氣的差點沒跳腳,指着雪兒道:“你這丫頭,說話沒有一點分寸規矩,由此可見,其主子也未必是什麼懂禮數的。”
雪兒立馬炸了毛:“你這老頭嘴巴放乾淨點,罵我可以,罵我家小姐不行。”雪兒瞪圓了眼睛,雙手一插腰,大有一副潑婦準備罵街的架式。
許大夫的話清清楚楚的傳進了鄭仲文的耳中,他心中不悅,轉眸朝着許大夫和雪兒沉聲道:“好了,都少說兩句,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跟個瘋孩似的,要臉不要?”
這句話看似是對着雪兒和許大夫兩人說的,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鄭大人這是向着雪兒姑娘啊,罵的分明就是許大夫一人。
許大夫老臉漲紅,氣得不行,真想甩袖就走,可又有些不甘心,他還沒親眼見證那孩子是不是被姓祁的丫頭治死了,現在走可不行。
這時徐老大夫道:“已經沒事了,脈象也漸漸平穩,當是無礙。”
站在門口的幾個大夫一聽這話,驚得差點沒掉下下巴,個個一臉不信的擠進了屋裡,再次將那牀圍住,每個人都給孩子把了一次脈,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明明氣息弱不可及,眼看就要斃命的人,在她用匕首破開其胸膛後,竟然奇蹟般的活了下來,這是什麼醫術?又或是妖術?
雪兒瞧見這些大夫面上的驚訝之色,心裡十分得德,朝着那許大夫哼道:“怎麼着?服不服?”
許大夫不吭聲,轉身拎起了自己的藥箱,迅速的離開府衙,他沒有顏面再留下,繼續留下,只會更添笑柄罷了。
其餘的大夫們暗自慶幸,剛剛沒有和許大夫一樣口出惡言,不然,現在他們的臉上,也不會太好看。
衆人看着祁溶月的眼神,從初時的懷疑與輕蔑,到現在的肯定甚至帶着幾分崇拜。
鄭仲文見祁溶月面上早有疲乏之色,卻還要強顏歡笑的應付這些大夫們的醫術請教,不由暗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