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見他不斷輕顫的睫毛,以及不斷在吞嚥口水的咽喉,知他醒了,卻也不多說什麼,只淡聲道:“桌上有醒酒湯,喝了醒酒湯再吃點東西,不然會很難受,昨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吃完就走吧。”
言罷,她轉身欲走,剛走出幾步,牀榻上的司馬長風突然就睜開了眼睛,他坐起身,朝他喊道:“楚瑜,你等等。”
他回身,涼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脣角泛着淡淡的笑意,一如從前。
司馬長風乾咳了兩聲,低聲道:“昨天的事對不住,是我喝多了耍酒風,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溶月點頭:“好。”
司馬長風見他又要走,忙喊道:“楚瑜,能陪我坐會嗎?我們說說話。”
她有些猶豫,本不想和他再多做交往,可想到日後借寶琴之時,或許能得到他的助力,便點了頭:“好。”
她先一步在桌前坐下,將正冒着熱氣的醒酒湯推到剛剛落座的司馬長風身前。
司馬長風端起來便一口飲盡,笑道:“真好喝,比我娘精心熬製的牛骨湯還好喝。”
她淡笑不語,又將涼用盛好的白粥推到了他的面前:“吃點吧,一會肚子就要着火了。”
肚腹之中確實如有火在燒,他也不客氣,三下五除二便將白粥吃了個乾淨。
“這是客棧裡做的?”他疑問,這白粥煮的軟糯甜香,比他從前吃過的都要好吃。
“這是涼兒煮的,她很擅長。”
司馬長風挑眉:“涼兒竟然會煮飯?” www •тт kan •c○
在他看來,做飯都是女人才會幹的活,涼兒是男子,雖然有些女相,可男子就男子,怎會去學做飯這種事?
溶月淡笑:“很稀奇嗎?我也會,技多不壓身嘛。”
司馬長風也笑:“也是,若都像我一樣,離開了廚子就得餓死。”
溶月笑笑不說話,司馬長風又問:“楚瑜,大賽結束後,你就要回京嗎?”
她點頭,側目看向窗外,陽光一片明媚,也不知如今的京都,事態如何。
“你在京都是做什麼營生的?”
她聳肩:“我其實是個大夫,正打算在京都開一家醫館。”
“這麼說,醫館還沒開?”
“對,還沒開,還有些事沒處理完,待處理完了就開。”
司馬長風忙道:“你這看東郡如何?”
“不錯,很熱鬧。”
“那不如你將醫館開在東郡如何?京都城闊大,名醫衆多,居不易啊,不若留在東郡,在這裡,你肯定能將醫館開的有聲有色。”
她輕笑:“有聲有色的,那是青樓,我不需要。”
他面一紅,以爲他知道他逛青樓的事,尷尬道:“其實那天我去紅顏館,真的什麼事都沒做,只是,只是——”他不知該如何解釋,一個大男人去逛青樓,說什麼事都沒幹,誰信?
溶月挑眉,似笑非笑道:“原來司馬兄喜歡逛青樓。”
司馬長風越發的尷尬,趕忙擺手:“不不不,那天我是第一次去,我去那裡只是想驗證一個問題,得到答案了我就立刻離開,半刻也沒有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