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孩子的睡顏,她淚流不止:“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面對這個孩子?”雪兒因她而死,是因她而死啊!
鄭仲文將她和孩子一起摟入懷裡:“別哭,月兒,別哭,雪兒在天有靈,她一定不希望你爲她傷心,我們報答她最好的方式,就是照顧好她的兒子,視他如己出,讓她了無遺憾,了無牽掛。”
七日後,溶月回朝,她和周安的和離國書已經先一步送到了楚都,楚天齊得知他們將要平安回來,那日夜攥緊的拳頭,終於慢慢鬆開,若非皇姐留下話,讓他絕不可出兵,他楚朝的鐵騎,必定已經踏入周朝的疆土。
這一次回朝,楚天齊再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悄悄來迎,他領着文武百官,於城外十里,迎護國公主和並肩王回朝。
直至此時,京中權貴,文武百官,方纔知道,原來當初和並肩王成親的楚月,就是當年‘死’在周朝的祁溶月,她又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周朝的小王子。
百官出迎這樣的陣仗,絕對不多見,上一次百官出迎,是爲了迎皇上歸朝,而這一次,是爲了迎護國公主和並肩王歸朝,皇上在向所有人傳達一個意思。
一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意思。
鄭國公和夫人抱着念文與皇上站在一起,這就是一種信號,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鄭仲文翻身下馬,扶着溶月的手自馬車步下,她的手裡,還牽着一個孩子。
當着文武百官之面,當着皇上之面,她抱着焦兒,而鄭仲文抱着念文,儼然一家四口之貌。
他們也在傳達一個意思,他們想要全京都,乃至全天下的人知道,周焦,是他們看重且愛護的人,雖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並肩王府
周焦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發呆,旁邊的玲兒一臉憂心,他們來這裡已經整整七天,可焦王子依然和剛來時一模一樣,天天不是吵着要孃親,就是坐着發呆,無精打采的。
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由遠而近的跑來,小姑娘站在鞦韆架前,擡頭看着那鬱鬱寡歡的男孩,歪着頭道:“焦弟弟,你爲什麼不開心?”
周焦看了她一眼,沒作聲。
她甜甜一笑,黑亮的眸間彷彿有光芒溢散,嘴角兩個酒窩十分甜美,她將反在身後的小手揚出,手裡是一串漂亮的糖葫蘆:“焦弟弟,這是我孃親做的,可好吃了,你要嗎?”
周焦嚥了口口水,他吃過糖葫蘆,他知道糖葫蘆的味道,眼前這串糖葫蘆,似乎比他之前吃過的還要更誘人。
她又走了一步上前,小小的身子努力將糖葫蘆舉高:“焦弟弟,你要嗎?”
周焦最終點了點頭,由玲兒抱着他下了鞦韆架,站在她的面前,接過她手中的糖葫蘆。
她笑的越發甜:“焦弟弟,我是文兒,你叫我文姐姐,以後我們天天一起玩,好不好?”
周焦突然覺得陽光變得特別的明媚,看着她的笑容,他心裡的鬱氣漸漸散化,重重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