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在她的聲音響起時便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始終沒有移開。
他找到她了,終於。
文兒身上沒有錢,她摸了摸耳朵,耳朵上掛着一對珍珠耳環,她將耳環取下來給那老闆:“夠不夠?不夠的話就來並肩王府或萬府找我,我姓鄭,鄭念文。”
老闆哪裡見過這麼好的耳環,成色上佳,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他的三碗麪才值幾個錢。
“夠了夠了,小姐真是大方。”
文兒嘟着嘴哼了哼,扭身便走。
青年趕忙跟着她,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
就這麼走了一路,念文突然轉過身看着他:“喂,這位大叔,你跟着我幹嘛?”
大叔?
他摸摸自己的臉,他看起來很老嗎?
對了,她現在心智未復,在她眼裡,自己確實算是大叔一類的人了。
“我——沒有——家!”
說人話對他來說,還不是件張口就來的容易事,他需要多說多練才行。
文兒不解:“沒有家?怎麼會沒有家?你爹你娘呢?”
“我——娘——死了,我爹——走了。”
文兒走近他,將他上下一通打量:“你這人說話怎麼怪怪的?”
他盯着她的臉,聞着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剛——學會——說話。”
文兒先是一愣,隨即捂着肚子笑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你都這把年紀了,才學會說話?我孃親說我兩歲就會說話了。”
他見她笑,也跟着笑了起來,“那你現在幾歲?”
文兒想了想:“我五歲半了,你呢?你幾數?”
男人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幾歲,從沒數過,應該有好幾百歲了吧。”
文兒笑的越發厲害:“你這人真有意思,說笑話時一本正經的,像真的似的。”
他但笑不語,心道這本就是真的,你不信罷了。
“你叫什麼名字?”文兒問。
男人又是搖頭:“我沒有名字,你可以幫我取一個名字嗎?”
文兒眼前一亮,興奮的點頭:“好啊好啊,我來幫你取一個,嗯——我有一個小夥伴,它叫小白,是我孃親取的名字,說好記,你不如就叫小黃吧,也好記。”
小黃?
男人想到伏牛山下的一處農家,他裹住下半身的白布便是從那農家‘拿’的,當時一個婦人衝了出來,自己不敢追,卻讓他們家裡的一隻狗來追他,那隻狗的名字就叫小黃。。。
“不好?”見男人皺眉,文兒問。
男人搖頭:“不好。”
“那我再想一個,嗯——小藍呢?”
男人一頭黑線,抿着嘴不作聲。
文兒撓了撓頭:“那小黑呢?行不行?”
“。。。”
“想到了想到了,我想到一個好名字。”文兒突然興奮起來。
男人卻高興不起來,不會又是小花小草啥的吧。
文兒指着天空道:“你看這天多好,藍天白雲的,你乾脆就叫白雲吧,好不好?”
男人想吐血,白雲不是女人的名字嗎?
“就叫雲天吧,以後我的名字就是雲天。”
“雲天?”文兒皺眉:“雲天哪有白雲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