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珍已經紅了眼,她一心要博君寵,哪裡還能管得了日後如何,若連一步都邁不出去,還談什麼日後?
在薛寶珍的強烈要求下,傅大夫只好留下了一個方子,隨即賞錢也沒收,匆匆離開了王府,這種事後果難計,她不敢收這樣的錢。
三日後,遼王洛修城遞了帖子進王府,鄭仲文設宴款待。
這事在遼王進府門時就迅速的傳到了薛寶珍的耳中,她十分興奮,認爲機會來了。
薛寶珍精心打扮了一番後,偷摸着溜進了鬆園,抱月居里的涼兒遠遠瞧見薛寶珍鬼祟的身影,進屋稟報給了王妃。
祁溶月的目光始終都在手中的書卷上,容色淡淡:“她要折騰盡隨她,是她自己作死,怨不得人。”
薛寶珍在洛姬面前賣好,賴在鬆園不肯走,待下人來請洛姬去宴廳,她便十分自然的跟着洛姬一塊去,洛姬畢竟只是客,而薛寶珍算得上是大半個主人,她也不好多說。
二人來到宴廳,遼王和並肩王已經落坐,王妃也是剛剛到,見薛寶珍跟着洛姬一道來,面上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只淡聲招呼着她們坐下。
薛寶珍的心裡反而敲起了小鼓,這是什麼情況?祁溶月竟然沒有藉機羞辱她,害她連裝可憐的機會都沒有。
洛修城見女兒和王妃互動極少,看起來似乎相處的不算特別融洽,他心裡反而高興起來,他就怕洛姬和人相處的太融洽,漏了他的底,所以他這才按耐不住的前來一探究竟。
洛姬不勝酒力,喝了一小杯酒後,便告辭退席,溶月淡淡掃了薛寶珍一眼,也起了身,藉故離席。
薛寶珍假裝沒聽見,厚着臉皮繼續坐在席間,直到王妃和洛姬郡主都走了,她這才伸出了纖纖玉手,執壺爲遼王和鄭仲文倒酒。
鄭仲文始終面色淡淡,對她的存在似乎並沒有反感,她心裡越發的高興,看來王爺這是開竅了,楚月那樣平庸的姿容,如何配坐在王爺的身邊?只有自己才配嘛。
洛修城幾杯酒下肚後,提出要去方便一下,仲文便命下人帶他去了,自己側依然坐在桌前,將薛寶珍剛剛爲他滿上的杯中酒一飲而盡。
薛寶珍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機會,她側目看向小荷,以眼神示意她開始行動。
小荷會意,心中雖萬般的無奈,卻又不得不這麼做,誰讓她生來就是個丫鬟。
一顆媚骨香投入香爐,絲絲縷縷的媚人香氣很快就飄散至廳中的每一個角落。
鄭仲文不懂醫也不懂藥,可他自制力極好,嗅覺也十分敏銳,這香一入鼻間,他立時便察覺出不對勁,味道不對,聞了這種香味,一股子熱流自小腹上躥,就像當初在周朝時,他誤飲摻了媚毒的茶水後的反應。
這個女人,果如溶月所料,她一計不成,定然還要再次動手。
趁着薛寶珍不注意,他將一顆清心丸塞入了嘴中,沁涼的感覺由喉頭滑入,那股子燥熱感立時被壓下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