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民不跟官鬥,也怕見官,不到逼不得已,窮人家是很不願意去找官府的,小白菜拿官府來說事,王家的人沉默了,忐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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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王氏最先反應過來。
“小白菜,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歹毒,竟然搬出官府來說事,你們家不就是出息了麼?仗着一點銀子欺負人,你說要見官,誰知道是不是你早就買通了,我們這些窮苦人,要是真的去了,還不只有捱打的份。”
王氏的一句話,不僅壞了小白菜的名聲,還保全了王心儀的聲譽,這件事真真假假的,誰說的清楚。
“大奶奶,我咋就歹毒了,忘了你們是咋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就算我小叔叔真的對王心儀做了什麼,那也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她一個女人,看到男人不躲,還腆着臉往上貼,回家把男人打還不是活該?你們還有臉找到門上?我看你們就是想借着這個藉口,賴上我們家吧?”
“就是,王氏,你好歹毒的心思,竟然想要壞我們家小白菜的名聲,你還是不是個人?你們不就是看我們家有幾個銀子,想要佔便宜麼?我告訴你,沒門,想要把王心儀那個賤人推到我們家來,想都別想。”
朱氏憤怒的指着王氏,厲聲說道。
“你胡說,朱氏,你兒子欺負了我女兒,不給個交代,我跟你沒完。”
“對,我姐姐,被婆家趕回了孃家,都是因爲劉金貴,他必須給個交代。”
王心儀的母親和弟弟,吵吵了起來。王氏主動的往後站了兩步,讓出了地,這件事她要是攙和多了,怕是會惹朱氏亂猜。
“哼,給你們一個交代,好,你們說,給你們啥交代?你們是要銀子?還是讓我兒子對王心儀負責,把人給娶回來?”朱氏嘲諷的看着兩母子,怒聲問道。
原本想着朱氏一定會大吵大鬧,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可如今朱氏說了,兩人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朱氏,你一個女人帶着兒子,也不容易,有啥話,咱們好好說,好好商量,看看這事咋辦?咱們也別吵吵,都是親戚,弄的大家都難看,何必哪!”
聽到朱氏被氣的不輕,王重山訕笑的說着好話,知道朱氏是個潑婦,此時在他看來,朱氏這個潑婦徒有虛名,也不過是如此,幾個人一吵,帶着一幫人這麼一鬧,怕是,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王重山的話,朱氏冷笑,拉着一張臉,冷冷的問道:“你想咋商量?咱說?”
朱氏突然這麼好說話,王氏和劉老太太皆是一愣,疑惑的對視一眼,心裡不由的泛起嘀咕,難道朱氏真的怕了?
“我比你大,叫你一聲大妹子也不爲過,大妹子,你看這裡這麼多人,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然,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王重山說着,眼神掃向朱氏身後,意思明顯。
“你也說了,我是個婦道人家,你一個大男人,帶着這麼多人到我家裡也不方便,不然你還是在這裡說吧!看看咋辦?”
聽到朱氏拒絕,王重山有些不高興。
“要不到老宅去說吧!這裡終歸不是說話的地方,事情是你們家金貴惹出來的,他既然不能出來,那就你這個當孃的說咋辦吧!”
“哼,我這個當孃的能當的了我兒子的家?我說咋辦?你們說咋辦?你們不是跑到門口喊屈來了麼?既然你們來了,那肯定是想好的纔來了啊!說吧!你們想咋地?”
朱氏死活不開口先說咋辦,就讓王家的人說,不管咋說,朱氏都不會讓他們如意的。
“既然大妹子這麼說,咱們也都是親戚,我也不跟你說孬話,我閨女被女婿打了,滿身是傷,這跟劉金貴脫不了關係,現在被婆家趕回了孃家,鬧着要休了她,我要求也不高,你們去跟她婆家人說,不能休了我女兒,另外,我女兒看傷的銀子,你們要出。”
王重山說的理所當然,朱氏聽的火冒三尺,冷冷一笑。
“呸!姓王的,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閨女不知廉恥,朝三暮四,勾引我兒子,被她男人打了也活該,別說她男人,即便是我娶了這樣一個兒媳婦,我也一定會讓我兒子休了這樣的賤人。你女婿要休了你閨女,跟我們家啥關係,憑啥讓我們去跟他們說,人也不是我們打的,我們爲啥要出這個銀子?既然你們要鬧,好,鬧吧!咱們去縣衙鬧去,現在就去,一起去,省的你們說我們比你們過的好,欺負你們,咱們找縣太爺看看,誰是誰非。”
朱氏邁過門檻,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去拽王重山。
“朱氏,你這個潑婦,你這是幹啥!你放開我,你兒子這麼大人了,惹出了事,面都不露一個,你們說暈倒了就暈倒了,我們又沒有看到,這話誰信啊!你蒙誰啊!現在要麼去給我女婿賠禮道歉,要麼,你們把劉金貴叫出來,不然,今晚我就點了你這房子,看你們還這麼欺負人。”
拉扯着,王重生猛的推開朱氏,把朱氏推倒在地上。
“哎呦我的個娘啊!摔死我了,我知道你們姓王的家大人多,你們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吧!王心儀不要臉,勾引我兒子,被男人打了,還跑到我們家要說法,我還沒有找你們要說法哪!你們打了我兒子,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我也要把你們告進大牢裡。”
朱氏坐在地上,又哭又鬧的喊了起來。
“朱氏,你起來,你給我起來,我們咋你了?你少在這裡裝孬啊!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哪!你裝給誰看啊?”王母看到朱氏坐到了地上,慌忙過去拉人,生怕朱氏薩帕耍賴訛他們。
王母不說,朱氏還沒有多想,經她這麼一提醒,直接給躺倒了地上。
“哎呀!我腰痛,小白菜,快去給我請大夫,報官府,老王家帶着幾十號人圍堵咱們家,要打人,要放火。”
朱氏躺在地上,賣力的喊着。
“奶,你等着,我這就去。”小白菜心裡好笑,對付王家不講理又明顯來找茬的人,就要用這種不講理的手段。
“朱氏,你耍什麼無賴,誰碰你了,你打你了,你起來,你裝什麼裝,我女兒被打的不能見人,你不說個一二就算了,竟然還耍賴,你還是不是人?”
王母彆氣的內傷,女兒回家哭成淚人,臉腫老高,衣裳凌亂,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這會劉金貴裝死就算了,王氏竟然還不講理,耍起了無賴。
“你男人的打的,大家都看到了,你現在還拉着我哪!你說誰碰我了?我告訴你們,姓王的,想把女兒賴給我家,門都沒有,想要銀子,想都別想,我就算是給路邊的乞丐,也絕對不會給你一文錢。”
不管王母怎麼拉扯,朱氏就是不起來。
“娘,這種潑婦,有啥好跟說她說的,她不是說打她了麼?咱們就打她一頓,省的沒有打,還揹着打人的名聲。”
王心儀的弟弟,王新勝,你年輕氣盛,一把拉開王母,揚手就要打朱氏。
“你這年輕人,心思咋這麼歹毒哪!我家太太都傷到了,你還要動手。”李婆子靠過來,忠誠也靠了過來,晚秋,晚玉都圍了過來,小姐說,不能打架,他們就不動手,但是這要是別人先動手,他們只是保護自己,不小心推推搡搡,這又有啥關係。
“你打,你打啊!你要是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你爹的種。”朱氏挑釁着,上前一把抓住了王新勝的手。
“你這個潑婦,這是你自找的。”王新勝咬牙切齒,擡腿就要踹朱氏,可腿更擡起來,就被人給擋住,而且,還返踢了回來,一個腳站不穩,又被朱氏推着,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啊!打人了,要殺人了。”朱氏一邊喊着,一邊被拽倒了下去。
“太太,別打我家太太。”李婆子更是舍着嗓子大喊。
“兒子?”王母看到不對勁,慌忙圍了過來。
劉老太太眼看要亂了起來,連忙往後退,只有王氏,沒有辦法,不得不過去看看,自己的孃家人,要是在這邊受傷了,她以後回孃家還能有好麼?
“朱氏,你這個潑我,敢動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王家,就王新勝這麼一個兒子,再家裡長輩,姐妹都寵着,這會看到他捱打,王重生哪裡還能待定的了。
王家來了十幾個人,這邊看到圍成了一團,撕扯了起來,生怕自家人吃虧,都圍了過來。
天已經黑了,月光下,就看到一羣人撕扯在一起,隱隱約約的又看不清楚,只知道打起來了,大晚上的,誰也不敢靠近啊!萬一打錯了人,不就虧大發了。
“啊!別打我奶奶,別打我奶奶。”帶着哭腔的喊聲,入耳清晰,整個圍觀的人羣,都聽的清清楚楚,小白菜的聲音。
朱氏揪着王新勝的辮子死活不放手,孃的,一個毛頭小子都要打她,也不看看這這是哪裡,她朱氏這麼好欺負啊!
“娘,快救我啊!”我新勝說來還是年輕,這會被朱氏揪着辮子,連個還手的心都沒有了,雙手抓着自己的辮子,一心想要把它解救出來。
“放開我兒子,放開我兒子。”王母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上前拉住主動是手。
這邊,王重山和他帶來的幾個人,可都是真格的動手了,可惜,有忠心、忠誠兩人護着,他們完全靠不到邊。
小白菜被晚秋護在身後,靠在朱氏旁邊,生怕她吃虧了。
“朱氏,你放手,我王家就新勝這一個兒子,你要是傷到他哪裡,我王家跟你不死不休。”王氏也擠了過來,拉住朱氏的手,着急的不行,生怕傷到了侄子哪裡。
本來就痛恨王氏,現在有被她威脅,朱氏擡腿就踹了過去,一腳踹在王氏的肚子上。
“王氏,你這個賤人,你敢說這些不是你設計的,你侄女這麼多年不來,爲啥偏偏金貴回來了,我家過好了來,你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現在開心了,你爽快了。”
王氏被踹的後退了兩步,又別擁擠的人給撞了回來,肚子一陣翻滾,狠狠地瞪着朱氏,氣的牙癢癢,這不是挑撥她跟孃家人的關係麼?
“朱氏,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心儀是來看我的,誰知道會碰到你兒子?”
聽王氏這麼說,朱氏再次擡腿,又踹了過去。
“王氏,你以爲我不知道,你以爲你是什麼好鳥啊!不是你出的餿主意纔怪,爲啥不是你其他侄女來,爲啥是王心儀?還不是你故意的,我兒子天天在地裡幹活,只要從我家地頭過,還不是一碰一個準,一定是你,你這個賤人,你就是見不得我家過的好。”
朱氏惱火的說着,丟開了王新勝的辮子,伸手就朝着王氏抓了過去,她竟然就要好好的出出這麼多年壓在心裡的這口惡氣。
人太多,也太亂,又是晚上,沒有幾個人注意到朱氏的話,可王母注意到了,她兒子被朱氏揪着辮子,和王氏一左一右的待在兒子的旁邊,對朱氏的話,不由的有了幾分疑惑。
“潑婦,竟然敢揪我辮子,我今天非弄死她。”咬牙切齒的王新勝,得到了自由就要去找朱氏拼命,卻被王母死死的拉住。
“給我消停點,你姐姐還不夠我煩的啊!你還添亂,給我過來。”擁擠中,王母把王新勝給拉出了人羣,死命的往外拽。
“娘,你這是幹啥!你沒有看到那個潑婦在打姑姑啊!我得去給姑姑幫忙。”王新勝掙扎着,還要再去找朱氏。
“不準去,咱們王家就你一個獨苗,你這是非要逼死我是吧!”王母抱着王新勝的腰,死活不肯放手。
“娘,你放開,快放開,我去找我爹。”王新勝掰着王母的手,剛剛被揪了辮子,這是男人的尊嚴,這口氣他咋能咽的下去。
“新勝啊!娘求了,不要過去,你爹皮厚,不會有事的。”雖然自家來的人多,可剛剛撕扯中,王母就發現了,壓根不是人家的對手,連人都碰不到,別說還手了,只有捱打的份,這和來時想的完全不一樣,別說打砸劉家了,就連劉金貴的人都沒有看到,更別說打的他低頭了。
“娘,你咋能這樣?你放開,放開我啊!”王新勝着急,王母卻死活不肯放手。
劉老太太如今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若是以前,看着大兒媳被打,她一定會揚起柺杖狠狠地教訓朱氏一番,可現在不行了,別說動手了,人家一碰,她就站不穩了。
“朱氏,你今天打了我就算了麼?我三個兒子絕對跟你沒完,一定不會饒了你的。”王氏本來就沒有朱氏高,劉老太爺過世,又那麼一折騰,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被朱氏騎在身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哼,王氏,你今天倒在我手上,算你倒黴,別說你三兒子,你就是把你男人算上,四個兒子,我也不怕你,今天我非得跟你算算這些年,你給我使的絆子不可。”
朱氏說着,雙腿壓着王氏的手,狠狠的朝着王氏的臉上招呼。
“太太,太太,你咋能打人臉哪!”打了幾巴掌,李婆子從旁邊拉住了朱氏。
臉上火辣辣的疼,看到李婆子拉住了朱氏,王氏不由的對她感激不已,這李婆子真是個好人啊!
“我不大臉我還繞了她啊?”朱氏挑眉,又要下手。
“太太,打臉太明顯了,人家不說咱們在家門口欺負人麼?她看你還是掐好了,她總不能脫了衣服給人看吧!”
朱氏一聽李婆子這建議,冷冷一笑,這建議太好了,她就不信,除了劉老大,王氏敢脫了衣服給人看。
“李婆子,你,你這個狠毒的女人,我咋得罪你了。”雙腳被按住,王氏連動彈都動彈不了,只能憤怒的瞪着李婆子,咒罵着,虧她還以爲這個李婆子是個好人哪!沒想到,竟然是個心腸更加歹毒的女人。
“你沒有得罪我,可你惹我們家太太生氣了,所以,王氏,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想想你那些年在老太太面前說的那些小話,害的我家太太吃了多少苦,你有今天,這也是報應。”
李婆子迴應的時候,朱氏已經下手了,哪裡肉多就就往哪裡抓。
“啊!朱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一定不得好死。”疼的尖叫一聲,王氏詛咒道。
“對,我不得好死,你做了這麼多壞事,你更不得好死,我讓你罵,你咋不想想你對我使小心眼的時候,你會咋死?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朱氏說着,雙手齊上,狠狠地又抓又擰,疼了王氏整個臉都扭曲了,心裡把李婆子狠的要死,都是這個卑賤的死女人,給朱氏出了這麼一個毒打的注意,掐的,擰的這些地方,打死她,她都不能跟人說啊!別說別人,哪怕是兒子,媳婦問,她都說不出口啊!
王氏被按在了地上,王重山看到了,想上前阻攔,可每每沒有靠近,就別人不是踹了回去,就是推了回去,就是考不上邊。
“你們別打了,別打奶奶。”小白菜冷眼的看着推推搡搡的衆人,大聲的喊着,儘管對朱氏的這種暴行不贊同,可能讓她奶奶出出心裡積壓這麼多年的惡氣,偶爾的暴行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