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坐在馬上,一路馳騁,去追劉金貴,追逐的目標,直奔一個小村莊,眼看就要到村莊,小白菜有些着急。
“再快點。”小白菜催促着。
“小姐做好,抱緊我。”晚秋囑咐了一聲,感覺到腰上的小手收緊,揚起馬鞭,狠狠地朝着馬屁股甩了下去。
“駕~”
“駕~”後面跟着忠誠,忠心,還有晚玉三人,也同時揚起了馬鞭。
“強哥,後面好像有馬過來,不會是來追咱們的吧!”有一個男人警惕的發現了跟上來的小白菜一行人。
“二賴,你想多了吧!誰沒事跟着咱們幹啥!”付強回頭看了看,不相信的說道。
“不是啊!牆哥,我不是說這些人是趕着咱們,我是說,他們是不是來救這個狗東西的。”二賴說着,還踢了踢已經昏過去的劉金貴的屁股。
“不太可能吧!”付強還是不相信,他不是不知道劉金貴這個人,還坐過牢,家境也不咋樣,咋會認識這麼出息的人,騎着馬哪!
“強哥,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萬一真是追咱們的哪!”另一個男人眼神閃了閃,擔心的說道。
“對,強哥,混子說的對,萬一是追咱們的咋辦?咱們還是趕緊把人帶回去,要是真的,再咱們村上,他們也不敢咋地,否則,他們也別想走。”
聞言,付強有些猶豫,回頭看去,只見馬背上騎馬的是一個小丫頭,不由的心裡放下了心。
“怕啥!就你們兩個這點出息,能幹啥事?回頭看看,就兩個小丫頭片子,她們能幹啥!要是說不好,綁回家去,正好老子媳婦不要了,弄個小丫頭回來嚐嚐鮮。”
“駕~”晚秋還在揮舞着馬鞭,已經把後面跟着的三人給甩開了。
“還真是,看前面那個小丫頭,長的還不錯的樣子。”二賴回頭,看着越來越近的晚秋,不由的動了邪念。
“不知道後面的那個咋樣?”混子也摩拳擦掌,心裡癢癢了起來。
“看前面這個小丫頭好像不大啊!”付強看着晚秋,想起了劉金貴死鬼哥哥,還留下了一個小丫頭,要是真的,這麼大了,那媳婦換一下,也不錯,小丫頭長相清秀,水靈靈的,招人喜歡。
“咱們等等吧!”眼看就要到村子了,付強的心也放寬了,剛剛急急忙忙的毒打了劉金貴一頓,然後就把人給拖回來,就怕老劉莊的人知道了,只要回到自己的地盤,誰敢撒野。
“小丫頭看了是不打,不過,越是小點,越是招人喜歡不是。”二賴笑的猥瑣,眼神就沒有從晚秋的身上離開過。
“沒錯,小丫頭纔會更招人喜歡。”
三人議論間,晚秋拉住了馬繮繩,到了三人跟前。
看到地上被扔在一邊的劉金貴,小白菜皺了皺眉頭。
馬兒停下,晚秋單手攬住小白菜的腰身,縱身跳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晚秋眯起了眼睛。
“呦!這丫頭還挺能裝的,跟哥幾個玩深沉,小樣,這模樣長的真是不賴。”二賴說着,手癢難耐,忍不住朝着晚秋伸出了爪子。
“捏斷他的手。”小白菜看着向晚秋伸手的男人,冷聲說道。
“呦,這個更夠味啊!”混子也不敢落後,本以爲晚秋長的挺好看的,可後面這小丫頭,長的跟水靈,更招人喜歡。
“啊!賤人,放手,放手。”
混子的手還沒有伸出來,就聽到二賴鬼叫了起來,大手被一隻蔥白的小手給捏着,一臉痛苦的表情。
混子和付強瞬間愣住,沒想到,這麼漂亮的小丫頭,下手這麼狠,竟然能把二賴一個大男人給制服住了。
“識相的趕緊滾蛋,不然,要你們好看。”晚秋面無表情的威脅了一聲,小手猛然用力,狠狠地卸下了男人的胳膊。
“我的手。”二賴疼的大叫一聲,憤恨的後退了幾步。
“強哥,混子,絕對不能放過這兩個小賤人,抓回家,晚上弄死她們。”二賴咬牙切齒,狠狠地說道。
“放心,不過是一個小丫頭,有哥在,絕對不會放過她的。”付強伸手拍着胸脯保證到,眼神在晚秋身上打轉,剛剛不過是巧合,一個小丫頭,再有本事,還能斗的過他們三個大男人不成。
“等下,你們聽是不是馬蹄聲?”混子眉頭皺起。
“管它是不是什麼馬蹄聲,快點,把這個小賤人給弄走,老子今晚不弄的她哭爹喊娘,老子就跟她姓。”
“小丫頭,是你們乖乖跟我們走,還是非要叫爺動手?”
付強拉了拉衣袖,完全沒有把兩個小丫頭放在眼裡。
“強哥,跟她們非什麼話啊!先弄回家再說。”混子說着,伸手就去拉小白菜的胳膊。
混子去拉小白菜,付強也朝晚秋伸出了手。
嘴角微微勾起,閃過一抹冰冷的笑,小白菜小手靈敏的從頭上拔下一個簪花,對着混子的手面,就紮了下去。
“嘶”“臭丫頭,你找死。”低頭看到手被扎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混子大罵,揚手就要給小白菜一耳光。
“砰”的一聲,另一邊,付強被晚秋一腳踹倒在地上。
“找死。”晚秋臉色陰沉,轉身來到小白菜面前。
“咔嚓”一聲,混子的手腕被捏斷。
“小姐?”這邊,晚玉和忠誠二人也趕到了。
“竟然敢對我家小姐動手,看姑奶奶不扒了你的皮。”一個縱身,晚玉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雙腳勾起,直朝着混子踹去。
馬背上,正準備下馬的忠心,微微皺眉,這丫頭怎麼這麼冒冒失失的哪!
“砰”混子應聲倒地,接下來,身上,臉上,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踢。
“混蛋東西,竟然敢碰我家小姐,不想活了說吧!看姑奶不打的你學狗爬!”晚玉一邊出手,一邊憤怒的說着,剛剛遠遠的,就看到這狗東西朝着小姐動手,小姐是這狗東西能動的麼?
“給我攔住他。”
看事不對,二賴就想偷偷的溜回村上搬救兵,可他剛跑開幾步,小白菜就冷冷的下了命令。
聽到小白菜的話,也不管胳膊不胳膊了,二賴好手捂着沒有知覺,晃晃悠悠的胳膊,撒開了腳丫子就跑了起來。
“是,小姐。”忠誠放開馬繮繩,幾個縱深,就趕到了二賴的前面。
“大爺,咱們無冤無仇,你就放我一馬吧!我沒有打你們家小姐的注意,是他們倆打的,我不過是被逼着來幫忙的,您就放過我吧!”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二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祈求的看着忠誠。
“跟我回去在說。”忠誠面無表情,絲毫沒有動容。
“大爺,你行行好,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二賴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是你自己回頭,還是讓我拉着你回頭。”忠誠皺眉,很是不耐煩的問道。
“我回頭,我自己回頭。”二賴說着,慢慢的站起身,突然,他抓了一把土,灑向了忠誠。
一個閃身,忠誠輕巧的離開,看着拼命往村上跑的二賴,忠誠嘲諷一笑,縱身追上去,在二賴還沒有來得及停下奔跑的腳步時,擡腿一腳,把他又給踹了回來。
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也顧不得身上疼,二賴連忙跪了下來,這纔是真的害怕了,沒想到,這些人真有兩下。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知錯了,好漢繞了小的吧!小的知道錯了,小的回頭,小的自己回頭。”二賴跪在地上,這纔可不單單是求饒,這會都磕起頭來了。
“晚了。”忠誠淡淡的告知一聲,擡腿又是一腳,直接把人給踹到了小白菜的面前。
一隻胳膊不能動,又被重重的摔了下來,二賴在地上滾了幾滾,臉上都蹭出了血。
“姑娘饒命啊!姑娘饒命。”
“晚玉,我來,這粗活,你幹不合適。”就在忠誠去追二賴的時候,忠心也早就下馬,對付強好一陣拳打腳踢。男人出手麼?一定是身上內傷,打人臉的很少,所以,付強也只是痛苦的面色扭曲,臉上基本沒有什麼傷。
晚秋是個清冷的淑女,早在三人趕到的時候,就整理了衣衫,站到了小白菜的身後,沉着,冷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哼,給我狠狠地揍。”晚玉靠後一步,站到了一邊,看着忠心對混子就是一陣的猛踹。
在看被踹回來的二賴,晚玉滿意了不少,當目光落在了付強的臉上,不由的皺眉,二話不說,大步的走了過去,這人哪裡捱打了,明明好的狠。
“你們是什麼人?”忍着身上的疼,付強膽怯的問道。
“什麼人?打你的人。”晚玉說着,朝着付強的臉就踹了下去,經過一陣收拾後,付強的臉和混子的臉,有的一拼。
“晚玉,住手吧!”看着臉高高腫起的付強,眼睛都看不到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小白菜這才喊停下。
“小姐讓住手。”忠心上前,拉住了晚玉,看看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兩個男人,心裡不由的一顫,這丫頭咋越來越暴力了哪!
“小姐,你真是太商量了,像這樣敢打你注意的人,就應該把他們當成殘廢,看他們還敢亂來不。”
晚玉又狠狠地踢了付強一腳,這才收回手。這裡除了小白菜,四人都會武功,對於付強這樣只有半點蠻力的人,打他們不費吹灰之力。
“恩,晚玉說的對。”小白菜點了點頭,把目光落在了付強的身上。
“王心儀的男人?”
“你是劉金貴的侄女?”付強問着,有些不確定,難道是自己抓錯了人?劉金貴不是剛從大牢裡出來麼?家裡啥時候這麼富有了,他咋半點都不知道哪!
付強整天浸泡在酒裡,地裡的事情也鮮少幹,整天結交一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娶王心儀的時候,就知道劉金貴的存在,也知道他家裡窮,後來知道劉金貴坐牢了,心裡更加得意了,在王心儀面前,更是耀武揚威的很。
“管好你媳婦,不要隨便勾引別的男人,一個結過婚的婦人,還不會生孩子,我們劉家是不會讓她進門的,哪怕是個妾,那也要會生,身家清白,今天你們打了我小叔叔一頓,我還回給你們,若是在找事,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看着一個還不到自己胸口的小丫頭出此狂言,付強心裡很是不爽。
“說的真好聽,你能保證你小叔叔對我媳婦沒有啥心思?沒啥心思他要抱着我媳婦不放幹啥!”
聽付強這麼說,小白菜眯起了眼睛,他是咋知道的,是王心儀抱着劉金貴不放?還是劉金貴抱着王心儀不放。
“我小叔叔要是真的放不下王心儀,知道她在你那裡受了這麼多的苦,早就來幫她了,又怎麼可能會到現在纔過來找她,你別忘記了,他們是在哪裡見面的,到底是你媳婦不守婦道,還是我小叔叔抱着她不放,我看,你應該好好想想。”
小白菜嘲諷的看着付強,一個男人,竟然被女人糊弄到這個地方,他該多沒用,再看地上死狗一般,滿身邋遢的劉金貴,小白菜有些不耐,捱打活該。
小白菜吩咐了一聲,自己喝晚秋一匹馬,劉金貴被忠誠丟在馬背上,馱着他,晚玉和忠心一匹馬,一行人,縱馬離開。
看着遠去的身影,二賴從地上爬起來,看着付強。
“付強,你不是說,這劉金貴是個窮小子麼?就是打他一頓,都找不到人給他出去,這是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走,咱們回去,問家裡那個臭娘們去。”付強勉強的站起身,捂腰扶背的,一臉殺氣。
“強哥,你就是要找你們家那個女人算賬,也要先帶我們去看大夫啊!你看我這臉,我媳婦不敢說啥!我爹孃會問的啊!”
混子苦着一張臉,身上到處疼,臉更碰不得。
“先去看大夫。”三人相互扶持着,慢慢的往村裡走。、
再說小白菜一行人,回到老劉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朱氏也聽說了消息,正焦急的在門口打轉。
“回來了,回來了太太。”李婆子攙扶着朱氏,激動的說道。
“回來了。”朱氏也很激動,抓住了李婆子的手,當看到後面兒子趴在馬背上時,不由的心裡忐忑了起來。
“小白菜,你小叔叔咋樣了?咋回事?”朱氏着急的上前,不等小白菜下馬,就開始問了起來。
“把小叔叔送回他的院子,去請大夫過來。”小白菜臉色微冷。
“是,小姐。”
“小白菜啊!到底是咋回事啊!誰把你小叔叔給綁走的?爲啥事情啊!你小叔叔咋了?”看着趴在馬背上的劉金貴,一動不動的,朱氏不由的急出了汗。
“回家在說吧!”小白菜扶着朱氏,看着她這麼着急,心裡不由的對劉金貴有了一絲埋怨。
“小白菜,你快說啊!到底是咋回事?你小叔叔這身上的衣服咋都破了?誰打的?咋下這麼重的手?到底因爲啥啊?”
朱氏一邊往劉金貴的院子走,一邊着急的抓着小白菜的手問個不停。
“奶,等會在說吧!先看看小叔叔。”小白菜思考着,要怎麼跟朱氏說。
“哎呀!你這丫頭,到底是咋回事啊?你就說吧!到底有啥奶奶不能知道的?你到是快說啊!”看到小白菜不肯說,朱氏就更加着急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行行行,你彆着急,我跟你說,王心儀來了,碰到了小叔叔,抱着他不放,給人看到了,這件事傳到了王心儀男人的耳朵裡,人家來找小叔叔算賬來了。”
小白菜也很煩躁,一口氣就把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你說啥?誰抱了誰?是你小叔叔抱着王心儀不放,還是王心儀抱着你小叔叔不放?啥時候的事情?我咋不知道?”
朱氏瞪大了雙眼,臉上明顯的慍怒,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以前王氏不同意這門婚事,如今人家都成親了,咋又鬧出這樣的事情哪!
“奶,你冷靜點,這件事我也是道聽途說,還是等小叔叔醒來,你親自問問他吧!”小白菜皺眉,她是聽說了,可沒有親眼看到,這件事誰說,都不如劉金貴自己說出來的真實。
“恩,你去歇着吧!我在這裡等着。”朱氏忍了又忍,壓下心裡的怒火,冷聲說道。
知道朱氏在氣頭上,小白菜也不想多說。
“恩,奶,我先走了,你也別太生氣了,注意自己的身體。”
“去吧!放心好了。”
朱氏擺了擺手,小白菜無奈的走了出去。
“小姐,要找洋公子過來給二爺看看麼?”晚秋提議道,看着朱氏這麼着急,莫旭洋要是肯來,很快就能把人給救醒的。
“不用,他出場費太高,挨個打而已,用不着他,等回頭大夫來了,讓何叔跟大夫說一聲,把小叔叔早點弄醒。”
“小姐放心,太太在二爺的院子裡,何叔一定會早點讓二爺醒的。”
“嗯。”小白菜點頭,徑直回了自己的閣樓,心裡同時也在嘀咕,咱們就這麼巧哪!王心儀難得來一次老劉莊,竟然就碰到了劉金貴,中午那個不吃飯,到底是誰看到的,付莊離老劉莊這麼遠,付強是怎麼知道的?是別人故意安排,還是老宅又要玩啥新花樣?
請的是老大夫,看着劉金貴被打成這熊樣,不由的心裡也有幾分好奇。
“朱氏,這誰動的手啊!咋打這麼狠?這下手也太重了,幸好沒有波及要害,不然,這命都難保啊!”
“哎!一言難盡,真是造孽啊!”提到劉金貴被打成這樣,朱氏就一肚子的火。
“老宅的人動的手?”老大夫皺眉。
“不是,當年金貴哭着喊着要娶的那個女人,王氏的侄女,他們老王家不是不願意麼?把她給嫁到了別的地方,按理說,這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可那個賤人來看王氏,碰到了這混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女人的男人跑過來,把他給打了。”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老大夫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看着牀上躺着的劉金貴,在心裡搖頭,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真是這麼簡單,那男人也不會跑來打他了。
“真是氣死了,我就是沒有看到那個王心儀,不然,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明明都成親了,還說什麼心裡放不下我們家金貴,人都嫁了,說着話幹啥!”
提起王心儀,朱氏也非常的不喜,王氏不是好人,孃家能有好閨女,當時是王家先反對的,不然,她也會反對的。
“別生氣,氣大傷身,行了,都是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老大夫你慢走,我送送你。”朱氏說着,站起了身。
“坐着吧!坐着吧!金貴一會就醒了,別回頭看不到人。”
老大夫離開,朱氏坐在牀邊,心裡盤算了起來,那個女人的男人跑來鬧事,一定是小賤人說了啥!萬一那個男人真的一怒之下把賤人給休了,她要是跑這裡對金貴糾纏不清可咋辦?不行,必須得給金貴找個好閨女當媳婦。
“太太,藥熬好了,這藥是洋公子開的,說是二爺喝了,很快就能醒的。”李桂香小心的端着藥,從外面走了過來,乖巧體貼的樣子,着實讓人看了踏實。
“太太,你咋了?”李桂香不解的看着盯着自己的看的朱氏,疑惑的問道。
“沒咋?藥你熬的啊?”朱氏看着她碗裡的藥問道。
“恩,小姐讓人送過來的,我接的,就順手給熬了。”
“恩,好好,去把金貴叫醒,讓他把藥喝了吧!”朱氏紋絲不動的坐着,看着李桂花的眼神閃了閃。
“是。”李桂香也沒有多想,走過去喊了起來。
“二爺,二爺,起來喝藥了。”
“太太,二爺怕是一時半會的醒不過來,還是先喂藥吧!”李婆子看了眼一臉輕柔呼喊的李桂香,眼神閃爍。
“哦,那我來扶着點。”朱氏站起身,坐到牀上,讓劉金貴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桂香,喂藥吧!”
“啊?哦!”李桂香沒想到朱氏會讓自己給劉金貴喂藥,愣了一下,還是應了。
一碗藥喂下去一半,劉金貴就悠悠轉醒,迷糊中看到一個秀長的身影,不由的心中一驚,猛然清醒過來,仔細看去,竟然是劉金貴,沒來由的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金貴,你醒了?”看着已經清醒的劉金貴,他剛剛的表情沒有錯過朱氏的眼睛,不由的眼神閃爍,看向李桂香。
“桂香,別餵了,讓他自己喝吧!”
“是,太太。”李桂香恭敬的點頭,看着劉金貴。
“二爺,你能自己喝麼?”
木訥的點了點頭,劉金貴伸出了手。
“能,給我吧!”
接過藥,一口氣喝下,劉金貴被藥苦的眉頭緊鎖。
“二爺,你喝點水,漱漱口。”體貼的李桂香,又慌忙爲劉金貴端來了清水。
“恩,謝謝!”擡頭看了眼裡桂香,劉金貴再次接過水。
待劉金貴喝碗藥,李桂香端走後,朱氏這才坐到了劉金貴的對面。
“說吧!到底是咋回事?被人打成這熊樣,誰打的?”
看朱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劉金貴心中疑惑。
“娘,我是咋回來的?”他就知道,他別王心儀的男人給打倒以後,被三個按着毒打了一頓,有人打在了他的頭上,然後他就啥都不知道了。
“還好意思問,你被人拖死狗一樣,拖了幾裡地,小白菜騎馬去追的,金貴,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小白菜着想吧!她都這麼大了,再過兩年就要說親了,這要是傳出去,你這個當叔叔的這樣,誰敢娶她,還有你,那個好人家的閨女,敢嫁給你,你給我說清楚,你跟那個王心儀,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氏拉着臉,生氣的瞪着劉金貴問道。
聽到朱氏這麼形容,劉金貴臉色黑了下來,再看看朱氏拉着的臉,心裡一陣的煩躁,頭疼不已。
щшш⊕ Tтka n⊕ C ○ “娘,我跟心儀表姐真的沒啥!”
“還心儀表姐,叫的可真是親熱,你都差點被你心儀表姐夫給打殘廢了,還表姐哪!表姐個屁,我沒有姓王的侄女,你哪來的表姐?劉金貴我可跟你說,你要是敢把王心儀那個賤人給我招到家裡來,除非老孃死,否則門都沒有。”
聽劉金貴叫的這麼親熱,朱氏氣血上涌,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她就是討厭王心儀那副假模假樣,一看就是裝的,可偏偏,她兒子受用的很,這能不讓她惱火麼?
“娘,你不要動不動就死啊死的,我都說了,我真的跟王心儀沒有啥關係,她怎麼樣,我都不會管的,人家已經成親了,到咱們家裡來幹啥!你想多了。”
劉金貴有些不耐,心裡非常煩躁,被人當死狗一樣拖,歸不得他整個身子都疼,尤其是胸口,像是把壓過一樣,肉皮都是疼的。
“哼,我不管是不是我想多了,總之,自從她成親那刻起,這輩子都跟你沒有關係了,你要是在因爲這種事情被她男人找事,我就到付莊,說個清楚。”
朱氏撂下狠話,怒氣衝衝的離開。
“二爺,你好好休息吧!太太傍晚的時候聽說你別人拖走了,急的滿頭大汗,站都站不穩,看到你滿身是傷的被帶回來,着急的不行,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哪!一直守着你來着。”
李婆子在朱氏走後,低聲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李婆子,待我好好照顧我娘。”
聽李婆子這麼說,劉金貴煩躁的心裡,又多了份愧疚。
“恩,小姐去吃飯了,太太怕是這會要去看看,聽晚玉丫頭說,那幾個人還調戲了小姐,把小姐氣的不輕。”
“你說啥?調戲小白菜?”劉金貴不淡定了,瞪着一雙大眼,不敢置信的問道。
“可不是,這些混蛋,小姐還這麼小,竟然對小姐動手動腳,小姐不依,竟然還要打人,幸虧晚秋在,不然,還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哪!”
李婆子皺眉,一臉憤恨。
“小白菜沒事吧!”劉金貴擔心的問道,臉色一片陰沉,打了他,他可以認了,誰讓他沒有更狠心點,推開王心儀哪!可小白菜還是個孩子,竟然敢打他侄女的注意,他絕對不能原諒那個畜生。
“小姐沒事,二爺你好好休息,太太怕是去閣樓了,我也待趕緊跟過去看看了,小姐怕是嚇着了,太太纔會這麼生氣。”
李婆子說着,看了眼沉思的劉金貴。
“去吧!”
朱氏真的去了閣樓,而且,去的時候,小白菜一家梳洗了一番,正準備吃飯。
“哎!”朱氏進屋,坐到小白菜對面,就開始唉聲嘆氣起來。
“奶,你要不要也吃點?”小白菜當沒有看出朱氏有心事,淡定的問道。
“哎!我那裡還吃的下,我…”
“我都快餓死了,奶,你不吃我一個人吃了啊!”小白菜打斷朱氏的話,一口一口的吃的香。
被小白菜打斷了話,朱氏不解的擡頭看小白菜,這丫頭今天咋了?這麼不關心自己,難道自己在她心裡,沒有地位了?
“小白菜,你今天咋了?”朱氏低頭着頭,疑惑的問着小白菜。
“沒有咋,餓了。”小白菜簡短了回了兩句,繼續吃飯。
“不對啊!小白菜,是不是你叔叔那裡得罪你了?”朱氏猜測着。
“沒有。”小白菜面無表情的搖頭。
“今天跟王心儀男人他們動手,傷到你了?”朱氏問着,把小白菜從上到下給打量了一番。
“也沒有。”小白菜再次搖頭。
“那是咋了?你這板着一張臉,給誰看啊?”
朱氏不高興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好好的板着一張臉幹啥!
“給你看。”小白菜一臉認真的回答,氣的朱氏差點吐血。
“我咋了?”朱氏頓時拔高了音調。
“小叔叔都是被你慣出來的,這都啥毛病啊!我告訴你啊!那個王心儀突然纏上門,可不簡單,你要是不防着點,要是出事了,你可別哭。”
“哼,我哭啥!那個賤人,想要進咱們家門,除非我死。”朱氏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記着你說的話,你等着吧!早晚給人找上門。”小白菜有預感,這事覺對沒有那麼簡單,這巧合一次就算了,能巧合成這樣,必定有人預謀。
猶如小白菜說的一樣,事情不會就這麼完事,這會,老宅熱鬧了,王家的人找上門了。
“哐哐哐,哐哐哐。”大門被拍的嘩嘩響,外面還攙和着辱罵聲。
“聽聽,聽聽,有事了吧!”小白菜一邊說着,一邊淡定的吃着東西,這也太快了吧!即便是給女兒討回一個清白,也要等到明天不是,演戲也要像一點纔好吧!
“小娘的,這是要幹啥!今天誰要是趕在這裡亂來,我跟他們拼了。”袖子一拉,腰一恰,朱氏怒氣衝衝的衝了出去。
小白菜搖了搖頭,很是無奈,吃完了最後一口飯,這纔跟着站起身。
“小姐,這老宅的人是不是來的太快了點?”
“恩,是挺快的,這速度,怕是咱們往回趕,人就來了。”小白菜無奈的說道。
“小姐,你說,這王家打的是什麼注意?”晚玉心中疑惑,看着小白菜,好奇的問道。
“能打什麼注意,怕是有人說了什麼。”小白菜說着,眼睛眯了起來,王心儀成親幾年了,到現在都沒有孩子,到底是王心怡不行哪!還是付強不行?她到底是真的放不下劉金貴?還是想把劉金貴當做跳板?
何叔打開大門的時候,老宅劉老太太帶頭,王氏,王家人,一羣,堵住了小白菜家的大門口,此時的劉老太太,還有王氏,和前些天的人相比,清瘦了很多。
“你們這是幹啥?”何叔掃過衆人,皺眉問道。
“把劉金貴給我們叫出來。”
“對,把劉金貴交出來。”
“交出來,交出來。”
下面你一句,我一句話的喊了起來。
“何叔,你看,這都是我大媳婦孃家的人,他們找金貴說點事情,你看,能不能麻煩你,把人給叫出來。”劉老太太臉色疲憊,無奈的說道。
“二爺病了,還在昏迷中,怕是出不來。”
何叔面無表情的說道,雖然知道劉金貴醒了,可是這個時候,壓根不適合把劉金貴給叫出來。
“少裝蒜,把人給叫出來,禍害了我們家閨女,裝死就沒事了啊!把人叫出來。”
王家人不依,吵吵鬧鬧了起來。
聽到吵鬧聲,好事之人也都跑了出來看熱鬧,都在悄悄的議論着。
“你們說,這王氏的侄女都成親了,這倆人咋又攪和的一起去了哪!”
“這還用說,劉金貴出息了,家裡過的富有了唄!當初王家不同意,不就是嫌劉家窮麼?這會老相好見面,還不得親熱親熱,聽說給人男人逮個正着,把金貴給狠狠地暴打了一頓,估計是沒有臉出門見人了。”
“聽老大夫說,金貴昏迷着哪!這王心儀的男人下手可真狠。”
“你說的可真是輕巧,別說他,換誰誰不得狠狠地教訓教訓劉金貴,大白天的竟然敢抱人媳婦,我看,這王心儀男人還是不夠狠,不然,還不得要了劉金貴的小命。”
“這王家來鬧是啥意思啊?”
“誰知道哪!”
“這劉金貴,真不是個東西,不就是日子過的好了點麼?家裡出息了,就算再怎麼喜歡,人姑娘也成親了,成親就是良家婦女了,咋能他說抱就抱的。”
“就是,就是,這有錢人,就不是個東西,整天胡作非爲,劉金貴不過是再咱們村上出息了,竟然趕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要臉,以後編的辮子,不賣給他家了,不是個東西,就會坑人,他家受的辮子,別小悅家便宜一文錢哪!”
“對,沒錯,以後辮子賣給小悅家去。”
“我也賣給小悅家。”
議論聲,此起彼伏,說什麼的都有,有人猜測王心儀不守婦道,有人說劉金貴畜生不如,更甚至扯到了辮子上,說起了小白菜家收的辮子比小悅家便宜,不少人倒戈,戳起了劉金貴的脊樑骨,再也不說他出息,有本事了。
“真是不管啥時候,人高被人擡,人矮被人踩,見風使舵,這樣的事情,真是不稀罕。”站在院子裡面,聽着外面牆邊的議論,小白菜不由的冷笑。
“還說哪!就你那個鐵柱哥她娘,以前不是都把辮子賣給咱們家麼?自從小悅收辮子後,她一次都沒有來賣過。”晚玉說着,嘟起了小嘴,很是不爽,順道抹黑一下。
“晚玉,咋跟小姐說話哪!”晚秋低聲呵斥道。
“說實話而已。”晚玉不滿的嘀咕道。
“你…”
“行了,咱們出去吧!”看着朱氏風風火火的出去了,小白菜皺眉,就不能讓人消停消停麼?
“大晚上的不睡覺,誰怕我家門口亂咬咬的?”朱氏人還沒有到大門,就開始吼了起來。
“朱氏,你給我出來,把劉金貴交出來。”王心儀的父親,王氏的兄弟站了出來,對着出來的朱氏就喊了起來。
“你算什麼東西,跑到我家門口大喊大叫的,你讓出來就出來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朱氏來到大門口,嫌棄的看了眼王父,王重山。
“朱氏,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們家金貴做了啥!大家都知道,如今我侄女被婆家打回了孃家,事情都是金貴惹出來的,總要讓他出來說句話吧!”
王氏聽朱氏這麼說,罵了自己的弟弟,怒氣騰騰的站了出來。
“哼,說的可真是好聽,弄的跟我們家金貴強了她王心儀似的,也不瞧瞧,就憑我們家這家境,啥樣的閨女娶不到?一個不知道結了婚,連個蛋都下不出來的女人,有啥好的?你當我們家的門,這麼好進的啊!王氏,我告訴你,想要賴上我們家,沒門。”
朱氏嘲諷的看着王氏,一定是這個賤人倒的鬼,不然,咋就這麼巧,早不見,晚不見,偏偏這個時候見了。
“朱氏,你可別胡說,誰賴上你們家了,讓劉金貴出來,他做的好事,他還不得給個交代啊!”
“交代什麼?你們要是要交代,咱們就到縣衙走一趟,給我們家蓋菜棚的工人可都看到了,王心儀抱着我小叔叔不撒手,說她被她男人喝醉了暴打,捱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即便你們不來,我也要去縣衙一趟,王心儀的男人,不分青紅皁白,打了我小叔叔,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我一定會告的他把大牢坐穿,還有王心儀,身爲有夫之婦,勾引男人,這件事也都是因爲她而起,不知道縣太爺要怎麼秉公裁判。”
小白菜站到了朱氏的旁邊,看着衆人,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完,衆人都愣住了,見官這事情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