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秋雨的聲音有些遲疑,又有些期待,竟然還帶着絲絲的興奮,“我們過去看看吧~~”
莊靜怡笑着看着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說句實在話,做爲穿越人士,她心裡也十分的嚮往這個穿越女必定要去的地方,可是……她現在是安郡王妃!若是讓人知道安郡王妃去了青樓,想必單單口水,就能把她淹死!
“妹妹,不可胡鬧!”秋紋不安的看了一眼莊靜怡,忙走過去用力的拉了拉秋雨的手臂,“那是什麼地方?!不要說王妃,便是我們也不能去的!連多看一眼都不行!”
秋雨不捨的看了一眼青樓那邊,黯然的嘆了一口氣,低着頭不說話了。
“回去吧。”莊靜怡淡然開口,“秋紋,秋雨也只是好奇而已,不必這麼苛求她的。”
“是。”秋紋恭敬的應了一聲,而秋雨聽了莊靜怡的話,原本已經神情萎靡的秋雨頓時開心起來,朝着秋紋吐了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姐姐,你可聽見了?不由不要太苛求了我才行!”
秋紋狠狠的瞪了秋雨一眼:“就因着姑娘寬容待人,我們才更應該約束好自己,不要給姑娘惹麻煩。”
秋雨紅了紅臉,偷偷的看了秋紋一眼,支吾了幾聲,想要辯解,最終卻沒有出聲,向着莊靜怡挪了幾步:“姐姐,我以後會聽話的。”
“你現在這樣就很好。”莊靜怡看着秋雨一臉歉疚的樣子,柔聲安慰了一句,“回去了。”說完,正要轉身回去,卻聽見身後有一個痞痞的男子聲音響起。
“咦,這不是安郡王妃麼?真是稀客啊!”蕭逸軒站在莊靜怡的身後,斜着眼睛看着莊靜怡,“想不到還能見到你,今日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麼?”
莊靜怡的眼睛猛地一縮,臉上卻已經漾開了淡淡的笑容:“原來是蕭家的二爺。”
“蕭家的二爺?”蕭逸軒冷冷的重複了一句,“莊姑娘攀上高枝,竟然連我也不認識了?”
秋香盯着蕭逸軒,臉色漸漸蒼白起來,緊走幾步,靠近了莊靜怡,雙手不住的顫抖着,可是蒼白的小臉上卻全都是堅毅:“姑娘,奴婢,奴婢在這裡,你,你先走!”
莊靜怡扭頭朝着秋香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秋紋和秋雨聽着這話不對頭,看向蕭逸軒的眼神頓時防備起來,身影一動,就站在了莊靜怡的身邊。
蕭逸軒伸手指了指站在莊靜怡身邊的人,嘴角一揚,露出一個譏嘲的笑容來:“莊靜怡,你擺出這麼一副陣勢來,難不成是怕我對你不軌?”
蕭逸軒說着,上前一步,站在了莊靜怡的面前,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的細細打量莊靜怡一會兒,突然“哈哈!哈哈!哈哈……”放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陰陽怪氣的!”秋雨倒豎着柳眉,等着蕭逸軒,“瞧你這模樣,就知道不是個正經人!”
“我不是個正經人?”蕭逸軒“哈”的怪笑了一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莊靜怡,你怎麼說?好歹我們也曾做了大半年的夫妻,我是不是個正經人,想必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莊靜怡倏的挺直了脊背,冷笑道:“蕭家二爺果然是個明白人!你們蕭家,現在怕是連大門口的石獅子都是不乾淨的!”
蕭逸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安郡王妃這話說的好!我們蕭家是個不乾淨的,你這個蕭家的出婦,又能幹淨到哪裡去?若是乾淨的,爺又怎麼會休了你?”
“你,你胡說什麼!”秋香蒼白着臉,上前一步,擋在莊靜怡的面前,僵直着脊背,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十分有氣勢,“我家姑娘和你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
“什麼事情都沒有?”蕭逸軒冷笑出聲,“大半年的夫妻,你說什麼事情也沒有?誰信?難不成你覺得我是個無能的?”
“……”秋香的身子瑟縮了一下,旋即又挺直了脊背,“那時候你每天和三姑娘鬼混,我家姑娘根本就……”
“秋香,何必與這種人多廢話?沒得就拉低了自己的人品。”莊靜怡一臉平靜的掃了一眼蕭逸軒,“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
“你……!”言辭來往,蕭逸軒向來不是莊靜怡的對手,霎時間臉漲的通紅,“莊靜怡,你別給臉不要臉!當初若不是你把元知昊勾搭上了手,官家又怎麼會下旨讓你我和離?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竟然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也算是不要臉至極!”
這滿盆的污水潑過來,莊靜怡只覺得怒火在胸膈間,騰騰的燃燒起來,雙手下意識的就猛地握緊了:“秋紋,秋雨,這人的嘴太髒了!”
秋雨早已經聽得肺都氣炸了,在一邊磨拳搽掌,現在見莊靜怡鬆了口,身影一閃,就到了蕭逸軒的面前,擡手,一巴掌就扇在了蕭逸軒的臉上,只聽得“啪”一聲響,蕭逸軒左邊的臉,就高高的腫了起來:“你這張嘴堪比糞缸,從小吃屎長大的嗎?”
“你,你這個潑婦!”蕭逸軒的花拳繡腿,哪裡是秋雨的對手,擡手捂着臉,猛地向着後面接連退了六七步,才站穩了身子。
“我今日就讓你好生見識一下,什麼樣的人,才叫潑婦?!”秋雨怒聲呵斥着,身影一動,追了上去,擡手朝着蕭逸軒的另一邊臉上,又是一個巴掌,“你若是還敢胡言亂語,我就打得你說不出話來爲止!”
“你,你……!”蕭逸軒捂着退,又退了六七步,怒視着秋雨,可是在秋雨的威脅下,卻不敢再胡言亂語。
這裡衝突一起,四周頓時圍滿了遊手好閒的人,聽了雙方的話之後,頓時指指點點起來。
莊靜怡原本就是話題人物,一直處在京城流言的中心。
上次的流言還沒有消退,而這次的事情,與上次的流言互相印證一下,彷彿越發的坐實了莊靜怡水性楊花的性子。
人羣的所有目光全都落在莊靜怡的身上,有厭棄的,有鄙視的,還有更多的是窺探的!
這些熱辣辣的目光,讓莊靜怡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秋雨,回來,打這種,沒有髒了自己的手。”
秋雨雖然心中不願意,可是莊靜怡的話,她卻不能不聽,擡頭,怒視着蕭逸軒,冷聲威脅:“今日先饒了你這一次,若是下次再讓我聽見,你在胡言亂語,我就見一次打一次!”
“你~!”蕭逸軒瞪圓了眼睛看着秋雨高舉的拳頭,突然上前一步,走到秋雨的面前,挺直了脊背,高聲道,“這對與不對,並不是誰拳頭硬,誰說了算的!”
秋雨一聽這話不對,剛要開口,卻聽見蕭逸軒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你們若不是心底發虛,又怎麼會用拳頭說話?!若是個正經的女人,又怎麼會來到這條街上?!”
蕭逸軒說着,掃了一眼莊靜怡,提高了聲音,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大聲喊道:“大家都給評評這個理,我說的可有沒有錯?莊靜怡,你敢大聲告訴人家,你是我蕭家的出婦嗎?你敢大聲告訴人家,我與你可是做了大半年的夫妻嗎?”
莊靜怡看着口齒犀利如刀的蕭逸軒,想不到他上進了不少,至少這張嘴,可是犀利了不少!
“大家夥兒評評理,我與她做了大半年的夫妻,她竟然還裝出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來,這不是裝腔作勢又是什麼?瞧瞧她那模樣,好歹也還算是過得去,我蕭家的二爺也不是什麼柳下惠,哪裡有能免費用的女人,就這麼白白的放着不用的?!你們說是不是?”蕭逸軒說的眉飛色舞,言辭之間,神采飛揚,得意的看着莊靜怡,“你們若是覺得我蕭家二爺沒有能力滿足女人,我這就請你們去前面的風月場所,當場驗證就是了!”
秋香見蕭逸軒越說越下流,越說越不像話,氣的臉色慘白,卻還是咬着牙齒:“你,你根本就是胡說!”
“我胡說?我怎麼胡說?”蕭逸軒彎着眼睛,看着秋香,“嘖嘖”兩聲,色迷迷的把秋香上上下下看了一個遍,“我以爲是誰,原來是秋香姐姐,這瞧着小模樣兒也十分俏麗,該凸的地方全都凸了,該凹的地方也全都凹了,真是難得!”
秋雨對上蕭逸軒那淫邪至極的目光,慘白的臉上,頓時騰的漲起一股紅雲來:“你,你,你這個……”
“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蕭逸軒看向秋雨的目光越發的淫邪,“怪不得你一上來,開口就罵,想必是年紀大了,想要男人了,可是我當初卻沒有看上你,沒有寵幸你,所以心中不忿,這纔會……”
“你,你胡說!”秋雨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着蕭逸軒,“你,你……”心中怒極,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秋香,不必委屈,爺今兒個勉爲其難的寵幸你一次,也讓你嚐嚐那種欲仙欲死的味道。”
“蕭二爺何必逞口舌之利。”莊靜怡聽不下去了,“秋香,我們走。”
“是。”秋香應了一身,攙着莊靜怡的胳膊,想要繞過蕭逸軒,回府去。
蕭逸軒的腳步一動,就攔住了莊靜怡的去路:“莊靜怡,我們做不成夫妻,但是好歹也算是熟人!”
莊靜怡擡起頭,看着蕭逸軒,冷聲開口:“蕭二爺,你到底打算如何?”
“莊姑娘。”蕭逸軒突然恢復了儒雅貴公子的模樣,“我能有什麼打算?你我之間,不是向來都是你掌握着主動權嗎?怎麼這回子竟然問我打算如何?”
“既然蕭二爺沒事,那我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吧!”莊靜怡看蕭逸軒一眼,轉身繞過蕭逸軒,就要離開。
蕭逸軒腳下一動,再一次攔住了莊靜怡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