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心中雖然疑惑,但處理眼下的事情是最重要的。齊慧樂顯然被人玷污了,這樣的女子再也沒有機會嫁入大戶人家了。蕭歡雨的事情讓大夫人原本心中就對這齊慧樂有恨意,如今她再也沒有機會成爲未來的皇后,大夫人也不必再有什麼顧慮了。
佛堂之中,大夫人和蕭書勇有條不紊的處理着這件事,而佛堂外面,一個小丫鬟悄悄跑回蕭歡雨和蕭歡雪住的院子,在房間門口見到了蕭歡雪,小聲稟報道,“齊慧樂被送走了,老爺也派人去通知齊家了。他們還擡出去一具屍體……”
“屍體?”蕭歡雪聞言一愣,皺眉道,“沒聽說是誰的屍體麼?”
“老爺叫了管家去辨認,好像不是府裡的人。”
蕭歡雪一聽這話,心中便是一沉。她知道這次做的事情十分冒險,但卻沒有料到那蕭奉銘竟然能全身而退。蕭翎曉有奇異的本事不好對付,難道她身邊的人也都這麼難對付嗎!
蕭歡雪暗暗咬牙,越發惱怒了。
與此同時,清荷院中,蕭翎曉並不知道佛堂裡發生的事情。蕭奉銘離開之後她便去沐浴更衣,現在已經躺在牀榻上要睡覺了。迷迷糊糊的睡意剛濃,就聽腦海中傳來神狼的聲音,“主人,有人來夜襲了。”
蕭翎曉一個激靈,馬上清醒了,她躺在牀榻上沒動,就聽到窗子微微響動,然後有人翻了進來。
蕭翎曉暗暗吃驚,按說自己院子外面有妖狼守着,不應該有人能進來啊!
她猛地翻身坐起,剛要出聲嚇唬一下進來的賊人,卻聽對方先開口,“翎曉,我中毒了!”
月光透過窗櫺紙,化作柔和的光照亮了蕭奉銘的面容,他額角汗珠晶瑩,氣息也非常不穩,看上去十分痛苦。
蕭翎曉大吃一驚,急忙起身過去扶着蕭奉銘在牀榻邊坐下,她剛要去點蠟燭,卻被蕭奉銘一把抓住。
“你這是怎麼了?”蕭翎曉慌張的問。
蕭奉銘咬着嘴脣搖着頭,抓着蕭翎曉手臂的手卻微微有些顫抖。
蕭翎曉被嚇得不輕,她急忙喚出神狼來給蕭奉銘診治。神狼化作人形出來,簡單查看一下,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轉身對蕭翎曉說,“主人啊,奉銘的確是中了毒,這毒我可解不了,估計是要靠你了。”
蕭翎曉聞言一愣,她不會醫術又不懂毒理,怎麼解毒?蕭翎曉看看蕭奉銘,又看看神狼那模樣,腦子一轉,突然明白了。
神狼留下一抹壞笑,消失不見了,屋中只剩下穿着單薄睡衣的蕭翎曉和一臉窘迫卻又若有所圖的蕭奉銘。
不管是哪個世界裡,都有這種麻煩的毒藥,非男女交丨合不能解。
蕭翎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咬緊了牙關退後一步,厲聲問蕭奉銘到底是出什麼事兒了。
蕭奉銘強忍着身體中那股越來越炙熱的火焰,將事情原委簡單說了一遍。
“我從房頂出去之後,妖狼兄弟正好已經捉住了那個可疑的男人,它們要逼問男人吐露實情,可等那男人說完了之後,一個兄弟手重把男人弄死了,我們便將那男人丟到佛堂暖榻上,然後……”
然後蕭奉銘像是被火點着了一樣,腦海中就滿滿的都是蕭翎曉,他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行動,這才偷偷跑了過來。
“那男人玷污了齊慧樂?是誰指使的?”蕭翎曉追問。
“他只拿銀子辦事兒,一切有別人安排,他都不清楚。”蕭奉銘咬着牙關,那一團火焰已經燒到了小腹處,他坐在那裡,挺立而起的地方已經遮掩不住了。
就算只沒有燃起燭火,蕭翎曉也已經留意到了這一點。就算是蕭翎曉思想沒有那麼保守,但面對一個處在“發丨情”狀態下的男人,她還是覺得無所適從。
再說了,這傢伙明知道自己中了這種毒,爲什麼不自己去想辦法解決,非要跑到她這裡來?莫非這是要趁機圖謀不軌嗎!蕭翎曉想到這裡,警惕的看看蕭奉銘,可蕭奉銘看上去只是越來越難受,並沒有什麼要做壞事的苗頭。
蕭奉銘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他試過用內力壓制體內燥熱,卻一點效果都沒有。身體中火苗攢動,腦子越來越混沌。
這時就聽蕭翎曉小心翼翼的說,“奉銘啊,你中的這毒……你知道怎麼解麼?”
蕭翎曉想起來了,蕭奉銘是在狼族裡面長大的,也許他只是覺得難受,根本不知道這毒該怎麼解,所以纔來她這裡求救的。
可蕭奉銘聞言卻不由得一咬牙,他低下頭,肩膀微微顫動,小聲說了一句,“不……不知道!”等他再擡起頭來望向蕭翎曉,一張俊俏的面容上,滿是可憐的樣子。
“翎曉……我好難受……怎麼辦?我是不是要死了?”
蕭翎曉見他那樣子,聽他這話,心裡馬上難受起來。看來自己果然是又想多了,奉銘他真的不懂這些,他只是難受了來找自己求救而已!
蕭翎曉用最快的速度悄悄弄來一盆冷水,將軟布浸溼之後,坐到蕭奉銘身邊,輕輕爲他擦拭掉臉上的汗珠。
冰冷的軟布貼在臉上,蕭奉銘總算是稍微舒服了一點。可這樣遠遠無法壓制他體內的火焰,下身那處瘋狂的叫囂着,只想馬上推倒眼前這女人,品嚐她甜美的身體!
蕭奉銘怎麼就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怎麼就不知道應該如何解毒!可他不想去碰別的女人,更不願意讓蕭翎曉以爲自己碰了別的女人!哪怕再難受,哪怕再難忍,他也要留在她身邊以示清白。
只是,執念能不能戰勝越發膨脹的慾望,連蕭奉銘自己都不清楚。
“翎曉……我還是……”還是有點忍不住了,想要碰你,想要親吻你,想要抱你……
“聽說泡冷水能解這個毒……我看我還是去叫寶蓉兒弄一桶冷水來吧……”蕭翎曉拋開了之前的念頭,一心一意想給蕭奉銘解毒。可她剛一起身,馬上被蕭奉銘拉住了手臂。
“別走。”
蕭翎曉回頭一看,平時努力擺出“可靠”模樣的蕭奉銘,今天就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一樣。
她輕嘆一聲,坐回牀榻邊上,蕭奉銘馬上不聲不響的倒下身,枕在了她的腿上。
蕭翎曉順手撫摸着他的頭髮,在心中用暗音問神狼有沒有別的辦法解毒,神狼連聲兒都不回,蕭翎曉閉起眼睛內視一看,這傢伙居然團成了一團,睡的死死的。看來這件事它是一點也不想管了,蕭翎曉只好無奈的睜開眼,自己繼續想辦法。
蕭奉銘躺了一會兒,果然還是難受的很,蕭翎曉一直輕輕撫着他的頭髮,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此時更是讓他難以抵擋。他不安的動了動身體,一隻手不經意間摸上了蕭翎曉的膝頭。
“奉銘……其實你中的這毒……”蕭翎曉不忍心看着蕭奉銘這樣痛苦下去,決定好好給他解釋一遍。解釋了之後,蕭翎曉才小聲說,“這種毒非要那麼解不可,所以你趕快去……”
“去哪兒?”蕭奉銘翻身而起,皺着眉頭望着蕭翎曉,兩人的臉幾乎都要貼在一起了,蕭翎曉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蕭奉銘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度和男人的氣息。
蕭奉銘低下頭,有些惱怒的說,“要我用那種方法解毒,除非……”除非你肯讓我抱……
可這句話蕭奉銘不敢說出口,他知道自己要是說了,蕭翎曉說不定會點頭答應的,可如果真的如此,他根本就不知道蕭翎曉到底是因爲還想着之前他爲她擋了那一劍對他心中有愧才答應,還是因爲蕭翎曉真的對他有意……就算是蕭翎曉真的對他有意,蕭奉銘也只想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把蕭翎曉迎娶入門,絕不願意讓她委委屈屈的委身於自己……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除非!
蕭奉銘倔強的重新躺倒在蕭翎曉的腿上,閉起眼睛蜷着身子不動了。
蕭翎曉也不知道蕭奉銘腦袋裡想着什麼,只是知道他不肯去找別的女人解決問題,莫名其妙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毒不解不行,若是不找女人,那就只剩一個辦法了。
蕭翎曉扳開蕭奉銘的身子,快步跑到側室去,一會兒又跑了回來。蕭奉銘像只大蝦一樣蜷在牀榻上,一擡頭,就見蕭翎曉笑嘻嘻的把幾本質地粗糙的書本放在了他面前,然後蹲下身小聲說,“這些都是戲園子裡的戲本,這皇城裡啊,真是人才輩出,這些戲本寫的那叫一個惟妙惟肖,真是既有情趣又有故事。今天這是特殊情況,我準你看看我精心挑選出來的上乘之作,然後……自己把毒給解了吧。”
說完之後,蕭翎曉又一指側室方向,道,“我去那邊休息,不會偷看你的,放心吧。”
蕭翎曉交代妥了之後一溜煙跑出去了,蕭奉銘驚訝的看着被她丟在牀榻上的一堆戲本,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木然起身,強忍痛苦,藉着月光翻了翻戲本。
不遠處,隔斷的幔帳後面,蕭翎曉像做賊一樣偷偷看着內室裡的情況。就見蕭奉銘只翻了兩下戲本就丟開了,他氣鼓鼓坐在那裡咬了半天牙,然後自暴自棄似的胡亂脫下自己的罩袍,拉起被子躺倒在了牀榻上。
隔斷後面角度不好,蕭翎曉蹲在那裡根本看不清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蕭翎曉想要放棄的時候,就見蕭奉銘突然起身朝着隔斷這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