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奉銘小心翼翼在蕭翎曉脣上印下輕輕一吻,然後將她緊緊擁進懷中。
蕭翎曉被蕭奉銘這樣抱着,突然想起了她和四皇子之間的約定。要是讓奉銘知道了這件事,也不知道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蕭翎曉有點心虛,但這件事又非告訴奉銘不可,蕭翎曉前思後想,決定還是找個更好的時機再說。
大夫人流產這件事並沒有張揚開,蕭翎曉讓寶蓉兒給了海棠一筆銀子,並且派了幾個妖狼一直將他們一家護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等寶蓉兒回來之後告訴蕭翎曉,華大夫全家一夜之間失蹤不見了,而蕭書勇也並沒有再到大夫人那裡去。
因爲之前有蕭然駿來說了那一番話,所以蕭翎曉決定自己再也不去管這件事了。大夫人經此一事自然還是不會罷手,蕭翎曉之前因爲她懷有身孕才一直沒有全力反擊,如今她既然連自己腹中的孩子都捨棄了,蕭翎曉也決定不再心慈手軟了。
轉眼要到臘月二十二了,蕭翎曉醞釀了很久,終於找了個機會將她與四皇子的約定告訴了蕭奉銘。出乎蕭翎曉所料,蕭奉銘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樣,反應十分平靜。
蕭奉銘見蕭翎曉似乎很疑惑,只好從實招來,“那天你和四皇子說的話,全都被暗衛聽到了……”
蕭翎曉聞言不由得一皺眉,心中暗想,虧得自己還煩惱了這麼久,怎麼忘了這傢伙在自己身邊安插的這麼多“眼線”呢。
不過既然蕭奉銘沒有鬧彆扭,蕭翎曉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入夜之後,蕭奉銘又在清荷院裡賴了一會兒便被蕭翎曉趕出來了,他回到自己的住處,馬上便有幾個黑衣人從暗處跟了出來,隨着他進了屋子。
“少主,主人急召,這次真的不能再拖延了!”一名暗衛說完這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這麼一跪,身後其他幾個人也全都跪倒了。
蕭奉銘皺着眉頭看了他們一眼,有些不耐煩的沉聲道,“你們去回話,就說他若是等不得,不等也罷。”
暗衛們聞言都是一驚,“少主!”爲首的暗衛情緒激動,實在抑制不住,脫口而出,“那女子難道真的值得少主棄江山百姓於不顧嗎!”
說完這話,那暗衛馬上感覺到了蕭奉銘身上迸發出來的一股森汗水殺氣,震懾的幾個人都不由得低下頭去。說話的暗衛更是急忙叩頭,“屬下失言,請少主降罪!”
然而過了許久,才聽蕭奉銘淡然開口,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輕聲說了一句,“江山百姓在帝王心中,她卻在我心中。”
這話說完,蕭奉銘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恢復了清冷聲音,對幾名暗衛說,“查清楚埋伏在初福樓周圍那些人的身份沒有?”
爲首的暗衛馬上回答,“戊蚩國的幾股大勢力都在那裡埋伏了人,其中最爲張揚的是穆德王手下,四皇子的人次之,而最爲小心謹慎的是皇上自己的人。除了他們之外,各國的細作也有活動,但是都沒有大的動作。初福樓裡面守衛實在太過森嚴,查不出來他們到底準備了什麼。”
“與我們起衝突的人身份查清楚了沒有?”
大夫人鬧騰的那晚,蕭奉銘之所以匆匆而去,正是因爲他埋伏在初福樓周圍的人與另外一夥人起了衝突。
暗衛眉頭皺成了疙瘩,擡頭望着蕭奉銘,神情十分凝重的說,“那些人……是巫教手下。”
蕭奉銘聞言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就聽暗衛接着說,“屬下等蒼龍將爲保護少主願肝腦塗地,可少主您也知道,蒼龍將精通武藝,卻不準沾染任何巫術,屬下等只怕應對不了巫教那些手段。少主,若是你身份暴露,那就悔之晚矣,還請少主三思,儘快返回雪瀚國吧!這不僅是主人的旨意,也是爲了您的安全着想啊!”
“我自有主張,不必多言。”蕭奉銘有些不耐煩,揮手要將他們趕出去。
可暗衛見狀更是着急,“少主!您三思啊!”
“夠了!”蕭奉銘瞪起眼睛怒道,“區區巫教就將你們都嚇破膽了嗎!我有辦法對付他們,都出去吧!”
暗衛們很少見到蕭奉銘發怒,同時又被他這一句“有辦法對付巫教”給弄的驚訝不已。巫教的手段在雪瀚國中無人不知,這些蒼龍將對付普通人可謂是無往不利,然而一旦碰上巫教,就全都沒轍了,所以蒼龍將們對巫教恨之入骨,同時也十分畏懼。暗衛們互相看了看,又見蕭奉銘臉色不好,全都壓住了心中好奇,乖乖的退出去了。
臘月二十二,一大清早蕭奉銘就出現在了清荷院裡,蕭翎曉看他又端來了上好的點心獻殷勤,繃着臉沉聲問,“你又跑到哪兒去了?莫不是遇到什麼難辦的事情了?”
都怪這傢伙以前天天跑來蹭吃蹭喝的,兩天沒見到人影兒,蕭翎曉這心裡就煩躁的厲害。
蕭奉銘捏起點心送到蕭翎曉嘴邊,笑道,“眼看着要過年了,我回族地去看看。那邊雖說不缺什麼,但是我送點新鮮玩意兒過去,大家也都樂呵樂呵嘛。”
這時寶蓉兒端着茶壺進來,正好聽到蕭奉銘說這話,不由得瞪了蕭奉銘一眼。
“主人,這傢伙可沒跟你說實話啊。他是跑回族地找幫手去了,之前來的那些狼族兄弟,主人不是都讓他們回去了嗎?奉銘這傢伙,又把他們給叫回來了。這些人現在可都在院子裡被那些丫鬟婆子們調戲呢,主人可得給他們做主啊。”
寶蓉兒不鹹不淡的把話說完,給蕭翎曉倒了一杯熱茶,站在旁邊看樣子是不想出去了。
蕭翎曉無視了蕭奉銘一直舉在她面前的糕點,皺起眉頭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蕭奉銘呲牙一笑,“寶蓉兒姐姐這是冤枉我呢,那些傢伙可都是哭着喊着求我帶他們回來的,主人把他們趕回去,他們可都委屈着呢。”
蕭翎曉聞言一愣,隨即想起當時那些妖狼走的時候好像真是露出了不太情願的表情。
回來就回來吧,蕭翎曉嘆了口氣,問蕭奉銘,“這件事你去告訴了玄了沒有?”
蕭奉銘認真點頭,“族長同意了之後我才帶他們來的。”說到這裡,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對蕭翎曉說,“今天初福樓那邊的熱鬧聽說還有點蹊蹺,正好狼族兄弟們來了,翎曉你不如也帶上一些做護衛。”
蕭翎曉擡眼看看他,心中暗想,你這傢伙那點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繞了一大圈,其實就是不放心我和四皇子單獨出去吧。
“好。”雖然帶不帶妖狼們似乎都沒有什麼差別,但既然蕭奉銘費了這麼大力氣繞圈子,蕭翎曉也決定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順了他的心意。她張嘴吃掉蕭奉銘送過來的糕點,然後起身痛快的把他給趕走了。
等到太陽偏西,四皇子早早就來迎接蕭翎曉了。蕭翎曉打扮的素雅簡單卻不失華貴,讓四皇子看着就覺得心裡癢癢。
蕭翎曉和寶蓉兒乘上四皇子帶來的馬車,妖狼等全都做護衛裝束,騎馬跟隨。四皇子也騎上了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護在車邊,招搖過市,前往初福樓。
蕭奉銘將蕭翎曉送出了丞相府之後,自己騎上了快馬,朝着另外的方向很快消失不見了。
四皇子一行人來到初福樓,下車下馬之後,有人奉上四皇子的請帖,蕭翎曉便與四皇子順利進去了。蕭翎曉身後跟着寶蓉兒,四皇子身後也跟着一個看上去非常厲害的隨從,除此之外,其他人都被擋在了外面。
蕭翎曉早就料會是如此,也並沒有在意。
雖說這是蕭翎曉第二次到初福樓來,但這裡的構造還是讓蕭翎曉覺得驚奇。
進門之後他們便由專門引路的侍從引着走了一段略微傾斜的迴廊,轉而便被請進了一間素雅單間。
這單間與上次蕭翎曉來時的那個單間佈置差不多,暖榻小桌,看上去優雅舒適。落地的大窗子現在還被關着,蕭翎曉知道,這裡所謂的熱鬧,必定等到了時候,開窗觀看了。
等兩人落座之後,四皇子笑呵呵對蕭翎曉說,“自從那日我們約定到這初福樓來,我便天天盼着這一日快點來,今天送算是能夠與你對坐暢飲,卻又讓人有些不捨了。”
蕭翎曉聽他這酸溜溜的話不由得壓下一口氣,擠出笑臉,道,“四殿下原來是如此多愁善感之人啊。”
“並非如此。”四皇子苦笑着擺手道,“唯有遇到與翎曉你有關的事情時,我纔會如此。”
蕭翎曉看他一眼,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秉性,還真說不定要被他這話弄的心動了。她低下頭去,在心底暗暗罵了幾聲,這纔算是解了點火氣。
而她這低頭的動作落在四皇子眼裡,無疑是害羞了。四皇子暗暗一笑,心中暗想,蕭翎曉啊蕭翎曉,我對你千好萬好,你卻一次次的拒絕我,這一次便是最後一次,我定會讓你再也無法對我說一個“不”字,定會讓你乖乖的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