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塵小心翼翼的對沉香道:“你放心,我是好人,我不會傷害你的,來,過來。”姜若塵朝沉香招了招手,楚曄也勸沉香:“你看,他沒有要傷害你,哥哥陪着你。”
楚曄把沉香帶到內室,然後安撫着沉香的情緒,讓姜若塵檢查。姜若塵看到沉香如此依戀楚曄,心裡很不是滋味。
檢查過後姜若塵卻奇怪的發現,沉香身上雖然有些皮外傷,但是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唯獨腦袋後面似乎還有一個血塊。也許沉香之所以失憶就是這血塊作祟,想到這裡,姜若塵便絕情先回家研究研究再製定出救治沉香的方案。
姜若塵準備離開的時候,楚曄突然問姜若塵:“可否講講你從前認識的沉香。”
“我們沒什麼關係,如果硬要說點什麼的話,那沉香算是我的前主人吧。”姜若塵說的很坦然,不留任何的痕跡。楚曄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姜若塵突然又反問道:“不知道你與沉香是如何認識的?我想按照她的性格,未必會這麼輕易的跟哪個男人。”
楚曄微微一愣,他不得不說姜若塵十分了解沉香,而且看起來似乎姜若塵跟沉香有些不同,畢竟,就算是前主人,也不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來這裡。
姜若塵看楚曄似乎沒有說的打算,便笑了笑道:“既然不願說便算了,不過希望你與沉香過的好。”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姜若塵離開之後,楚曄便回去看沉香,發現沉香枯坐在窗前,就如同她剛剛得知葉庭軒死亡的消息一般,一動也不動,
楚曄看着沉香這樣,十分的心疼,他不知道沉香見了姜若塵之後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抱着沉香,沉香便把頭靠在楚曄的肩膀上,楚曄問她:“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沉香沒有說話,而是搖了搖頭,楚曄問沉香:“不如,我們先去吃飯吧。”沉香卻死活都不願意動,好像這窗戶上有什麼人似的,既然她不願離開,那他便陪着她,兩人一起看日升日落,雲捲雲舒。
有時候楚曄卻覺得沉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否則,爲什麼她的眼睛裡開始有了憂愁。
爲什麼他開始看不懂她,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第二天,姜若塵來了,提出要跟沉香單獨在一起一段時間,這期間不管發生了什麼楚曄都不能進來。若是
若是以前楚曄定然是不肯的,可是自從沉香有了那樣的反應之後,楚曄便決定狠心一回。
關上門之後,姜若塵便對沉香道:“你還記得我嗎?本來我是不希望你記得我的,可是我很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走的時候,心裡便默默祝福你,希望你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可是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想要觸碰沉香,沉香卻尖叫着躲開,姜若塵卻死死抓住沉香的肩膀道:“沉香,你醒醒,我知道你一定想起了什麼,不然你的眼神不會躲閃,不會這麼……”姜若塵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沉香尖叫道:“我快要死了,我落水了,我要死了。”
姜若塵確定,她是想到了在丞相府被人推下水的情形。姜若塵便對沉香道:“對,你被人推下水了,可是你還記得是誰救了你嗎?”
沉香顫巍巍伸出手,指了指姜若塵、姜若塵頓時便高興起來,他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我,沉香你接着想,我把你救了之後,你跟我說了什麼?”
沉香越想頭越痛,姜若塵看沉香這麼痛苦,姜若塵急忙過去,拉住沉香的手,想要再問,這時,楚曄卻衝了進來。說實話,他是不想進來的,可是在玩聽着沉香的慘叫,就如凌遲一般,他實在是忍受不了,所以便進來了。他衝過來,一把推開姜若塵,然後抱住了沉香。
楚曄懊惱不已,他以爲姜若塵有什麼辦法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逼迫沉香的。姜若塵對楚曄道:“我說了,你不能進來,爲什麼你不同。你這樣會功虧一簣的。”
“我不要治療了,我不能讓沉香受罪。”
姜若塵卻一針見血道:“是你不願意讓她好吧,若是她好了便不會再愛你了。”
也許是戳到了楚曄的痛處,他立刻咆哮道:“不是,根本不是這樣。”姜若塵咄咄逼人:“那你就讓沉香交給我。我有絕對的把握治好她。”
楚曄雖然不想,但是姜若塵已經兩步衝上來,把沉香躲了過去,沉香還要掙着,姜若塵一針下去,沉香便睡了過去。
楚曄非常緊張:“你到底對沉香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點了她的睡穴。接下來,我便會替她治療。我會讓她想起從前的一切。”姜若塵說的信誓旦旦,“以前我對不起她,她卻對我網開一面,我沒有想到我們還有再見的一天,今日就算是我還了她的恩情吧。”
姜若塵說完,便打發楚曄出去。
楚曄的心裡十分的忐忑,過了許久許久之後,姜若塵出來了,他看起來很疲憊。
姜若塵對楚曄道:“已經好了,只要她醒來,便會便回曾經的那個她了。”姜若塵臉上是笑着的,可是心裡卻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姜若塵知道自己現在就應該離開,然後就當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可是姜若塵卻還是認不出往回看了一眼,然後對楚曄道:“你知道嗎?她真的是一個與衆不同的人呢。我喜歡她,珍視她,所以纔會一時做了錯事,差點將她害死,這輩子我都沒辦法贖罪了。所以,請你也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沉香只有一個,若是得不到她,不如默默的守護她。”說完姜若塵便瀟灑離開了。
姜若塵的話彷彿一個巨大的石頭在楚曄心裡投下陣陣漣漪,姜若塵說的沒錯,沉香是與衆不同,是獨一無二的,是有着別樣的魅力的女人。姜若塵比他還要了解沉香,可是他現在居然做到了完全的放手。
看來姜若塵的覺悟比他還高,可是他的心裡還是放不下沉香。
沉香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想起了過去的事,但是居然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她也沒有忘記,她看到楚曄的時候,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不能見光的東西,突然暴露在了陽光下。戳到人心痛,楚曄的臉上突然有些掛不住,尤其是他對沉香所做的一切都彷彿是一個小偷,明明不該,卻乘人之危。
楚曄覺得自己現在特別沒臉,面對沉香都是一種煎熬,他隨便說了兩句,便轉身離開了。
追風看楚曄又在喝酒,便急忙走過來,對楚曄道:“公子,你已經對她夠好了,若是你不願意跟她解釋,我去說。這段時間,你爲了她做了多少的事,若是她因爲那一點點過錯便怪罪你,我第一個不同意。”
楚曄便對追風道:“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要做,我想很快她應該有自己的想法了。”
可是,追風卻覺得楚曄太委屈,這一次,他一定要爲自己家公子出頭。
於是,追風來到屋中看沉香,可是看到沉香呆坐在牀前,追風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吞了吞口水,這才張口道:“沉香姑娘,你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對嗎?”
沉香點了點頭:“是啊,想起了以前,也沒有忘記現在,我突然很糾結,也許自己不該醒來。”
“是啊,我也不想讓你醒過來,若是你沒有恢復記憶,我們家公子便會一直很開心了。可是現在,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多自責嗎?因爲曾經沒有忍住內心的衝動,想要對你……所以,他現在在拼命的折磨自己,懲罰自己。”
“他不必這樣。”沉香臉上是落寞的,她說,“我本來就是他的夫人,雖然說是假夫妻,但是我的確是欠了他的。”
追風心中一喜,他以爲沉香決定要留下了,所以便對沉香道:“若是你把這句話親口跟他說,他會很高興的。”
“好,我去找他。”
追風便把楚曄的位置告訴了沉香,他想也許以後楚曄與沉香便能幸福的在一起了。
可是現在往往都是很殘酷的。
沉香來到溫泉的手,楚曄並沒有泡澡,他只是坐在她曾經坐的那塊大石頭上,一壺接着一壺的喝酒,沉香走過來,輕輕地爲他穿上了一件大紅色,帶雪白狐狸毛的斗篷,這件斗篷是他專門給沉香定製的。他說沉香穿這樣的衣服最好看,現在沉香卻又還給了他。
楚曄看到那披風的時候,似乎就明白了什麼,他苦笑了一下:“是要離開了吧。我應該去看你的,可是自己真的很沒有臉。所以,你要走,我也沒有什麼理由攔你,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所以,總的說來是我強人所難了。”
“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強留着你了。你走吧,我會讓追封給你備好馬車,準備好乾糧,我就不去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