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沉香旁邊的女子立刻害羞道:“七殿下在跟我拋媚眼呢。”
葉沉香嘴角抽了抽。
她不知道的是慕容祈雖然不動聲色,但是卻一直在關注着沉香的一舉一動,他發現自己射箭的時候,沉香並沒有多看一眼,可是慕容灃射箭的時候,她卻密切的關注着。可見,葉沉香對慕容灃比對他更爲在意。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慕容祈又皺起了眉頭。
他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葉沉香,自己明明對她一直很好,甚至爲了她做了許多平時他根本不願意做的事。可是爲什麼,葉沉香一直對自己帶着某種恨意。
這恨意莫名其妙,可是慕容祈卻隱約感覺到了。
他知道沉香在排斥她,甚至是想要逃離她。慕容祈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爲什麼,可是,沉香越是如此,慕容祈越是對她好奇。慕容祈覺得葉沉香身上有一種魔力,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吸引她周圍的人。
慕容潯如是,慕容灃如是,就連向來對誰都冷酷無情的他也是。
慕容祈覺得這樣的能力有些可怕,可是他更驚恐的是,他竟然有些掌控不了自己靠近她的那顆心。
雖然他總是在告訴自己,對葉沉香不過是一時好奇,不過是想要征服的慾望,然而,他也不得不承認,越是有人想要得到葉沉香,那種獨佔的心理就越強烈。
就在這時,周圍的掌聲,把慕容祈拉回了現實。
只見慕容灃輕輕一鬆手,那箭羽便破空而去,之後侍衛便飛奔着跑回來跟大家稟報:“七殿下的箭羽竟然從剛纔二殿下的箭羽後面設了過去,把二殿下的箭羽推了出去。此時,那銅錢裡只有七皇子的箭羽。”
這麼說,就是七皇子贏了。
慕容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直以爲慕容灃不學無術,除了吃喝玩樂,就沒什麼本事了。小的時候,大家一同去學堂,每次挨批評的準是慕容灃。慕容灃彷彿對任何需要動腦袋和需要體力的事都不感興趣,不光詩詞歌賦不行,就連騎馬射箭,也是找各種理由偷懶。
記得有一次,師傅讓他們一同射箭,慕容灃的劍差點射穿師傅的腦袋。
沒想到,多年沒有一起切磋,他的箭術竟然如此精進。
當然,慕容祈的想法,跟大家的想法都一樣。不學無術和任性妄爲幾乎是慕容灃身上摘也摘不掉的標籤,若說他調戲了良家婦女,絕對沒有人驚訝,可是現在他的箭羽射在百米外的銅錢孔裡,衆人震驚的下巴都掉了。
當然,除了葉沉香。
她看着這樣的結局,似乎早已料到一般,嘴角勾了勾,是一種輕蔑的笑意。
扮豬吃老虎,這是能在皇家安穩生活的制勝法寶。就如同慕容灃的放浪形骸,慕容祈的沉穩內斂,刻意收斂鋒芒,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呢?
不過是各自的僞裝不同罷了。
文殊公主驚訝過後,無疑是這場上最高興的人。她站起來道:“七哥,你真厲害。這銅鏡……”
話還未說完,卻見一直沒有說話葉庭軒突然站起來道:“公主,不知能否讓我再射一次?”
文殊公主沒想到,這樣一個低調的公子竟然會主動想要再射箭,可見他對這獎品很是中意。
說實話,他對葉庭軒十分有好感,他不像其他公子,在席間相互攀談,故意結交皇子,他雖然坐在兩個皇子身邊,可是依舊是低調的。現在能說出這話,似乎也是勢在必得。畢竟第一個上場,難免有些緊張。
文殊公主知道這樣不公平,但是還是說:“可以。公子請。”
葉庭軒便走上去又射了一箭,這一箭,果然不同尋常,竟然把慕容灃的箭羽推了出去。
文殊公主也是十分震驚,不由得讚歎道:“公子果然是好箭術。”不過,很快她便犯了難:“只是,三位竟然都射中了那銅錢的圓心,我是在是不知道要把這銅鏡送給誰了。”
慕容祈看着靜靜待在一旁的沉香,知道自己就算是把銅鏡送給她,只怕她也會當着所有人的面辦他難看。因爲當衆送女賓禮物,那幾乎就是示愛了,若是接受了,說不定很快就要去提親了。
所以,他不能這樣貿然行動,若是被拒絕,以後回緩的餘地就很有限。
慕容祈站起來笑道:“葉公子,與皇弟果然都是各中高手,我說了我不過是湊個熱鬧,至於這禮品,你們分吧。”
慕容祈退出競爭,文殊公主鬆了口氣。
慕容灃卻是分毫不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銅錢是我先射到的,而且葉公子之前射過了,不能再來這一局。若是我也申請再射一局,那豈不是還是我第一。”
本以爲他是皇子,而且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葉庭軒會知難而退。
沒想到葉庭軒居然笑道:“既然公主已經答應了,那我的這局便作數。七殿下,難道你要讓公主說話不算數嗎?再說,這是公主的壽宴,自然是公主做主了。”說着,他轉身對文殊公主道:“不如,讓公主來裁決吧。”
慕容灃有些不高興,於是對文殊公主道:“你再送他一樣東西吧。我看他這麼喜歡射箭,不如就把父皇的這個彎弓送給他吧。反正在你這個公主府也沒什麼用。倒不如寶馬贈英雄。”
說實話,這的確難辦,而且,也的確是她破壞了規矩。
她若是不讓葉庭軒射這一局,也許就沒有那麼多事了。不過慕容灃的提議也不錯,若是把這彎弓給他,他日日練着,說不定就能想起她了。
文殊公主意識到自己的思想跑偏了,急忙回過神來,對慕容灃道:“還是七哥聰明,那這弓箭就送給葉公子吧。”
葉庭軒看着對兄妹一唱一和的,這銅鏡是徹底失之交臂了。若是自己再胡攪蠻纏,只怕這宴會也辦不下去了。再說,客隨主便,自己求着多射一局,已經算是破壞了規矩。所以,雖然不滿意,葉庭軒也只好收下。
慕容灃看終於沒有人跟他搶了,急忙走過去,接下了銅鏡。然後當着所有人的面朝葉沉香走了過去。葉庭軒突然屏氣凝神的盯着沉香,連一向淡定的慕容祈也不由得看向了這裡。
文殊公主這才後知後覺,原來慕容灃是有了心上人了。不由得捂嘴偷笑起來。
裘染與葉沉香做的近,當她看到慕容灃走過來的時候,突然忐忑起來,她就知道慕容灃一定看上了她。她就知道……裘染立刻端坐着,然後整理了整理衣服,正準備着接受慕容灃的禮物。
沒想到慕容灃竟然把銅鏡送給了沉香:“葉小姐,這禮物就送給你吧。”
沉香擡頭看了一眼慕容灃,慕容灃朝她眨了眨眼睛,然後小聲威脅道:“如果不想讓整個京都的人知道你曾經在那個地方,就把東西收下哦。你若是辦的本王沒面子,本王也會如數奉還的。”
真是無恥,居然威脅一個姑娘。
可偏偏慕容灃就是這樣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自己只要喜歡,就是要不擇手段。
沉香卻笑了,沒有任何被脅迫的覺悟,直接大聲對他道:“多謝殿下厚愛,沉香受之有愧,所以,還請殿下收回去。”
慕容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你這個女人……”
沉香笑得燦爛,低聲道:“我從來不受人威脅。你若是想說就說吧,畢竟殿下開青樓,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更何況,堂堂殿下威脅我一個小女子,真不害臊。”
慕容灃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他沒想到葉沉香竟然這麼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