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隊!”
施衛國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白沁心笑道:“走,陪老大喝杯茶去。”
“好嘞。”立刻拋卻任務中斷的不甘,謝斌笑着發動車子,什麼任務不任務,有小魚姐重要?
“大人,魚兒都游回去了。”
“倒是可惜了。”男人取下帽子,露出一張陰柔而不失俊俏的臉,垂眸輕笑一聲,“回吧。”
“大人,那這次的布控……”
這時坐在男人身側的黑衣人微微擡眸:“急什麼?初一十五而已,不怕他們不來。”
如果白沁心此刻在此,一眼便會認出說話的男人正是那位陰陽師——賀茂長野。
“長野君,委屈你了。”
賀茂長野解開黑衣領口的扣子,顯得頗爲不自在,聽聞此言眉眼不擡:“無妨。不過下次這衣服我再也不穿了。”
幽靈笑了笑,沒說話,這傢伙,還是一點不肯接受象徵身份服飾以外的東西。
話分兩頭,謝斌開車停在一處居家庭院前,門口的芭蕉樹在陽光下鬱鬱蔥蔥,四周野花怒放,景色怡人,威風吹過,帶着陣陣花香,心曠神怡。
白沁心下了車,輕輕一笑,這據點還在啊,剎那間彷彿回到了當初,當真是恍如隔世,卻依舊那麼讓人覺得親切。
“小魚姐!”謝斌跳下車門,一把挽住了白沁心的手,低頭在白沁心肩頭像只小狗般蹭了又蹭,“你能認我們,真好。”
白沁心嫌棄地一手推開謝斌的腦門:“什麼毛病?滾蛋!”
“哎喲小魚姐,人家想你了嘛……哎喲!誰打我?”謝斌吃痛,瞬間跳腳。
疾風和烈火目光不善盯着謝斌,他們的王后大人是什麼人都能碰的?還撒嬌?找死!
“要撒嬌回去找你媽去!”掛在他們王后身上成何體統?
烈火也跟着往二人中間一站,將白沁心往身後一護,衝着謝斌嗤鼻:“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趕緊回家喝奶去!”
“你、你們——”謝斌腰一挺,往前進了一步,然而在二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下竟不由起了絲緊張,這二人好強的氣勢,瞬間慫了,腦袋往旁邊一探,哭喪着臉說,“小魚姐,他們欺負我,你要給我做主啊!”
白沁心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轉身正要推開籬笆院的小門,這時一輛車飛速而來停穩,副駕上立刻衝出一道嬌小的身影。
“小魚姐,小魚姐在哪呢?”來人在看到白沁心時陡然一頓,目光炙熱又帶了些近鄉情怯的膽怯,隨即眼眶就紅了,腳步一擡,張開雙臂飛奔,給了白沁心一個大熊抱,哇一聲就哭了出來,“小魚姐,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玉兔乖,不哭不哭,哭了不漂亮了。”白沁心忍住淚水笑道,擡眸看了眼隨後跟來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老鷹,我也很想你們。”
“小魚姐……”飛鷹眸光閃動,動了動脣,千言萬語此刻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傻傻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白沁心手一張:“不抱一個嗎?”
七尺男兒瞬間淚崩,腳步一動,緊緊抱住了白沁心:“小魚姐,你真的還活着,真好、真好。”
一滴淚滑過眼角,白沁心擁着二人輕聲一語:“嗯,活着真好。”
“小魚姐,我也要抱抱。”謝斌在一旁求關注,礙於兩個虎視眈眈的男人不敢上前,幽怨的小眼神別提有多委屈了。
“是不是還要舉高高啊?”烈火嗤鼻,這毛頭小子礙眼得很,忍不住就刺了一句。
“你——”
“丫頭,來了啊。”籬笆們一開,施衛國快步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
白沁心回頭:“老大,美人、蠍子,蒲草他們在總部嗎?”
衆人皆紅了眼眶,就連施衛國都不由淚目,點了點頭算是答了白沁心的話。
“行了,堵在門口叫外人看到還以爲怎麼的呢,進去吧,沒得惹人注意。”白沁心去輕輕擦了擦眼角,上前一步挽住施衛國的手,“老大,咱喝茶去?”
“茶呢?”施衛國嗔笑一聲,左手一伸討要,“別是空手來的吧?”
白沁心笑着和衆人往裡屋走:“少不了您那口。”
進了屋,還是熟悉的環境、熟悉的設備,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家。白沁心熟門熟路走到桌邊,看了眼桌上的茶具,這還是自己送給施衛國的呢。
“老大,您一直在用?”
“這是老子對你唯一的念想了,難道還擺着好看?”
施衛國一句話白沁心當即紅了眼眶,吸了吸鼻子:“那今兒咱來點不一樣的,冷泡茶如何?”
“只要是你泡的,老子都愛。”施衛國一口一個老子,教衆人笑開了懷。
真好,和以前一模一樣的場景,這畫面太讓人懷念了。
既然已經相認,都是自己人,自己的事大夥大概也從謝斌這小子嘴裡聽說了,白沁心也就不藏着掖着,當衆從空間裡取出一盒龍井,又取了空間泉水兌了飲水機的水開始泡茶。
“疾風、烈火,自己人。”
疾風和烈火點了點頭,算是和衆人打了招呼,各自找了座坐下,絲毫不客氣。
衆人倒是一點不介意二人的態度,小魚說自己人就是自己人,各人有各人的脾性,隨意些更好。不過這二人,衆人細細打量,還真是器宇軒昂,人中之龍啊。
“我的事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就不細說了,能再次見到大家,我很開心。”白沁心一一將小茶盞倒滿,一杯遞給了施衛國,擡手一請,坐下身來,“自己拿。”
謝斌輕哼一聲:“是誰當初死活不認來着?”
玉兔一柺子過去:“找死!小魚姐自然有自己的苦衷,換誰誰信?”
“我就信啊,大家都信啊,出生入死的兄弟,惟願都好,現在是誰不重要,只要活着。我們只認你,小魚姐。”謝斌難得正經,悠悠一語說了句心裡話,也是大家的肺腑之言。
看,這就是她的兄弟,她最親愛的家人,真是可愛得讓人暖心又心疼。
白沁心微微垂眸,斂了神色,擡眸話鋒一轉:“賀茂長野,陰陽師,手段不低,跟隨‘幽靈’而來,勢必準備周全。以防萬一,所以讓大家取消了任務。”
“賀茂?那個久負盛名的陰陽師家族?”
“行啊小謝子,我不在的時候你變勤快了,功課做得挺多嘛,有長進。”換以前,什麼賀茂啊安倍的,他知道個屁。哦,最多也就知道個安倍晴明而已。白沁心呵呵一笑,又說,“這都開始出勤了,說明表現不錯。”
明明是誇獎的話,衆人卻低了頭,謝斌悶悶一語:“你在的時候我如果能多聽聽你的話,少插科打諢一些,你也不會……”
他愧疚,雖然莫小魚之死主因是關凝背叛引起的,可如果自己將那套系統再完善些,及時發現不對,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見衆人情緒低迷,各自深陷愧疚中,白沁心心下跟着一疼,笑了笑換了話題:“喝茶,難道都沒覺出今兒的茶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施衛國自然清楚大家內心的想法,接過話茬:“嗯,這茶特別甘甜,清冽。丫頭,那水特別吧?”
“老大就是老大,眼光真毒。”白沁心笑着拿出一小瓶水,“好東西哦,常喝延年益壽。一會給你們留點,大家都長命百歲好不好?”
“小魚姐,我們不要什麼長命百歲,我們只要你好好的在我們身邊。”謝斌擡眸,目光灼灼看向白沁心,透着乞求,“你回來,重新加入我們好不好?”
“嗨,我不是在這麼……”
“那不一樣,我們要繼續和你一起並肩作戰。”
衆人齊齊看來,雖沒說話,可眼裡透着相同的渴望。
“行了小謝子,丫頭現在是血鷹隊的人,不都一樣麼?”施衛國不想爲難白沁心,如今知道她好好活着,還在他們身邊就好。想起百里言,那人明擺着不會放手,能被他看上的人,必定身有所長。再看丫頭現在憑空拿出的東西,勢必已經和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合該有更廣闊的天地,他們又何必介懷她在哪,阻礙她的成長呢?
“可是……”
謝斌尤不死心,施衛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對了丫頭,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行動?”
“哦,我在這邊拍戲。昨兒無意間見到謝斌,不過當時要事在身沒機會見,這不心裡一直放不下就找來了麼。”白沁心做了簡單說明,又說,“這小子,我還是第一回看他出外勤,想看看他的成長。眼下一見,大家都很好,比以前更成熟了,我也就安心了。”
“小魚姐,繼續剛纔的話題,那什麼陰陽師,是不是真那麼神?”玉兔端着茶盞,興致勃勃發問。
“電視都看過吧?”白沁心喝了口茶,“我沒接觸過,不知道他到底能耐如何。可安倍晴明我想你們應該都聽說過,比之電視所表現出來的更爲神奇。”
“切~”謝斌不以爲意聳了聳肩,“再神奇又怎麼樣?還不是源自咱們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他們有什麼好嘚瑟的。”
“嗯,這話我愛聽。不過……萬不可小瞧了去。如果‘幽靈’他真的……”這一點白沁心更爲在意,想了想說,“把‘幽靈’的詳細資料給我,事無鉅細,我要好好看看。”
謝斌連忙將電腦遞了過去,翻開“幽靈”的資料:“喏,都在這呢。事無鉅細我們倒是做不到那麼詳盡,但是也做了一番調查,行事風格以及生活習慣真的和‘K’一模一樣。要不是小魚姐你活生生出現在我們面前,我也不敢往那方面想。真是誰信吶?可你剛纔一說陰陽師那麼能耐,我真覺得他就是原來的‘K’!小魚姐,你也這麼認爲的吧?”
“這個得問他呀。”不過就資料來看,當真感覺就在看曾經的“K”,如果真是這樣,那賀茂長野可不簡單,幸而今天自己跟來了,不然後果無法預料。
“小魚姐,怎麼樣?”
**不離十了。
白沁心笑着合上電腦:“待我去會會他。”
“好,小魚姐你說,我們配合你行動。”衆人摩拳擦掌,又可以一起並肩作戰了,霎時熱血沸騰。
“不,你們原地等候消息。”
“小魚姐,我們怎能讓你一個人去涉險?”
“不要,我們不想再……”
“小魚姐,我們保證聽話,絕不拖後腿。”
“對,小魚姐你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絕不亂來。”
“不是我不讓你們去,實在是過於兇險,你們和陰陽師交過手嗎?沒有吧?如果遇上了,知道該怎麼應對嗎?難得和你們相認,我可不想替你們收屍……”
“小魚姐,你也太神話他們了。小爺我有槍,他再神通也還是個人,老子一槍崩了他,再不濟蠍子狙擊手可不是幹假的,直接滅了他看他們還怎麼蹦躂。”謝斌掏出手槍在手裡轉了圈。
“你確定?”白沁心手指一勾,謝斌的手裡的槍就到了自己手裡,玩味一笑,“現在你來斃了我啊。”
白沁心突如其來一手,衆人騰地一聲站起,施衛國激動地手一抖,這丫頭、這丫頭果然有奇遇。
“我靠!我槍怎麼跑你那去了?”謝斌回神後跳了起來,揉了揉眼睛,“假的吧?你玩了什麼魔術?”
“世界很奇妙,不看不知道。”白沁心微微一笑,給疾風、烈火使了個眼色,“讓大夥開開眼。”
疾風手一揚,一個小旋風颳去,桌上的杯具浮空旋轉,茶水卻是一絲不灑,隨後又穩穩飛回了托盤裡。
烈火揚手一團火光,挑眉看向謝斌:“小子,想試試小爺的手段嗎?”
“雜耍的?”謝斌咋舌。
烈火登時給氣樂了,手掌輕輕一推,那團火光直衝謝斌而去。
“臥槽,你丫的和我有仇吧?幹嘛死盯着我不放?”謝斌身影一閃,滿屋子亂竄。
就只見一人在前面跑,那團火光彷彿長眼睛般在後面追。衆人驚訝之餘忍俊不禁,誰讓你丫的亂說話?
“雜耍的哦?”烈火眼皮一掀,冷哼着彈了彈指甲。誰家雜耍的能這麼牛逼?
“艾瑪艾瑪,燒着了燒着了。”一絲火光頑皮燒上謝斌的衣角,順勢而上,謝斌連忙往地上一躺,就地滾了幾圈才把火給滅了,起身大呼,“我靠,你特麼來真的?要死人的!”
“誰還和你幹假了?這不沒死嗎?”烈火涼涼一語,斜睨一眼,萬分介意那句雜耍,皮笑肉不笑再次譏諷,“雜耍的哦?”
“神仙?妖怪?”謝斌竄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烈火的手,細看幾眼,沒機關,“怎麼做到的?”
烈火嘴角一抽,暗勁一出,將謝斌彈了個屁股蹲:“大男人抓毛的手,給爺滾一邊去。”
謝斌拍拍屁股起身,這回是真信了,回頭問:“所以,那什麼長野的也這麼厲害?”
疾風、烈火嗤鼻,區區陰陽師而已,能和他們比?提鞋都不配。
“這幾個意思?”
白沁心答道:“倘若真是我們想的那樣,他既然能保K金蟬脫殼,決不可掉以輕心。現在,你們還要去送死嗎?”
衆人默默不語,這還真有些玄了。
“如果真是他,呵呵……”白沁心微笑着起身,手槍往謝斌那一扔,笑意盈盈,手裡升起一團火光,“前世的仇,今生便讓他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去拖後腿了。不過丫頭,還是小心些。”施衛國起身,拍了拍白沁心的肩,“不然我可不好和你家那位交代。”
白沁心收了火焰,點頭:“嗯,我會的,您放心吧。這不還有疾風烈火嗎?”
施衛國衝着二人彎身:“勞煩二位保護好我們的小魚。”
衆人跟着彎身:“二位高人,還請多多照應,謝謝!”
見衆人誠懇以待,疾風、烈火起身:“自然。”
這可是他們家王后啊,他們不護誰護?
“小謝子,估摸着他們認得你。”白沁心沉吟片刻,美目一轉,“今兒‘幽靈’不是要去參加什麼酒會嗎?咱不若來個引蛇出洞,小謝子,看來你還真的需要和我走一趟了。”
謝斌霎時來了精神,忙不迭點頭:“好噠好噠,我去做那餌。想想就好激動有木有?”
“只能是餌,待我順利接近了他,你立刻撤退明白嗎?”
“啊?就不能多呆一會?我也好想見見那什麼陰陽師……”
“你們都想見識?”
衆人點頭,不能參與行動,也想親眼看看敵方的下場啊,不然這任務不是白乾?
“這個簡單,咱高科技那麼多,傳個畫面很容易嘛。小謝子,這回再不會出錯了吧?”
“放心,系統我升級過了,一會給小魚姐裝個針孔攝影機,我們實施監控。”
“OK!那咱現在就準備準備,開工。”
“歐耶,開工。”
誰說不是並肩戰鬥,這就是啊。小魚姐,有你在,真好!
晚上七點,謝斌驅車帶着三人來到會場所在地,下了車,白沁心勾住了謝斌的手臂:“疾風、烈火,氣息不要外露,見機行事。”
“是的主人。”
謝斌對空聞了聞:“氣息?什麼氣息?我只聞到了香水味。”
烈火搖頭翻白眼,錯身而過,先一步和疾風進了場,徒留一語:“蠢貨!”
“小魚姐,他又罵我。”
“欠罵!大呼小叫個什麼勁?不知道這是什麼地啊?走了。”
謝斌摸了摸鼻子,砸吧兩下嘴收聲,回頭又看了眼白沁心:“小魚姐,你今天真美。”
“姐什麼時候不美了?你小子會不會說話?”
“今兒特別美!”
瞧這一身白裙,宛若落入凡間的仙子,上了淡妝,將原本就絕色的姿容襯托得越發耀眼奪目,再加上這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仙人之姿、惑人之態,別說是個男人,女人見了都自慚形穢。
什麼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
二人一進會場,所有人行來注目禮,這女人,美得不像話啊,哪家的千金?怎麼從來沒見過呢?
白沁心挽着謝斌款款而入,一見會場裡的人,喲,敢情是個COS場啊。瞧這些人的打扮,中世紀歐洲的宮廷禮服、騎士裝、當地人的傳統服飾,但凡能想到的,一眼都數不過來。幸好不是什麼假面舞會,不然自己接近那什麼“幽靈”就顯得有些刻意了。
白沁心飛速在場中掃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幽靈”和那位陰陽師。“幽靈”暫且不提,比起他人的奇裝異服,他算是比較正規的,和謝斌一樣,西裝革履,只是樣式上稍作了些改動,若不是長相過於陰柔,這一身倒也算英挺。
至於那陰陽師,還真是直接,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是陰陽師似的,那陰陽師特有的服飾堂而皇之就穿了出來。看來,是相當自傲自己的身份呢。
那二人顯然也看到了白沁心,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叫人不注意都難。不過也只是一眼,就轉到了謝斌身上,二人不動聲色交流了一個各自才明白的眼光,魚兒果然來了。
因爲謝斌在的緣故,會場裡的男人們縱然抱了接近白沁心的心,也不敢堂而皇之上前搭訕,只能遠遠看着等待時機。
“小魚姐,你看那些男人,老子真想把他們眼珠子給挖出來。”
“叫我白沁心。”白沁心微微一扯,將謝斌拉到了自己身前,背對那二人,“怕人家聽不到還是不懂脣語?”
“呃……”謝斌撓了撓頭,“白姐姐?”
“這個可以有。”白沁心輕笑一聲拿了盤糕點,“墊墊肚子,我餓了。”
謝斌嘴角一抽,您是來吃飯的嗎?瞧瞧這裡的女人,哪個像你一樣只顧着吃?
“看什麼看?民以食爲天,吃飯皇帝大,你也吃。”說了王謝斌嘴裡塞了塊蛋糕,“味道還不錯,我去那邊看看。”
“白姐姐你不是吧?還真吃上了啊。”謝斌扶額,擡步跟了上去。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態度很是親密,那二人一邊飲酒一邊有意無意觀察。
“那女人什麼來頭?”
“倒是沒聽說過。”幽靈喝了口酒,“你覺得呢?”
“應該是一起的,這是要用美人計嗎?”賀茂長野轉頭看了眼幽靈,見對方目光灼灼看向白沁心,笑說,“美人通常有毒。”
幽靈揚脣而笑:“不妨礙欣賞。”
華國行啊,繼那莫小魚之後,還培養了這麼個絕色美人,誰能料到這樣的美人其實幹的是這行?只是可惜了,如果這是他們的秘密武器,也大意了些,身邊那男人就不該來,以爲自己不知道他嗎?華國特工,也不過如此。
不過轉念一想,他們又怎麼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呢?想那關凝,倒真是給自己了一手好牌。
“小謝子,現在起你別跟了,我去會會他。”
“那你小心。”
“嗯。”白沁心端着一杯紅酒有意無意慢慢往那二人身邊接近。
一見美人落單,狂蜂浪蝶蜂擁而至。
“小姐,能請你跳支舞嗎?”
“呃……不好意思,我不會。”
“我可以教你。”
“還是不要了吧?你別看我這個樣,跳舞這東西我真是個白癡,我媽咪給我請的舞蹈老師都已經對我絕望了。”白沁心吐了吐舌頭,指了指男人身後的一盤鵝肝,“噓,我其實就是來吃東西的。”
“小姐真可愛。”男人一聽這話樂了,倒也不勉強,反而將身後那盤鵝肝遞了過去,“小姐請用。”
“謝謝,你人真好。”白沁心接過鵝肝燦然一笑,轉身“不小心”撞到了幽靈,杯中酒溢出幾滴,濺到了幽靈身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先生,我給您擦擦。”
不是故意的?換作以往或許就真當她不是故意的了,現在嘛……幽靈眉梢一挑,那就一起演吧。
“小事而已,小姐不用放在心上。”幽靈微笑着婉拒。
“那不行,是我冒失了,哎呀,被我媽知道又要捱罵了。先生,要不您將衣服給我,等我洗乾淨了還給您?”
“小姐客氣。”幽靈溫婉而笑,“小姐既是有心,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先生大度。”白沁心轉頭一瞄,“那我們去那邊吧。”
“小姐請。”
二人向一旁走去,幽靈在身後打了個手勢,賀茂長野微微勾脣,轉身去往了上樓的通道。
“先生您好,我叫白沁心,不知先生貴姓?”
“白小姐你好,鄙人藤原正一。很高興和美麗的小姐共飲。”
呵呵,你倒也是直接,堂而皇之報了真名。
“藤原?是R國聞名的那個藤原家族嗎?”
“哦?白小姐知道?”
“貴族誰又不知道呢?”白沁心俏皮一笑,舉了舉杯,一手託着下巴大方看向幽靈,“啊,果然是大家族裡出來的人,這氣度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樣。”
“哦?哪裡不一樣了?”幽靈舉杯,抿了一小口。
“君子如玉,溫文爾雅,氣度非凡,而且……”白沁心美目一轉,帶了幾分孩子氣,“您長得真好看。”
“小姐謬讚,小姐纔是天人之姿,幸會。”這女人,活潑俏麗,如果不是……還真挺惹人愛。
“我會說你們R國語哦,而且說得還不錯。”
“是嗎?”幽靈眸光一閃,換了本國的母語。
“吶吶,藤原先生,您有女朋友嗎?”白沁心眨了眨眼,隨即自覺有些不妥,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呀,我又冒失了。藤原先生千萬別誤會,我就是、就是覺得您好看,忍不住就問啦。不過像您這樣優秀的人,肯定有女朋友啦,是我多此一問啦。”
不遠處的疾風噴了,王后,不帶您這麼勾引人的。就不怕尊上吃醋麼?
藤原喉頭溢出淺笑:“白小姐真性情,很可愛。不過很可惜,鄙人單身。”
“啊?怎麼會?”白沁心故作驚訝,掩嘴滿眼的不可置信,隨即是想到了什麼笑道,“那一定是您要求太高了。”
“沒有。”幽靈說着微微垂眸,帶了幾分落寞,“我不過是個私生子,誰能看上我呢……哎,不好意思,小姐面前怎麼說這些?喝酒。”
嘖嘖,可真會演戲。白沁心挑眉,隨即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去,就在幽靈心底冷笑之際猛然一拍桌子:“那是她們沒眼光。”
這一拍有些出乎人意料,倒是把幽靈給逗樂了:“白小姐你……手不疼吧?”
“艾瑪,還真有點疼。你看,我又激動了。”白沁心不好意思揉了揉手心,“藤原先生,您千萬別妄自菲薄,不論出身如何,我們都是這個世間獨一無二的,誰都不比誰高貴。我看先生您是個有大智慧的,以後成就只高不低,等到那時,那些看低你的人都會後悔自己曾經的有眼無珠。呵呵,到那時……您,他們將高攀不起!”
這幾句說到了幽靈的心坎,不由深深看了白沁心一眼,這女人,真可心,只是到底還是可惜了。心底嘆了一聲,笑道:“那就借白小姐吉言了。”
“我看好你喲。”
二人碰杯,相視一笑,不過笑中蘊含的意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啊,藤原先生,您愛喝茶嗎?”
“看樣子白小姐愛茶。”
“呀,您怎麼知道?”
“因爲說到茶,小姐的眼裡在放光。”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哎喲,都不好意思了呢。”
“如今愛喝茶的年輕人不多,小姐還真讓人有些意外,我也愛茶。”
“可能因爲家庭關係吧,我家裡人都愛茶,自小薰陶,也就愛上了。可惜這裡只有酒,趕明兒請先生一道飲茶如何?”
“小姐邀約,卻之不恭。”
“那就這麼說定咯。”白沁心笑着一手在桌下打了個手勢。
“小姐——”疾風一聲喊,兩條人影穿過人羣而來。
“完了完了,我今天是和朋友偷跑出來的,我媽咪來抓人了。要是被他們抓到……”白沁心哭喪着一張臉急忙起身,四處找躲的地方。
幽靈轉頭看了那二人一眼,脣角一勾,然而還不等他有所動作,被白沁心一把拉起:“快,麻煩先生掩護我。”
白沁心說着拉起幽靈,撥開人羣就溜。看似慌不擇路,那方向卻是之前賀茂長野的去向。
二人閃身進了電梯,白沁心匆忙按下按鍵,電梯門合上之際,衝着晚了一步的二人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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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甩掉了。”白沁心拍了拍心口,舒出一口長氣,轉而笑道,“不好意思,又讓您看笑話了。”
“白小姐似乎放心得太早,我看他們還會追上來的。”
“啊?那怎麼辦?這裡我都沒人認識。”
“我正好住在這裡,白小姐如果信得過我,不如先在我那避避?”
“可以嗎?”
“當然,剛不是說一起品茶嗎?擇日不如撞日,我那倒有盒好茶。”
“夠意思,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吧。謝謝您!”
“白小姐客氣。”幽靈笑着按下了頂層的樓層,眸光微閃,這女人,膽夠大,竟然敢隻身前來。哦,那兩個算是支援,看起來似乎不差。
電梯飛速上行,這當口,白沁心無比自然將額前的碎髮別到了耳後,手指卻是在通訊器上敲起了摩斯密碼,意爲:成功接近目標,退!
接到指令,謝斌迅速撤離會場,驅車而去的同時打開了電腦,實時連線觀看現場直播。
到了頂樓,幽靈紳士地將白沁心請出電梯:“白小姐請。”
“您請。”
“先生!”然而兩側的黑衣人躬身一語,把白沁心嚇了一跳。
“艾瑪。”白沁心拍了拍胸口,“呃……藤原先生,他們是叫您嗎?”
“讓小姐受驚了。”幽靈禮貌一語,淡淡吩咐道,“退下。”
黑衣人各自退了一步,貼牆而站,然而看着白沁心的眼卻透着不善。
白沁心只當沒看見,神色坦然笑說:“哇,先生您包了整個樓層呀。果然是大家族,氣派。”
呵呵,依舊是頂樓,只是換了個地。依舊那麼多黑衣人,只是這一回不似那次那般嚴陣以待。不過場景也差不多,頗有幾分情景再現的意味,還真讓人心生感觸。
幽靈轉頭看向淡定的白沁心,這女人,真能裝。不過這膽量,倒是和那莫小魚有的一拼,有意思。只是這一回,可不會再讓你有任何機會像前世那般猖狂了。
“白小姐請進。”打開門,幽靈側身,隻手一請。
“謝謝。”進了門,白沁心自得往裡面走,卻在客廳裡看到了背對他們站在落地窗邊俯視夜景的另一個男人,故作訝然,“藤原先生,您已經有客人了呀?咦,好奇怪的裝扮。啊,我想起來了,他是之前在酒會上您身邊的人,是您的朋友嗎?”
“嗯,他是我朋友賀茂長野。”關上門,幽靈走了進來,“長野君,這是我今天認識的白沁心,白小姐。”
賀茂長野轉身,雙手攏在袖子裡打量,輕輕點了點頭便坐到了桌子前。
“呀,你朋友似乎不太愛說話,我貿然前來是不是打擾了?”
“沒事,他就那個性子,白小姐無需介懷。”
瞧這熟稔的模樣,二人交情匪淺。
“白小姐隨意坐,我去拿茶具。”
“好的。”白沁心往賀茂長野左側的沙發上一坐,“賀茂先生不介意我坐在這吧?”
“坐都坐了纔來問,不嫌有些晚了嗎?”
“呃……”白沁心作勢語塞,卻是細細看了賀茂長野一眼,這男人,說好聽是高傲,說難聽,就是眼高於頂、目中無人。不就是個陰陽師嗎?神氣什麼呀?白沁心如是想,到嘴的話卻是,“先生,你這裝扮挺特別的呢。難道你是陰陽師?”
賀茂長野眸光微閃,總算正眼投來一眼:“你知道陰陽師?”
“那當然。”見賀茂長野投來詫異一眼,白沁心獻寶似地掏出手機,點出一個手遊,“你看,這遊戲名字就叫《陰陽師》,你再瞧瞧你那裝扮,是不是一模一樣?”
白沁心拿着手機煞有其事比對,樂呵笑道:“真的一模一樣誒,先生你COS的是哪位?安倍晴明還是賀茂忠行?”
賀茂二字一出,對方眼角一跳,涼涼看來一眼:“小姐很懂?”
“當然,遊戲裡都有說明啊,告訴你哦,我玩得可好啦,不信你看——”白沁心自來熟拿着手機賀茂長野面前一送,惹得對方立刻往沙發裡一靠。
這女人,什麼毛病?真是無禮!
“看你這裝扮我以爲你很喜歡陰陽師呢,原來不是啊。”白沁心悻悻收回手機,回頭又問,“敢問先生在哪高就?”
賀茂長野起身,似乎不那麼願意搭理白沁心,跪坐到了一旁的小桌旁。
“那要不我猜猜?”白沁心跟着上前,坐到了賀茂長野左手邊的空位,笑眯眯看着對方,“你這身行頭真的很講究呢,如果不是專業人士應該也就只穿個形似。你該不會真的是陰陽師吧?”
“哼。”賀茂長野斜掃一眼,“如果說是呢?”
“真的?我不信。”這時幽靈端着茶盤過來,白沁心忙說,“藤原先生,您這位朋友說自己是陰陽師呢,是不是真的呀?”
幽靈將茶盤往桌上一放,開始展示茶道,言外有音:“白小姐覺得呢?”
“口說無憑啊。”白沁心的心思顯然不在茶道上,興致勃勃看向賀茂長野,“我聽說陰陽師很神奇的,你要真是,不如露一手來瞧瞧?”
這女人簡直太聒噪了,忍住要打人的衝動,賀茂長野閉目不語。
白沁心又看了賀茂長野幾眼,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一會點頭一會搖頭,欲言又止的模樣煞是可愛。
幽靈勾脣輕笑:“白小姐,你看出什麼來了?”
“看樣子的確有幾分高深,我還真有點信了。可是他又不肯展現給我看看,小氣!”白沁心撅嘴,隨即又說,“就算你是,也是個花架子,嚇唬人的玩意罷了。”
“你——”賀茂長野何時被人這麼給輕視過?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雙眸一睜,起了絲怒意,“你再說一遍?”
監視器外觀看的衆人樂了,小魚姐這毒舌的功力不減當年,瞧把人氣的,嘿嘿,氣死你!
幽靈雙眸半眯,擡眸掃了賀茂長野一眼,鮮少見他動怒,現在居然被一個女人輕易挑起了怒火,這女人……不由又看了白沁心一眼。
“生氣了?也就是說你很厲害咯?”白沁心笑眯眯勾脣,下一秒紅脣輕啓,“那不知你會什麼高明的法術?比如說——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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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好友文《頂級盛婚:影后,寵入骨》素包子/著
牧寧,華國皇者家族的後裔,俊美的像個妖孽。
傳聞:這位太子爺不僅沉默寡言還閉門不出,是個社交恐懼症?
什麼鬼?!
這是一篇豪門貴公子的追妻文。
這是一篇行走在娛樂圈的甜寵文。
這也是一個重度顏控,一不小心就招惹上了一個看似無害的某妖孽的故事,當妖孽蛻變,某人想要拍拍身上的塵土瀟灑離去?
呵呵,怎麼可能!
【攝影棚內】
出了名的深度潔癖大總裁牧寧,看着剛剛拍完打戲的李檬,在衆目睽睽之下拍了拍自己修長的雙腿:“小檬,來,坐這裡。”
衆人聞言臉色遽變,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擡眸,笑了笑:“你說什麼?”
他一臉認真:“椅子上有灰塵,坐我腿上。”
李檬“。…。”
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