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丫頭,這女人算得真準,看來我這回能順利脫單了。”
白沁心笑了笑:“就這樣的我也會說,而且一準比她說得更好。”
王瀟瀟呵呵一笑,擰了白沁心一把:“行了啊你,知道你口才好,可這不一樣,我就覺得她挺神奇的,看她一會拿什麼出來。”
英姬出來的時候,二人正在說笑着聊天,雖然不懂她們說的什麼意思,但一個臉上全然的興奮,顯然對自己的說辭很滿意。而另一個,倒看不出什麼表情,於是不由多看了白沁心幾眼。這一瞧,咦,奇怪,這女人自己竟然看不出什麼東西來,明明清清楚楚一張臉,可總覺得罩了層看不清道不明的薄霧,全身的氣運……怪了,好賴一絲不顯,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碰見,稀奇了。
察覺到英姬的目光,白沁心微微一笑,別樣耀眼,王瀟瀟有些心急,直接伸手討要:“英姬,給我看看寶貝。”
英姬脣角一勾跪坐下來,攤開掌心,一個小玻璃瓶的掛飾。一寸見長,透明的瓶身內裝着粉紅色的液體,內裡還有點點紅色的小碎末。漂亮精緻,女人們見了必定喜歡。
果不其然,王瀟瀟眸光一亮:“好漂亮的小吊墜,能給我看看嗎?”
“當然。”英姬將吊墜交到了王瀟瀟手裡。
王瀟瀟接過仔細一瞧,拿在手裡晃了晃,濃稠的液體合着點點鮮紅來回動得緩慢,宛如帶着魔力讓人愛不釋手。
“真好看。”王瀟瀟滿心歡喜,問道,“這是什麼做的?有什麼說法嗎?”
“你們是華國來的吧?”英姬答非所問,見二人點頭,笑說,“你們華國不是有桃花緣的說法嗎?”
“啊,你是說桃花運嗎?的確有此一說,你還懂我們華國的文化啊。”王瀟瀟頓時對這位英姬心生好感,“那讓我猜猜,這個是不是桃花做的?”
英姬輕笑一聲,頓時笑出了萬種風情:“差不多,其實我們這裡也有桃花結緣的說法。這個取自桃花花心的花汁所製作,而那些紅色碎末則是桃花花瓣。佩戴在身上,有催桃花運的功效。”
“啊,果然,我們那也有催桃花運的說法呢。”
“你看,隨着你的動作花汁和花瓣緩慢而動,就好比凡事不可一蹴而就,慢慢來。運勢既成,接下來就是耐心了,循序漸進必定會有好結果的。”
“英姬你果然是高人,說話都這麼富有哲理。”
“這個只是助力,關鍵還是看你自己。”
“嗯嗯,我明白,謝謝英姬,這個我要了。多少錢?”王瀟瀟說着掏出錢包,從中取出一些大額面鈔往桌上一放,“這些夠嗎?”
“二位遠道而來,與我也是有緣,這個就送給你吧,願你心想事成得個好姻緣,與我也算功德一件。”
“啊?那怎麼好意思啊,不行不行……”
“小姐不必推辭,人與人之間的緣分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英姬笑着將錢推還過去,美目一轉,“要不這樣吧,我看小姐氣運十分好,既是從事演藝工作,想必事業也頗有成就,不如給我一張你的簽名照,做個紀念怎麼樣?”
“這個沒問題。”王瀟瀟連忙翻包,“咦?我記得我帶了幾張照片的,怎麼沒了?”
白沁心悠悠喝了口茶,卻是暗中不動聲色動了動手指使了個障眼法。開了門給人算命什麼的竟然不要錢?開什麼玩笑!倘若換做別人這話也就信了,誰還不求個緣分?可這女人通身一股子邪氣,能安好心?
王瀟瀟翻了半天沒找到照片,不好意思一笑,想了想從手腕取下一串手鍊遞了過去:“英姬,真不好意思,我以爲我帶了呢,瞧我這忘性。要不送你一串我常戴的手鍊吧,希望你能喜歡。”
白沁心沒想到王瀟瀟自個送上門去,而且速度之快自己都不好硬攔,不由暗自輕嘆一聲,終究還是做了無用功啊。罷了,是禍躲不過,自己多看着點吧,但願是自己多心了。
“謝謝,我很喜歡。”英姬立刻將手鍊戴到了手腕上,滿臉歡喜。
“喜歡就好,那我們就不妨礙英姬接待下面的客人了,我們有緣再見。”
“好,有緣再見。”英姬起身,轉頭看向白沁心,“這位小姐不算算?”
白沁心禮貌笑着拒絕:“不用了,謝謝,再見。”
“二位好走。”
“請留步。”
出了門,王瀟瀟喜滋滋就要將吊墜掛到脖子上,白沁心手一伸:“拿來我瞧瞧。”
王瀟瀟將吊墜小心翼翼遞了過去:“可別給我摔壞了哦,不然,哼哼!”
“瀟瀟姐,怎麼樣?”顏如玉湊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精緻的吊墜,“這什麼東西?”
王瀟瀟一把拍掉顏如玉的手:“當然是好東西,嘿嘿,那英姬可真神,說得真準。”
顏如玉等人撇了撇嘴,能有多準?還能準得過她們家心心?
白沁心拿着吊墜仔細一瞧,花汁不假,花瓣也不假,不過還加了點別的東西,不然這花瓣早爛了。目前來看這東西倒也沒什麼危害,不過催桃花運?別不是什麼桃花劫就好。想着引出一絲靈氣將吊墜給包裹住,還了回去。
“給你,既然心心念念是好東西就戴着吧。”
“那是,作爲裝飾品還是挺漂亮的。我說白丫頭,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算算?”
“我命由我不由天!”算?那英姬能算得出來?自己重生後命盤早已打亂,她自己都看不透別人能看明白了纔怪。
“嘖嘖,得,你是個主意大的,我沒你那覺悟,不強求不強求。”王瀟瀟笑着將吊墜掛在了脖子上,隨後又翻了翻包,赫然發現幾張自己的照片,“奇怪了,不在這嗎?剛怎麼就沒看見?”
白沁心自然不會讓王瀟瀟糾結這個問題,手一挽往前走:“繼續逛。”
“走走走,今兒我心情好,一會你們看中什麼都算我的。”
“那敢情好,走,咱今兒讓瀟瀟姐出點血。”
逛街的途中,白沁心悄悄囑咐了疾風:“疾風,那個女人有些古怪,這些時你給我盯着點,別讓她出什麼幺蛾子,注意別被她發現了。”
“主子放心,這點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疾風勾起脣角,對嘛,這纔有意思嘛,不然來一趟異國他鄉光吃吃喝喝看風景多無聊?“那我現在就去盯着。”
“明天吧,今天咱們好好玩玩。”
“是。”
白沁心這頭幾人繼續逛街,那頭算命的小屋裡的氣氛卻有些不對味了。
二人一走,英姬就發現那男人連忙偷偷放下了簾子一角,眸光微閃,慢條斯理踱向內屋。往一旁的凳子上一坐,慵懶看着自己的水晶指甲,出聲問道:“好看嗎?”
男人忙不迭點頭:“好看好看。”
英姬冷哼一聲:“我說的是人。”
男人一個激靈,開口便說:“英姬大人自然是好看的。”
“哦?”英姬媚眼一挑,眼裡卻帶了絲寒光,“好看?好看你還盯着別人?”
男人噗通一下跪地,支吾了半天,英姬手一揮,一道勁氣打得男人悶哼一聲,往地上一坐,復而趕忙又跪了端正。
“人都走了還戀戀不捨,她們有那麼好看?”
又是一道勁氣,男人的嘴角流下一絲血跡,顫顫巍巍道:“我、我就是想看看他們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有什麼不同?”英姬再次冷笑,妖嬈的面孔上現出猙獰之色,換了個坐姿雙腿交疊,“那你倒是說說,她們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男人身子一僵,英姬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涼涼說了句:“說不出來了?那要不要再去好好看看?”
“沒算命倒的那個女人有些奇怪。”
“哦?怎麼說?”英姬拿着茶盞的手一頓,眼力不錯,沒白跟着自己。
“她、她太淡定了。”
是啊,淡定得有些不像話。英姬如是想,不過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那麼個意思:“天命、運勢之說,不信的大有人在,淡定不足爲奇。”
“可是她打量我們這裡的時候卻一點也沒露出好奇,就連一絲不屑都沒有,一般人可不會這樣。”
倒是說了句實話,英姬的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還有呢?”
“還有、還有……”男人偷瞄了英姬一眼,眼珠一轉,“其實和我們也沒什麼不同,如果說真有什麼不同,那就是英姬大人美豔無雙,世間無人可及。”
英姬快意而笑:“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英姬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張臉,這具身體,自己費了那麼多心血保養,誰能在她這個年紀有如此身段?又能如何像她這樣保持青春不老?
“起來吧。”英姬起身,虛扶一把。
“謝、謝英姬大人。”男人受寵若驚般小心翼翼起身。
英姬摸了摸男人英俊的臉龐,脣角一勾:“你只要聽話,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是。”
“下去準備吧,我要沐浴了。”
“是。”
男人恭敬後退,轉身之際心下暗啐一口,老妖婆,你不得好死!給英姬準備好沐浴的東西后,男人趁着英姬不注意的時候有意無意摸了摸那串王瀟瀟給她的手鍊,隨後不動聲色來到了小巷口,擡手一隻飛蛾從袖子裡飛出,擡眸望了望飛蛾遠去的方向,男人抿了抿脣,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這個季節有飛蛾不是什麼稀奇事,當一隻細小的飛蛾不遠不近跟在一行人身後,並不打眼,也沒人去在意,畢竟像這種飛蛾不只一隻。白沁心卻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四下看了幾眼,當看到那隻撲扇着翅膀的飛蛾時,眉頭緊了緊,是這隻在作怪嗎?且看。
一路跟隨,在賓館門口時,白沁心回頭,果然,就是這隻飛蛾,竟然一路尾隨過來了?T國人倒也有些心思,此等活物還真不那麼引人注目。指尖輕彈,破空“嗡”地一聲,飛蛾應聲落地,掙扎了兩下,便被路過的人一腳給踩死了。
“主子?”烈火回頭看了那死得不能再死的飛蛾一眼,譏諷而笑,“雕蟲小技。”
“原來真不是我多心。”那英姬心懷不軌呢。
“主子,屬下去滅了她。”
“稍安勿躁,事態未明朗前不宜妄動,而且這裡非我國地界……”
“主子,不就弄死個把人嗎?我等必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您放心。”疾風也跟着附和,管他什麼地界不地界,他們動手,就連鬼都無從得知,怕什麼?
“萬一錯殺了呢?”不能因爲人家邪氣就主動招惹吧,況且一隻跟蹤飛蛾而已,自己剛那一擊破了對方的異術,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漏一個。”疾風眼帶寒光,魔性由此可見一斑。
“這裡是人間,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先盯着再說。”白沁心渾了二人一眼,轉身微微一笑,“不是無聊麼?一下弄死了多沒意思,貓抓老鼠不是更有趣?”
“說得也是,那就玩玩。”
二人嬉笑着對視一眼,王后這時候的戲耍心倒是和他們尊上無聊之際的臨時起意有幾分相像呢。
就在白沁心破了對方異術之時,年輕男人身軀一震,臉上絲毫沒有被人識破的驚懼,反而露出狂喜之態,本抱着一試的心態動用了飛蛾,沒想到真的是天隨人願,不由笑出聲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女人不一般。這一回有救了,脫離苦海的日子就要來了,天不亡我!”
第二天天矇矇亮,男人就偷偷摸摸來到了衆人歇腳的賓館處,在離門口不遠的一個小巷子口等候。當看到衆人搬着拍攝器材出門的時候,悄悄跟了上去。
“主人,背後有個小尾巴。”烈火輕輕一笑,來得可真快。
“無妨,看他要幹什麼。”聽腳步聲該是個男人,白沁心微微彎脣,這男人是來看王瀟瀟還是別有用心呢?
劇組人員來到一處郊外,將拍攝裝備準備妥當,道具等等一應俱全,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男人一路尾隨,因爲熟悉地形,選了個藏身之所靜靜看着。
這一場戲拍的是陸殷桃在國外接受嚴苛訓練的戲份,蛻變自此正式開始。
武術指導虎背熊腰,出了名的嚴苛,此刻在鏡頭前露了臉,親身進入了鏡頭一起拍攝。
白沁心此刻身着特製的衣褲,手上腳上裝有鐵塊,進行負重跑的體能訓練。穆青松一聲“action”,白沁心便甩開手臂跑了起來。
陸殷桃本是黑道千金,從小卻一直富養,身體素質不錯,但也只是嬌弱的弱質女流,如今爲了報仇而進行艱苦的訓練,一開始自然有些吃力。跑不了兩下就氣喘吁吁,腳步似灌了鉛一般行動緩慢。
武術指導飾演的仇仁大喝一聲:“陸殷桃,沒吃飯嗎?手臂擺起來,腿擡高,給我動起來。就你這模樣還談何報仇?喏,前面就有個湖,乾脆直接跳湖自盡算了。”
“小姐加油!”何樂在一旁陪跑,不停加油打氣。
陸殷桃轉頭扯出一抹笑容,擡手抹了把汗,咬脣加快了腳步。
“再快一點,這才哪到哪?”仇仁拍了拍手打節奏,看到何樂給陸殷桃遞水,哼了一聲,“剛跑沒幾步喝什麼水?不準給!”
“仁哥,小姐她這纔剛開始,咱們循序漸進慢慢來好不好?”看着陸殷桃滿頭大汗,何樂心生不忍,小姐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
“心疼了?”仇仁眼中也閃過一絲心疼,可是此時的仁慈便是穿腸毒藥,狠下心腸硬聲說,“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如果真到那時,齊天揚的勢力早坐大了,我們拿什麼和人鬥?沒有循序漸進,只有加速成長。跑起來,今天上午的訓練要是完成不了,別想和誰吃飯。聽明白沒有?”
“明白!”陸殷桃狠狠點了點頭,回頭衝着何樂一笑,“我能堅持得住,我是陸殷桃,我是陸洪峰的女兒,沒有什麼能難住我。喝!”
“很好,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勁頭,快快快,再快一點。”
“砰”一聲,陸殷桃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小姐——”
“不許扶,讓她自己起來!”
何樂伸出的手一頓,別開眼不忍去看,默默退到了一邊。
陸殷桃喘息了兩下,仇仁又說:“不想起來了?那就躺着吧,我看也不用繼續訓練了,什麼仇啊怨的,就當過往雲煙吧。”
陸殷桃眸光一凜,狠狠捶了下地面,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爬起身來,顧不得撣去身上的泥土,如打了雞血般再次奔跑:“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咔!準備下一場。”
白初瑤連忙遞了塊毛巾過來,何樂將手中的水往白沁心面前一遞:“師傅,喝口水。”
“剛那一跤摔得有些重啊,身上還裝着這麼些東西,快看看有沒有破皮?”王瀟瀟拉着白沁心上下細看,說着就要動手掀白沁心的衣服。
“瀟瀟姐,這麼多人看着呢。”白沁心失笑,往旁邊一躲,卸下了身上的負重,“我沒事,好着呢。”
“真沒事?話說你給我的跌打酒我還有呢,要不要擦擦?傷筋動骨了可不得了。”
白沁心在空地上轉了一圈,跟着來了幾下高擡腿,笑說:“放心了沒?真沒事,不就摔跤麼,哪那麼金貴。”
“你這丫頭……”王瀟瀟擰了白沁心一把,“你咋對自己這麼狠呢?明明可以不摔,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一切爲了電影的效果,這樣更真實不是嗎?”
“好,我說不過你,你哪都有理,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只要別摔出什麼毛病就好。”王瀟瀟搖了搖頭,剛那一摔,有眼睛的都跟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平時不小心摔摔也就那麼回事,刻意摔那麼狠,身上還有鐵塊呢,要是咯出內傷怎麼辦?這丫頭,如此敬業,也太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了。
“安啦安啦,小意思哈。”白沁心拿起一旁的道具手槍,回頭對着穆青松一笑,“導演,我準備好了,可以拍下一場了。”
“不再休息休息?”
“休息好了,趁着狀態好多拍幾場唄,早日結束這邊的戲份咱好回祖國母親的懷抱不是?外面千好萬好終歸不如咱自己的家鄉不是?我可想念媽媽的飯菜呢。”
“你這丫頭……”這幾句話卻是說到了穆青松的心坎上去了,這丫頭不忘本,好啊。笑說,“行,就衝你這精神頭,咱加緊拍攝。來,各單位就位,打板。”
拍攝有條不紊進行,那藏在暗處的男人暗自點了點頭,轉身又悄悄回去了。
接連幾天,男人都悄無聲息到片場“探班”,自認爲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白沁心等人早將他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若是沒發現他有任何的不良舉動早將人給拎出來了。只是有些奇怪,這男人難道真的只是來看看?
男人不知白沁心已惦記上了自己,更是不知這幾日自己的行蹤也被英姬所察覺。接連幾日偷偷摸摸出門,就英姬那疑心能不發覺?
這一天,天色有些陰沉,風雨欲來,就連空氣都帶着幾分低迷。男人早早出門,卻不料自己的身後也同樣多了條人影。
同樣的訓練場地,只是這一回多了一些酒瓶在前方擺放,樹梢也掛了幾個瓶子。白沁心一身短打服,手持沙漠之鷹對着酒瓶接連射擊。
“砰砰砰砰”,瓶子應聲而碎,竟是彈無虛發,壓根無需道具組的做手腳,看得衆人目瞪口呆。這還不算,白沁心一個漂亮的迴旋,擡手對着前方大樹下吊着的酒瓶又射出五發子彈,正中目標。
“仁哥,繼續。”陸殷桃自信揚脣,說話的同時利落換了彈夾。
武術指導微愣過後連忙對空丟出一個酒瓶。
“砰——”
這也能中?接連扔出五個空瓶。
“砰砰砰砰砰”五聲槍響,全中。
“白小姐……”武術指導驚脫了眼珠,不由自主就說了句,“你也太牛逼了吧……”
“咔!”穆青松難得帶了笑意“訓斥”,“老洪,你齣戲了啊。”
“呃……”洪肖平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穆導,我情不自禁就說了句心裡話,我的錯、我的錯,本來可以一條過的,哎!”
穆青松笑着擺手:“沒事沒事,你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丫頭,這槍法什麼時候練的?”
喲,衆人挑眉,貌似這次的拍攝,穆導脾氣好了不少啊,演員NG了也能如此和顏悅色?不過話說回來,這次這個劇組演員們都十分賣力,出來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難怪穆導都變得和善了。
“嘿嘿,穆導,我師傅在軍營裡表現可好了,每次考覈都是第一名。打靶這種東西,對於我師傅來說不要太小兒科好不好?就連班長都沒我師傅成績好。”
“嘖嘖,丫頭行啊,真沒看出來,倒是給咱道具組的工作人員省了不少事,是吧?”
衆工作人員連連稱是,可不是麼?往常這種戲份都是需要他們在一旁幫襯的,這回倒好,他們成了看戲的,這槍法堪稱百步穿楊的神槍手了吧?話說還有他們什麼事啊?
“來來來,剛那個鏡頭再補拍一下。老洪,這回可別NG了啊。”
“不會不會。”要再NG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英姬看着白沁心眼帶沉思,這女人,果然不簡單呢。目光一瞟轉向另一邊正望着王瀟瀟出神的男人,那眼神,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愛慕之光。看上她了?呵呵、呵呵呵呵。長指甲掐入掌心,好你個不知足的東西!陰測測看向一旁看劇本的王瀟瀟,看上她什麼了?美貌?自己也不差。年輕?貌似也有三十了吧。御姐風範還是女人味?難道自己沒有?
憤懣轉身,摸了摸自己手腕的手鍊,如今看來,還真派上了用場。
下戲休息期間,溫鈺說:“師傅,今兒來了倆呢。”
“嗯,那女人也終於來了,我還想着她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過目前來看好像只是看看,沒發現什麼異常。”
“我們不過外來拍戲的,與人無仇,他們要真坦坦蕩蕩只管光明正大來看,偷偷摸摸幾個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幾天都給我打起精神,T國一些邪術讓人防不勝防,還是小心謹慎爲妙。”
“嗯,明白。”
“你們說什麼呢?神神秘秘的,能讓我聽聽不?”王瀟瀟一臉興奮,平時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就各自分享了拍戲經歷,唯獨白沁心的最精彩,說那什麼《怪談》時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事,難道現在揹着她偷偷說?那可不行,她最喜歡聽鬼故事了。
“瀟瀟姐,你該不會又想聽什麼天方夜譚了吧?”白初瑤忍俊不禁。
“哎喲喂,你這丫頭什麼時候成我肚子裡的蛔蟲了?就問你們是不是嘛,說來聽聽,快點。”
“這個真沒有。”白沁心兩手一攤,“拍戲呢啊,回頭編幾個講給你聽。”
“切~誰要聽編的啊。”王瀟瀟擺手,回頭又看起了劇本,擡頭又問,“編得不精彩不聽的啊。”
衆人噴笑,不是說不聽麼?
這時疾風疾步而來,附耳在白沁心耳邊低語幾句,白沁心神色微變:“當真?”
“絕非危言聳聽。”
白沁心往椅背上靠了靠,一手有節奏地敲打膝蓋:“傷天害理,不得不除了。”
“那我們?”疾風悄悄比了個殺的手勢。
“晚上我親自去看看。”
“是。”
話分兩頭,英姬回到屋裡,在神龕前跪坐。取下手腕上的手鍊,拿出一個鐵鉢,將手鍊往鐵鉢裡一扔,倒了幾滴屍油進去,隨即扔下一個刀片,從神龕臺上的一個小瓶裡倒出些許粉紅色粉末進鐵鉢,又取出一個玻璃瓶,從中夾出一條蜈蚣,最後畫了道黃符點燃丟入了鉢內,嘴裡唸唸有詞。
看着蜈蚣在內裡扭動着身軀,妖豔的臉龐勾出一抹邪意。拿起一旁裝着嬰兒屍體的玻璃瓶,手指一勾,一抹幽魂升空現出孩童的面目,本該天真可愛的臉龐卻是泛着森寒的詭笑。英姬輕聲說了幾句,隨後手一揮:“去吧!”
小鬼霎時不見了蹤影。英姬冷笑着起身,看你能得意多久。
陰沉的天忽然慢慢轉晴,片場的工作人員喜笑顏開,本以爲今兒要下雨,還想着趁着雨前趕幾場戲就提早收工的,眼下放晴倒是可以繼續拍了,運氣不錯,天公作美啊。
隱在暗處的男人看了看手錶,暗道壞了,今兒超時了,下定決心般從隱秘的地方走了出來。
因爲拍戲,當地也有人來湊熱鬧,所以大夥都沒將這個年輕男人放在心上。王瀟瀟看到他的時候一愣,隨即笑道:“咦,你不是英姬的……是英姬的助理吧?你好,來看我們拍戲嗎?英姬來了沒?”
男人對上王瀟瀟的笑顏不由自主紅了臉,靦腆一笑:“小姐,我是自己來的。”
“英姬都說了我們有緣,就別叫我小姐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王瀟瀟,你好。”王瀟瀟和氣伸手,眉眼彎彎。
男人看了眼那白嫩的手掌,大手在身上擦了又擦,近乎膜拜般小心翼翼握住了那抹柔軟,“你、你好,你叫我巴力吧。”
“很高興認識你巴力。”
巴力激動地握住王瀟瀟的手呵呵傻笑,驚覺自己失態,連忙將手一鬆。
“白丫頭,這是巴力,你也見過哦。”
白沁心走了過來,笑看一眼:“你好。”
“你好你好。這位小姐,能和你握個手嗎?”
白沁心眉梢微挑,伸出了手掌。
巴力心下一喜,輕輕一握,隨即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拍攝。”
“哎?這麼快?”
“嗯,英姬大人那還有事。”
“哦,這樣啊,那你去吧,代我向英姬問好。”
“好的,那我走了。”
“再見。”
白沁心目送巴力遠去,這男人剛和自己握手的時候傳了張紙條過來,轉身垂眸,不動聲色打開了小紙條,上書:“HELPME!”
求救的?這男人竟然會找上自己?忽而想到那隻飛蛾,是他麼?這倒說得通了,還真是個伶俐人。
“心心,我得提前回國了,清靈那邊的一個代言出了點問題,我要去解決一下。”
“這麼急?”
“嗯,早點解決安心,那我就先走了,在家等你們哦。”顏如玉匆匆背起揹包,一想到包裡的金銀珠寶,呃……這咋整?“那什麼,心心啊,我這包裡的東西怎麼辦?這要上飛機我可得被抓了。”
“靠,你這丫頭竟然天天帶在身上?”疾風眼角一抽,奇葩啊奇葩。
“那不然呢?放賓館我可不放心,被偷了怎麼辦?你們在,我帶在身上才安全啊。”顏如玉眼珠一轉,狗腿扯了扯疾風是衣服,“大人,您那乾坤袋很神奇的對吧?飛機上檢查不出來的對吧?借我用用好不好?等您回來我保證馬上還給您,好不好?”
疾風拂開顏如玉的手:“哦,這時候知道稱呼我爲大人了?不叫你了?”
顏如玉再次扒上疾風的手:“矮油大人,求人自然得有求人的態度嘛,您發發慈悲借我用一下好不好嘛。求求您啦——”
“嗓子被人捏了嗎?陰陽怪氣,好好說話!”
“是大人,求您行行好,顏如玉保證有借有還。”
“你敢不還。”
“那就是答應咯?”顏如玉霎時眉開眼笑,“好人吶好人!謝謝謝謝。”
“小樣!”疾風掏出乾坤袋隨手一扔,“別給我整沒了,否則,哼哼……”
“誒,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放我身上的東西妥妥的。”顏如玉說着躬身一彎,“大人,那我走了,咱們國內見,拜拜!”
顏如玉匆匆而去,回頭又囑咐了一句:“瑤瑤,給我把心心照顧好了啊。”
“還用你說?快走快走,別整些有的沒的。”
顏如玉火急火燎回國,這頭的拍攝還在繼續,然而不等白沁心晚上去英姬那小屋,王瀟瀟就出了狀況。
下午的拍攝正好有二人的對手戲,衆人換了場地,來到了T國街頭一間露天咖啡屋,白沁心此時一身幹練的黑色西裝,眼帶黑框墨鏡,此時已然是一位氣場強大的大姐頭,派頭十足,開拍前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王瀟瀟和賀奕博換好了便服進場,白沁心笑着擡眸,然而在看到王瀟瀟肩頭趴着的小鬼時神色陡然一變,笑容一收取下了墨鏡。好你個英姬,竟然這麼快就下手了,目標果然是王瀟瀟麼?
“幹嘛這麼看着我?瞧你那什麼表情,跟見鬼了似的。”王瀟瀟笑着打趣。
可不就是見鬼了麼?說話的當口心下已轉了幾轉,收了這小鬼很容易嗎,但是隻要自己收了小鬼,英姬那邊勢必有所察覺,等起了防範之心,晚上的救人之舉就增加了難度。可是不收,這小鬼齜牙咧嘴,陰狠異常,萬一王瀟瀟有個什麼意外,自己不是見死不救嗎?
一頭是幾個無辜的花樣少女,一頭是自己的國人兼好友,孰輕孰重?當然是自己人更重要了,因爲她護短!
“主子。”
疾風和烈火自然看到了那小鬼,這麼個小玩意隨便弄弄就好了,想想還真覺得有些大材小用呢。
“等等,收不得。”白沁心百轉千回之下心頭已有了對策,誰說沒平衡點可找?她只要將小鬼制住就行,未必現在一定要收。
“主子?”烈火不解,還等什麼?他一把無名火就給燒了,外人也看不到,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自有主張。”白沁心說着微微擡手,一股黑白之氣自指尖而出,急速纏上小鬼,在小鬼還沒回神的當下就將小鬼從頭到腳給包裹起來,這下,看你怎麼作怪!
二人見狀,便退了下去,心道對方的幺蛾子來得挺快。幸好不是針對主人,否則……
“來,演員準備,打板,ACTION!”
這場戲說的是陸殷桃集結了自己父親生前忠心的舊部以及丈夫陳威的心腹在國外站住了腳跟,成爲了當地出名的女毒梟。人怕出名豬怕壯,陸殷桃的崛起勢必引起了廣泛的注意,無奈她智商極高,而且韌勁和忍耐力十足,警方盯了她許久也沒能找出她的絲毫把柄。消息傳到國內,吳正華和崔玉便裝而來,也盯了她有些時日。這次咖啡廳的對峙,算是幾年後的第一回較量。
好戲開鑼,陸殷桃帶着墨鏡慵懶靠在椅背,悠閒喝着咖啡,然而那雙眼卻是透過墨鏡仔細打量着四周。身邊一衆小弟分散而坐,各自說笑。
這時迎面來了一男一女,男的拿着報紙,女的挽着男的的胳膊,看模樣說說笑笑,倒也沒什麼特別。
陸殷桃卻是在看到二人時脣角一勾,吳正華和翠玉,你倆可算是露臉了。
“老大,她真的變得不一樣了,我們這樣過去她會不會……”崔玉說着掃了眼周圍,這些小弟可不是善茬。
吳正華微微轉頭,臉帶笑意,看似親暱在翠玉耳邊低語,說出來的話卻明顯不是面上所表現出來的神情:“沒事,雖說她現在算是當地的地頭蛇,可樹大招風,警察都盯着她,她不敢亂來。而且我們只是‘老友相見’,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我想她很明白。今天就是單純一會,看看她現在爲人處世和以前究竟有什麼不同,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順便也給她提個醒,別得意忘形了。”
“是老大,我明白了,一切聽從老大的吩咐,我絕不會亂來。”
“嗯。”
二人接頭交耳一番手挽着手走到陸殷桃面前,崔玉捶了捶腿:“親愛的,我累了。”
“那就休息一會吧,喝杯咖啡怎麼樣?”吳正華笑了笑,隨即衝着陸殷桃說,“這位小姐,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嗎?”
身旁的小弟們一見生人靠近,因有幾個是當地人,是以並不認識兩人,紛紛起身。
陸殷桃擡手輕輕一揮,操着流利的T語說:“認識的,退下。”
幾位小弟聞言落座,然而那虎視眈眈的眼神卻一刻不離二人,何樂也跟着站到了陸殷桃身後,神色不善望向二人。
陸殷桃輕笑一聲,取下墨鏡,眉眼彎彎笑道:“都是老相識了,何必裝作不認識?這樣做戲可就有些假了,是吧吳警官、崔警官?別來無恙呀!”
“陸小姐好手段!”崔玉譏諷而笑,隨即拉着吳正華坐了下來。
“我更喜歡二人稱我爲陳夫人。”
“呵呵,陳夫人等人呢?”吳正華將報紙往桌上一放,笑得溫文。
“嗯。”陸殷桃淡掃二人一眼,“等你們呢。”
“陸——”王瀟瀟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嘔”一聲乾嘔,趕忙擺手,“對不起對不起,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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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降什麼的純屬虛構啊,各位看過便好,不要當真。影子表示我不會下降,哦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