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說一不二,拿起電話撥打電話,此時還有人覺得小題大做想攔,顏如玉涼涼掃去一眼,竟帶了幾分她這年紀所沒有的威嚴:“難道非要等到弄出人命才知曉事態的嚴重性?還是說……”
顏如玉似笑非笑環看一眼:“誰心中有鬼,所以千方百計阻攔?”
“哎喲,顏經紀人年紀不大,嘴巴怎麼這麼厲害的啦?話不要亂說哦,誰心中有鬼啦,報警就報警唄,你報,趕緊報。”
“是呀是呀,我們也是怕事情鬧大了不好看,還耽誤拍攝,也是一片好心……既然話都說這麼明瞭,爲了以表清白,報警、報警,省的被人給冤枉了。”
“就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反正是不怕的,報警也好,儘快找出幕後黑手,大夥都不用提心吊膽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生怕惹禍上身,紛紛撇清關係,顏如玉也不是爲了嚇唬人而說着玩,當真就當着一衆人的面報了警。
“雖出了事故,但也不能因此影響拍攝,所以還是麻煩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再次檢查一下各項道具,排除隱患。在等待警察到來的這段時間,希望大家都能自覺留在現場,繼續工作,謝謝大家的配合。”顏如玉說着朝白初瑤使了個眼色,安撫。
白初瑤訝然顏如玉的雷厲風行和沉穩,此時此刻的顏如玉和平時插科打諢的模樣完全是兩副面孔,彷彿包拯上身,那叫一個威風八面,唬得人一愣一愣的。接收到顏如玉使來的眼色,白初瑤瞬間瞭然,忙拿了些水果糕點以及飲品等等和顏如玉一起在現場分發,恩威並施。
“真沒瞧出來,你還有這麼正經的一面。”白初瑤笑着打趣。
“我可是心心的經紀人,以後是要站在這行頂端的人,沒點威懾力怎麼行?”顏如玉答得一本正經。
“別說,剛你那一臉的鄭重其事當真挺有模有樣的,這一手哪學的?”
“親愛噠,敢情你眼裡只有心心啊?我顏如玉好歹也是科班出身的好嗎?咱也學過表演、演過戲的。不就端個架子擺個臉色嗎?殺雞焉用牛刀?小CASE啦!再說……”顏如玉說着湊近白初瑤耳邊低笑道,“話說我也是見了你哥好多次的,多少還是能掌握幾分神韻的……”
白初瑤嘴角一抽,敢情是照着她哥學的啊,難怪剛纔從她身上彷彿看到了幾分熟悉的影子,噗嗤一笑道:“原來你這麼崇拜我哥啊,我以爲你很怕他來着。”
“開始的確有些怕,可是一回生二回熟嘛,你哥對我們其實都滿不錯的,要再怕可說不過去。就問你我剛纔拿捏得怎麼樣嘛?”
白初瑤拇指一豎:“有我哥幾分風範!”
顏如玉的成長白沁心看着眼裡,放手讓她去發揮,只在一旁看仔細觀察着衆人的表情,莫昕宇作爲受害人因爲有傷在身被即刻送往了醫院,除去一開始的禍水東引倒也沒表現出什麼心虛的模樣,白沁心還真沒在這事上懷疑他,這種人心思雖不咋地,卻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斷然做不出以身犯險的事,苦肉計他沒那個膽量,因此PASS。倒是那藍思雨,絲毫沒表現出擔驚受怕的模樣,反倒在人羣裡一臉的幸災樂禍,涼薄之心可見一斑。
白沁心若有所思,再怎麼涼薄也是個女人,不可能一點驚懼都沒有,暗忖藍思雨這反應有些反常,不由留了個心眼,將白初瑤叫到一邊囑咐:“盯着點藍思雨。”
“你懷疑她?”白初瑤瞅了藍思雨一眼,見對方一派淡然在一旁背劇本,似乎之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場鬧劇,絲毫沒受影響,“她也太淡定了吧。”
“這個不好說,我只是覺得她有些反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確實和旁人不太一樣,淡定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就算事不關己多少也有幾分膽寒不是?除非……”想到那個可能,白初瑤不由咋舌,“那這心理素質也太好了,我倒有些想不通了,她拿你當仇人要報復什麼的幹嘛拿無辜的人開刀?這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那可是人命關天啊。”
顏如玉冷哼一聲:“如果真是她,我倒是可以理解。”
“怎麼說?”
“神經錯亂什麼事幹不出來?沒準就指着趁火打劫呢,說不定還有後手。心心說的沒錯,得把她給防牢了。現在這情況,任何人都不能掉以輕心。”
“行,一切交給我,盯人這事我來辦,決不讓她有機可乘。”白初瑤信誓旦旦,瞧了眼日頭,“瞧這折騰了一上午,都到飯點了,準備吃飯吧,我去領盒飯。”
這一頭白初瑤剛領了盒飯,便迎來了貴客。
“方夫人,您怎麼來了?”見顧宛芝提着食盒而來,白初瑤很是意外。
“不是說叫我阿姨麼?你又忘了?”顧宛芝笑着看了眼白初瑤手裡的盒飯,“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啊,走,帶我看看白丫頭去,一些時不見怪想念的,我家然然也總吵着要姐姐,這不就一起帶來了。走,一起吃飯去,也嚐嚐我的手藝。”
“那敢情好啊,劇組盒飯吃多了,還真有些想念家常飯菜呢。阿姨親手做的,外人可吃不到。我說今天怎麼喜鵲叫個不停,原來貴客上門啊,呵呵。”白初瑤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將盒飯交給了前來的旁人手裡,接過顧宛芝手裡的食盒,“阿姨,我來拿。”
“你這丫頭,小嘴可真甜。”顧宛芝揪了揪白初瑤的臉,回頭對着抱孩子的紀瑩說,“走,看白丫頭去。”
幾人歡歡喜喜來到白沁心的休息地,白初瑤大老遠就喊:“心心,你瞧誰來了?”
白沁心擡眸,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三兩步走上前去:“阿姨,您今兒怎麼想到過來?一路辛苦了,快坐。”
“紀小姐你也坐,孩子給我。”白沁心說着無比自然接過紀瑩懷裡的方之然:“小然然來了呀,是不是想姐姐了?有沒有聽紀阿姨的話?”
“嗯,然然想姐姐了,可是平常要上幼兒園,只能在電視看姐姐。姐姐,我很乖的,很聽話哦。”
“然然真乖,來姐姐親親。”
“麼麼噠!”
“阿姨,您看您來就來了,還帶什麼東西呀。”
“心心,這都是阿姨親手做的,旁人真吃不到。快坐下,一起吃。”
“喲,那我可得多吃點。”白沁心從善如流,抱着方之然坐下大方而食,順道夾了塊肉給孩子,“來,吃肉肉,長高高。”
“姐姐也吃。”
“阿姨,您這手藝都趕上大廚了呢。”
“那還差得遠,這幾道菜我可是從你媽媽那取的經,不難吃就好。”
“我對吃食可挑剔得很,您這做的是真好。”
“看來阿姨也可以去開菜館了。”顧宛芝樂得合不攏嘴,連連給白沁心夾菜,“丫頭這才進組多久?我怎麼瞧着瘦了呢?來,多吃點,今兒不單是來看你,也是替白媽媽來瞧瞧你好不好。”
“哎喲,知道您心疼我,可我真沒瘦,一會您回去可得在我媽那多說說好話,不然她又得給我燉什麼十全大補湯了,那玩意我真不怎麼愛。”
“瞧你這丫頭,這話芳妹子要聽見可得傷心了。”
“噓!阿姨高擡貴手,這話千萬不能讓我媽知道了,否則我這皮得繃緊了。”白沁心作勢連連討饒。
一番笑鬧,很快吃食見了底,這時來了幾個警察,顧宛芝詫異:“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沁心乾笑一聲,今兒您真來得不是時候,偏偏挑上劇組出事的日子。白初瑤眼睛一轉,面前這可是尊大佛啊,也不隱瞞,將這幾天發生的一切悉數說了。顧宛芝一聽,便知事情的嚴重性,剛還滿臉的笑意,此刻立即垮臉,帶着幾分嚴肅:“有這種事?簡直無法無天了,不行,這事一定得好好徹查清楚。我給老方打個電話,必須讓局裡高度重視。”
“阿姨,您看警察已經來了,先看看情況,方叔叔那暫時不要……”
顧宛芝瞧了眼在現場做筆錄的警察,才兩個人怎麼夠?
“你方叔嫉惡如仇,最是見不得這種作奸犯科的事,既然要查就絕不能馬虎。放心,也就一句話的事。”別說白沁心是他們一家的恩人,哪怕對方是個外人,她既然碰上了就沒理由袖手旁觀。
顧宛芝剛準備打電話,片場忽然起了騷亂,剛吃完飯沒多久的衆人突然間開始奔波廁所,上吐下瀉。更嚴重的甚至口吐白沫、神志不清,有兩個還吐了血。除去白沁心這頭,吃過盒飯的衆人無一倖免。
白沁心豁然起身,來到那兩名吐血者的身邊,一邊翻動眼皮,一邊拿脈,眸光暗沉,不好,中毒了,而且有性命之憂。白沁心當即從空間裡拿出一個藥瓶,取出兩顆丹藥。
“哎?你要幹什麼?”一旁的警察可不能讓白沁心胡來,當即就攔住了白沁心的動作。
“警察同志,這二人中毒不淺,性命攸關一刻都不能耽擱。這是我沐家特製的保心丸,能暫時護住二人心脈,還請馬上送醫急救,否則……”大羅神仙也難救,白沁心說着拿了顆藥丸往嘴裡一倒,“這樣該放心了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白沁心當着衆人的面吃下藥丸,那兩名警察見情況緊急也就不再阻攔,白沁心趕忙給二人服下藥丸,同時引了靈力給二人護體,擡眸道:“警察同志,這二人耽誤不得,等救護車來怕是來不及了,還勞煩二位用警車護送他們去醫院,謝謝。”
白初瑤看着那痛苦掙扎的二人,忽然變臉:“心、心心,這、這盒飯本來是給你的……”
“你說什麼?”顧宛芝當即就急了眼,一把抓住白初瑤的手,“你確定?”
“我確定,剛看您帶飯過來,我就順手把盒飯給了他們,錯不了。”白初瑤後背忽然起了層冷汗,一陣後怕,如果顧宛芝沒來,那麼現在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就是心心了,“心心,這絕對是衝着你來的。”
對方好狠毒的心,爲了對付白沁心,竟然不惜連累片場所有人,其心可誅。
“丫頭,這事已經超出了玩鬧的界限,這是謀殺!”顧宛芝臉色一沉,幸好、幸好自己來了,否則……想到這裡連忙撥通了方佳航的電話,“老方,緊急情況,讓安局長派人來影視城……”
那兩名警察一聽安局長,微微側目,這婦人是誰?好大的口氣,來頭不小啊。
“還愣着幹什麼?沒聽見白丫頭說立刻送人去醫院嗎?你,趕緊行動。你,留下來和影視城的保安一起維持秩序,在場所有人,誰都不許離開片場半步。”顧宛芝派頭一起,自帶威嚴,吩咐開來,“誰送的餐?一個都別想走!”
那兩名警察被顧宛芝的氣勢給鎮住,當即聽了吩咐各自行動開來。白沁心此時也沒閒着,上前一一查看衆人的情況。
“丫頭,怎麼樣?”
“還好,其他人都只是輕微的食物中毒,沒什麼大礙,去醫院洗個胃,對症治療就沒事了。”
“萬幸萬幸!”顧宛芝慶幸之餘眸色一沉,拉住白沁心的手說,“所以,今天這一出果然是針對你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對象沒?”
白初瑤馬上上前一步,低聲道:“藍思雨。”
“藍家那丫頭?”顧宛芝眉頭一皺,藍家的際遇她有所耳聞,可八竿子打不這邊的人,怎麼會刻意針對白沁心?“丫頭,藍家和你可是有什麼恩怨?”
“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深仇大恨扭曲了一個人的心靈!”
“阿姨,這沒證沒據的也不能因爲……”
“你這丫頭,還藏着掖着幹什麼?明擺着衝你來的,你先說給我聽聽,證據什麼的只要有人敢做,不可能天衣無縫,總有蛛絲馬跡可尋。你趕快說,之後的一切交給你方叔叔,他當年可是偵察兵出身,有人作奸犯科,他一抓一個準。”
顧宛芝話說到這份上,白沁心也沒有隱瞞的理由,將二人的淵源說了個明白,末了說:“阿姨,您不會覺得我下手有些狠吧?”
白沁心當然沒隱瞞自己對藍家風水做的手腳,沒想到顧宛芝聽了同仇敵愾:“常言道禍不及家人,藍家使出那麼卑劣的手段對付你們娘倆,換我有你的本事也絕不輕饒了他們。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更何況你並沒有趕盡殺絕不是?”
“我看這事八九不離十了,動機明顯,有理由懷疑她起了惡念從中動手腳。而且藍家雖敗,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總歸還有些關係,要找人來對付你也不難。至少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一會我親自和你方叔叔說。”
“方叔要過來?”
“集體中毒,有兩人生命垂危,這麼大的事件他一個做市長的能不親自前來?”更何況此事事關白沁心,恩人有難他們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當然這話顧宛芝不會說,只想着有他們夫妻二人給白沁心撐腰,那些背後的宵小之輩也該掂量掂量別往槍口上撞。
雖然顧宛芝不說,白沁心豈有不明白這夫妻二人的意圖之理?明擺着給自己撐腰嘛,當下心生暖意,回握住顧宛芝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出一會,警車來了一堆,將整個影視城基地圍了個水泄不通,就連特警都是全副武裝而來。方佳航和安局長親自前來,可見事情的嚴重性。
方佳航一來首先就詢問了傷員的情況,隨即走到白沁心面前,當着衆人的面關切問道:“白丫頭,你怎麼樣?”
“虧得阿姨來探班,我們幾個都很好。”白沁心說着摸了摸方之然的腦袋,“然然還小,今天受驚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別留下什麼陰影。”
“姐姐,然然不怕。爸爸,抓壞人。”
“真乖!”白沁心微微一笑,將孩子交給紀瑩,“紀小姐,麻煩你好好照顧然然。”
“白小姐放心。”紀瑩抱着方之然對夫妻二人說,“方先生、方太太,我先帶然然回去了。”
方佳航點了點頭:“也好,宛芝,你也回去吧,這裡有我。”
“不用,我也算當事人,配合警察錄個口供吧,而且,我也有話和你說。”顧宛芝說着拉過方佳航,將其中緣由說了個仔細,“我看這事估摸着真是藍家做的,你不妨從這線索入手。”
“好,我有數了。”這還真是個突破口,即便沒有這個消息,此事事關重大,排查過後總有跡可循。
“那行,你辦事我放心。”
方市長親臨,而且對白沁心特別對待,在場人全看在眼裡,真是沒想到啊,白沁心不顯山露水,背後竟然有這麼強大的靠山,誰這麼不長眼起了狠毒的心思?這回怕是插翅難逃了。
救護車一輛接一輛趕來,將食物中毒的衆人分批帶回醫院,吃得少、情況輕的上吐下瀉過後吃點醫護人員開的藥片也就沒什麼大礙,留在片場做筆錄。
警員們各司其職,將那兩個性命垂危吃剩下的飯菜做了取證,拿回去等待化驗結果。
因爲市局的高度重視,片場的工作人員極度配合,多方排查過後配合工作人員仔細回想給出的人物特徵做了肖像還原,最終鎖定了一名犯罪嫌疑人,正是在藍家工作多年的司機。
說起這個司機,其身份還真不簡單,特種兵出身,難怪做起這些暗事得心應手。又有着偵查和反偵查能力,卻不料任由他做了僞裝,還是在衆人的拼湊下給出了完整的肖像圖。不過一天的功夫,就將嫌犯給捉拿歸案。
對於犯罪事實,程翔供認不諱,卻將所有罪責攬在自己身上,說自己得藍家照拂,感恩於心,見藍家家道中落而對白沁心懷恨在心,所以纔會混進片場做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當警察們問起藍思雨,程翔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爲了報恩,所有一切都是自己自作主張,大小姐一概不知。
程翔這麼說了,警察一時也找不到藍思雨和他的關聯,但是作爲涉案嫌疑人,藍思雨也得到堂過審。
“你們幹什麼?我也是受害人,憑什麼抓我?”對於警察的到來,藍思雨很不配合,死活不肯上車。
“藍小姐,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不是都說得很清楚了嗎?我現在都還有些頭暈呢,我需要休息知道嗎?而且我是受害人,受害人你們懂不懂?”
“不好意思藍小姐,我們也只是按規章制度辦事,正常問話而已。藍小姐要是清白無辜,何懼和我們走一趟呢?”
“你們、你們這是強詞奪理,罔顧人權,我要告你們。”
“藍小姐要是想告,也得去局裡備案不是?請!”
“你們、你們……”藍思雨氣呼呼坐上了警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縱然心存僥倖也料想不到這事驚動了市局,更想不到白沁心會和方市長有所關聯,天理何在啊!
“心心,這女人還真是死鴨子嘴硬。我可不信什麼報恩的說法,要沒她的授意,人家敢這麼做?不知給了多少封口費,她要是死不承認怎麼辦?”
白沁心微微一笑:“她不是說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嗎?”
“你有辦法?”
白沁心胸有成竹:“走,咱也去局裡走一趟,警民配合嘛。”
“哎喲喲,這是有好戲看的節奏了?我也去!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怎麼翻出你的手掌心!”
三人一同去了警局,意外看到了百里言的身影。白初瑤一想到這事全因這個男人而起,早前那點對於百里言的好感又消失無蹤,沒好氣說了聲:“都怪你!”
“你這怪得有些沒道理啊。”顏如玉挽住白初瑤,對着百里言歉意一笑,“百里先生別介意,她就是個實心眼。”
“無礙。”說到底,他確實也脫不了關係。
“哼!”
“行了啊你,我說了藍思雨神經錯亂沒什麼幹不出來的,咱別責難好人哈。走走走,咱去看看情況。”顏如玉說着就把白初瑤拉到了一邊。
“你怎麼來了?”對於百里言的到來,白沁心有些意外。
“解鈴還須繫鈴人。”
“你就不怕她看到你反而更加懷恨在心?”
“有情緒纔有破綻。”百里言淡笑一聲,“而且,我總有辦法讓他們說的。”
白沁心扁了扁嘴,這倒和自己想到一塊了,擡眸而笑:“不若分頭行動,比比誰更快?”
“隨你高興。”百里言莞爾,“不知夫人想選哪頭?”
“你既是來解鈴的,藍思雨就留給你吧。”
“也好,省的污了夫人的眼耳。”
二人達成共識,分頭走向審訊室。
白沁心局裡人現在都認識,這可是方市長要保的人,自然客客氣氣將人迎到了審訊室。而百里言,也不知這男人到底什麼來頭,安局長竟然親自接見,那麼他們這些小警察還有什麼話好說?當然是當貴客一樣將人給請到了另一間審訊室裡。
白沁心隔着玻璃看程翔,對方緊閉雙眸靠在椅背上,薄脣緊抿,任由盤問一聲不吭,詢問的警察無可奈何之際,對方微微睜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交代的。”
果然嘴硬啊!白沁心又細細看了程翔幾眼,特種兵出身嗎?然而那股子軍人的正氣已然蕩然無存,身上被若有似無的戾氣所包圍,想來這些年被紅塵所累,早已忘記了軍人的本色,沾染塵囂而失了本心,壞事沒少做,不然也決計做不出投毒的事來。這種人,就算他有萬千藉口,也不值得同情。
“我能進去和他說說話嗎?”
“可以,不過這人功夫不淺,就怕……”
白沁心瞧了眼程翔手上的手銬,笑道:“沒事,這裡可是警局,諒他還沒那個膽子。而且,不還有你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