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中,一聲聲抽泣將秦牧從昏厥中驚醒。
看着他微微擡動的眼瞼,田穎激動地上前叫一聲:“小牧!”
他試圖努力,試圖掙扎,終於,看清了母親的臉,那雙淚水盈眶的眸子裡藏滿了上擔心。
“媽。”秦牧看着田穎滿臉的憂傷,擡起手來握住了她的手,“別擔心,我沒事。”
顯然田穎已經看到了那些快遞來的照片,“李蔥和陳墨怎麼回事?”
“被綁架了。”秦牧低沉地說。
“我們報警。”田穎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然後欲取電話,忽然被沙發裡躺着的秦牧攔住:“媽,我們被監視了。報警恐怕他們會有危險。”
啊?田穎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所措。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但是又否定了,在心裡告訴自己,應該不是他,應該不是他。她看了眼在牀上有氣無力的秦牧,傷口還沒痊癒就受到這樣的折磨,心疼地說:“傻孩子,怎麼不告訴媽媽?讓媽媽好跟你一起想辦法啊,這麼多天連個電話都沒有,我以爲李蔥會把你照顧好,誰知------”
“沒事的。我有辦法。你別擔心了,他們會回來的。”秦牧安慰着田穎。
“是不是他幹得?”田穎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忍住,說出來了。
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字眼,提醒了秦牧,但是立刻被秦牧否定了:“不是,是那晚喝醉酒在酒吧裡的那夥人。前段時間,我在醫院的時候,可能被處理的有些狠了,所以他們纔來報復,不是他。”
田穎點點頭,像是得到了某種安慰一樣道:“不是他就好。”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追問道:“他倆不會有事吧?我們怎麼救人?”
“媽媽,你給我做點飯吧,我餓了。”看着田穎焦急的樣子,秦牧實在不忍心讓媽媽再操心這些,半似撒嬌地跟母親說。
“好好好,媽媽這就給你做去。”田穎滿臉驚喜地去了廚房,屋子裡只剩下秦牧自己。
桌子上的招財貓還在那裡,還是那樣的親切,善良,微笑着跟他招手,這麼短短的時間裡,也擡起手來衝招財貓揮了揮,擠出一絲微笑,說了聲“貓咪,再見。”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秦荒的電話:“是我,我答應你的條件。”
秦荒看到秦牧的電話,有種勝利的愉悅。他又一次戰勝了,在這場戰爭中,他是不折不扣的贏家。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打了一個神秘的電話,窩在沙發裡,閉目養神起來。
二十分鐘後,一名男子敲門進來:“董事長!”
他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眼進來的人,然後指了下沙發,示意他坐下。
wωw ¸TTKΛN ¸¢ ○ 那人按照他的吩咐,乖乖地坐下,緊張地看着他,在等待着發落。
“這次乾的不錯!”過了好久,他從座位裡起來,走到牀前,頭也沒有扭便對他說。
男子像一塊石頭落地一般,大膽地跟上前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放人!”
“什麼時候?”
“後天中午。”他頓了頓,又繼續道,“我讓收集的那個叫黑子的資料怎麼樣了?”
“都弄全了,等他放了人,我們將他送進公安局就好,您放心吧。”
他滿意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放佛看到勝利者將戰旗插到了對方的山頭一樣的快樂和滿足。
“嗯!把時間把握好,等他們放了人,就報警。別把人質傷了。然後我安排你出國呆段時間,後天下午事情安排好後,直接去機場。等事情平息後,再回來。”
男子點點頭:“是。那我先走?”
“還有!”他又想到了什麼。
男子繼續停下來,立刻收回即將離開的腳步。站定在秦荒的後面聽從發落。
“這兩天盯着他們,別再傷害人質,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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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他向男子輕輕地擺了擺手,男子轉身而去。
一個破舊的倉庫裡,紋身男和另一干人正在大牌,旁邊是被蹂躪的不像樣子的李蔥和陳墨。兩人背靠着背,互相依偎着,陳墨穿着很單薄,外衣已經被打的破了好多處。
“大哥,電話。”旁邊一男子興奮地跑過來,衝着紋身男道。
紋身男停下手中的牌,立刻接起:“嗯,好,好!”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不一會兒,放下電話,他將手中的牌一扔,然後衝大家興奮地道:“弟兄們,我們明天就發財了!”
“真的嗎?大哥?”
“哇塞!”
一時間,羣魔亂舞起來。
“我們什麼時間離開這個鬼地方?大哥。”一男孩興奮地問着紋身男。
“明天下午。”紋身男所有神思地說着,然後將旁邊一男子叫到身邊輕輕地囑咐道:“明天中午,你帶着人在燕湖旁邊等我消息,我說放人時,你再放人,懂了嗎?”
“你要去哪?”男子不解地問。
“我去銀行收賬去,等我確認了那上面的數字,你再給我乖乖地放人,知道嗎?”紋身男故作深沉地道。
“嗯,大哥威武!”男子立刻拍馬屁,誇得紋身男笑眯眯的小眼睛立刻成了一條縫。
紋身男扭頭走到李蔥和陳墨身邊,斜着眼睛看着他倆,蹲下來,將李蔥的臉扶正,然後對着她得意地說:“妹妹,明天哥哥就離開你了,要不要跟哥哥遠走高飛?”
李蔥閉着眼睛,不回答,也不看他。陳墨扭頭看着紋身男那張可惡的嘴臉,惡狠狠地道:“你少對她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紋身男看了眼陳墨,又走過來看着他:“怎麼,你不服嗎?告訴你,你現在在我手裡,再不老實,小心把你變成人彘,知道什麼是人彘嗎?”
陳墨斜了眼紋身男一眼:“哼,就憑你?”
紋身男被他的鄙夷的眼神深深地傷了自尊,實在是忍無可忍,舉起手,便衝着陳墨的臉啪地一聲閃了上去,陳墨順勢一倒,又坐直了,李蔥害怕地扭頭,想扶陳墨一把,無奈卻被另一人使勁地扳回來不讓她看。
陳墨剛剛坐直,另一邊臉又被閃,反覆如此,紋身男像瘋掉一樣,卻不見陳墨求饒,他更加瘋狂了。這時在旁邊看着的一個男子終於無法再忍受他的瘋狂,上前來擋住了紋身男:“黑子哥,別打了,會出事的。萬一出事了,我們的錢就泡湯了。”
被急忙攔下來的紋身男累的氣喘吁吁,滿臉不盡興地終於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