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薇剛到家,孫梅便迎上來,本來想問下女兒秦牧的病情,但是看着孫薇臉色陰鬱,烏雲滾滾的,像似要下雨。
“怎麼了?情況不太好嗎?”孫梅看着女兒的臉色,輕輕地問道。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那就是沒事唄,你幹嘛陰沉着臉?”
孫薇忽然放聲大哭起來,讓孫梅更加不解。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只好默默地在旁邊給女兒遞上一片片紙巾。
“媽!我該怎麼辦啊?明明就是那個女人勾引他纔出事的,可是他們都把氣撒在我的身上,憑什麼啊?又不是我的錯!”
“怎麼怎麼?給我說說,憑什麼怨你啊?他們怨你什麼,就他們家那個樣子,也配給我當女婿!”孫梅顯然已經幾度不滿,“正好,我這裡讓朋友介紹幾個不錯的,你去看看,家世和人品都不錯,你趕緊把那個什麼秦牧給踢的遠遠的,我聽見就煩。再說,這不會烙下毛病吧,你還得伺候他一輩子呢。”
“我氣的不是這個,是那個狐狸精居然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連秦牧的母親也站在她那邊,我咽不下這口氣!”孫薇依然不依不撓地跟孫梅哭着。
“那你想怎麼辦?我幫你出這口惡氣!”孫梅已經被點燃了,一副此仇不報非君子的架勢。
“我要跟秦牧結婚!”
孫梅一聽,又驚了。她以爲趁這個機會可以打消孫薇對秦牧的念想,萬萬沒想到她還這麼執着。
“這世界上,難道只有秦牧這一個男人嗎?你咋這麼沒出息呢?”孫梅點了下孫薇的腦門,失望地噴了一句。
“我就是要秦牧,我就是要跟他結婚!”
“傻丫頭!”孫梅撇了孫薇一眼,“先把那個小妖精趕開再說吧。”
晚上6點,潤達大廈總裁辦公室內,秦荒一人獨自在沙發裡坐着。一根菸接着一根菸地抽着,不一會兒,菸灰缸裡已經塞滿了菸頭。此時剛吸完一根,將菸頭狠狠地掐滅在菸灰缸裡,手又不自覺地伸向煙盒,取另一根,忽然似乎清醒過來一般,又將煙插進去,站了起來。
如果此前不知道秦牧是自己的兒子,也許他不會這麼擔心,而今天知道了自己的兒子,他卻不能袖手旁觀,但是這件事做的太過,又怕露出馬腳,但是不做,又實在不是他的風格。
下午時,醫院的主治醫生給他打電話來說秦牧已經醒來過,這讓他的心稍稍放鬆下來幾分。想去醫院看秦牧,卻又怕他反應太過激烈,對身體恢復不好。他想,不管你認不認我這個父親,我都是你的父親。
他相信,秦牧只是一時不能接受,等他過段時間醒過來後,一定會接受他,因爲他對於秦牧而言不僅僅是一個父親,而且還有光明的前途,和一生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如果他能和孫薇順利結婚,那一切都將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
此時,李蔥的影子又浮現在眼前,這個女孩是誰?爲什麼秦牧爲了救她而受傷?看來來頭也不小啊,如果她從中間插上一腳,他的計劃將要泡湯了。
他必須先弄清楚這其中的原因。想到這裡,他急忙起身拿起電話:“喂!過來一下,我在辦公室等你。”
一個神秘的電話過去,二十分鐘後,一個神秘的男人進來。
“秦董,什麼事?”
秦荒招呼他坐下,然後小聲地嘀咕了一陣,男人順着他的旨意點着頭,不一會兒,便離開了。
男人走後,他才釋然地窩進沙發裡,休息片刻,下樓回家。
一看見秦荒進門,正犯愁的孫梅便衝着秦荒撒嬌:“你看看她,一點記性都不長,非要跟那個秦牧結婚!”
“結婚是有點倉促,不過倒是可以先訂婚吶!”秦荒很篤定地像孫薇保證着。
“怎麼連你也這個樣子?你以爲訂婚結婚是兒戲啊?”
聽到秦荒的話,孫薇立刻打起精神來,從沙發裡坐起來:“爸爸,可是秦牧他好像特別喜歡那個女孩,對我好像沒有一點留戀,他們上週還一起去玩,現在連陳墨都跟哈巴狗似得,跟着她不放,想起來就生氣。”
“只要你是真心的,我相信秦牧會回心轉意的!”
“我當然真心啊!我這輩子非秦牧不嫁!”
“真實女大不中留!我白白養活你這麼多年,你現在開口閉口秦牧秦牧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媽?”孫梅吃醋了。
“當然有了!”孫薇看着母親醋意大發,立刻抱着孫梅的脖子,親暱,“在女兒心目中,媽媽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哪個女孩是誰,你認識嗎?”秦荒忽然問孫薇道。
“是原野廣告公司的一個設計,叫李蔥,據說家在農村,很窮,但是野心倒是不小。聽說原來跟他們公司的上司姓周的談戀愛,後來把人家甩了,又勾引上秦牧。而且她簡直就是個掃把星,誰跟她在一起誰倒黴。”
“什麼意思?”
“上回秦牧媽媽住院的時候,我去看他媽媽,碰見那個姓周的被捅了,現在秦牧也被別人捅,你說是不是她的原因?秦牧要是好好的跟我在一起,能被捅嗎?”孫薇越回憶越覺得自己有道理。
秦荒不說話,默默地聽着,原來他從孫薇口中得知了這麼多事情,這對於以前的他來說都是不屑於關心的,他現在知道田穎生病過,身邊還有這麼個女孩,此刻,任何秦牧的信息都像媽媽的乳汁一樣,讓他如飢似渴,總有喝不完的渴望。
他喜歡瞭解的多一些,因爲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兒子這麼多年來是怎麼生活的。
他甚至有時會後悔自己以前在孫薇說秦牧的事情時,他總是不屑,如今卻每想起一句話或者一個故事,他都會努力地聽。
看來那個叫李蔥的設計,還真是塊絆腳石,也許應該先把她搬掉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