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憔悴,心念郎君。
正當嬛裳暗怪妹妹多嘴之時,忽見她指着天空歡呼道:“姐姐~姐姐~你看又來一個和尚,想必是姐夫想通了,過來提親哩!”
皇帝大喜,轉頭對妹妹道:“你且退開,莫要再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壞我夫妻情義!”說罷,迎上前去。
八戒見走來之人,果真有閉月羞‘花’之‘色’,歡喜道:“拜見陛下。”
“法師有禮。”嬛裳掩面問道:“敢問法師可是來提親的?”
“是哩是哩!”八戒喜道:“俺是來提親哩!好娘子,以後俺老豬入了你家,絕不叫你們賠錢!不瞞你說,我可是下力耕田的好手,縱是有萬畝良田,俺一耙子也……”
“且慢?”嬛裳冷眼問道:“你是給何人提親?”
八戒聽聞此言,扭扭捏捏的說道:“正是……正是給俺自己。”
“哼!好個登徒‘浪’子!”見她怒指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朕心中已有王郎,你敢輕薄朕!左右何在,速把這廝拿下,拖回城中做‘人種’!”
“遵命!”四個‘女’將應聲出列,上前便壓住八戒的兩臂。
八戒頓時慌‘亂’,抖着膀子掙開四‘女’道:“俺不是人種!這親不結了,我去叫你王郎過來!”
“好!”嬛裳揮散了左右,掩面說:“你回去告訴王郎,我對他真心真意,只嫁他一個!”
……
“八戒,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是過來跟師父報喜哩?”
悟空笑着跳上前去,八戒甩袖道:“報什麼喜,哥啊,那‘女’皇帝瞧不上俺,她是鐵了心的要嫁王將軍!”
“這……”三藏看向王鬆,見他好似一塊石頭,兩耳不聞不問,只好道:“唉,事到如今,也只好由貧僧去試試了。”
“稀奇了,稀奇了!”悟空歡喜道:“師父莫非也要過去提親哩?”
三藏聽罷厲指道:“你這個猢猻莫要‘亂’說,貧僧此去只是說情,並非是要提親!你若再敢胡言‘亂’語,貧僧便念上三百遍定心真言!”
悟空慌忙跳開,八戒勸道:“師父啊,你還是不要去了,就俺老豬這模樣還有抓來做‘人種’哩!要是你去了,只怕元陽盡毀,不出三‘日’便熬幹了身子骨。”
三藏聽得慌‘亂’,左思右想還是對王鬆道:“將軍,要不然你先應她,等我們過了這子母河……”
“聖僧莫要再提,大丈夫豈能三心二意?”王鬆睜開眼道:“大聖,你擅長變化之法,可否變成我……”
不容王鬆說完,悟空慌忙搖頭道:“不妥不妥,俺老孫‘無‘性’’,怎麼去做那種勾當?”
“沙師弟,不如你去如何?”
幾句話後,不覺天黑,王鬆五人始終找不來渡江之法,便乾脆在河岸邊架起篝火,枕河而息。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驕陽高照。
只聞對岸呼聲陣陣,至少有數百人高呼着“王郎~王郎~”,那聲勢,真是——大‘浪’滔天卷蒼穹,情意綿綿動寒雪。聽得衆僧都快心動了。
“妹妹,我看就別讓她們喊了,要是惹惱了王郎,又傷了一些情義。”嬛裳見王鬆不來,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嬛嬌笑道:“你們有什麼情義?我看喊着纔出情義哩!只要他見到姐姐今‘日’姿‘色’,必會答應這樁婚事!放心!”
嬛裳含羞點頭,斂起平‘日’只在內宮穿的長裙靜坐河畔等候。
你看她現在是什麼打扮:百‘花’金簪束髮,清水薄紗遮身,透過若隱若現的輕紗,那肌膚好似羊脂美‘玉’一般,靜坐之時又是一身的妖嬈百媚。
這真是——月宮嫦娥到此地,九天玄‘女’下凡塵。
莫說男兒看了心動,就是‘女’兒也要如癡如醉哩。
閒話不提,再說王鬆被她們喊得煩悶不堪,來到對岸與人皇相見。
“你叫我何事?”
嬛裳見他兩眼不聞,暗讚道:“好個正氣男兒。”
“王郎,昨‘日’我說的有些言重。妾不求郎君入贅我家,只要……”
“夠了!”王鬆冷笑道:“你當我王鬆是什麼人?你要是放我們過去,我們還可‘交’個朋友,要是不放更沒什麼好說的。”
“要是沒話可說,那王鬆就告辭了!”
聽到這兒,皇帝嚶嚶啼哭,皇妹前來助陣:“你這匹夫怎這麼暴躁!我姐姐那裡不好?她真心真意求你,你怎麼這般無情?!”
“呸!不嫁了!不嫁了!你這等匹夫,就是嫁給你也受氣!這子母河你們今後別想過!”
說罷便要去拉姐姐,奈何嬛裳死活不動,淚汪汪的盯着王鬆道:“王郎可有何難處?”
“哼!他有什麼難處,就是有難處,也是個‘缺陽貨’!”
“當真?”嬛裳聽罷妹妹的話,抹着眼淚道:“要是王郎有這個難言之隱,妾身可找來郎中爲你醫治。”
“你……”王鬆見她們兩個一唱一和,越說越離譜,強壓着氣道:“陛下,王某已經娶妻,並且沒有再婚的意思,所以礙難從命。”
“你之美貌是王鬆所見第一,今‘日’打扮也的確好看,不過人各有志,王鬆並非三心二意之人,還請陛下放我們過河。”
不等姐姐說話,嬛嬌先道:“不行!不能過,你不答應我姐姐,就是不能過。”
王鬆聽了無可奈何,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被嬛裳叫住:“將軍且慢,等我和舍妹說兩句。”
說着,二‘女’來到一處僻靜之地,嬛嬌問道:“姐啊,你要說什麼?莫非是要給他說好話?”
嬛裳笑道:“妹妹可聽過水滴石穿的道理?正所謂:溫柔勝剛強,王郎就好似一塊鐵石,那姐姐便甘願做一片柔水。”
“只要我真心真意的去對他,他那塊兒鐵石總有一天是會動的。”說罷,含笑看向王鬆。
王鬆見她望來趕忙轉頭,把持心思。
“將軍~將軍~”回到岸邊,嬛裳見王鬆立身不動,便去上前推他。
當二人肌膚相碰之時,都有一種觸電的感覺,王鬆驚退三尺問道:“你有何事!”
嬛裳壓着‘胸’口笑道:“小王與妹妹商量好了,並以叫她調遣船隻去了。不過有件事你要應我~”
王鬆凝神道:“你說。”
“好。”嬛裳上前一步望着他道:“我不‘逼’你做我夫君,但你我可否做個紅顏知己?”
“也罷,只要我把持心意,不爲她所動,做個朋友算什麼……”王鬆直視着她看了一會,點頭道:“好,就照你說的。”
嬛裳歡喜點頭,欠身道:“小妹見過王大哥。那船隻怕一時半刻也來不了,不如你我先坐下吃杯水酒如何?”
“也好~”王鬆跟她來到龍鳳案邊,席地而坐。
解陽山,聚仙庵。
“爺爺~小‘女’來送銀子啦!”
‘門’首之處,一個穿紅帶綠的‘婦’人跪地叩首,她身旁放着一個錦盒,盒內有紋銀九兩。
少時房‘門’打開,從裡面出來個身穿青袍的老道,只見他面垂三須,細眼長眉,一副得道高人的神態。
“今‘日’你倒是頭一個,進來。”
“哎~”
進了房‘門’,‘交’了香火錢,那道人從落胎泉內打來一大桶水,卻只許了一碗給她:“我看你面‘色’有喜,家裡可是來了遠親?”
“不是遠親,是來了男人。”那‘婦’人邊笑邊道:“爺爺不知,今‘日’從關外來了五位大唐高僧,皆是元陽‘精’厚的壯漢。奴家聽說,他們現在都在皇宮哩!”
道人笑道:“哦?這倒是稀奇。莫非是個假和尚,前來國中騙‘色’的?”
“不是假的,來的五人都是光頭~”‘婦’人嬌滴滴道:“要是騙‘色’纔好哩,若能借個‘種兒’倒是賺了。”
“哼,紅粉骷髏。”老道斂見她在此賣‘弄’姿‘色’,冷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假的?”
“敢在宮中說假話的有幾個?何況他們都有唐王的通關文牒,我看假不了。”說着,那‘婦’人不跟他說下去,起身告退。
道人叫住道:“且慢,你可知他們都叫什麼?”
“那三個醜的奴家沒記住,只曉得一個穿袈裟的叫唐御弟聖僧和尚,一個穿白袍的叫風寅神威大將軍!”
“唐御弟聖僧?唐僧!”想到此處,那道人會散了‘婦’人,快步朝內殿行去。
待到殿‘門’之時,斂袖拜道:“師尊,‘女’兒國裡來了五個和尚,我聽聞他們其中一個是唐御弟。”
“哦?”老仙手握如意,下了殿臺問道:“你都是從哪裡聽到的?這話可真?”
道人不敢隱瞞,拜道:“回稟師父,剛纔來了個取水的‘婦’人,這話正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老仙點頭,又問:“那她可曾說,其中有個‘毛’臉雷公嘴的猢猻?”
“這個我倒沒問,容弟子前去打聽。”
“不必了,爲師親自走一遭!”
老仙輕斂衣袖,眼發紅光,剛走到大‘門’之時,忽見天上下來個‘女’兒。
只見她一身粉裙,兩面桃‘花’,金‘玉’披肩,明珠掛頂,其姿‘色’雖比不得‘女’兒國皇帝,但也是千秋絕代的佳人。
這‘女’兒不是別人,正是毒敵山琵琶‘洞’內的蠍子‘精’,‘混’號琵琶仙子。
此怪善用兩把三股剛叉,鼻能噴火,口能吐煙,她還有一‘門’神通叫做‘倒馬毒樁’,甚是厲害!
一旦被其尾後鉤碰着,輕則周身疼痛,重則‘性’命兩消。
傳聞,如來老僧也曾載到她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