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道,鐵扇含羞而走,王鬆轉身尷尬。
他們之所以這樣,全是因爲那九葉火蓮!
前文提過,紅孩兒出自火蓮,而王鬆現在又與火蓮一體,等同於他的生父,那鐵扇就是他的生母。
如此一來,他們兩個就等於沒有夫妻之名義,但卻有紅孩兒這個夫妻之實。
本來王鬆這樣做,只是想叫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及誰纔是紅孩兒的父親,但他千想萬想,都沒想到這一層。
翠雲山,芭蕉‘洞’。
“關‘門’關‘門’!羞煞我也!”鐵扇公主一回到‘洞’內就叫嚷着關‘門’,使得綵衣童‘女’甚是不解:“‘奶’‘奶’不是去教訓他們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哎哎,莫非他們打來了!”
“我去叫老爺過來!”
“回來!”鐵扇公主一把扯住她道:“那廝早跟我沒了情義,叫他作甚?不能去!”
綵衣童‘女’問道:“沒有情義,也是夫妻,爲什麼不能叫?”
“那個跟他是夫妻?”說道這裡,鐵扇羞噠噠的說道:“想不到師父說的是真的。”
“‘奶’‘奶’的師父說什麼?”綵衣咬着指頭越聽越疑‘惑’。
鐵扇把‘門’一封拉着她去了內‘洞’:“我把此事告訴你,但你不能跟別人講!不然惹惱了‘奶’‘奶’,把你生吞活剝了!”
“那我不聽了。”綵衣童兒轉身便跑,鐵扇公主扯着她道:“好童兒,‘奶’‘奶’是嚇唬你嘞。你聽我說。”
說着,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把當年之事說了出來。
話說三千年前,那時鐵扇還在‘安寧‘玉’州’做她的公主。
一‘日’,其父把她叫來道:“乖‘女’,這兩把扇子乃是一對先天靈寶,你拿好。”
“多謝爹爹。”羅剎‘女’歡喜收下道:“這寶貝那裡來的?爲何現在纔給我?”
“你這丫頭這麼潑辣,以後出去還得了?”羅剎王笑罵了一句說:“此寶乃教主欽賜,你有了它,三界皆可去了。”
“出去?爹爹叫我去哪裡?”羅剎‘女’不知父王何意,又問道:“老師還說什麼?”
羅剎王道:“你姻緣將至,該去翠雲山芭蕉‘洞’落腳,這也是教主的意思。等你孩兒滿兩千歲之時,自然也就見到如意郎君。”
“切記,我那乖孫未滿兩千歲之前,你不可**與別人!不然我就把你這個有辱‘門’風的逆子送入血海,永世不得翻身!”
“父王又唬我,哪有先生兒子再見郎君的。”羅剎‘女’嬉笑道:“也罷,既然是爹爹和老師的意思,那‘女’兒就去了。”
離開了故鄉,羅剎‘女’化名鐵扇公主來到火焰山。只見炎炎烈火,民間疾苦,於是便拿出芭蕉扇想助他們脫離苦海。
哪知道,竟然拿錯了扇子,那火被陽風一吹越漲越高,忽見一道靈光鑽入她的肚子裡。
霎時,一股暖氣遊身,內觀丹田之時,驚見一個嬰孩抱守元一的坐在那裡。
鐵扇被他搞的心慌意‘亂’,收了火扇不知不覺便到了翠雲山芭蕉‘洞’,落地之時又想到昔‘日’父親的話,便安心在‘洞’中坐月子,等候夫君前來。
這一等沒有等夫君,卻把一頭牛‘精’招來了。那便是牛魔王。
一‘日’,牛魔王無意間路過翠雲山,見鐵扇公主生的嬌氣玲瓏,活脫脫的嫦娥下凡,便每‘日’每夜的在‘門’外攪擾。
鐵扇被他擾的心‘亂’,便偷偷離開‘洞’內,到別處坐月子去了。
幾‘日’後,老牛又來,他見‘洞’‘門’大開,心裡十分的高興。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便又垂頭喪氣的走出‘洞’外,離開時在石碑上寫道: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道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鐵扇回來後看到此詩,不由得爲之動容,同意了牛魔王的婚事,並與他約法三章!
第一,你我不能拜天地。
第二,你我不能有肌膚之親。
第三,我兒不能跟你的姓。
老牛聽完這三章心中叫苦,暗道‘取了個活‘奶’‘奶’’,鐵扇爲了安慰他又說:“只要你願意等我兩千年,我羅莎‘女’就是你的人。”
奈何,食‘色’‘性’也。別說是兩千年,就是兩年他都沒等到,第一次是暗中與婢‘女’‘私’通,後被鐵扇公主斬殺,第二次又與桃‘花’‘精’歡好,又被鐵扇公主斬殺。
第三次老牛長了記‘性’,乾脆搬出翠雲山,去了積雷山摩雲‘洞’。
鐵扇見他三次就犯,從此心灰意冷,五百年不曾來往。
“好哩!原來是真老爺來了。”綵衣聽完‘奶’‘奶’的話,撫掌笑道:“‘奶’‘奶’‘奶’‘奶’,快帶我去瞧瞧。”
“瞧什麼,你不是都見過了?”鐵扇面含‘春’‘色’,低頭呢喃道:“他有勇有謀,重情重義,果然是個如意郎君。”
綵衣不知她想什麼,使勁問道:“我哪裡見過?莫非是那猴子?”
剛說到這兒,鐵扇夾住她的小鼻子笑道:“你這廝越來越口無遮攔,那孫悟空生的‘毛’臉雷公嘴,豈有我夫君半分?他啊,就是第一個問你路的道人。”
“原來是那個老師!”綵衣歡喜道:“好哩~那個老爺我喜歡,又禮貌,又聰明!我們快去找他。”
“不行!”鐵扇公主道:“我都忍了千年,又豈在朝朝暮暮?再說我一個人去了,只怕他不會信我。不如等個幾年,到時把我兒也帶上……”
秋去冬來,寒風小雪。
卻說五人離開了火焰山,又走了個把月的路程,終於來到祭賽國城下。
“賢弟賢弟,你在想什麼?”悟空見王鬆心不在焉,便上去扯他。
王鬆被他猛地一扯,霎時回過神來:“哦,我在想……城裡爲何那麼多哭聲。”
“咦?”悟空仔細一聽,果然傳來一陣陣哀嚎。於是牽着白馬先行看個究竟。
王鬆見他不再多問,暗送一口氣道:“先有‘女’兒國,後有翠雲山,這要是回去……我怎麼跟小君解釋?罷了罷了,我王鬆心中無愧,就是那三十六天我也不怕。”
“只希望小君不要誤解。”
書說簡短,五人進了城後,正見數十個和尚頭戴枷鎖,在路邊挨個的乞討。
正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三藏見此忍不住悲痛道:“可憐啊,想不到我等出家人竟然落得這等悲慘!”
“將軍,請你上去問一問,他們都犯了什麼大罪。”
王鬆收了心思斂衣上前:“諸位法師有禮。請問你們都是哪裡的和尚,又所犯何罪?”
一僧哭道:“爺爺啊,我們都是金光寺的僧人,不曾犯罪,只是被冤枉的!”
“金光寺?佛塔?”想到這裡,王鬆頓時記起,又問了幾句後轉身來到馬前。
“聖僧,他們都是金光寺的和尚,因被人冤枉,才落得這般下場。”
“哼,果然如貧僧所料!”三藏冷笑道:“我等出家人,平‘日’酒‘肉’不沾,財‘色’不受,怎麼會得罪人皇。”
“將軍還請帶路,我們去寺裡問問!”
王鬆見老和尚抖起‘精’神,牽着繮繩引到山‘門’前,仰面望去,只見‘門’上橫寫七個金字:敕建護國金光寺。
“有沒有人,掛單的來了!”八戒進‘門’便叫,嚇得小和尚帶鎖跑過來:“爺爺是哪裡的高僧,怎麼來我這裡掛單?”
三藏不等八戒說話,下馬問道:“你們也犯了王法?”
“不曾犯法。”
“不犯法怎麼被人帶上枷鎖?”
一聽到這兒,小和尚和遠來的僧人個個痛哭:“爺爺不知,我寺中寶塔山本有一顆明珠,上面祥雲籠罩,夜放霞光。一‘日’,忽然下起腥風血雨,那寶珠就不見了!”
“皇帝丟了國寶,就說是我等僧人偷得,給我們都安了個子虛烏有的罪名。故此帶鎖。”
“好個昏庸皇帝!”三藏暗罵一聲,問道:“那你可知風從何來,雨又是從哪裡來的?”
衆僧面面相覷,拜道:“我等不知。”
……
且說五人在寺中住下後,唐三藏每時每刻都想着這件事,到了子時也睡不着覺。
“可憐,那妖風颳走了寶珠,卻叫我等僧人頂罪……也不知那風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聖僧睡不着?”王鬆見唐僧躺着嘆氣,起身道:“如果睡不着的話,不如我們到外面走走。”
“如此也好。”三藏穿上衣物,便隨着王鬆出了房‘門’。
院外,羣星璀璨,皓月光明。
三藏披着袈裟沉默的走了幾步,問道:“將軍覺得此事應該怪誰?”
“寶珠不過是死物,而民心纔是活物。”王鬆斂袖笑道:“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那人皇爲了一件死物而傷民心,我看離滅國不遠了。”
“善哉善哉,將軍道心通明,與貧僧不謀而合。”說罷,三藏搖頭道:“人皇昏庸無道,苦的卻是天下黎明百姓。”
幾句話來,二人並排走了千丈,忽見正南方有座寶塔。
那佛塔高有五六丈,上繪諸天菩薩,羅漢比丘,每個一層都有十方諸佛,共計十二層。
“阿彌陀佛~”三藏法師笑道:“以前在法‘門’寺中,貧僧曾有一願:西行之時逢廟燒香,遇寺拜佛,見塔掃塔。今‘日’見此寶塔,當要代爲清掃。”
王鬆含笑點頭,說道:“既然聖僧想要掃塔,就讓王鬆陪你上去看看。”
第十三層塔尖。
“哥哥,有人人來了!”
“莫慌,我們躲在此處避一避。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