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你這廝磨磨蹭蹭的……”
“別扯我,我自己會走!如今被你捆住雙手,怎麼走的快!”
“嘿嘿。你倒講起理來,俺老孫捆的是前蹄,又沒綁你後‘腿’。爲什麼走不快?”
……
高府大‘門’外,只見悟空扯着一個‘肥’頭大耳的豬妖快步前行。還未敲‘門’,就聽大‘門’咔的一聲打開,高才探着頭喜道:“大聖爺爺回來了!你後面這個是……”
“怎麼?我老豬才走了半年,你就不認識了?”豬剛鬣哼哼着鼻子,面‘色’不爽的看着他。
……
高府正堂,衆人齊刷刷的望着豬剛鬣,看得他心中甚煩,張口罵道:“呸!看甚!合着外人欺負自家人,你們好狠的心腸!岳父,可是你使他來抓我的?”
“我……”高太公嚇得心中哆嗦,連忙掩面遮口,話不敢說。這時悟空勾手打在豬頭上:“三界之中誰能使喚俺老孫!閒話休提,你急着要見師父,還不快說!”
“哼哼~”豬剛鬣哼哼唧唧甩着大耳,對着三藏法師躬身道:“大禪師有禮……後遇觀世音菩薩,她教我跟隨師父往西天拜佛求經,將功折罪。等西行回來,還我正果金身……”
……
“南無觀世音菩薩~”三藏聽完後心中暗喜,叫悟空給他鬆了綁,上前道:“你受戒這些年,可曾染過葷腥?”
“不曾、不曾。”豬剛鬣晃着大耳禮道:“老豬自從受戒之後,再沒有碰過五葷三厭,這點我家岳丈可來作證。”
見老太公點頭,三藏法師含笑扶起道:“你生爲妖身,能秉持戒律實在難得。我願收你做個徒弟,再給你取法號叫‘八戒’,你看如何?”
“弟子謹遵師命!”豬八戒喜拜賢師,叩頭不止。
“哈哈~今‘日’賢婿改邪歸正,實在是可喜可賀啊。高才啊,你去叫後房備些素齋……”老太爺知他要走,心中歡喜無比,連忙招呼着家人準備酒席。
就在滿堂歡喜的時候,唐三藏忽然四處望道:“悟空啊,你們來的時候可見到將軍了?”
“沒見過。賢弟不是跟師傅在一起?”悟空疑‘惑’的看着法師。
三藏一聽頓時急道:“你不知道。王將軍見你久去不回,說要前去幫你,已經去了一個時辰哩!也不知道將軍現在找到哪裡去了,莫非遇到什麼妖邪不成?”
聽到這裡,衆人紛紛停止了歡笑暗中思慮,這時八戒禮道:“師父莫急,我這一帶並沒有別的妖怪……”
“俺老孫去看看!”打斷之後,悟空一個縱身攛出堂‘門’,後見八戒跟來:“你跟着作甚?”
“我沒跟着你,我這是去接翠蓮回來。明‘日’就要走了,留她一人再‘洞’中不周全,還是住在孃家好。”
八戒‘挺’着大肚,朝福陵山飛去。才走了兩步,就見西方走來個紅袍和尚:“你看看他是不是王將軍?”
悟空擡頭一看,打個筋斗迎上道:“賢弟,你到哪裡去了?師父都快急哭哩。咦,你何時修得天仙道果?”
“呵呵,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是元神‘精’進一些。話說我剛纔前去尋找大聖,一時間‘迷’了方向……後來聽聞一陣佛音,過去一看卻是個老禪師……”王鬆簡要的將‘路遇禪師’之事告訴他們。
悟空聽的歡喜,等他說完便開口問道:“造化、造化!賢弟此次心神合一,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修得天仙道果了!不知那心經可否外傳?”
“自然可以。老禪師曾‘交’代,這經誰都能念。”
“徒弟啊,你們怎麼還不去尋……”走到‘門’口,三藏面‘色’歡喜的快步迎上道:“將軍此去多時,真是急煞貧僧。莫非你在路上遇到什麼妖邪?”
……
‘春’夏秋冬,心知寒暑。
話說王鬆自從離開高老莊,已過去四五個月。那‘日’他回來之後,衆人喜開大宴,一直吃到半夜子時才散去。次‘日’一早,三藏就與主人告別西去了。
離別之時,豬八戒生怕賢妻改嫁,特意叮囑老太爺‘好似照料,取經回來我老豬還做你家‘女’婿。’這話聽得老爺子暗罵不止,衆人嬉笑紛紛。
上路之後,他們又走了個把月的太平路,來到浮屠山一帶。本想親自拜會一下老禪師,謝謝他傳經之恩。但來到仙府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只叫三藏感嘆‘弟子無緣。’
後來又路過安馬山、落千山、九曲山等各大山脈。走了整整四個月的時間,纔來到九百里鎮龍山一帶落腳休息。
次‘日’太陽如火,三藏一行告別熱心的王老爺子,頂着炎炎夏火又朝西進。才走了五六裡,就聽豬八戒雷聲大作,直呼‘休息、休息。’
“嘿嘿,才走了五里路,你就要休息,也太不中用了吧?”悟空笑着走到八戒身旁,聽他道:“不是累的,是餓的。俗話說:吃飽了才能下地,空着肚子哪裡走的了路啊?”
“又發起牢‘騷’了……”這半年裡,王鬆也知道他是什麼‘性’格,乾脆坐到一處盤坐冥想,感悟刀意。
這股刀意並非他自己的,而是那三道飛刀裡的。如今的他,已經對刀法有了全新的認識,漸漸‘摸’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好道心。”悟空暗讚一句,轉頭道:“你這呆子,整‘日’就知道吃喝拉撒!昨天吃盡了王善人的米,今天又來叫餓,要你何用啊?”
“怎麼沒用?這一路的擔子不是我挑的?”豬八戒冷哼着將擔子放下,坐到地上悶聲道:“我老豬可不似你,只喝東南西北風就能走路。”
“你倒是發起脾氣來了,好好好……”
“怎麼地,你敢打我不成?要來就來,我老豬不怕你!”
三藏怕他二人誤了行程,連忙道:“悟空、八戒莫要吵了。包裹裡還有些燒餅……”
“多謝師父。”不容法師說完,八戒歡快的拍了拍屁股,取出燒餅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
正吃着,忽然南山升起一陣旋風,颳得草木折腰,黃沙滾滾。王鬆猛地驚醒,‘抽’出化血神刀將三藏護住:“大聖、元帥這風來的蹊蹺,並且帶有一股血腥味,定是藏有妖邪!”
“嘿嘿,這一路走的太平,俺老孫的‘棒’子都快生鏽了。正好尋個妖怪耍耍。”說罷,從耳中扯出如意‘棒’,專心的望着南方。
“別動!你常埋怨老豬我不中用,今‘日’就叫你看看我的手段!”
但見豬八戒一腳挑起九齒釘耙,縱入妖風之中:“孽障哪裡走?”話落,攪動着風地水火,嘭的將一隻‘花’斑猛虎打出。
不等落下,王鬆把握神刀,化電而起,一刀把他分成兩段。收刀之時,單手將其金丹掏出,又使心虎元神吞了他的元神。一切動作,乾淨利落,不過呼吸之間。
“賢弟爲何急着殺他,俺老孫還要玩玩哩!”
“小心使得萬年船。這些妖邪詭計多端,不可小視。”吞了虎妖金丹,王鬆拂衣落下道:“有一虎,就有羣妖。依我之見此山不是太平地,還是早些離開爲妙。”
三藏點頭道:“將軍所言甚是。徒弟們,我們早些上路吧。免得又生磨難。”
“那將軍真是在可惡!我打的虎,卻叫他撈走了好處。看你吃了之後怎麼消化!”八戒不知此地兇險,還以爲王鬆故意搶走功勞,悶聲挑起擔子暗罵不止。
他不清楚王鬆‘性’子,但悟空卻甚是熟悉,小聲道:“賢弟,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王鬆牽着繮繩淡淡說道:“他身上有一塊腰牌,上面寫着‘先鋒’二字。”
……
千里黃風嶺,‘亂’石黃風‘洞’。
見一隻黃‘毛’鼠臉的妖怪,正高坐主位之上,大口大口吃着血‘肉’。只見他身着黃袍,腰釦獅頭金帶,腳踏一雙烏雲靴。氣勢威武,鼠目生光。也是個真仙修爲的妖怪,喚作黃風大王。
乍一聽他名號,還以爲是黑風大王的表兄。其實不然,那黑風大王乃黑熊得道,他則是黃鼠得道,八竿子也扯不到一處去。要是論起根底,那黑熊‘精’還要弱他一重。
原因沒別的,就因黃風怪自生來就有一‘門’神通,叫做‘三味神風’。厲害無比。
此風吹沙沙走,吹山石崩,捲起風來遮天蔽‘日’,打起風哨厲如鬼哭。憑着這手絕活,那廝曾傷幾大妖王,一生無敗績!
而且他這神風無孔不入,若是來不及封閉七竅被它鑽了進來!輕則剔骨走魂,重則身死道消!要是他與那神馬大王合陣,既是金仙來了也要脫一層皮!至於那神馬大王是何方神聖,這留到以後再說。
卻說那黃風大王吃完血‘肉’之後,胡‘亂’的擦了擦嘴臉,大聲問道:“如今都午時了,虎先鋒怎麼還不回來?左右何在?”
“有!”兩隻黑‘毛’老鼠‘精’提着鋼叉出列。
“恩。你二人去鎮龍山看看那虎先鋒在做什麼,叫他速來見我。”
“遵命!”躬身禮畢後,兩隻鼠‘精’卷着妖風出‘洞’。這時,一位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搖扇起身,禮道:“大王,你說虎先鋒可是遇見了取經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