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筱雲頭頂着半環式的金銀鳳冠,連搖頭,也覺得吃力。花簪撞擊出清脆之音,撲閃不停,如同她這顆懸掛在半空的心,“可是,你的血海深仇,不是應該針對惠妃娘娘的嗎?我們慕容家到底又怎麼招惹了你?”
東方孝宇一把將慕容筱雲拉入懷裡,壓在身下。
他發冠後的紅飄帶就那麼輕輕地垂了下來,似是挑逗地劃過她凝脂的面頰。
他半眯着眼,微微嘲弄道:“怎麼,想揭開迷底?且待你我夫妻二人,風流快活一番,再細細向王妃你道來。”
說罷,雙指輕輕地在她天鼎穴一點。
頓時,慕容筱雲如同失去了知覺般,全身已然不聽自己大腦神經的指揮了。
她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東方孝宇一點一點地逼近,卻連拒絕的力氣也沒有。
無際的黑夜裡,紅燭再亮,依舊照不亮她看不到未來的心。更何況,這紅燭該是她新婚之夜的喜慶之物,卻把她一步一步地帶向地獄。
而燭光中,那張清秀俊氣的臉,正如同是魔界而來。
紅帳紗幔裡,慕容筱雲周身的嫁衣被一一扔了出來。
她絕望地望着東方孝宇,目光已洞空,只感覺他細長的十指輕輕劃過她玉指般的肌膚,一寸一寸地往下滑。
他的臉上,依舊是一如既往地嘲弄、冷漠、陰暗、仇恨,“很快,你們慕容家的人,也能體會到我心中的仇恨。”
然後,她見他閉上雙眼,開始恣意地享受起接下來的男歡女愛來。
儘管被東方孝宇點了穴,可她的神經細胞仍舊是有感覺的。雖然不能動,可是他這要命地挑逗實在如蟻蟲噬骨,一寸一寸的。
她是個有感情的人,更何況是面對着自己深深愛憐的男人,在他如此挑逗之下,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將她推向浪尖,身子頓時如縹緲的花魂,想要迫切地聚收天地靈氣。
東方孝宇感應到她僵硬的身子由此放鬆後,猛然睜開笑,俯視着她,冷笑道:“慕容四小姐
,沒想到你是如此之賤,在男人的愛憐下,這般忍不住了?”
一股疼痛,排山倒海地朝着下身襲來,好似被人剪了一刀。
她痛得低吼出聲,想推開他,卻動彈不得,瞪着充滿恨意的雙眼,仰望着東方孝宇。
這一刻,她或許真的體會到了東方孝宇所說的仇恨。
時間被定格。
即使未來確實能如她所想,自己用愛來感染了這個男人,倆人最終執手同老。可這一刻的疼痛,卻是永恆的。
這是在她最美最美的愛情夢裡,所受的最疼最疼的傷,在身體裡,也在心裡。
撞擊,疼痛,刺傷,火辣辣的並在一起。
慕容筱雲,終身難忘。
東方孝宇緊閉着雙眼,細碎的汗珠在他胸膛與額前隨着自己的動作不停地閃爍。
燭光映照,那晶瑩的汗珠,仿似一不小心就會落下來的星子似的。
他繼續動作着,那汗珠就隨之瞬間滴落,溼嗒嗒地落在慕容筱雲的胸前。
哄的一聲……
慕容筱雲身子裡的那把火,隨之猛然地點燃,情不自禁地閉起雙眼,隨同東方孝宇一同享受這一刻的歡愉。
身下的疼痛被全身的輕快感取而代之,然後她感覺到東方孝宇的身子一緊,在慌亂中漸漸停止了動作,再聽他低吼出聲。
短暫的歡愉感過後,身下火辣辣的疼痛又偷偷襲來,她睜開眼來看他,見他緊閉雙眼,濃眉緊鎖,作享受狀。
十幾秒後,東方孝宇睜開眼來,以一抹陰冷的目光俯視着她,細細打量。
她的臉上,因爲方纔的歡愉感而緋紅一片,水靈靈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眼裡映下他自己冰冷的神情。
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他,她開始細緻地打量起來。
他頭頂上的錦玉籠冠軒昂威嚴,雙眼細長有神,鬢若刀栽,眉如墨畫,不自藻飾,天質自然。古銅色的肌膚下,一臉冷漠之態,更襯托出他的風流俊氣。
慕容筱雲這麼一望,已是癡,
心裡暗暗發誓,不管他對她做什麼,他今後又將如何折磨他,她都會一如既往,勇敢執著地繼續愛下去,直到他眼間能閃出溫潤如玉的笑容。
也許是被慕容筱雲如此細細打量,東方纔宇突然移開視線,慢慢從她身體裡退了出來。
這一刻,她才感覺到又一股致命般的疼痛,要把她給撕裂開來一般。
東方孝宇起身,下了牀,赤身站在繡牀前,不動聲色。
慕容筱雲如此追隨着他望過去,大吃一驚。
東方孝宇銅色的後背上與手臂上,條條如拇指大小的疤痕突顯而出,清晰如刻畫般映在慕容筱雲的眼裡。疤痕曾經縫合,針與線的痕跡淺於那條主傷疤,逶迤細碎地排列在主傷疤的兩側。看着那道道大大小小的疤痕,你彷彿能聯想到東方孝宇當時所受的傷痛,一道又一道裂開的口子,可見筋骨,然後經醫者硬重重地將裂開的口子縫合在一起。雖然現今傷口已痊癒,可這像是一條又一條大蜈蚣的傷痕爬滿在東方孝宇的後背,讓慕容筱雲看得觸目驚心。
這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後頭,他到底經歷了怎樣的刀光劍影?
慕容筱雲刺痛地望着他的後背,心如撕裂,疼到不能呼吸。
這就是她所憐愛的東方孝宇,除了火海一劫,他一定經歷了不少的大災大難,才能完好地活到今天吧。
那些災難,那些宮鬥,那些撕殺,幻想在慕容筱雲的腦海裡,如一段又一段的電影橋段放映。
直到,東方孝宇陰冷的聲音傳來,纔打斷她的聯想,“看什麼看得如此癡迷?”
慕容筱雲倒吸一口冷氣,這才收回自己滿帶淚水的目光。
誰知,東方孝宇根本不是在同她對話,而是另有她人,“怎麼,看到方纔我同你親生妹妹承歡的那一刻,心痛了?”
慕容筱雲向敞開的紅帳妙幔外望去,姐姐筱雪正雨落梨花地站在兩名丫環身側。
她的知覺似迴流,緩緩而來,大概是穴道自己解了。她爬起身,立馬拉過身側的被褥以遮住自己的赤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