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杜昭儀面上依是對雲太后百敬百恭,心中卻極爲不服,故意試探道:“母后,大皇子不是已經保住了嗎,你這又是急的什麼?雲姐姐若真是遇上了什麼不幸,那也是她自己的命數。母后不是一向都不喜歡雲姐姐嗎,你這會又着急什麼?小心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雲太后斜睨了一眼一身狐襲,肚圓如西瓜的杜昭儀,嘆了一口氣,“君兒,你少在這裡給哀家惹事了。你的預產期也不出十日,還不快回宮好好歇息着。你若是像花蕊一樣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哀家如何是好,你又讓皇上如何安心處理朝政?”
此話一出,既讓杜昭儀看清了雲太后的本心。這個向來疼她如己出的母后也開始偏袒慕容筱雲了,那日後她對付慕容筱雲不是就更難了嗎?她心中不悅,卻依舊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左臂一把彎進雲太后的手臂裡,輕笑道:“母后,君兒在這裡陪着你,直至雲姐姐平安無事。”
魁梧的侍衛依舊拿着大刀橫在雲太后身前,整個太醫院的人魚貫而入的時候,見了太后急忙行禮,卻被太后攔了下來,“別行禮了,快進去救花蕊。”她的心並不壞,起初聽接生婆子說大人與小孩只能舍二其一,她只能保住皇家的子嗣,並不是有心要針對花蕊。如今皇子平安無事,當然不願花蕊就此一命嗚呼。
十幾名太醫匆忙地邁進乾清寢殿,那魁梧侍衛依舊攔着正要邁步的雲太后,垂着頭正聲道:“太后,恕奴才無禮,皇上有詣不許
太后踏進半步。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杜昭儀輕輕搖了搖雲太后的手臂,撒嬌道:“母后,雲沐哥哥可真是偏心。他的心只在雲姐姐那兒了,連你這個母后也不放在眼裡。”
雲太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中冥想,皇帝也是怕誤了花蕊的性命,真是跟先皇一模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癡情種。也罷,若是花蕊能活着,至少能讓皇帝心裡寬慰。若是花蕊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這個做母后的又去哪裡還一個花蕊給兒子呢?
雲太后實在擔心花蕊,探着頭不停地朝寢殿望去,卻只能視見一片菱花格紋的窗戶與一排一排的宮女太監。杜昭儀摻扶着她,見她滿臉焦急,心中醋意翻涌,不停地在心裡嘀咕,這個花蕊到底哪一點好,雲沐哥哥偏袒她,連一向疼她愛她的母后也偏袒她。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孤立,難免對雲太后心生了恨意。
“你們進去看看什麼情況了,探清楚了快來向哀家稟報。”雲太后喊了兩個宮女進去探聽,那粉衣的宮女立馬轉了身前去探聽。
寢殿內,蘇誠章見盤坐在花蕊娘娘身後的皇帝滿頭是汗,一看就知道皇帝的氣血越來越虛脫,而接受皇帝真氣的花蕊娘娘依舊緊閉着雙目,氣若游絲。
室內,宮女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與浸得通紅的棉布進進出出。順兒懷抱的小皇子依舊哭喊個不停。整個寢殿混亂成片,讓太醫院的人無法着手。
蘇誠章垂了頭覲言道:“皇上,讓老臣
替娘娘診治吧,您若是耗費了過多的體力與真氣,很難在短時間內恢復。”
杜雲沐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望了一眼站在人羣中的蘇誠章,點點頭,“有勞蘇大人。”他退坐在牀榻前,扶着依舊奄奄一息的雲兒躺下,見蘇誠章迅速拿出一方絲巾蓋在雲兒的手腕前。
杜雲沐立即道:“沒用的,隔着絲巾根本探不到雲兒的脈相。蘇大人不必顧忌禮數,直接替雲兒把脈。”
蘇誠章掀開絲巾兩指搭在花如的動脈處,忽而皺眉,“娘娘脈來緩慢,一息不足四則,濡力柔薄弱如無。夫產育一門,全仗氣血用事。娘娘失血過多,應當滋其勞,益其氣,溫其經,開其瘀。等老臣替娘娘紮上幾針,先保住娘娘的氣脈。”
其餘的太醫無人趕上前診治,見蘇誠章勇於承擔,這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但凡是個醫者,見了奄奄一息的花蕊娘娘,都知道無力迴天。然而蘇誠章卻將這爛攤子攬上手,若是救不活娘娘,一定會惹怒龍顏。靜靜觀看的其他太醫僥倖地站在一旁,生怕禍事臨頭了。
杜雲沐趕緊問道:“蘇大人,雲兒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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