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擺了擺手,道:“男子漢,大丈夫,談什麼情情愛愛的?夫妻之間,能相敬如賓,互相愛戴,這便是了。”
童旭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秦英道:“對了,你不給我來信,我也是回來的。你知道我這幾天做了些什麼嗎?”
童旭問道:“你又做了些什麼?莫不是又弄到了靈寶閣皁宗的一衆人馬,順便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落花流水。”
秦英道:“你以爲普天之下都是靈寶閣皁宗麼?哪有這麼好遇見。我去你說的華陰地宮了。”
童旭愣了一愣,便道:“怎麼,看到了什麼?”
秦英哈哈大笑,便將自己如何嚇得林縣令面無人色,如何尋到華陰地宮,如何在華陰地宮裡尋摸出路,如何又是拍又是踩的試探石層的厚度,又是如何看到了穹頂上的凹槽……
秦英說的天花爛墜,童旭聽得直打呵欠。秦英最後說道那機關是如何運轉,石板到了最底下,有一塊小栓怎樣自己彈出壓住石板只後,才拍了拍手,揚了揚眉毛,讓童旭誇他幹得漂亮。
等令狐北被秦英一聲喝退之後,童旭便皺着眉頭道:“那這樣一來,還有人能找到靈寶閣皁宗的蹤跡嗎?”
秦英笑道:“還得靠謝老大啊。他家的機關堂,你的祖上三代,都能尋摸到,更不用說是靈寶閣皁宗這般一衆人馬了。”
童旭一愣,道:“這般說來,那謝家的機關堂,肯定也有我的大名嘍?”
秦英笑道:“這是自然。畢竟我當初剛剛從少林寺出道,不到三天,就進了謝家的機關堂。你知道他們是怎麼說我的嗎?”
童旭搖了搖頭,秦英這才大笑道:“那廝在我開頭之處,寫道:‘初出江湖,涉世不深,負氣行動,不輸於人’。到後來,這才漸漸的改成了‘行爲有度,忠義當頭’。可能先後差別太大,他也覺得不妥,所以拿雌黃把原來的字跡都鋪掉了,可別提多好笑了。”
童旭道:“這般說來,這機關堂裡的消息,是隨便可以看的?”
秦英搖頭道:“也不是,旁人只能看自己的。你知道麼,謝大自負的緊,爲了表示自己的情報網已經做到了萬無一失的地步,別人若要看自己的資料,他便會欣然點頭。不過,還是要在他跟前的。”
童旭眉頭一挑,道:“他不許別人多看,卻讓自己能看到天下人的東西。哼,也算是名門之後,怎麼,孔老夫子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都忘得乾乾淨淨了嗎?”
秦英笑道:“兄弟你這般想,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他調查江湖上無數人的消息,若能做到中正評斷,豈不是一件好事?俠義之人,心無掛礙,自然不用擔心,至於大奸大惡之人,他們的醜事,暴露在謝家之下,所有陰謀詭計,豈不是便被悉數洞察了?”
童旭這才點了點頭,道:“這般說,也由得他去。只是,這種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的感覺,可當真是不妙。你想,大半夜裡睡覺,還有一雙眼睛在窺探着你,你不覺得瘮人麼?”
秦英撇了撇嘴,道:“這般感覺,我早就習慣了。京城裡各家,哪家沒有個密諜衛的傢伙暗中監控着?李靖爺爺就是被先帝覺得功高震主,所以便不斷派人去他家窺探。他老人家爲了表示自己並無反心,即便睡着覺,也都開着大門。就連這樣,一代名將,也死的是鬱鬱寡歡……”
童旭眨巴眨巴眼睛,道:“原來,皇家也這麼不是東西!”
話音剛落,腦袋上便捱了秦英一巴掌。秦英黑着臉道:“你這是什麼話了?我娘便是大唐的公主,我也是皇家的一份子。你罵皇家不是東西,那是不是說我也不是東西?”
童旭疼的呲牙咧嘴,道:“秦勇孝,你知道你多大力氣麼?這幸虧是我,換了令狐北,腦漿子都要打出來了!”
令狐北在隔壁聽得氣結,拆下了綁在腦袋上的醫布,就往房樑上扔。一天到晚的被人欺負,他感覺自己已經活不下去了。可是,當白練垂下來,他打完結之後,又想想自己在世間還有太多眷顧,便搖了搖頭,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秦英卻是依舊沒好氣的說道:“那誰讓你說我不是東西?你這算是好的,放到幾年前,我非打死你不可?”
童旭哼道:“謝老大說的‘負氣行動,不輸於人’果然不錯,你就是這麼一個任性的!不過話說回來,你是人啊,怎麼能是東西呢?”
“……”秦英氣結,挽起袖子就要和童旭大戰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