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術橫了老者一眼,道:“老倌兒,怎麼,你爲何把我孝敬老祖宗的玉墜給偷來了?”
老者嚇得連連擺手,道:“少爺啊,可不敢亂講,可不敢亂講。偷東西,是要下地獄,剁雙手,上磨盤,六道輪迴變畜牲的……”
馮術眉頭一挑,道:“那你懷裡裝的是什麼?還不是把我孝敬老祖宗的玉佩給挖出來了。”
老者乾笑道:“不是啊,少爺,老祖宗視金玉如糞土,你這樣把玉墜放在他山下,他可不高興。再者說了,你這樣做,不是暴殄天物嗎?我怕老祖宗怪罪你,所以幫你把玉墜撿起來了。”
馮術撇了撇嘴,道:“能把話圓圓滿滿說的這麼好聽,也該賞了。那塊玉墜就賞給你了。當個傳家寶,也綽綽有餘了。”
老者千恩萬謝的跟在馮術身後,說了一路的好話。可眼看馮術要在一個岔道口要往山上爬的時候,便突然上前一布,攔住了馮術的去路。
馮術眉頭一皺,隨即笑罵道:“老倌兒,怎麼,上山還得花買路錢嗎?”
老者連連擺手,道:“少爺,您會錯意了。不是說要花買路錢,實在是您不能再往上走了?”
馮術眉頭一挑,道:“爲什麼?怎麼就不能往上走了?山頂上有什麼山精鬼怪嗎?”
老者道:“山精鬼怪是沒有的,不過,幾個月前,這裡來了一夥強人,隔三差五的便出出入入的。雖不說下來打家劫舍,但是卻圈了地界,不許外人進內一步。大家夥兒們都不願意,告狀告到官府那裡,官府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那夥人兇的緊,大家夥兒不想吃虧,只得由他們了。”
馮術“哦?”了一聲,道:“還有這樁事?難不成天見可憐,我馮術難得在江湖上行俠仗義,今日竟讓我撞上機會了?”
老者道:“少爺,您可不要逞威風,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今日就逛到這裡,山上不去了罷。”
馮術哈哈笑道:“那你自己在這裡等會吧。我上去瞧瞧,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我去救濟救濟他們,他們還不讓我上山?”說話間,大袖一展,便已經飄然而出。
老者看着遠去的馮術,不由得眉頭緊皺,攥了一把拳頭,返身下山,去召集馮術的僕從去了。
山上密林莽莽,除了那條小道,便幾乎人跡罕至了。馮術順着那彎彎曲曲的小道,一路前行,走了百十丈,便遠遠的看見,有一處石頭堆砌的山門,矗立在那裡。
山門內外都是樹林,就好像是有人築牆,圈地種了片樹林一般。
馮術點了點頭,心想這便是老者口中說的“來了強人,圈了地”了。他雖是說着行俠仗義來到這裡,但世家子弟不是莽夫,總有幾分腦子。所以,不好打草驚蛇,就悄悄的來到了山門之外。悄悄的飛身上了一棵大樹,靜靜觀察着山門之內的事物。
就如同一隻有耐心的貓,馮術在樹上等的都要睡着了。這時候,山門之內終於傳來了聲音。
馮術一個機靈醒了過來,因爲動作有點大,差點掉下樹來。
聲音的主人是一男一女。馮術看的清楚,男的約有二十多歲,女的有二十歲上下。此刻卻是一人手中拎着一把劍,看樣子是要來此練功的。
馮術撇了撇嘴,暗思道:“愚夫愚婦真沒見識。我看這二人的走動姿勢,便知道他們二人功夫還沒練到家。這樣的小兔崽子,也算是強人嗎?哼,區區小兒,劍法還不足以進我馮大公子眼裡,不看也罷。”想到這裡,便要起身離去。
這時,卻聽那男子說道:“莊家妹子,咱們就在這裡切磋切磋吧。”
喚作莊家妹子的女子格格笑道:“好啊,就怕你過會兒輸不起。”
男子笑道:“怎麼會呢?我劉堂怕輸給別人,卻不怕輸給妹子你。要是連妹子你這般仙人一樣的人兒都要贏了,我豈不是太過小家子氣,太不懂的憐香惜玉了?”
女子唾了一口,道:“油嘴滑舌,過會我告訴老大去,看他罵不罵你。”
男子咳咳咳了幾聲,好像是喝水嗆到了,半天才道:“別這樣嘛……先看看你劍法怎樣吧,老大可是誇了好久的。”
馮術點了點頭,道:“這二人是來對招的……既然如此,看看也是無妨。總之,不至於髒了自己的眼睛……”
女子格格笑道:“好啊,我這四十四路轉手劍,今天就看看能在你自在大士劉堂手裡,過的幾個回合。”說話間手腕一動,劍鞘已然衝着劉堂的面門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