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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二日,吳紹霆從奉天返回南京,剛下轎車未及休息和見一見闊別半年的家人,直接在東朝房大禮堂召開國府緊急會議。
在這次會議上,吳紹霆公佈了“獵獾計劃”的詳細跟進報告,包括情報部門蒐集到的許多監聽錄音,將協約國間諜在中國策動地方軍閥叛變的陰謀一一揭露出來,甚至還舊事重提的強調今年四月份東三省“兵諫”事件。
消息一經公佈,到場的中央政府大員們盡皆譁然,他們原本以爲在中央政府嚴厲的調控之下,地方勢力早已經徹底妥協,沒想到狼子野心者比比皆是,軍閥勢力依舊在暗流涌動。
就在全場震驚之下,吳紹霆嚴肅的宣佈即將展開全國範圍內的搜捕工作,徹底瓦解所有裡通外敵的陰謀分子和頑固勢力。按照他的話來說,“我們打贏了青島戰爭,現在好不容易又在朝鮮奠定優勢局面,豈能容忍一些自私自利的宵小之徒背地裡興風作浪?這不僅是對我們中央政府的威脅,更是違背全體國民的意願,是徹底的叛國叛民的大罪是不赦之罪”
與會衆人心裡都很清楚,既然如今他們坐在中央政府的官位上,自然容不得地方勢力犯上作亂。再者作什麼亂不好,偏偏卻在這個風頭浪尖上勾結洋人,犯下賣國求榮的惡極大罪,這正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的離經叛道之事。
就算有人想要袒護地方勢力,可到頭來也要顧慮如今國內的風頭,與全國上下爲敵那絕對是不理智的選擇。
會議結束之後,吳紹霆命令外交部和新聞部召開聯合的新聞佈會,這次聯合新聞佈會分兩個形式,其一是邀請各國外交人員或留守代表的新聞通報會議,其二是面向全國的佈會。不過會上的內容基本一致,正是將“獵獾計劃”的證據詳詳細細公佈出來,並且強烈聲明必將此事追究到底。
這場新聞佈會頓時引起了全亞洲的政治大地震,上海、香港、德里、東京等重要城市一時間成爲風波的源地。結合之前生的“中德盟約曝光”,這次南京政府公佈外國勢力策劃兵變的證據簡直就是一顆大炸彈,稍微有點政治嗅覺的人都很清楚,這顆炸彈即將燃爆整個亞洲的大爆炸。
就在同一天晚上,吳紹霆正式授權中情局開始執行“收網計劃”,早已埋伏在各地方的特別行動隊立刻進入作戰狀態,趁夜闖進與洋人勾結的地方官員、軍閥、中間人甚至外籍商人的家中,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馬上套上黑頭罩帶走。
整個逮捕計劃並非從始至終都很順利,在針對一些軍閥的行動過程中,難以避免的生了駁火。畢竟這件事早已是風聲鶴唳,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之下,做賊心虛的軍閥自然不可能沒有任何準備。
然而所有的這些準備都在情報局的監控之下,在採取強行進攻的手段之前,特別行動隊會聯絡當地憲兵部隊或暗通收買的地方部隊,直接集合大量兵力向軍閥官邸起猛攻,甚至不惜使用重機槍和迫擊炮。
一旦遇到殊死抵抗的局面,特別行動隊不會考慮傷亡後果,哪怕把整座官邸夷爲平地都在所不惜。畢竟做賊心虛提前防備,已經是昭然若揭裡通外敵的罪過,像這種毫無悔改之意,妄圖拼死一搏的人,根本毋須逮捕回去接受審判,就地執行死刑即可。至於軍閥的家人同樣屬於咎由自取,既然斬草要除根,一切當然要做的絕情到底。
“收網計劃”從這一夜開始,連續數日都未曾停息。
正如吳紹霆所說的,這是一次從上到下的全國範圍打擊,目的就是徹底根除“所有”地方官僚勢力,只要有地方軍隊不屬於中央治轄,那這支軍隊就會被定義爲“軍閥”。不僅是西北馬家軍、四川劉存厚這些有證據與洋人勾結的人,更重要的是把舊北洋系的地方軍閥正式從中華民**政上抹掉。
其實西北馬家軍在聯絡段祺瑞無果之後,一直在猶豫不決,這段時間也並沒有幹出什麼大動作,只是在等待國內是否有新的變動生。
而四川的劉存厚更是含冤其中,他最多隻是接受了洋人的賄賂,但從心裡根本沒有打算起兵造反,因爲比起東三省軍閥或者西北軍閥而言,他更有自知之明。要不是熊克武和南京中央政府設下一場陰謀,他最多就在重慶當一個小霸主。
他甚至做夢都沒想到,特別行動隊在進攻自己的司令部時,連一直視爲親信的王陵基都率兵參與包圍行動。這一刻他當真是看出吳紹霆的用心,只要任何不利於中央政府的蛛絲馬跡,哪怕僅僅是一時的歪心思,吳紹霆都是不會放過的。
連馬家軍、劉存厚都未曾投入實際的造反行動,更遑論北洋舊派軍閥。即便北洋舊派軍閥多多少少與協約國間諜有所來往,但考慮到馮國璋、徐世昌這些北洋元老在中央的權重,再考慮到中央政府的強勢,他們都不可能貿然冒險。
不過吳紹霆早在國民大會召開期間就認識到北洋舊派官僚集團的影響,尤其是江西、河南、河北、安徽四省,這四省不僅有大量的軍隊,更是有深厚的政治背景。而這四省的行政、軍事長官又都是之前北洋政府的中堅力量,其中還不乏在南北戰爭上打過交手。
這四省一直是吳紹霆的一塊心頭祛病,比起陝西、山西、甘肅來說,只要能解決這四省的隱患,整個北洋舊派軍閥勢力自此徹底瓦解。
在這次“收網計劃“中,西北、西南各省的小軍閥只不過是陪襯,吳紹霆真正要開刀的正是這四省的官僚勢力。
安徽省省長倪嗣沖在十二日當晚即被特別行動隊秘密潛入官邸逮捕,至於共和國衛隊安徽省司令部也在第二天早上遭到軍統局查封,前後拘禁了三十多名校級以上軍官。爲了警惕行動遭到暴力反抗,中央第二集團軍和北方軍事管理局出動了兩艘飛艇進行空中支援,並在城外集合了一個憲兵團隨時應付突事件。
儘管倪嗣沖對北京事件有所預感,但畢竟認爲自己這些年無功無過,南京中央政府即便要下手也應該去對付那些跟洋人勾結的小軍閥,因此並沒有過多提防。沒想到正是因爲自己的疏忽,倒頭來卻在睡夢中被劫持,真正是後悔莫及。
河南、河北兩省是兩天之後陸續展開行動,只是這個時候兩省大大小小的官僚們早已聽說倪嗣沖被捕的消息,一時間又是惶恐又是驚怒。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有決心來一場玉石俱焚的對抗,畢竟就算自己豁出性命也未必能得到什麼結果,有先見之明的官員馬上遞交辭呈,並主動帶領家人前往南京寓居。
在河南、河北的行動要比逮捕倪嗣沖困難許多,不僅僅是負隅頑抗者多了許多,一些中情局“天網”黑名單上的官員也突然失蹤。特別行動隊一邊要彈壓兵變,一邊又要追捕那些逃跑的官員,着實花了不少功夫。
不過好在行動之前準備充分,哪怕多消耗一些人力物力,最終還是確保任務完成。
除了在軍事進攻中擊斃的叛亂分子之外,河南、河北兩省包括省長和軍務總督在內,一共拘捕了一百二十二名涉案人員,將近四個團的軍隊被強行解除武裝並執行營內禁閉。爲了看押具有高風險的軍隊,北京、南京、武漢三地緊急調動了六個憲兵團介入其中。
至於江西的情況,因爲考慮到北洋公黨和馮國璋直系的原因,並沒有像對付倪嗣沖、趙倜等人那樣採取強行行動。吳紹霆親自與江西省長李純電聯,要求由李純來下令拘捕一直盤踞在江西省內的盧永祥、傅良佐、唐天喜等人。
儘管盧永祥、傅良佐這些人已經被授予國防部軍職,可實際上這些人一直未曾到南京國防部任職,只不過是搖領了虛職。嚴格的說,盧永祥早已失去了軍權,自從杭州會戰結束後,他帶領殘部逃入安徽,隨後被倪嗣沖強行收編了殘部,爲此還生了口角衝突,最終轉道來到江西與昔日皖系的部分勢力會合。
而傅良佐、唐天喜二人自廣東戰爭失利,所屬部隊一直退避在江西省內。全國整編完成之後,他們的部隊被編入共和國衛隊江西司令部,但事實上還是有很大程度的自治權。那時李純忙於應付省內省外的大局變動,根本無暇顧及傅良佐、唐天喜等人,只能熟視無睹。
只是話說回來,對於這次吳紹霆突然來的電報,李純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之。
最近國內的大變動他心知肚明,這很明顯是一場中央政府精心策劃的清掃行動,不管是真正的隱患還是潛在的威脅,中央政府爲了能集中心思應付歐洲大戰,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漏網一人,否則禍起蕭牆之時必是一場顛覆國家的大災難。
可一想到吳紹霆讓他親自下令逮捕傅良佐、盧永祥等一干人,他總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再者他幫中央政府處理了這批人,倒頭來中央政府會不會更容易處理自己,這纔是最值得重視的一個問題,也是最要命的一個問題。
雖然江西省府內有不少親信勸慰,說中央有馮國璋坐鎮,李純是馮國璋的心腹干將,吳紹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不給馮國璋面子。
但李純可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只要吳紹霆認準的事情,一千個一萬個馮國璋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