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之後,還沒等我再解釋,我已經聽到行洲低沉的笑聲。
“就爲了這件事,不高興了?”他依舊帶着沉沉的笑意問。
我聞言氣悶地在他的面前蹲下,覺得不舒服之後乾脆坐在地上,反正整個房間都鋪着鬆軟的羊毛地毯,這樣也不會硌得慌。
“那些記者寫東西也太不負責任了,我只不過是跟林氏的林淮山喝了杯酒,就被說成是出軌,太氣人了。”在外人面前可以不動如山,喜怒不形於色的我,在行洲的面前,也會變得這般嬌氣。
行洲伸出寬大修長的手摸了摸我的頭髮,然後看着我的眼睛緩緩地說道:“記者這個行當說的假話遠比真話要多,不用放在心上。”
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怕別人的猜疑和議論,我只是不想讓他誤會。
不過現在看他這樣子,倒真不像會誤會我的樣子。
而我也突然生出個捉弄他的念頭,我歪着頭想了想,然後湊近他壓低聲音問道:“要是我真的……”
還沒等我說完,行洲像是已經預料到我要說什麼一般,低沉出聲打斷我:“希涼,我只有你了。”
他的這句話,讓我所有的惡作劇心思都一掃而空,滿滿的只剩下心疼和依賴。
行洲說他只有我了,而我何嘗不是,我的身邊也只剩下他一個,也只愛他一個。
所以,沒什麼能讓我之間生出嫌隙,也沒什麼能讓我們分開。
我伏在行洲的膝上,覺得像是擁抱了整個世界。
……
晚上入睡之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撐着頭對行洲說道:“下個周就是你的生日了,今年想怎麼過?”
行洲聞言轉過頭看向我,眼睛濃黑純亮:“你說呢?”
我頓了會兒,然後將早已想好的想法說出來:“不如就辦得盛大一點吧,陸氏集團不只有陸行熠一個繼承人,這件事情,是該提醒一下世人了。”
想當初,就在兩年多以前,整個陸氏,甚至是整個西城,首先說起來的響噹噹的人物,無不是陸行洲。
那個英俊的,沉斂的,渾然一身貴氣的商場貴胄。
而終結這一切的,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改變了很多人命運的車禍。
想起行洲現今毫無知覺的雙腿,我的心跟着一陣陣地痠疼。
行洲似是沒發現我的傷感,他聽完我的話後也思索了一番,接着答道:“還是再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向來對他言聽計從,這回也不例外:“嗯,聽你的,我不怕等。”
行洲聽完之後頓了一下,然後伸出胳膊將我摟進懷裡。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覺得此刻就是我最安心的時候了。
……
轉眼過了一週,行洲的生日也到了。
這天我早早地下班趕回陸宅,親自負責家裡的佈置。
雖然行洲不想辦得太隆重,但是今晚家族裡的人都是會到的,我不想這當中出什麼差錯。
公公婆婆一直在樓上休息,我也不去打攪他們,讓傭人們把家裡佈置得差不多了之後,又出去庭院裡準備晚宴的場所。
就在我研究香檳該怎麼擺放的時候,突然聽到後面有人叫了一聲:“小嫂子。”
這一聲,我聽出是誰,卻並不想轉身。
那人可能是沒聽到我的應答不死心,又叫了聲,我這才吸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用盡量平和的聲音應道:“小叔,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