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師弟被扶搖宮的妖人劫走,南雪歌氣急攻心,剛邁出一步便猛地噴出一口血箭。
“小心,雪歌。”百里無傷眼疾手快的攬住他的身體,在他耳邊低聲道:“令師弟不會有事,無需擔心。”
就在此時,一名佩劍的少年朝二人走來。他停在南雪歌面前,攤開自己的掌心,掌中躺着兩隻羊脂玉瓶:“南公子,這是九花凝玉露,請您收下。”
“什麼意思?”南雪歌狐疑的看着他。
“令師弟與我們宮主有過約定,這兩瓶九花凝玉露是您應得的。”少年放下玉瓶就走。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南雪歌欲阻攔少年,不料少年的身形十分快,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
百里無傷俯身拾起地上的兩瓶九花凝玉露,眼底翻涌着莫名的情緒。
***
“宮主,事情已經辦妥了。”紀寒來到軟轎前,恭聲回道。
百里神樂頷首:“回宮。”
正道人士哪裡容得他們離開?紛紛亮出自己的兵器:“妖孽,休走!”
百里神樂的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紀寒拔出腰間的劍,護在身前:“這裡就交給屬下。”
百里神樂摸了摸華韶的臉頰,忽然伸手在他的睡穴上按了一下,華韶徹底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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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韶睜開眼便看到了白色的帳頂,他動了動身體,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白綾縛在牀頭,不由得變了臉色。
百里神樂推門進來,手裡託着一個金漆的木盒。他在牀沿坐下,面無表情的看着華韶。
“你、你要幹什麼?快點放開我!”華韶驚恐的看着他靠近自己。
“阿韶,你違背了我們的約定。”那張薄薄的脣吐出的字眼有些冰涼。
華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的規矩,錯了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阿韶,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百里神樂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打開帶來的盒子,露出裡面長短粗細不一的銀針來。
華韶在看到那些銀針後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百里神樂脫掉他的襪子,冰涼的手指按在他腳底的穴位上:“人的身上有很多穴位,每個穴位的作用都不一樣。”
“宮、宮主。”華韶被他的模樣嚇壞了,結結巴巴的開口求饒,“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在我這裡求饒是沒用的,你可以認錯,但懲罰不會免除。”百里無傷取出一根最長的銀針,愛憐的摸了摸他的腳,銀針卻毫不留情的朝他的腳心刺去,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躲開。
房中立刻響起了華韶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自小倍受寵愛,何時吃過這種苦?百里神樂的銀針抹着扶搖宮特製的秘藥,更是將痛感放大數倍。少年痛得滿臉煞白,一頭冷汗,拼命的掙扎着,奈何雙手被縛,雙腳又被百里神樂按在懷裡,竟絲毫動彈不得。
“你、你饒……了我,我、我錯了,我……一定……好好……聽、聽你話。”少年滿臉淚痕的求饒。
百里神樂絲毫不動搖,取出第二根銀針。
房內慘叫聲不斷,聲音淒厲的讓人不忍猝聞。
華韶幾次欲昏迷過去,卻被百里神樂按住穴位,不得不清醒的承受着這種痛苦。
百里神樂一共刺了六針,左右腳各三針。血落在白色的牀單上,分外的刺眼。
華韶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眼神空茫的望着牀頂。
百里神樂將他腳心的銀針取回放了回去,憐惜的爲少年擦去腳底的血痕,輕聲嘆道:“只有足夠的痛楚才能讓你記得今日的教訓。阿韶,告訴本座,你記住了嗎?”
華韶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聲音,百里神樂卻聽懂了。
“若是下次再犯便罰你赤腳走過燒紅的鐵板,下下次再犯的話……”目光從他的腳踝上掠過,“那麼本座便直接捏碎你的腳踝。”
華韶打了個寒戰,僵着身體,閉上眼睛。
百里神樂抱着他來到浴池邊,浴池中的水引自山上溫泉,冒着溫暖的熱氣。他緩緩褪去少年的衣服,少年脫力的躺在他懷中,像條無骨的蛇,儘管這樣,當百里神樂褪去他最後一條褻褲時,少年還是忍不住繃緊了身體。
“別害怕。”百里神樂在他耳邊輕聲道,語氣親暱的像情人之間的呢喃。
華韶任憑他抱着自己入水,他坐在百里神樂的懷中,任由百里神樂爲他仔細的擦拭着身體。
他真的沒有力氣反抗了。
百里神樂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每一寸肌膚,直接來到後面的禁地,修長的手指順着皺褶打着圈,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猛然刺入。
華韶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百里神樂低低的笑了起來,替他將身體清理乾淨,然後抱着他走出溫泉,將他平放在浴池邊。
因爲泉水的緣故,浴池的邊緣也相當的暖和。百里神樂從旁邊的盤子裡取出一隻白色的小瓷瓶,用手指挖了足夠的膏體緩緩送入少年的體內。
華韶僵硬着身體任他動作。
他沒有想到他會招惹到這樣一個惡魔,被百里神樂進入的瞬間,他想起了山上的郝藍師姐,不由得淚流滿面。
身體宛如被人劈成了兩半,像是一條被插在鐵叉上的魚,少年淒厲的哭喊聲充斥着整個房間。
彷彿只有痛快的哭喊才能紓解他的痛苦。
百里神樂皺了皺眉,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少年只發出了“嗚嗚”的叫聲,聽上去就像野獸瀕臨死亡時絕望的嘶聲。
痛。
很痛。
可是身上的痛又如何敵得過心裡的痛?
華韶覺得自己就像剛放飛的鳥兒,還沒來得及展開翅膀,就被人生生折斷了一切希望。
百里神樂,百里神樂,百里神樂……少年的手掌不由得握成拳頭,身體被貫穿的瞬間,腳趾蜷成一個悲涼的弧度。
百里神樂,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
少年的滋味太過銷魂,回到牀上的時候,百里神樂又忍不住要了他一次。華韶終究敵不過他的瘋狂索取,陷入沉沉的昏迷中。
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仍然是纖塵不染的帳頂。
房間裡薰着香,聞着很是舒服,身上蓋着絲綢做的被子,滑滑的,即使如此,也絲毫無法減少百里神樂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
外面明明是晴好的天氣,華韶卻覺得這世界下了一場大雪。他被這場寒冷淹沒,無處可逃。
好冷,好冷……
這場終年的大雪下在了他的心裡。
他裹緊被子,不顧扯到身後的傷口,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裡,可憐的像只被人拋棄的小貓。
好冷啊,他就要凍死在這場大雪中了,誰來救救他?
***
“小公子是因爲傷口感染所以纔會發燒,屬下開幾副藥,吃完就會沒事。”
是誰?是誰在說話?華韶一會兒覺得自己站在冰天雪地裡,一會兒又覺得自己站在烈日炎炎下。
他想要踹開身上的桎梏,卻被人壓制住手腳。
“綠珠,去跟卓先生抓藥。”是那個惡魔的聲音。
少年使勁的往被子裡縮,他怕他,他真的很怕他。
“再躲一下試試。”那個聲音如是說。
華韶不敢動了。他不敢反抗他,反抗是要受罰的,惡魔的刑罰實在太過殘酷,他根本吃不消。
百里神樂抹平少年眉間的褶痕,低聲喃喃:“早點好起來吧,你的身體很不錯,本座還沒有要夠。”
***
武林大會雖然被百里神樂打斷,但畢竟事關整個武林的興衰,扶搖宮的人離開後,大會繼續舉行,最後由逍遙劍派的姬千羽技壓羣雄,奪得天下第一高手的名頭,繼任武林盟主之位。
與司馬信將武林大會的諸事宜交接完畢後,百里無傷帶着南雪歌回到了百里山莊。
南雪歌因爲華韶被魔頭劫走,傷勢愈加的不穩定。這夜,百里無傷來尋他,夜空中忽然升起一朵煙花。
南雪歌道:“這是我師門的信號,師尊他們來了。”
百里無傷點頭:“也好,你去見見他們,我在這裡等你。”
南雪歌離開後,門外轉出一道身影。
百里無傷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漱玉,這次做的不錯。”
門口的少年微微頷首:“莊主過獎了。”
再次擡頭時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自夜空中一閃而逝,百里無傷已不見了蹤影。
***
南雪歌循着信號一路找來,果然發現自己的師父等在竹林中。
“徒兒參見師父。”他單膝跪下。
鬚髮皆白的老人滿臉怒氣的斥道:“你還有臉來見我這把老骨頭!”
“師父?”南雪歌眼底皆是震驚之色。
“你自己看看!”
一封信甩到臉上,南雪歌茫然的抓住紙箋,只聽得老者又罵道:“雪歌啊雪歌,爲師一向看好你,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你害了阿韶啊,是你害了阿韶啊!”
原來這是一封匿名的舉報信。信中說南雪歌不顧廉恥與男人苟合,最後還爲了九花凝玉露用華韶與扶搖宮做交易。
“一派胡言!”南雪歌的震驚豈會亞於老人,“徒兒根本沒做過這種事。”
“你敢說你沒有被男人……你敢說阿韶現在不是身陷扶搖宮內?”
“我……”想要否認,卻無從否認。他確實被男人強上過,華韶也確實在扶搖宮內。他羞恥的低下頭去,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這麼快被師門知道。
“雪歌,你還有何話說?”老人嘆氣。
“弟子……無話可說。”南雪歌難堪的垂下頭顱。
“老夫一生俠義爲懷,竟沒想到教出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徒弟來。沒有教好你,是老夫的錯,老夫今日就親手清理門戶,然後再向祖師爺謝罪。”老人拔劍出鞘,劍鋒直指男子的咽喉。
就在此時,一把暗器破風的聲音呼嘯而來。老人急退數步,躲過暗器的鋒芒,這邊一道影子閃過,南雪歌已不見了蹤影。
竹林瞬間被甩到身後數丈遠。
“百里莊主?”南雪歌回過神來,有些吃驚的看着百里無傷。
百里無傷默默撣去衣服上的灰塵,慢悠悠的道:“你當真一心求死?”
“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着,南雪歌豈是那種迂腐之人。”
“既然如此,爲何甘願赴死?”
“他是我的師父,雪歌自然不好反抗。”
“傻瓜。”百里無傷輕聲嗤笑,抓住他的手腕,“跟我回去,九花凝玉露還在我那裡,如果想救你師弟,首先得照顧好你自己。”
“我師父……”
“放心,他還不至於被你氣死。”百里無傷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南雪歌被他逗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