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
“所謂補償,應該是錢吧?”
“是。你說個數。”
夢晨看着眼前這個俯視她的男人,此刻他用手撐在她雙肩兩側的牆壁上,說得如此坦蕩,她漸漸地垂下眼瞼,眼裡的光亮慢慢晦澀。
“你不用補償,你的孩子也沒有跟着我受苦,因爲我沒有給他機會。”
冷梓君的瞳孔慢慢放大,沒有了聚焦,一時間他的雙眼變得迷霧茫茫,看不清面前身下的女人。
“你把他殺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聽到‘殺’字,身下的夢晨突然狂躁起來,她一把推開面前的冷梓君,扒在他身上就是狠狠地一口,‘啊’的一聲嚎叫,本能地他拽了她的長髮,她秀美的面龐嬌俏的五官此刻變得猙獰。夢晨淚如雨下,鬆開嘴,再也抑不住心裡的委屈,她嚎啕大哭。
他很想安慰她,卻無力安慰。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得知她把孩子流掉之後爲什麼反映這麼強烈,甚至該死地昨晚還在這留宿,難道只爲孩子?
“你走吧。你是不會理解一個胎兒在母體裡存在了六十多天對母親的意義;別說孩子不在了,即使在,你覺得我會屈從現實的威脅嗎?除非你隻手遮天-----”
他默默地整理好衣服,昨晚助理送來時看到他圍着浴巾光**精壯的胸膛就目光飄忽,眼神**,不由地看向躺在***上面若桃花的她。那時他竟有些不好意思地臉紅。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整好衣服,他的心情沉到谷底,靠在牆上的夢晨還在流淚,哽咽的上氣不接下氣。此刻,他很想甩門而去,緣盡於此,銀貨兩訖,反正他們誰也不欠誰。
但他沒這樣做,伸出雙手,輕輕地擁她入懷,把她的頭輕放在自己的胸膛,淚水沾溼了他的衣襟。
當得以宣泄的閘門打開,她已經沒有堅強的盔甲。長久以來的委屈、壓抑都隨着他輕輕的擁抱瞬間瓦解,淚水嘩嘩地流,仿若一個世紀。這麼溫暖的懷抱,此刻她是如此貪戀這個結實的肩膀。
光陰與歲月可以改變人的容貌,但她長眠心底的渴望只會在一次次疼痛中更加清晰。有時她會問自己,爲什麼見一次痛一次?難道內心深處還覬覦着?
黎旭晨進門看到面前的情景,手上的方便袋‘啪’地一聲落地,一個大瓷碗摔成碎片,晶瑩的米粥流得滿地。姐姐輕啼的聲響聽在他耳朵裡有如戰鬥機的轟鳴聲,渾身的血液咻咻地涌上大腦,來不及思考,只見她雪白的光裸的背扎得他眼睛生疼。
朝着冷梓君的頭猛地就是一拳,迅雷不及掩耳,他的腦袋在大山裡長大的孩子的鐵拳下變得嗡嗡作響,還沒來得及還手,又一拳打在他的嘴角,血就這樣汩汩而流,像一條蜿蜒的蛇,越來越粗壯。
放開懷裡的人,他就是一個迴旋腿,一腳就把身後的人踢倒,只聽‘砰’的一聲。冷梓君把他壓倒在地,一個拳頭高高舉起眼看就要落下,待看清來人,拳頭自然慢了。黎旭晨抓起地上破碎的瓷片-
“不要-----”夢晨大聲喊叫。
夢晨慌忙整理好身上的睡衣,對着弟弟大叫,“看你都幹了些什麼?”
瓷片深深地扎進他的身體,噴涌出的血如朝陽般鮮紅耀眼,瀰漫着整個房間,連着暴力的血腥直讓她想吐。
她拿起剪刀把浴巾剪成帶狀爲他捆紮傷口,血在瞬間又把繃帶染成紅色。到了醫院,醫生都搖頭。這搖頭讓夢晨產生誤解以爲是不得了的大問題,連聲問,傷到動脈了嗎?
醫生說沒有,怎麼平安夜的男人都成了**的公牛。夢晨恍然大悟,看着這個疲憊的身影,大概他從昨晚一直忙到現在吧。
“這傷怎麼弄得,還有碎屑,得小心清洗消毒,注意事後別沾水,兩天來換次藥,直至全好。”
“嚴不嚴重?”夢晨問。
“手腕的韌帶斷了,肌腱也傷到一點,幸好沒斷,否則就麻煩了。”
醫生拿着手裡的CT,看了看說:“有輕微腦震盪,住院觀察24小時,看可否想吐會吐嗜睡等情況,隨時給我電話。”
說完,深深地看了眼他。
就這樣,夢晨淪爲特護員。
提着盒飯,夢晨走在冬日暖陽裡,腳步輕快。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推着一個輪椅向她走來,椅子上坐着一個小男孩。
“小蝶”她輕喚一聲。
“你是-----夢晨吧?沒想在這見到你。”
看了看輪椅上的孩子,“你孩子?”
她點頭,但臉上的笑是僵硬的,夢晨知道人人都有故事,背後都有辛酸,也不再多問。轉了個話題,“你現在沒有在‘夜色’了吧?
“沒有,離開好一陣子了。”
她嘆了口氣,說:“任你千般奮勇,萬般掙扎,到頭來該升騰的還是升騰,該淪落的還是淪落。”
就這樣絮絮叨叨地聊了好一會兒,終於知道她還是成了別人的‘二*奶’,她和她的初戀男友在最美好的時光相遇卻敵不過當下的現實。用她的話說,這是個笑貧不笑chan的年代,只要那塊遮羞布沒有當衆扯下,這個光鮮的形象永遠是別人羨慕的追求。
夢晨問她難道心中沒有遺憾,遺憾?當然有,否則這麼多年來她的虛榮從頭掛到腳,卻獨獨留着耳朵裡那對物美價廉的蝶玉。
“典型的與現實結婚,與夢想戀愛。我是不是很可恥?”
是很可憐,精神與柔體分離,這跟形屍走肉有何分別?
冷梓君走進花壇,他的右手吊在邦帶上,嘴角依然有些紅腫,但高大健碩的體魄和英俊卓爾的氣質與棱角分明的五官讓他在陽光照耀下依舊鶴立雞羣。
“你打個飯可以讓我開車繞上海市一圈。”
聽到聲音,孟小蝶回頭,她耳朵裡那對在陽光照耀下折射出閃亮光芒的耳環在跳舞,真得與衆不同。
猛然止住腳步,“小姐的耳環真漂亮,哪買的?”
“我朋友。”夢晨介紹,“冷梓君、孟小蝶。”
“哦,這是多年前朋友送的。”
“這麼漂亮的耳環,你一定一直戴着的吧!”
孟小蝶面露不悅之色,冷梓君見好就收,一起回到病房吃飯。
夢晨笑說,冷總何始開始那麼關心女人的佩飾了,冷梓君答非所問,問她這個孟小蝶是不是以前在夜色酒吧做過。
夢晨說是。他的心情複雜的不可名狀,用很幽深地目光看着她,然後轉頭。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罪孽深重的黎旭晨回學校去了。臨走時他很不放心姐姐,他的眼睛用一種古老的滄桑訴說,眼角里閃着一點點壓抑的光芒只有夢晨明白弟弟對她的愛到底有多深。
她拍着弟弟的肩膀,已經快厚實是個男人了。就這樣,夢晨把弟弟送上北去的火車。
夢晨來到冷梓君的大別墅,淪爲他的臨時保姆。洗衣燒飯買菜拖地她全包。
夢晨拎着大大小小的包回來,若大的客廳沒有人,他手還受着傷呢?找找,終於在他的書房看到那抹晨光下的剪影。
悄無聲息地關上門,他是那麼認真以致於都沒發現她的找尋。
光影下他剛毅的下巴尤如她第一次見到的一樣傲慢,夢晨還能想到上面殘存的鬍渣紮在她的臉上的癢。鼻樑高蜓,背光面的側翼尤其如此,像刀刻般雋秀;薄脣微抿,兩眼微眯,兩條濃眉卻不似前幾次見到的皺巴,應該是舒展的吧。原來工作中專注男人是這個樣子的。
看着關上的門,他有些失神。
當他走下樓時,四溢的飄香已經瀰漫在這溫馨的客廳,她穿着罩衣手裡託着大托盤,上面是他天天要喝的營養湯。
看着她走進走出的場景,冷梓君只覺得心裡填得滿滿的。
右手受傷,不能提筷子,夢晨給他準備了勺子,卻是不能很好地吃肉。於是她把雞肉一塊塊地從骨頭上剔下,再夾到他的碗裡。
左手拿勺,低頭垂眼,緊顧着吃,道像是多年的熟人,沒有舉案齊眉,卻是相敬如賓。
傷者最大,但他不至於連洗澡都得要人伺候。
光**上身,冷梓君坐在浴缸裡,水漫過他強健的胸膛,小麥色的皮膚上掛着亮晶晶的水珠在燈光的折射下七彩紛呈。滿室的霧氣柔和了他臉部剛毅的肌肉,微閉着眼,長長的睫毛有些許抖動,召示着他的清醒-----
右手的綁帶已經解去,此時正無力地搭在浴缸邊上,白紗布上微微沾溼了水。許是水蒸氣太過濃烈的原故,他有點昏昏欲睡。
很久之後,夢晨衝進浴室,看到手腕上有腥紅的血,紗布也已經溼了。而他閉着眼睛,臉色蒼白。
“冷梓君”她用手拍拍他的臉,滿聲焦急。
‘譁’地一聲,美男出浴,他就這樣華麗麗在呈現在她面前,yi絲不gua,拍出的水打溼了她的衣裳,迷濛了她的雙眼,似萬伏電擊,她站在那兒目瞪口呆,嘴脣張大。#已屏蔽#
貪愉讓她覺得靈魂**,莫名地她的身子漸漸僵硬,她的身子在發抖,一滴腥鹹的淚水滑過,她用力地推開他,逃也似地逃出了浴室。
事情超出了預算,冷梓君看着地上她的睡衣,一臉迷茫。
坐在**上許久,他慢悠悠地端着酒杯,心思已經飄到九霄雲外了。
聽見敲門聲,他叫了聲‘進來’,然後夢晨就把紗布典氟棉籤藥粉等東西一應俱全地端放在他面前。
輕輕地揭開手腕上溼透的紗布,剝離去已經變色的藥粉,露出了一條蚯蚓似的傷疤,因爲沒有拆線,竟成了一條蜈蚣,粉紅色,嫩芽肉上透出了一絲絲血汁。
她動作很輕柔,只顧埋頭打理傷口,絲毫不知此時某人正以黑夜中孤狼獨有的綠光虎視耽耽着她。
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突然覺得……這些年,他好像錯過了些什麼,可到底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按奈住心中的胡思亂想,看着她輕搖慢步地走出了房門。‘砰’得一聲阻斷了他的念想,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靠在**頭上深深地思量。
他是個時常躁動的男人,但剛纔看着她出去,他竟有種釋然感。
黎明的曙光映上窗上厚重的窗簾,黎夢晨就忙開了。她把牛奶雞蛋稀飯包子擺放在餐桌上,輕輕地敲了敲門,裡面的人把門打開。
“今天好些了嗎?吃早餐了。”
“嗯。”
徑直往樓梯下走,依舊衣冠楚楚,玉樹臨風,口氣卻是一貫的傲慢和冷淡,十足的霸道和自以爲是。
轉頭跟在後面,晃眼間看到了躺在**上的皮帶。夢晨心裡很內疚。
冷梓君吃完後用餐紙抹了下嘴,直往客廳走去。褲子有些鬆跨,好像比以前瘦了些。
“你比以前瘦了。”
“哪個以前?我們剛好的時候還是不久以前?”
“……”
黎夢晨無言以對,直罵他無恥。
無恥嘛?他自然就想到了無恥。但理智上不允許他無恥。有那麼一會他們是尷尬着的,直到門鈴把這桃色的氣氛驅散,來人是唐詩憶。
“你找誰?”
“你是誰?”
唐詩憶推開黎夢晨,走到寬敞的客廳也沒見到冷梓君,他扭動脖子來回尋找。
“冷梓君呢?”
冷梓君緩緩地從洗手間出來,眉頭微皺“你怎麼來了?”
“梓君,聽說你受傷了,就過來看看你了。怎麼打你電話也不接,還害得我打電話到公司,都說你兩天沒上班了,可把我急死了。”
說得翹嘴皺眉,字裡行間還有一股嬌嗔,又回頭看看夢晨,意思再明顯不過。
不防礙人家郎情妾意互述衷腸,夢晨轉身上樓。沒有什麼比認清現實更痛苦。
“表哥說是碗片割斷了韌帶,差點傷到肌腱,是誰那麼大膽敢摸老虎屁股,把他送公安局禁閉他-”
冷梓君看着她,喋喋不休的讓他頭昏,父母慣壞的孩子-----
“梓君-”
“唐小姐,我很好,謝謝你來看我,我剛準備去休息。你來的真及時。”
打斷了她的聒噪,他笑得很燦爛。卻讓唐詩憶尷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唐詩憶還沒走,沈傲君又來了。
“對不起,我想我應該離開了。”夢晨拖着行李箱泰然地走在若大的客廳,她的臉也似從前的淡然和陌生,眼裡透出絕決的堅定和疏離,沒有了再次不期而遇的狼狽和壓抑着的火花般的跳躍。但她在看到沈傲君時臉上泛出明顯的不自在。
“還有,謝謝你上次雪中送炭,我爺爺的病才得以醫治。但我可能暫時無法還你的錢。”
這真是個燙手話題,扯上了錢,他就不得不想到初次無恥的算計。心亂似麻。
點了點頭,“不用還的,你不也救過我的命。”
哦,原來是報酬。大門打開,再次失之交臂。
一輛卡宴從後面追來,沈傲君提着她的行李箱,爲她打開車門。站在樓臺高處的冷梓君,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夢晨在陳佩英的推薦介紹下進了她所在的旅遊公司。就這樣每天都在別人的世界裡乘着免費的飛機,吃着免費的飯餐,只是片刻歡喜都是過眼煙雲,內心深處那被釘子釘過而撥出的洞赫然在目,本以爲滄海桑田可以把它填平,可造化弄人,誰能知道命運的拐角是情緣的再續還是傷痕的纏繞?
離上次見過冷梓君已經一個多月了。不想在臺灣這祖國的邊緣也能碰上,真是浮萍歸海處處相逢。她剛剛從白天的勞累中解脫,站在熱鬧的街市遊蕩,看着繁星似的燈火和川流的人羣,每一個都是造物主的容貌,卻沒一個是她心裡的烙印,多生疏。
“小姑娘,來吃燒烤吧,獨家風味,絕無僅有。”
黎夢晨聽從老闆娘的招呼,坐在凳上等,那絲絲白煙就從呼嚕呼嚕的聲音中冒了起來。她靜靜地等候,出奇地安靜。這生意超好,所以美食久久沒上來。賣糖葫蘆的吆喝聲把她帶回現實,她要了根糖葫蘆,沒有馬上放進嘴裡,而是拿在手裡長久地凝視。
冷梓君把這整個不協調於周遭環境的黎夢晨當風景,他有些驚訝,人可以在這種市井小販充徹的嘈雜場所散心。
他從K歌廳出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生意場上樂此不疲的野獸,精力充沛,漠視浮生,娛樂場所的規則他雖不熱衷卻無礙他笑看人生。剛纔一起玩的一個朋友甩了一個公主一個巴掌,大概是喝得過頭了。
這種不和諧的事時有發生,他以前卻沒上心。今天這一巴掌感覺是刮在他臉上,他突然從麻木中醒來。是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厭倦。
“糖葫蘆也看得那麼出神。”他在她對面坐下,“以前可不這樣。”
以前。最早的以前是從沒吃過,後來的以前是她拿着他買的糖葫蘆先放鼻前聞一下說好香然後才放入嘴巴。
他說,哪有香味。他不知,那種甜到心坎的酸都成了一種享受。其實,她不併愛吃酸。
她說:“不好吃。”
“是嗎?我嚐嚐。”
他拿過她手中的糖葫蘆,咬了一口。嗯,是酸的。他皺着眉看着她,突然明白了。
她說:“你什麼時候改的習慣?”
他一下沒反映過來,愣了一會才說,也不是第一次了。
奶糖的味道就很好。
吃過燒烤,他們以最陌生的熟人方式沿着這條熙熙嚷嚷的街走,到了盡頭。在一面臨湖的楓樹下,冷梓君仰望星空,夜色很美,天上的星光也象往常一樣閃耀。他對着浩漢星河說:
“黎夢晨,你信命運嗎?”
黎夢晨很驚訝地看着他,半天說不出話。
“其實我們很合適。”
這樣遲來的定論讓夢晨哭笑不得。
他送她重新走過熱鬧的街市,此時已經冷清如月,冰冷的月光照出涼涼的微光,越發使人感到寒意。
冷梓君靠在窗前吸菸,想着她剛纔的回答,她說,這麼多年我不是忘不了你,而是你摧毀了我的信念。
他能給予的她已經不信了,他不能給予的他自己都不信。他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她問:“當年你爲什麼要拋棄我?”
他說:“人性的愚昧。”
她不滿意他的回答,可他能作何解。那就欺瞞一輩子。
同機回來,他坐在她身邊。無論他多熱忱,她始終不吭聲。戴上眼罩,她沉沉地睡去。當空姐給她拿來毛毯,她身上已經蓋上他的大衣了。
“冷總,你適合當一個**無度的女人的情*人或者……無慾無求青春無知的姑娘的丈夫。”下了飛機,她沒能忍住心裡的想法。
“看來,我有必要讓你重新認識我。”他說這話的時候,唐詩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她踏着高跟鞋滿面笑容,象一個與夫久別重逢的少婦,優雅地奔上前來。
哦,重新認識,比以前更糟。她說風涼話的心情都沒了。
她快步地離開,但嘈嘈的腳步聲無法阻隔刺耳的嬌嗔。
“梓君,你怎麼不問我是如何知道你今天回家的。”
沒有聽到回答。但一個‘家’字也夠她受的了。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夢晨,收拾一下去吃飯。”王總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又是飯局,真無聊。無奈的夢晨只得唯唯諾諾,以他馬首是瞻,誰讓人家是老闆呢?
走進一個旅遊觀光休閒的類似公園的後花園,夜色迷離,燈火輝煌。酒店外牆古樸雅緻,實則內容奢華,卻又不失高雅情趣,絕不是暴發戶般無知的黃金白銀亂堆一砌。
“啊呀,夢晨姐姐,真的是你,我想死你了。”
孫紋紋拉着她的手,獻寶似的走到她老爸面前,“爸爸,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在四川照顧我的那位導遊姐姐,叫黎夢晨。”
“你好,黎小姐。”
一個溫厚的手掌伸到她面前,此時只代表父親的慈愛,她知道這個打個噴嚏上海那些大公司老總就要感冒的男人是多麼倨傲。
“你好!”
本來一場惡灌的飯局因爲黎夢晨和孫紋紋的友誼也變得溫情多了。
其間王總不斷在孫澤城的耳邊竊竊私語,並親自爲他添酒夾菜,可見權勢非同一般。
臨別,孫紋紋對她輕說:“夢晨姐姐,後天是我生日,你來嗎?”
“當然。”
夢晨坐在王總車上還在感嘆世界真小,那邊王總就送話來了。
“我真撿到寶了,夢晨,你是我的福星。”
明白他的意思,如沒有她與孫大小姐的淵源,今晚王總與孫行長的話題不會這麼愉悅,孫紋紋的出現就是證明。
孫紋紋的生日並不像她想的那樣奢華,沒有綵帶熱氣球香檳塔外加駭人的電影魔術,也沒有叫上很多人。
來的大部分是年青人,其中有幾個她認識,冷梓君、沈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