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她不想用這種近乎不自愛的方式向他挑釁,那多半是自取其辱。她不是這樣的女人,即使他玩弄了她,她依舊在心中保存有完美純潔的愛情觀。
“不小心摔了。”沈傲君平淡地解釋,並把腳晃動了一下,以示清白。
他慢騰騰地站起來,剛纔壓在她身上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那雙因失神而悽迷的眼睛,是那麼美。
在她的身邊,他總能感到一種溫暖和空靈。剛纔她在吹奏薩克斯時的沉靜和對回家的眷戀,勾起了他心底裡多年的期盼,心靈的迴歸,精神的依戀和對被愛的渴求。
當然他也怕所有的愛都是衝錢的顏面,那也是他多年單身且對女人敬謝不敏的原故。
“黎夢晨,麻煩你以後搞些新花樣,每次都躺在男人身下太直接了。”冷梓君受不了眼前這種場景,一如當年他父親也是這樣掉入陷井。
看着喝得七葷八素的父親被她扶進休息室,拐角處他跟了過去,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出來,是男人都知道在這個糜爛的地方孤男寡女能幹出什麼事來。
想着母親癡傻的無助,欲絕的眼淚,他一腳就揣開了休息室的門,果然是野鴛鴦苟合。
在他出現在他們面前時,身下的女人尖叫一聲並趕緊抓起身邊的衣服把自己遮住,頭歪向一邊,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但那白希的耳朵上配戴的耳環是如此的特別;而上面的父親擡起頭,對視着他暴怒腥紅的眼,一時羞愧難當。
他就這樣冷冷地在一邊看着,那種無言的鄙視和不屑就掛在臉上,他能感知父親那火辣辣的疼。
從此,他都別想在他面前擡頭做男人,他失去了一個做父親的高大和榜樣。
“父親,你真沒檔次。”
他笑得令人發麻,冷冰冰在丟下一句話就走了。
“不知其所以然請你不要在那放屁。”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什麼時候躺在男人身下了?當然,除了在他身下的那一次,僅有的一次--
“大哥,你誤會了,我們沒怎麼樣。”沈傲君再次解釋。但聰明如他,他怎麼聽不出話裡的意思,瞎子也能看出他們有瓜葛。心裡沒來由的一沉,失望至極。
大哥?真悲摧,她想找他時全家失蹤,她要與他劃清界限時到哪都能撞上。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夢晨向管理人事的韋經理遞了辭職信,韋經理看着她滿臉的無奈和疑惑,象徵性地詢問和安慰了幾句,就完事了。
夢晨其實很理解他,拿人錢財替人做事,這樣想着也就不難理解初次吃大鍋飯時這些空降軍官對她一個勁地灌酒,那個殷勤,哪是聯絡感情用的手段?
無事一身輕,端着他們這些資本家的碗,吃他一口飯,他們恨不得榨你一身血,也好。更何況還有一隻討厭的蒼蠅不時在耳邊嗡嗡,尊嚴的底線誰都挑戰不起,那些傷心的往事總是血淋淋地剝開。
收拾好東西,夢晨把資料給了主管,並做了相關的說明和簡單的交接,風清雲淡地與她點頭告別,沒有露出絲毫的不甘和留戀,印證了徐志摩的那句名詩: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邊小美拉着她的手,眼淚汪汪語重心長地說:“幹得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之前連氣都不吭一下。”
夢晨知道她是個心直口快、善良豪爽一根腸通到底的人,“別傷感,又不是生離死別,還會見面的。”
她們又聊了有關她的去處,夢晨告訴她會去趟北京再回老家看看爺爺,工作的事再作打算。小美還唸叨,她結婚她一定要到場,大學的同學可能有一大桌呢,也許那個視她爲女神的誰誰誰也會到來。夢晨說了聲無聊就啐了她一小口。
捧一顆心來,帶份工資走,現在,錢貨兩訖,明明白白的交易就此畫上休止符。
來到北京,那個國人夢想的學府,純淨的象牙塔就在她面前。那裡承載了她太多的希望和寄託。
弟弟繼承了爺爺和父親的意願,他在北京醫科大學成績突出,性格內斂,少年老成,俱備了一個外科醫生必備的諸多優點。
“姐,今天的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
黎旭晨擡頭看看天,陽光耀眼,滿地生輝。
“黎旭晨同學,我沒吃沒喝來投靠你,就這麼挖苦我?”
她說的戲謔,但眼底着實不輕鬆,旅途勞頓精神疲憊,兩個黑眼圈硬生生地紮在他的心裡,理解了然但心痛是牽扯不去的愧疚和無奈。
夢晨和旭晨邊走邊說,飛揚的神彩在陽光的照耀下把她那張略顯疲憊的臉打扮的光神照人,許是對親人的念想直接化成行動,她在說的動情處用手輕輕拍對方的後腦勺,雖然男孩比她高出半個頭有餘。
此刻,那個沒了飯碗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煩惱早飛去九宵雲外;那個執着於愛的早夭且來不明去不清的糾纏也慢慢關在心靈的底層。一切都會彌合在時間的愛撫下。
這一刻,她眉心舒展,眼若晨星,淨的似深山泉水沒有雜質,美的似深谷幽蘭荼靡綻放沁人心脾。
看着姐姐笑的入心入肺,旭晨開心地用手摟着她的肩,這麼
高調大膽地在學校周邊的大馬路上宣示,尤其是俊男美女,那關注度總是盡人意的。
他們走進了一家飯店,悠然自得地吃着老北京的驕傲和文化,中國人就窮講究。恕不知後面一雙焦慮憤懣的眼睛,還有嘟的老高的嘴,早就把他們戳得千穿百孔。
什麼冷淡?什麼狗屁習慣?什麼不喜歡在校戀愛?狗屁、牛屎,有女朋友就直說,有必要這樣侮辱她麼?她是那麼經不住打擊的人嗎?還是每天看她象小丑一樣在他面前蹦來蹦去很好玩。這個死黎旭晨,一定要他好看!!!那個死狐狸精,沒事長那麼好看幹嘛,禍國殃民啊?
周念念很受傷地看着眼前的一對‘狗男女’,發恨地對天發誓。
她也進了飯店,坐在他們對面,叫了和他們一樣的午餐,直勾勾地看他們吃,不時用眼睛瞪瞪他們。可對面沒反應,她自導自演自沒趣。
服務員端了一份湯上他們桌,周念念吃飽,起身經過時,很不小心地撞了服務員的肘關節,“咣噹”一聲,只見黎旭晨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敏捷的似樹上的猴子機警地面對來敵的侵襲。
“對不起,對不起----”
服務員一個勁地道歉,並抽了好些張紙巾要給顧客擦背部的油湯,被他止住。
夢晨沒說什麼,直接拿紙在他身上揩油,幸好不是熱湯,是溫的,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不死也要脫層皮。
幫他把外衣脫下,掛在座椅上,又拿了紙巾在有湯水的後背襯衫上擦拭。
這一系列動作,做的嫺熟自然,親密無間,周念念的心噼哩啪啦碎了一地,她厭惡地看了看他,臉紅得要滴血,一聲不吭就往外走。
“周念念,你存心的吧。”黎旭晨喝道。
“存心怎樣,不存心又怎樣?”她把頭擡得好高,像刺猥一樣的神色武裝到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你這個土財主,人民血汗的寄生蟲,以擾亂我的生活爲樂嗎?真無聊。”
很難想像這個內斂老成有禮的少年會說出這麼刻薄的話。黎夢晨看着身邊的男孩,很是吃驚。
“追求你與金錢血汗什麼關係,你貧窮困苦難道是大地主資本家把你壓榨成這樣的?黎旭晨,你的心理夠陰暗的,你放心,我這個土財主從此與你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再也不會打擾了。”
周念念說的咬牙切齒,斷斷續續,甚至幾度哽咽。淚水似開閘的水渠,兩汪泉眼源源不斷地提供動力,一滴一滴地淌下,形成一股清澈的溪流,直奔地面。
追求?
黎旭晨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呆呆地站在那裡。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她們姐弟久別長話後,黎夢晨就回家鄉了。黎旭晨每天仍是四點一線,食堂教室圖書館然後回寢室睡覺,對於那天周念念的“追求”似乎早就丟得九霄雲外了。
圖書館裡,黎旭晨來得稍晚了些,只揀了個靠角落的位子,他後面就只剩下一個陰影厚重的犄角了。
來得更晚的周念念揹着一個小揹包手裡拿着一本很厚實的書朝這個方向走來,經過他的身旁,象清風一樣飄過,連眼都沒瞟他一眼,應該是徹底的放棄了。
“對不起,這有人坐的。”
坐在外邊的一個男生說。她看見桌上的書就明白了,大概又是男生爲女友佔的位子。她輕歪了下頭報以友善的微笑,又從黎旭晨的身邊走過。
一個水晶髮卡掉在他的腳邊,從他的鞋子上彈落,無聲無息。他彎下腰拾起,看着那個依舊驕傲的背影,他緊緊地握着拳頭。
Wωω¤tt kan¤C ○
北京的秋天不比南方,它總是夾雜着夏花的炫麗又特有秋葉的靜美。這對不是本地的學子來說是難得的怡情時刻,當然對於那些愛在心頭沒開口的男女學生來說就更是好機會了,於是一場出遊勢在必行。
“黎旭晨,明天的香山之行你去麼?”同寢室的男生問。
“不了,我還有其他事。”
“唉,也只有你這樣永不勞累的人才能把功課和教學結合的天衣無縫。連打工都不亦樂乎。”
這麼高的讚譽?黎旭晨心裡暗笑。
走進圖書室,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靜靜地翻看那些科學的精華。回去時已是月影西斜。躺在**上,那些傢伙又開始了千年不變的話題。都是大小夥了,談女生實在不算罪過,何況學醫的人更是無所忌憚。
……
“嘿,周念念的那組‘秋思’真美,總覺得是對生命的哀悼和對生活的傷感。”
之前同學說了什麼黎旭晨一句也沒聽,偏偏對周念念三字入耳了。
“是傷啊,情殤。她追求旭晨碰了壁,這回借物舒懷,傾盡相思。唉,都是男人惹得禍。”
“男人還不容易,隨便挑個都成。”
這話說得粗野,寢室剎時就被粗俗的笑聲擡起。
“你們有完沒完,睡覺。”黎旭晨棒喝一聲顯然效果並不理想,那些雄壯的男生只有在慢慢消磨了激情之後才漸漸入睡。
黎旭晨最終沒有壓抑住心頭的好奇,還是到校宣傳欄看了那組據說是得了獎的圖片。一張張金黃的暗紅的,他不懂攝影,但美得意境不言而喻,它透過那一張張紙片滿滿地發散出來。黎旭晨在這組照片前停留了那麼一會兒,就提着他的開水壺去向開水房了。
滿地的玻璃碎片,亮晶晶地閃着銀光,連那平時四平八穩直立的開水瓶外殼此時也倒在地上,自來水龍頭還在嘩嘩地流淌着滾燙的熱水,一室氤氳。
周念念修長的右小腿已經掛了水泡,邊緣紅腫的一塊塊也斑斕地呈現在黎旭晨眼前。她左腳着地,右腳彎曲,倚在牆邊。看到黎旭晨到來,她半似單跳半似踮着腳勉強可以瘸着走。
經過黎旭晨身邊,鬼使神差地,黎旭晨伸出了手。周念念一把甩開了他,繼續一瘸一瘸地往前蹦達。
身體剎那騰空,黎旭晨抱着她大踏步邁向學校的醫務室。
“起泡了,注意防水,不能吃生冷辛辣和魚之類的東西,注意衛生清潔,防止發炎。”
醫生在給周念念清洗了傷口後爲她開了個吊瓶。黎旭晨一直坐在她身邊,但卻拿出了手機看了一下。她明白他是不想等她打完點滴再把她抱回寢室了。
“你先回去吧。”
“嗯,我是要走了,”黎旭晨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又停下,“導師找我,完了就回來。”
周念念看着他提着長腿走向門口,強憋着一口氣纔不至於落淚,但聽到他後面的話,她低下頭微微地笑了。
黎旭晨在導師家坐了好久,聽他講解新藥及治療方案的可行性。他邊聽邊似懂非懂地點頭,中途很少插話。最後導師留他吃飯,他說還有事。導師點點頭並囑咐他注意身體。
他快步地往醫務室走去,身上那隱約的一襲香氣還圍繞着他,不覺地臉孔上微微泛起了紅暈。
在醫務室的拐角處,他看見了周念念在一個男生的攙扶下向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停下腳步,他就這樣咫尺天涯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瘸一瘸地走遠。
不知怎麼地,最近黎旭晨難得地精神分散,同學們都興災樂禍,說是壓力過大之下的崩潰前兆,這下他們有望拿年級第一了。其實只有他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
今晚沒有去上晚自習,他在校園的“**湖畔”尋起了靈感來。這一塊塊亂石一塊塊草地就是那些年輕情侶們花前月下的福地,他無意偷窺,卻總是一不小心就碰上。
算了,他拐了個彎,走向那湖邊高高低低的石塊。看來有人比他還傷懷,竟坐在離水最近的太平石上,湖水在月光的映射下泛着閃閃的波光,微風吹來,層層散開,把水中的月影連同倒立的人影都打碎。那長長的頭髮也隨風飛舞,此刻意境像極了李白筆下“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亂”的情境。
他就這樣長久地偷窺着這千年難遇的良辰美景,那側臉的美是他從不曾注意的。
許是心有靈犀,她驀然回首,也靜靜地注視着他。四眼相對,無需旁人作註解了。
“你的腿好了嗎?”
周念念沒有作聲。
“你的‘秋思’我看了,真美……想不到你的攝影技術那麼好。”
“一般般了。只是相機好,光那鏡頭就幾萬塊。”
這回輪到黎旭晨啞口了。
“……哦,你知道,我是土豪。”
“我沒那意思。”
時間在他們面前暫時凝滯,他們都不知如何繼續要繼續的話題。
“我……那天……去了醫務室,你走了。”
黎旭晨艱難地表達完意思,就轉身離去。不走還能幹嘛,留下更是難受。
“黎旭晨,你喜歡我麼?”後面的聲音響起。
他再也無力向前邁了,轉過身,這一刻,他的眼裡蓄滿淚水,連他自己都能感受到身體的顫抖。
“喜歡。”
幾乎與此同時,周念念撲入他的懷抱。他們盡情地親吻。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家鄉貧瘠的土地,雖然美麗而遼闊卻止不住人民對文明進步的渴求,如果有人把所謂的原生態看作是固步自封的落後和原始,那麼夢晨會直接地說讓他過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
天高雲淡,低矮叢林,無邊無際的牧區,躺在柔軟的草垛上,天地合一,直至延伸到無窮盡的白線。
就是這麼一個世外桃園也擋不住時代物化的腳步,來來往往的人們沾污了這裡單純的心靈。
如果是時代正常的進化、科學的發展務必會使這裡興興向榮但又保存原生態的質樸,但世人帶有一顆功名和攀比甚至是奢糜的風把這裡搞的烏煙障氣,亂七八遭。
時世境遷,夢晨回到這個生她養她給她蓬勃力氣的地方,只要伸出手,她就能觸摸到天,無論她在外多久,都不曾讓她有停下腳步的意念,外面的世界,始終只是漂泊的驛站,歸家的跳板,她的心在這裡,她的根在這裡,用一句詩來表達:爲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爲我把這土地愛的深沉。
對於她淡似青煙深似大海的鄉情,她從來有自己的打算,弟弟大學畢業,她在外的漂泊生涯就壽終正寢。她要回到這片生養她的土地,爲家鄉的發展盡綿薄之力。
她期許她渴望她夢想她的家鄉能像外面的大都市一樣發達,老有所養壯有所爲,路途通達,教育遍佈,醫院普及到每個城鎮,孩子們上學就醫不用跋山涉水。
是的,她渴望,非常的渴望,如果-----如果-----
那她的父親也不會得不到及時的醫治而身患殘疾,從採藥的高山上摔下,股骨頭斷裂,腰後側筋骨盡斷。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遠的只有記憶中朦朧的淚水,所剩的還有嘶聲力竭的哭聲。那一年,她只有七歲,弟弟兩歲,之後,父親癱瘓,不久母親棄家而去-----
“夢晨,看誰來了?”
爺爺輕快的喚聲聽在她的耳裡總是格外親切溫和,隨着時間油走,歲月的傷痕在他的臉上身上刻下的印跡愈發的明顯,連聲音也不似從前的爽朗,多了一份沙啞和低沉,又有那麼一絲顫顛,夢晨知道爺爺老了。
“爺爺,誰呀?”
她走出廚房,把手擦乾淨,目瞪口呆地看着來人,臉巴張大,一瞬間的表情:驚喜。
“黎明遠,是你,真的是你!!!”
她上前很開心地招呼他坐,兩人坐在木凳上親切地交談。
“聽說你回來,特意來看看你,都幾年沒見了。”
黎明遠說的很平和,正常情況下的拉家常,沒有男女之間煽情的離愁別緒,只是眼睛有些閃爍飄忽。
爺爺沒有參與他們的久別敘舊,他進了廚房。其實,他很樂見他們交往並希望他們之間能有石破天驚的舉動,怎奈夢晨這孩子對男人絕緣,對帥哥敏感,心牆高築,但凡感覺到男人對她有非份之想她就退避三舍。
果然人是經不起傷害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本想他們知根知底,十幾年的交情,水到渠成,一朝佳偶天成,皆大歡喜。
只怕心機枉費了。
……
“夢晨,回來吧,家鄉的建設需要每一份真誠的投入。我們這裡很缺人-----”
黎明遠明亮的眼睛散發出煜煜光芒,他的語氣篤定,神采飛揚,特別是說到‘自己的家園’時的那種驕傲和不經意流露出的溢美,旁人或許會覺得他迂腐的與臭老九相匹配,但她經歷了求學的艱辛,說是翻山過嶺拔山涉水一點不爲過,所以她理解他的真誠和堅定,也深深地被他折服爲他驕傲。此刻只覺得英雄所見略同,惺惺相惜之感穿腸過肚。
“我一定會回來,但要過些時候。”
夢晨堅定地點頭,與他相視一笑。
信仰有多堅定,愛就有多深沉。
他們吃過飯後一同走向無邊的大地,前面村頭有條小溪,遠處天空冒着濃煙,還有隆隆的機械聲在咆哮,那是母親的申銀,一條條縱深的溝壑,那是大地母親的傷疤--
發展,文明的步伐就必須付出大地的裂痕?
“環保局如何?”
“什麼?”黎明遠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對她抱以微笑。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夢晨接到英子的電話,很無奈地說:“我是你栽,我爲你開,着奈時不我待,所以只能你自己去帶了。”
“何意?”
“明天我要去面試,分身乏術,不能爲你解憂。”
夢晨說得斬釘截鐵。
“好妹妹,我要去見公婆,若錯失良機從此煢煢孑立形影相弔淪爲社會的負擔,你將情何以堪?你是社會的罪人,人民的公敵--”
英子的機關槍一旦打開就沒得停歇。
“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