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香山的確名不虛傳,在這‘春’天的季節,遊賞之人並不是很多,頭頂烈日,腳踏盎然碧綠,看着星羅棋佈的亭臺樓閣 ,想像當初皇家氣派的奢華與莊嚴。
意境幽幽,心情輕快,冷梓君和黎夢晨一路手牽手走在這夢境的田園裡,不時還碰到其它‘花’前月下的小情侶。
真好,就這麼過日子!
夢終有醒的一刻,收拾行李她們回到上海。在冷梓君的強烈要求下,黎夢晨又重新回到華威,並且住進了他的別墅,在朝夕相處時刻碰面的公司裡,舊時的同事不時地在背後議論,連當日知些內情的某些部‘門’經理也大跌眼鏡,世事難料,命運奇妙!
穿戴整齊,黎夢晨匆匆在鏡前審視自己,把不該被人看見的印跡用衣服絲巾和粉末遮掩,看着看着不自覺地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就這樣傻愣愣地看着鏡中的自己,甜蜜的感覺已經無需向人昭示,它已經滿滿地溢了出來。
“親愛的,你笑起來真好看。”
樓下的冷梓君何時進來她都不知道,只沉浸於自己甜蜜的夢境,它起於何時,生於何處,已經不得而知無從考證。她只想緊緊地把握住現有的溫暖,那是一生一世的依靠,是她長久以來的希冀,當現實破碎,山河不在綺麗,這個還未結果的小‘花’蕾就胎死腹中。她恨過,併發誓永生不再相見,可是愛情如同咳嗽,越壓抑越反彈,在積壓到一定程度它就噴薄而出,當初所有的誓言都是風中絮水中萍。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依舊微笑,並在心裡感念,感謝命運,在分別五年後仍把他送到她面前——
一雙強健有力的大手繞過她的腰,她溫柔地輕靠上去,把所有‘女’‘性’的愛與溫柔演繹的淋漓盡致。主動‘吻’上他的臉頰,在他耳邊呢喃:梓君,我愛你。
“你說什麼?沒聽見。”他耍賴。
“我愛你。”她想撤出他的纏繞,認認真真地說一句情話。
“嗯嗯”,顯然他並不打算放過她,剛纔也不是沒聽見,只是想聽從她口中吐出的那三個字。他抱着她的手緊了又緊,‘脣’把她的絲巾‘弄’得‘亂’七八遭,昨晚那綺麗的夢又刺‘激’了他的感官,一道又一道暗紅的痕跡——
“別,上班遲到了。”
“我是老闆不用扣工資。”他吱吱唔唔斷斷續續地說着。
可想而知這樣明媚的早晨絕對是供人暇想的,當他們珊珊來遲地出現在公司穿堂而過,所有人都緊盯着他們十指‘交’握的手。
“真命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這麼高調,生怕別人不知道。”
“命運青睞有準備的人,我老早就看出她的不老實了——”
後面的‘女’人還在嚼舌根,說着本與自己一樣起步出身的黎夢晨就大倒酸水,這妒忌是人人可畏的。
“酸夠了嗎?有本事也找一個。”小美笑米米地啓動兩瓣紅‘脣’,皮笑‘肉’不笑地說。
“小美姐,我們是在說你們命好,羨慕你們而已,沒別的意思。”大堂的新進小妹盈盈趕緊解釋。
小美看着她們,面帶微笑,一扭頭,步履輕緩地走向電梯,同時用手輕‘摸’肚皮,那裡已經高高凸起。
“我的祖‘奶’‘奶’,都這時候了你還走東串西,你家那護駕的呢?”
黎夢晨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美,笑臉岑岑地念叨。
“他開會呢,出來溜達一下,感受下自由的空氣。唉,好久沒逛街了,我們去掃貨吧。”小美兩眼放光,彷彿已經透過街上的櫥窗看見了她的獵物。
“別害我,我不想當罪人。”
“誰讓你當罪人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個時候敢過來串‘門’的除了她們的董事長還能有誰?小美看見冷梓君嚇得直伸舌頭。倒是冷梓君看見她出現在夢晨的辦公室有點意外,那傢伙把這個孕‘婦’看得比坐牢的還緊,連放風的時間都盯梢。用慕白的話說全天候監視跟蹤陪伴,用小美的話說她簡直成了危害國家*安全的全民公敵,沒有人身自由,沒有隱‘私’。
“你的這份罪別人求都求不來。”黎夢晨曾不無羨慕地說她。
“聽到嗎?冷董事長,你還不加油?”小美對在場的冷梓君說。
冷梓君看着夢晨,斜睨着眼,那懶懶的面上掛滿了打從心底溢出的微笑。怎麼可能不加油,日夜加班,但這種事,只能順其自然。
“你們要出去逛街可要小心點。”冷梓君對着那個孕‘婦’就搖頭,最後在被她聒躁到忍無可忍之後免強同意,但他叮囑了一遍又一遍,說要避開擁擠,只能到大商場去挑東西。最後小美厭其煩直接說他得了更年期綜合症他才白了她一眼走人。這個狗仗人勢的小美。
外面‘豔’陽高照,黎夢晨和小美倒也聽話,專挑百貨商場逛,人少貨好又清涼,小美掂着個肚子,東逛西走,大包小包,把積攢多日的‘精’力和癟屈都化在這豪邁的痛快的揮手之間,卡於是嘀嘀地叫,她老公的手機則不斷來短信提示,坐在辦公室裡那風吹不着雨淋不到永遠也不會熱的地方卻也讓他心臟狂跳。
終於停靠在十樓的西餐廳,她們挑了許多好吃的,尤其是對孕‘婦’有益的菜餚。黎夢晨一邊挑一邊問這個要麼,那個如何?小美則兩手扶腰一臉紅光地眯着眼,連聲說隨便隨便不忌口,就在‘侍’從轉身要走時說要挑些辣的菜,免得沒味道。
一頓飯悉悉索索地吃下來,兩個人都吃得肚大腰圓,可把小美撐得,連路都走不了。可能是辣子的緣故,她有些不太舒服,就在餐廳裡休息一會。可休息的結果並沒有使不適減緩,也不知是胃裡傳來的絞痛還是‘子’宮傳來的陣痛,總之她‘挺’了個大肚子在椅子上申銀把黎夢晨嚇壞了,於是連忙把她送醫院並及時給慕白打電話。
黎夢晨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看着外邊寬闊莊嚴的庭院,來來往往的人臉上是喜悅是寂寞是憂傷是哀痛,高大濃密的法國梧桐樹葉投下‘陰’影在他們的臉上,形成了各種不同的表情寫真。笑,是那麼天真可人,哪怕那一葉梧桐翩然落下也絲毫沒能影響他的燦爛,母親的懷抱總是最最溫暖的。孩子扒在母親的肩上,兩個碩大的眼睛亮而明媚,那溫溫的笑直沁入她的心坎,撩撥着她深埋心底母‘性’的光輝。
男人泊好車走近她們的身邊,接過她手中的孩子,並輕輕摟了下‘女’人爾後放開,他給予她的笑容是溫和淡定和鼓厲,但看在夢晨眼裡卻是分不清東南西北。突然她有股想哭的衝勁。
她拿出手機給冷梓君打電話,按了幾個數字又放下手機,目光呆呆地隨身着樓下的身影移動。
小美在慕白的陪伴下做了各種檢查,醫生給的答覆是吃得辣胃驚鸞並且也是大概累到了,讓她注意勞逸給合,每天步行的路程和速度不宜太長太快。小美一一點頭,態度十分誠懇。慕白則在同行的嗤笑下面皮發脹,大概都紅到耳根子來了。有誰聽說孕‘婦’逛街逛到進醫院的麼?大概他老婆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