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往來。”
黎夢晨嘿嘿一聲冷笑,“真可笑,你們爲什麼不直接要求冷梓君不要來騷擾我,卻是捨近求遠又是給錢又是治病的不覺得虧大了嗎?”
來人自嘲了一下,說:“要是可以跟他講得明白,你覺得我還有跑一趟的必要嗎?”
“……”
“你回去跟冷夫人彙報,就說,我要錢會跟冷梓君開口,要多少相信他都會給,那區區一百萬不足以塞我牙縫,當年我受了那麼大的委曲孩子都沒了我怎麼可能善罷干休,你叫她死了那份心,我是不會主動退出的,當然,如果她給我一千萬也許我會考慮考慮。”
來人兩眼一眯,眼中的那份凌利毫不隱藏,隨即聲線一沉,“你不要太過份,只怕到時偷雞不成還蝕把米。”
“那咱們走着瞧。”
“你弟弟大概不知道你的事吧!”
“他若知道,你就走不出我家了。”
黎夢晨揚起臉,對他作了一個試試看的表情。後來黎旭晨問他姐怎麼回事,黎夢晨說,她男朋友家的一條狗吃錯藥了。
“男朋友?”
“你拿碗片戳傷的。”
終於過年了,這萬家燈火舉國歡慶的日子,夢晨姐弟也買來了煙花爆竹,他們慶賀爺爺終於熬過歲末年關,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煙花衝破黑暗的夜空直上圩黑的天際,‘嘣嘣’,光彩流璃,瞬間妝點了單調的夜空,噝噝燃燒殆盡的煙火就像一顆顆璀璨的流星,芳華畢現。
☆、第三十七章
三十七章
回到屋裡姐弟倆看過爺爺,各自回屋。拿起手機,已有六個未接電話,一個是小美的,一個是英子的,還有一個是沈傲君的,其餘都是冷梓君打來的。
一一回過電話,道過新年吉祥恭喜發財好運連連之類的祝詞就掛了。可冷梓君的電話,她不知如何回覆,說什麼呢?還是算了吧。最終發了條短信祝他新年快樂。
冷梓君的電話很快就來了,說了些新年快樂之類的祝語,問她有沒有放煙花,爺爺可好。夢晨一一作答,一切皆好。
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最後沉默了,夢晨以爲他要掛電話了,誰知他冷不丁蹦出一句話:“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不知道,也許不回上海了,我想離家近點的地方……”
沉默許久,他幽幽地吐出幾個字,“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她坐在**鋪上發了許久的愣,淚水竟不知不覺盛滿了眼眶,‘我知道了’這四個字有如千鈞之重壓得她透不過氣來。昨日的承諾還餘音嫋嫋尤覺在耳,可突然有如海灘的沙雕,冬日的晨霧,秋天的落葉,只消外界無形的推手輕輕碰觸就飛灰煙滅神形俱碎,剎那間跑到九霄雲外無影響無蹤。所謂的愛,於她不過是徒有的希冀,於他不過是單調人生的調料,可有可無,只要懷裡有溫熱的軀體-
她趴在**上淚如雨下,用牙齡緊緊地咬住被角,一任淚水橫流而不出聲。她用被子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忍不住嚎啕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夢中那清清淺淺院中桃花繁華似錦,風一吹就紛紛揚揚有如紅雨,那漫天紛飛的桃花在如沐春風的空中伴隨她一起翩翩起舞-----
眼角含着淚水笑醒了,花自漂零淚自流,不過是一枕黃粱一場夢。
正月初一,夢晨強顏歡笑,起來‘開門’放鞭炮,舊歲已除新年伊始,萬向更新,她希望一切都會好起來。
打開大門,一張喜慶又略帶憔悴的臉在大門打開的空白處漸漸拉大,又漸漸朦朧,是的,她紅腫的雙眼還來不及修養生息又變成了流淚泉。撲簌撲簌的淚珠打在羽絨服上發生新年的第一支清唱,就這樣傻傻地看着他,忘卻了手中的鞭炮,還有在冬日寒冷的氣息中凝成的冰霜,不敢出聲,似是不信這眼前的景像,生怕驚醒這夢中千迴百轉的偶得……
爲她拭去惱人厭的淚水,輕輕擁她入懷,就這樣靜靜地立於新年伊始的清晨,周遭此起彼伏的爆竹聲於耳只是飄渺於雲端的清風,彷彿世間萬物蕩然無存,他們是遺世孤獨的難兒,緊緊地擁抱以汲取對方身上的溫暖。
黎旭晨站在自己的門前看着這新年的第一場驚,的確,他駭得有些過了,門未開來喜鵲叫,怪不得姐姐偎在他懷裡感動的哭了,要是她突然魔幻般地出現在他面前,估計他也……
“你什麼時候到的?……”
冷梓君幫她把鞭炮鋪平,點燃,這嘣嘣的響聲招示新年的吉祥喜慶。
“怎麼沒看到爺爺?”他看着她笑米米地問。
“天太冷了,爺爺躺在**上。”夢晨猶豫地說着。
“我去看看爺爺。”
他說着兩眼看向夢晨,示意她前面帶路,嘿嘿,狡猾如他,一會兒看她如何介紹。嘿嘿,聰明如她,一會兒看她怎麼介紹他。
“爺爺”,他們輕喚。爺爺的眼睛露出一絲縫,沒有什麼光芒,看着夢晨。
“爺爺,這是您的主治大夫,這次趁春節有空溫馨回訪。”夢晨不顧身邊人抗議的眼神,硬是含羞帶笑地紅着臉對爺爺撒謊。
“他叫我爺爺了……”爺爺歡喜的氣息中夾雜着疲憊孱弱,聲調是病人慣有的低沉,眼珠也轉向冷梓君。
“爺爺,新年快樂!這是您的新年禮物。”冷梓君從衣袋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盒,雙手奉上,爺爺卻不能伸手來接。
冷梓君看到他微動的嘴脣,枯黃的面頰,有些悲上心頭。時間於人,真像手中的流沙,如此匆匆。
出了爺爺的房間,黎夢晨心底有如五海翻騰,悲切難當,只是當着冷梓君的面,不便流露太多。於是走進廚房做早餐,粥依舊是稀薄的。
“爲什麼不告訴我?必須跟我算得清清楚楚嗎?”
“我不想欠你太多。”
“你從沒欠我什麼,相反,是我欠你,欠你一個說法,欠你一條命,還有欠你一顆心,現在我回來,把欠你的東西全帶來了。”他說的至真至誠,那雙眼睛直盯着她的面龐,令她無從招架。
夢晨知道他所指何事,但往昔的悲痛不適宜新年第一天來翻,她打了個手勢止住下文,並盛了碗稀飯放在桌子上,又盛了碗遞給他:“很簡單的早餐,你吃得慣嗎?”
冷梓君接過碗,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很香,純天然的綠色食品。”
來到飯桌前,上面已經擺放着幾種乾糧,他沒見過,應該是當地特色。夢晨沒有陪他,只有黎旭晨在一邊吃粥一邊用眼睛悄然警剔地斜瞄。
“有什麼問題你都可以問,我會滿足你的好奇心。”
被人看穿一定會不大舒服,黎旭晨也尷尬,他聳聳肩很嚴肅地說:“我很好奇你是以何種手段俘獲我姐的心的,在我意識裡,她是個萬夫莫開的勇士。”
“不用懷疑她的意志,我只是幸運遇她的極時。”
黎旭晨自始自終緊繃着臉,此時他並不知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當年那個害他姐的人,但顯然這個成熟的男人身上所散發的氣質足以讓他忐忑。
“你怎麼認識我姐的,你是真的喜歡她嗎?還是你認爲你的這身行頭和身家可以有玩的資本?”黎旭晨的字裡行間充滿了緊張和不安。
看着眼前這個稚氣未脫的男孩,那口口聲聲的警告毫不掩飾,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見他沉默,黎旭晨的拳頭都捏緊了,她絕不允許姐姐再受傷害。他滿臉的慍怒自然沒逃過冷梓君的眼睛。
“有人做媒的。”
黎旭晨聽了這個荒唐的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繼而是不置信地笑:“沒想到當今社會帥哥美女竟然淪落到相親的地步。”
“我已經過了玩的年齡了,我是認真的。無論你信與不信,我本沒有義務向你解釋,但你是夢晨的弟弟。”
如此傲慢,黎旭晨不喜歡,但只要姐姐喜歡,他又怎會去介意他的傲慢與信口胡謅,只要不傷害姐姐。而且他也沒有挖人隱私的僻好。
夢晨喂完爺爺吃稀飯,碗裡還剩大半。出來正好看見弟弟桀傲不可侵犯的臉,一時詫異。
“你們在談什麼?”
“哦,姐,你們是相親認識的呀!”
“相親?哦,是的,只是中介費太貴。”夢晨淡淡地說。
中介費?黎旭晨不知作何理解。很奇怪地看看他們倆,冷梓君一臉平靜,還在優雅地吃着稀飯。
“飽了,味道真不錯。”推開面前的碗,他來到廚房打了碗粥輕輕放在她的手邊。很不習慣在弟弟面前與男人如此親近,一時不知該不該接。
“不接,該不會是想我喂吧!”
聽到這話,夢晨哪還敢猶豫,搶過他手中的碗,紅着臉快速地喝了起來。不得不感嘆他皮的厚度,連旭晨都被燃燒了起來。
夢晨的家陣舊簡陋,條件艱苦,只有三個房間,當晚,冷梓君和黎旭晨睡,依舊是盤根問底的追查,最後化作一句深深的懇請:
“不要傷害我姐。”
“不會,永遠不會,你放心!”
門外闢裡啪啦的鞭炮聲掩蓋了他輕淺的聲音,回答的乾脆又堅定。
第二天,他們就把爺爺送進了醫院,之後是每天例行的檢查和吊水,夢晨和弟弟陪伴左右,冷梓君也天天探視。
轉眼就是初七,冷梓君要回上海了。
“梓君,謝謝你!只是我沒法--”
“永遠不要跟我說這些,你知道我的心。”他輕輕地擁她入懷,在她耳朵裡呢喃:“感謝上蒼再次把你送到我面前。”
轉眼冷梓君就回去了十多天,但每天都堅持電話問候爺爺病況和她好不好,並囑咐她要照顧好自已,如有什麼困難一定要告他。夢晨依言說是。之後是旭晨開學,他本想向學校請假照顧爺爺,夢晨不允許,而且馬上就要參加什麼考試了,功課很緊。
夢晨站在爺爺的病**前,看着日漸萎蘼的他,即使是現代發達的醫療條件也沒能挽救他的生命,在時間的摧殘下人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奈。終於在一個煦風拂面的春晨安詳地辭世,面帶微笑,靜靜地睡去。
夢晨沒有告訴弟弟,還有一個星期就考試了。她默默地操辦着後事,無喜無怒,無哀無痛,很平和地與宗親鄰里商量着如何把事情辦妥貼。黎明遠也向學校請了假過來幫忙,當他看到瘦似黃花的夢晨,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只緊緊地握着她的手,四目相對,壓抑之下的痛苦他怎能不明白?
冷梓君老遠就看到了這幕,驟停之下的腳步大步流星地走來。
“晨晨-”
她應聲望去,看到冷梓君的同時已經把手從黎明遠的手中抽回。
“梓君-”餘下的話全梗在喉嚨裡。
冷梓君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她隨後放開,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黎明遠,後者也同樣盯着他看,周圍的宗親鄰舍也都好奇地往他身上瞅,那探索的目光讓他好不自在。夢晨爲他們相互介紹,可想而知在他們心中漣渏是陣陣波圈。
偏遠的山村對人踏往另一個世界的儀式是極尊重和繁瑣的。按着彝族的風俗習性,爺爺是火化之後徹底升了天,其間殺牛宰羊,喝酒跳舞,請畢摩念指路經,黎明遠按排的井井有條。遠近家支都對這個孩子點頭稱讚。“明遠這孩子是個好人選。”
冷梓君默默地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確,這裡,他幫不上一點忙。
後事完畢,宗族親友散去,她把自己鎖在爺爺生前睡的房間裡,整天整夜,她跪在爺爺的**前懺悔,無聲息地哭泣。沒人知道她平靜之下的心多麼哀傷,那是他曾認爲的今生唯一的依靠。
冷梓君敲了很久的門,仍沒有動靜,最後他發狠地說:“晨晨,再不出聲我就破門進去了。”
他果然是揣門進去的,客廳微弱的燈光射進漆黑空洞的房裡,一尊冰冷的雕像跪坐在地上,耷拉着頭,長長的頭髮拖在地上,雙手撫撐着腿上,歪斜斜地半倒在地上。
一把抱起她,冰棍似僵硬的身體說明她已經保持那個可拍的姿勢好久了。把她抱到**上,用兩**被子捂,她還是止不住地打抖,他爬上**,緊緊地抱着她,把她的雙手放進他的**裡面,就這樣久久地抱着。
醒時,她已經不能走路了,踝關節移位,韌帶受傷,前些天裡外操勞,還要跳喪舞,硬是強撐着。
單腿跳到屋外的院子,採了幾片萬年青,放在火上烤,包好藥末捂在踝關節受傷處,很痛,她硬是咬着牙沒叫出來。但臉上扭曲的肌肉和眥牙裂嘴的表情可見一斑,那眼裡發出的目光讓冷梓君一輩子也忘不了,是堅強與殘忍的混合,他在商場上閱人無數,沒見過幾個這麼狠的。是的,明確地說,可以對自己這麼狠的人,其意志是無堅不摧的,那麼要做一件事,他會隨着自己的意志走下去,而不會在乎過程的艱辛。
他突然有點怕這樣的夢晨。
☆、第三十八章
三十八章
冷梓君陪夢晨來到北京,弟弟的反應果然像她預測的一般哭天搶地傷心欲絕。此時考試結束,黎旭晨就紅腫着兩隻鮮紅的眼睛和姐姐回到四川,臨走時夢晨看到一個女孩離他們不遠不近一臉哀思地盯着他們看。
回到上海,已是一個星期之後了。
冷梓君老早就來到火車站,看着滿臉疲憊又有些臘黃的她從車上下來,手裡依舊是那個老舊的提箱,正與車箱地面磨擦發出吱吱的聲音,從火車的踏板階梯下來時,她用力地提起箱子,把它拎到了地面。
他上前從她手裡接過箱子,另一隻手拉着她的手,在緩慢的人羣中漸漸溶入,成爲往來匆匆的南北之客。
坐在車上,她閉目養神。車子在寬闊的公路上疾馳,而她此刻是不會去在意它將駛向何處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會緊緊相隨,是的,她是這麼想的。如果之前的表白只是承諾,那這次爺爺的身後事他則是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決心。只是有些事,需要更有力的證明。
“肚子餓了吧。”
他問,一隻手從方向盤上撤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髮。
“嗯,有點。”
只是有點兒,那好吧。
車子直往他的別墅駛去。
她的臉微微有些發紅,擡頭遲疑地看着他,恰巧他正低頭欣賞她的不自在,四片脣瓣就牢牢地粘在一起,車箱的溫度陡然上升。冷梓君長久的**在瞬間點燃,他側着身子,把夢晨緊緊地壓在椅背上,此時的呼吸於她來說都是奢侈的,直到昏沉地換不上氣,他才把她放開。
進了房子,他讓她在沙發上休息會,自己就走進了廚房。
她慢慢地站起來觀賞着幾近完美的房形,光亮的四壁,多麼漂亮和諧的裝飾。直到現在,她還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她怕這種夢境太過真實,一旦習慣就會依賴,那從雲端墜下的痛苦她比誰都明白,無力去承載第二次。
“想什麼?”
一碗熱騰騰的煮麪條出現在她面前。
“就一碗?”
“怎麼,不夠?”
“夠了,那你呢?”
另一碗麪出前在桌上時她才知道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但顯然冷梓君不那麼認爲,至少他知道她是關心他的。
兩個人很默契地吃着面,很快,她碗裡就空了,比他還吃得麻利。冷梓君看她吃麪的速度,就知她剛纔說的‘有點’是多麼委婉,也許她向來如此。
夢晨收拾着碗筷,冷梓君從背後抱過來,他把頭擱在她的頸窩裡,不斷地來回磨蹭,那長長的頭髮在他臉上磨娑令他格外舒服。
沒有迴應他的熱情,夢晨轉臉看向他,她臉上的表情複雜的不可名狀,但明顯的抑鬱他能讀懂。
瞬間熱情的火焰被心理強勢地拉下,他用手爲她梳理了下發,輕輕拍她的背說,上樓睡會,這裡我來。
夢晨咬咬牙,不再理會這些鍋碗瓣盆,她洗淨了手,就上樓去了。
可她哪能休息啊,左右不是,簡直是種折磨。難道就這樣了?**?那怎麼行?她愁眉苦臉地來回踱步,從爺爺之喪痛中陷入眼前的‘**’之哀愁中。
“不要折磨自己,草木一秋,人生一世,這是自然規律。”
冷梓君不怎麼會安慰人。他把她扶坐在椅子上,她卻並沒有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而是順着椅子的腿沿往下滑,坐在了地板上,把頭靠在椅子的沿邊上。
他陪她坐下,把她的腦袋扳過來靠在他的肩上,任時間悄悄地流走,他們就這樣一聲不吭。
“我們該怎麼辦?”
她突然地出聲把眯起眼睛進入自我休眠狀態的他吵醒了。
“就這樣吧,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溫暖和寧靜,有心動有刺激有驚喜還有我每一天看到你的滿足。”
她笑着點點頭,只是內心的恐懼在一點點地積漲。
“我還是回去住,這樣不好。”
“你在怕什麼?”
他雙手抓着她的肩膀稍稍把她推開一些距離,兩眼盯着她。
“我就是害怕……”
她說這句話時沒有太大的底氣,音量不大,甚至語氣都是遲疑的。但他卻把這句話當作是威協和勒索。
“你一定要我承諾給你婚姻?”
“是的!!不以婚姻爲目標的戀愛都是耍**。”
她的語氣是激烈的,意思是尖銳的,刺得他心火直冒。他本能地認爲她是做生意,把愛情與婚姻算得清清楚楚,考慮到風險與利潤的每一個細節。他內心深處對她的情感疑慮決定了他對這件事的態度,強硬又鄙視,他斜拉起臉上的肌肉,笑得很是一般。
“你破壞了一個很美好的下午。”
夢晨感到萬分失望,她難過地起身說要回去就走了,把他一個人丟在這空洞的大房子裡。但她並沒有後悔丟棄現實的榮華,弟弟的話就像錐子一樣警醒着她。他說,婚姻是愛情的歸宿和昇華,如果他愛你,就會和你結婚。
黎夢晨知道,跨不過這道坎,他們今生只能是有緣無份。
就一直這樣僵持,他們很久都不曾聯繫,各自每天忙碌工作,沒人提起,沒人遺忘,卻始終有如空氣。
冷梓君工作之餘有的是應酬,只要他願意。當然有時候應酬也是工作之一。
準時來到與孫澤城約好的地點,滿臉笑意地看着他講話,態度甚是謙恭。並不時地與他交換意見,邊吃邊聊,氣氛甚是融恰。
“我昨天在機場看到你女朋友了。”
他突然話鋒一轉,很出冷梓君的意外,通常他是個冷淡的人,並不關心別人的家事。
“我們有點不愉快。”
他解釋,也算是迴應他的熱情。
“怪不得她神情抑鬱眼睛通紅,原來是這樣。”
冷梓君沒在說話,只是像平常樣與孫澤城吃菜喝酒。送走孫澤城後,他開始打黎夢晨的手機,手機一直忙音。來到機場,他查了來往旅客的班機,知道她去了北京。再接下來的幾天,她的手機仍無法接通,他只有一個想法,她走了,終於把他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