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甜蜜讓睡着的冷梓君嘴角都擒着笑,一個撲身身邊已經人去被窩冷,愣愣地發了會呆,起**走向浴室任由熱水劈頭蓋臉地澆灌。
電話響起,夢晨看了下來電顯示沒有接,還是自顧收拾東西準備回老家過年。
“電話都不接,不會是昨晚的那個冷總吧?-----誒,你們昨晚在一起了?他好有形哦,你們怎麼認識的,怎麼開始的,該不會我成全你們的定情之旅吧?-----如果是這樣,我可是大大的媒人,你們可要付費喲!!”
陳佩英不顧夢晨拋來的白眼,還自話自說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幻想中。
回到租住地,一輛騷包的豪車停在路邊,從車裡走下一個男人,朝她徑直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東西,與她肩並肩地走上樓去。
這個小屋,除了**和沙發幾乎沒有空隙,此時站兩個人可以說摩肩擦踵,那麼狹窄的地方硬是讓她打理的乾乾淨淨井井有條,足見她的心靈手巧。
坐在**上,看她從**底拖出一個大箱子,然後把一些男式的衣物放進去,再把幾套女式**和日常必備品放好,‘嘶拉’的一聲拉上拉鍊。
“什麼時候的車票?”
“下午一點半。”夢晨沒有看他。
扳過她的身體,她往後一退,‘咣鐺’一聲,她的腦袋撞在牆上,他就這樣把她緊緊地擠壓在牆壁上,四眼相對是眸光的閃爍跳躍,幾乎忘了從頭上傳來的痛疼,她震懾在他火熱的脣舌之下,與冬日的寒冷涇渭分明。何時他的手爬上她的頭輕輕撫柔,那麼愛戀那麼溫柔,彷彿那久遠的時光從不曾消逝,一切的一切由夢幻變成現實。兩人都已經氣喘吁吁,特別是夢晨她的臉白裡透紅,潤如溫玉,脣瓣嬌豔浴滴,透着誘人的果香,引得冷梓君情不自禁地不斷深入。突然她睜大微閉的眼睛,把他結實地推了一把,“會誤了車程的。”
冷梓君一愣,隨即反映過來,這真是好現象。
捧着她的臉微笑着說:“不會的,現在還早。”
“我餓了。”她低頭說。
兩眼眯成一條線,他斜睨着她一會兒,似要看穿她的謊言,然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手抓起行李箱就往外走,另一隻手牽着她的手。
來到飯店,他們要了最簡單的兩碗哨子面,北方人大凡對面食比較偏愛,熱騰騰的面散發出氤氳的霧氣,使夢晨的眼睛更是迷離得如夢如幻。不看面對面的他,只低頭使勁地吃着碗中的麪條,突然,她咳嗽了,使勁地咳,憋的滿臉通紅,眼中的淚水都溢了出來,是嗆到了。
冷梓君走到她背後,在她背上輕輕地拍,直到咳嗽聲漸漸消散。又抽了紙巾爲她擦拭淚水,夢晨怔怔地任他擺佈。
走出飯店,與大堂相通的走廊處走出一個女人,很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滿眼的悲涼與惶恐……
冷梓君站在火車站前寬廣的小廣場,看着拖着行李箱的她在冬日暖陽的照耀下慢慢涌入思鄉的人潮,漫漫沒入千軍萬馬的歸家遊子大隊。不曾回頭,不曾回頭,他就這樣一直在她身後等待一個驀然的回首……
夢晨知道他一直靠在車身上注視她漸次變小的身影,她多麼想回頭看看那個她欲罷不能的男人,那有如生鐵般漸漸長鏽的心經不住情難自禁的回頭,她怕自己崩潰,所有的情感在他面前一覽無遺。
終於冷梓君發動車子,緩緩地駛向來時的征途,他流連地再次看向那洶涌的人頭,一抹飛揚的紅色在空中跳躍,映襯出臉色有如天空的朝霞,也許是剛躍出海平線的陽光那股剛韌與頑皮,此時她一定面帶微笑,靜靜地看着他的幻影,在漸行漸遠的車流中注視着千年不變的人性最柔軟的角落-
她穿着白色的羽絨服,圍着紅色的圍巾,站在廣場柱子後面的角落,如果不是行駛的車子剛好構成一定的角度,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愛的踟躇和深沉。
心田慢慢溶化了嘴角的僵硬,一個大大的弧線扯開了面部肌肉,不禁心曠神怡,似三月春風吹開了沉睡的百花,不竟怒放;似六月的蜻蜓點開了平靜的湖水,慢慢地漾開了面上的平波。
以後的日子他常常想起這一幕,她靜靜地窺伺驀然的回首像極了電影《阿育王》裡面的女主人公卡瓦對帕王的流連:那誇張的眼線透過眼角在狂奔中驀然回首穿過五彩繽紛的長孔雀毛深深地植入對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