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當然那甘醇度比伏特加還濃。冷梓君看着這樣的女人,怎能不蠢蠢欲動。
“不要勾*引我。”
訴完她的罪狀他就上樓進了書房。
黎夢晨睡得迷迷糊糊之時,一雙大手抱過她緊緊地貼向男性氣息濃郁的身體。她本能地勾起手挽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臉湊向他的下巴,那隱約的鬍子扎得她有一絲麻癢,她極愛這種感覺。
“晨晨,我們生個孩子。”
他邊說邊做,這哪裡有商量的口氣,只是例行通知。黎夢晨一個激泠就醒了。多麼甜美又多麼可怕,怎麼可以這樣?
但她沒有推開他,她明白自己的渴望,在激情夢想**中遣責自己靈魂的**,在掙扎中享受人性的宵魂。
當激情退去,身邊的男人發出平緩輕淺的呼吸時,她久久地睜着眼睛,看着身邊黑暗的世界。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冷梓君出差去了,臨行前告訴她他這次出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時間會長點,大概要一個多月,讓她好好照顧自己。
沒有過問他爲何事出差,他既不說,那她就不問了。但那股匆忙勁是不言而喻的,之前他隔三岔五地發愣偶爾晚歸,哪怕抱着她她都能感到一種疲憊和傷感。這是多麼嚴重的事啊,工作上他們天天在一起,她多少了解公司的境況,一切運轉正常,他無需事事親力親爲。
她抱着抱枕,身上涼颼颼的。
已經一個星期了,每天都能接到他打來的電話,囑咐她工作不要太較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補血的阿嬌要天天吃。
他每囑咐一句她就嗯一聲,最後她還是情不自禁地問他何時歸來。
他說還有些日子,之後是輕似煙霞的一聲喟嘆,似秋冬夜空寒鴉低空滑過空氣的尾音,顯然,他累極了。
沈雪梅出現在冷梓君的別墅是她意想不到的,但此時來無非是讓她知難而退,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只要冷梓君沒開口,其它任何人都別想讓她中場離席。
沈雪梅看了一眼鬥志昂揚的黎夢晨,出乎意料,她沒出言侮辱,只是把手中的牛皮袋丟在茶几上,用手指了指,示意她打開。
一張張三人照親晰地鑽進瞳孔,那樣溫馨,可落入黎夢晨的眼裡,那是火燒燎原,她能聽到自己心臟嘶嘶的烤焦聲。有二人同牽一個孩子逛商場的,有在遊樂園三人齊飛的,其中一張是在游泳池拍的,小男孩趴在他的背上,男人轉頭看向孩子的關切的目光,而女人就在他們身邊含情脈脈地注視着……
似曾相識……
夠了,老天真會捉弄人,她無形中成了‘小三’,那是多麼和美的一家三口,在那個牢固的家庭中哪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怎麼就那麼傻呀,以爲當鴕鳥就能求得心安理得。
這回可以死心了。可沈雪梅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你不知道吧,小子蒙得了再障性貧血,從出生就是。保守治療已經不能奏效,所以這次他是爲兒子捐骨髓去的……”
原來他是早有家室的,只是少了法律的一紙憑證,只是他們基因有缺陷不能結合,否則生出來的孩子必定先天不足。她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無聲的控訴摧人斷腸。剛纔還滿懷的信心一下被打垮了,她顧不得沈雪梅在身邊,失態的儀容下面色蒼白,嘴脣和手指都發青,最後就這樣怔在沙發上,久久地愣住。
難怪他要和她生個小孩,她迷迷糊糊地想,難怪那孩子的長得那麼像他,哦,他還叫子蒙……
老天,歷經滄桑之後她以爲苦盡甘來,原來還有致命一擊。她這漫長的苦難只怕是唐僧都感動佛祖了,而她什麼時候才能功德圓滿取得真經啊?
只怕此生休矣,否則他不會避開她。
沈雪梅什麼時候走她不知道,她就這樣沉沉地陷入了自己的圄圇圈裡。好久之後,她纔拿起手機。一遍又一遍地撥打電話,總是那個令人絕望的機械提示音。
黎夢晨的所有精力傾刻間都被抽走,此時所剩下的只有茫然的絕望。她以爲她做好了迎接一切打擊的準備,怎知自己就是海灘邊的沙畫,所有的堅強在親耳聽到眼睛看到這個真實的故事之後都灰飛煙滅了。
結果第二天沈雪梅如願以償地看到了一個頭發凌亂眼睛腫脹的女人睡在客廳的沙發上,毫無生氣,就像是被棄的巴比娃娃。
“你還在這裡啊,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你不會以爲我還會拿錢打發你吧。哼哈,怎麼可能,你以前不是挺拽的,說什麼要多少梓君都會給,言尤在耳,物是人非,你只是他鬱結時的歡情,壓抑時的發泄。怎麼世上就有你這樣的傻瓜?這麼貪得無厭的蒼蠅臭蟲?”
黎夢晨沒有理會,她從躺臥的姿勢變作靜坐的樣子,靠在沙發後背上靜聽訓誡,臉無表情。無論沈雪梅發出多麼聒噪的聲音,她都只當耳邊風。
最後沈雪梅說了一句,“你滾吧,立刻馬上搬出這裡。”
見黎夢晨沒有動,她上前拽起她的胳膊,黎夢晨用力一甩,並用手順勢推開了她,就把她甩出老遠,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最後拌倒在沙發上,小腿立即傳來了一陣陣疼痛。
“你……你”,你了半天,她也沒說出後文,她沒想到黎夢晨這樣膽大包天敢推她。
黎夢晨沒她想得那樣牙尖嘴利,她已做好了極盡嘲諷之能事,準備爲上次報仇雪恨。但她敢動手推她是她沒想到的,這簡直是大逆不道。一定要告訴兒子,看他回來怎麼收拾這個賤女人。
“好,你喜歡犯賤,那就等着看子蒙窩在他父親的懷裡撒嬌吧,我怕你受不住刺激。”
沈雪梅說完這句話就氣呼呼地走了。
黎夢晨咚地一聲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凡事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人傳歡負情,她自親身經歷,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繼續等在這裡望穿秋水?那拿什麼去和她爭,以何顏面去面對那個孩子?又以什麼心態面對冷梓君?
罷了,命運從來不由人。
她從粘乎乎的地板上爬起來,眼前是黑白青灰的世界。頭髮都沾在臉上脖子上,亂七八糟。面色蒼白,沒有血色,整夜的失眠讓她的眼窩身陷,眼睛突出,真有點像是臨死前蜥蜴的眼睛,怪恐怖的。滿身的臭汗味她也不顧,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走去。
她拎着皮箱緩緩地從樓梯上走下來,搖搖欲墜,身子是漂浮在空中的柳絮,腳下是浮動的飄萍。
她在這個旋轉的世界中坐了一圈又打回原形,可她並不是妖怪。難道世間之大竟無她的立錐之地,世人之多竟無一人是她的心愛之人?要做到兩情相悅,看樣子當真可遇不可求。
都說心誠佛可憐,而她只能自憐了。
下了樓梯,沒有焦聚的眼睛還是看到了一個男人。都與她頭碰頭了,攔在她的面前。她認得這個男人,就是去她家打發她的男人,當日辱人自辱,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黎小姐,這個你可能需要。”他遞上支票,那身姿既不扯高氣揚又不奴顏卑膝,聲音平和,聽不出什麼箇中意味。
黎夢晨直接無視,推開擋在面前的手,繼續往前走。
“這是梓君少爺和太太兩人的意思,請你帶上,你會用得着的,不要太意氣用事。”
黎夢晨猛地回頭,憋悶在胸中的一口氣得不到舒解,竟活活地倒在了地上。
嚇得那個男人急忙抱起她進了醫院。
她到底躺了多久她不知道上,兩隻空洞的大眼在形銷骨立的面龐對映下更是大的突尢。醫生一邊給她作檢查一邊囑咐她要注意飲食休息,那喋喋不休的樣子跟年邁的母親非常相似。當然,在黎夢晨的世界裡這隻能想像。
她無聲地享受着這一切。
門開了,她沒有睜眼,大概又是護士吧。
一雙溫厚的手輕輕地執起她正在打點滴的手,那是一雙溫暖又潤潔的手,輕撫着她的指尖,那樣柔和。接着又摸摸她的額頭,把遮擋住眼睛的頭髮稍稍往額邊掃去。
她睜開眼睛,看到從窗戶射進的陽光直直的打在牆上,又反射到了他的身上,那淡淡暖暖的光線,似細碎的光陰舒緩地流淌出的音符,在他身上跳躍。
她不禁苦笑,爲何總是在她最脆弱最落魄時看到他?都是不想牽扯的爺啊。
沈傲君知道黎夢晨心裡難受,也只有她心裡難受的時候他才能靜靜地守候在她的身旁。像此時,連平時的尷尬都無暇顧及了。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黎夢晨躺在**上,看着沈傲君安然的表情和微微的笑意,聽他輕緩不促的語調囑咐她注意事項,要勞逸結合飲食合理。
“沒事的,只是小毛病而已。”
看着他還要繼續發揚醫生救死扶傷一點丹心地長篇大論,黎夢晨趕緊扯開話題。
“今夜月色真好,滿天星輝,一地霜華,很適合月夜巡遊。”
沈傲君看了她一眼,‘你真會說笑’的表情就掛在臉上。
“真懷念在草原的那個月夜,從那時起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後來在公司竟沒想到你是‘二當家’,再後來你救了我,急難中總有你的身影,看來你真是我的貴人呀!呵呵……”說到最後尾音處,她很無奈又有些嘲諷地對自已笑了。
“上天註定的,總有辦法讓你來到我身邊。”
“如果我們與身邊的每一個人的偶遇都稱之爲緣,那麼的確應該好好珍惜。只是擦肩而過的就算是同了一段路最終也要分道揚鑣。”
“夢晨,你太悲觀了。這世上無論有多少各走各路的朋友,可最後還是有一個人是與你同行的,給我個機會,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是最適合你的。”
很後悔那個開頭,可是他要歪曲語意她也不曾想到。黎夢晨強打精神應付他,“你知道我們很相愛,請你以後別再說這些了。”
說到最後,黎夢晨是焦躁和惱怒的,她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再也不想壓抑了。
“我們?”沈傲君也撇開虛僞的外衣不再裝,他冷笑一聲,“哪個我們?冷梓君麼?他竟然與你恩愛到和別人卿卿我我,**生子,還……”
黎夢晨再也裝不下去了,她抖着身體眼淚撲撲地往下流,死命抑住的哽咽聲驚醒了被妒嫉衝昏頭的沈傲君,他抱着黎夢晨的肩膀連說“對不起,對不起”。
……
後來,他們真的逃離病房,在無人頂樓上,滿天星光下,浩瀚的銀河裡,黎夢晨吹起了沈傲君最愛的《回家》。曲調還是那麼千迴百轉,悠美動聽,時高時低抑揚頓挫的聲音穿越時空的隔欄讓他們都沉浸在家的感懷中。
“讓我照顧你吧!”
沈傲君輕輕抱着黎夢晨,用很輕很溫柔的語氣說。
“我不敢保證你所擁有的是最好的,但我能保證我所給你是最好的,我用一生的時間去堅持經營這個諾言,嫁給我吧!”
響鈴撕裂了這個無聲的蔓布,罩在黎夢晨的頭上是可怕的迷惑。她眼光忽閃一下,看向了持之以恆的手機。
沈傲君接了手機,臉色突然有些僵硬,但也僅此而已。
“嗯,我知道了……你不要太擔心,藥物反應搶救及時不會有大礙……我恐怕不能與你同去,我有很重要的事……”
黎夢晨用驚恐的眼神看着他,藥物反應?
“我姑姑來的電話,說冷梓君藥物反應……”
藥物反應,難怪?!
恰好這時弟弟黎旭晨來了電話說明天來上海,此刻他已經打點好行李整裝待發了,並請黎大小姐明天親自去車站候駕。哼,還候駕!她無力地笑了。
“夢晨……”
“沈傲君,我不愛你。”
“那我就等你愛我!在這其間請不要拒絕我對你的愛。”
“Any是個好姑娘。”
“我不是你可推銷的貨物……好吧,她是好姑娘,可我已經認識你了,她太晚了。”沈傲君按着額頭輕咬牙齒說。
他說的很明白,但黎夢晨還是感動之餘撇過臉回病房了。
第二天,強打精神去火車站,只是沈傲君也一同去了。人還沒接到,卻意外地接到了冷梓君的電話,那頭聲音低啞,氣息不足,他絮絮叨叨地低語個不停,黎夢晨一句也沒聽清楚,兩行清淚不斷地往下流,直到那頭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才恍然驚醒,快速地摁斷了電話,不給對方以隔空打擊的機會。電話響鈴再次響起,她看了一眼直接掐斷。身邊的沈傲君自始自終沒有出聲,默默地給她遞了紙巾。
黎旭晨看到她這般光景,又看看她身邊的另一個男人,很是驚訝,把滿日來準備煽情用的詞忘了個光光,化作無限擔心。
“姐,你怎麼這麼憔悴?”
黎夢晨沒有回答,心裡正難過着。
“發生什麼事了?
黎夢晨回頭看他一眼,複雜的難以名狀。黎旭晨的心都被撕裂了,他狠狠地說:“是不是冷梓君,我要……”
“……他出事了。”
黎夢晨避開了他的語意實事求是地說了他的事,驚的黎旭晨目瞪口呆。
百萬分之一的概率也能中上,他太‘走運’了。
“他是爲誰去捐骨髓,現在的青年才俊怎麼會這麼有愛心?”
黎夢晨喉嚨裡就像卡了根刺,吞吐都是痛,憋了好久,最後還是無力地說:“大概是家人吧”。
家人?她爲這個稱呼感到羞恥。
坐在車上,手機來了短信:親愛的晨晨,她是我姐,你吃醋的樣子勁爆死了……下面是個大大的笑臉。
短信:乖乖在家等我,回去我們結婚。
可是都沒有求婚呢?她突然鬱悶死了……
沈傲君把黎夢晨姐弟送到賓館,併爲她們辦好了住宿。黎夢晨臉部表情的變化他看的明明白白,心裡的不安如同搗鼓。
“夢晨,你是在這兒還是和我一塊回去。”
黎夢晨明白這話的意思,可黎旭晨不明白,她陰沉着臉看着他,雖然這位師兄武藝高強,醫德高尚。
黎夢晨回頭對弟弟說:“我還有事,晚些來找你。”
黎夢晨在醫院裡把今天的點滴吊完後就辦了出院手續。
“……沈傲君,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但我還是要謝謝你!”
“爲什麼?我不介意你心裡有他。”
聽到這話,黎夢晨真的無地自容了,這麼驕傲自律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可想他已把尊嚴踩在腳底,把驕傲放進塵埃。
“我愛他。”
是的,她愛他,即使他真的背棄她,那麼這道傷口也是永生的疼痛,怎麼可能會如此快速地消除。所以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他的好意的,也不好意思接受他的好意。
黎夢晨把弟弟帶到了冷梓君的別墅,黎旭晨上下打量後,很有意思地看了看姐姐。
“他家真的很有錢。”
“那與我無關。”
“若真無關,你就不會把我帶到這來……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黎夢晨含着淚笑了,眼淚就像一汪清泉,怎麼流也流不盡。這些日子的委屈就在弟弟到來之時得到了宣泄,許久之後,她的眼睛腫得像核桃,就算睜開也是一條線。但她還是沒有把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告訴弟弟,免得他笑她弱智。
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黎夢晨過得是非人的日子,她超強的神遊總是在大白天也能做夢。腦子裡時而現出冷梓君躺在病**上的虛弱樣,低沉的聲音從削瘦的臉上蒼白的雙脣中飄出,時而又出現各種與婚禮有關的場景。一幕幕臆想中的美景紛至踏來,無一不是他們手牽手肩並肩。
每天的交流是最美的時光,他的聲音一天天強健起來。
冷梓君回來看到黎夢晨的時候,她就癡呆着坐在沙發上,歪着個腦袋在那傻笑。
廚房裡傳來了嘶嘶的響聲,當然香味也一併飄過客廳。
看到冷梓君,她先是一愣,接着就從沙發上蹦了下來,直接跳進他的懷裡,他瘦了,明顯比以前憔悴。
“你回來了!”
“爲什麼會這麼‘幸運’地中了百萬分之一的大獎?嚇死我了”
“是啊,也嚇死我了,藥物反應的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還好,老天憐我世上還有個你,不然,把我招去了我死不冥目的。”
“……”
黎旭晨聽到聲響,從廚房探出頭看,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然後心花怒發地燒菜去了。
冷梓君緊緊地抱着她,淚水把他胸前的衣襟染溼了一大塊,此刻還在無聲地凝咽。
就這麼抱着,一輩子。
在看過子蒙後,黎夢晨終於前嫌盡釋,她相信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是的,她已經看到幸福向她招手了。冷梓君已經正式對她求婚了。
冷梓君把這個決定告訴父親時,得到了最最強烈的反對和嘲笑。
“結婚?你將一分錢也不能從我這得到。”
冷青山坐在輪椅上,他冰冷的態度更顯得氣勢強大。
冷梓君無奈地笑笑,“爸爸,你覺得我會在乎你銀行裡的那些不會說話的死東西麼?”
“那麼脫離父子關係如何?”
“你非得這樣逼我?我是你兒子呀,爸爸!”
……
不歡而散,冷梓君端着酒淺淺在品了一口,沒夠,就一擡頭把整杯酒全倒進肚子。坐在對面的田佳佳伸手把他掌中的酒杯拿走,“你少喝點酒,這些日子還喝得不夠麼?”看着弟弟這幾天鬱鬱寡歡,還是忍不住問了:“你這些天心事很重。”
冷梓君嗯了一聲,看了看她,眼神挺怪的。
“是和黎夢晨有關?”
“嗯。”
“難道……”
“沒有的事,我們挺好。”
……
田佳佳來找黎夢晨,在黎夢晨意料之外,再次看到這個所謂的姐姐,她尷尬之餘就只剩熱情。田佳佳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把來意說了。黎夢晨驚奇之下道也可以理解,他可以爲了外甥捐骨髓,她自然也會爲他勞心勞力。
“結婚是好事……”
臨走時田佳佳就說了這句話。
冷青山的辦公室外,秘書把田佳佳攔在門外,直問她有沒有預約。田佳佳對秘書說“沒有”,卻是告訴了他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果然秘書很快出來請她進去。
冷青山看着眼前這個三十多歲衣着得體的女人,銳利的目光一瞬間掃透了她的眉宇發稍,面色微微緩和。
“你找我什麼事?”
田佳佳面對他不冷不熱的語調甚是惱怒,在心裡直罵他**不如。
“我是吳佩如的女兒,今年三十三歲。”
冷青山猛地射出他詫異的目光,一瞬間地暈眩,說不出是何種感覺,但心底無疑是悲喜交加。
他放在文件上的手指抖動了一下,接着是慢慢緊縮地握拳,嘴脣囁嚅地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他終於開口了。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
後來,冷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