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no!
我可以說no麼?
大姐,你剛還不是在瑟你考了駕照可以送他們讓他們不醉不歸麼?
不過,縱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最終還是化成了一句:“你跟我來吧……”
我忍忍忍,反正,不就一個晚上,你就要滾滾滾了麼?
一打開門,她就嫌棄的扇了扇鼻子,這什麼味兒啊,Lisa的房間都比你好聞,你房間不噴香水的啊。
我噴你大爺噴,老孃身上都不噴香水,還噴房間裡,原味的多好。你噴得再香也不是你的體香,有什麼優越好秀的?
我嗅了嗅說:“這是硝的味道啊,外面一直在放鞭炮,窗子沒關牢。”
她這才坐了下來。指揮道:“給我拿一套換洗的衣服吧,我要洗澡……還有,我要新的毛巾,新的香皂,新的內褲有沒有啊,給我拿一條。”
我……
真是難伺候的姑奶奶啊!
我好脾氣的找了這些東西給她,她拿起來就走了。
不能被某些人影響了心情。我抱着電腦去了書房,對六萬塊說:“一起來看春晚吧!”
沒洗澡,我很自覺的盤腿坐在了地毯上。六萬塊在我旁邊坐下,我說:“沒看春晚,都不好意思說自己過了春節。”
他說:“那還停留在2014年,多好。”
我說:“連隔壁老王家的狗都過2015了,我還停留在2014?”
他說:“停留在2014有什麼不好,我還想回到2013呢?”
我說:“那再見。”
六萬塊從櫃子裡拿了條毯子蓋在我身上,另一邊裹住自己,我們裹在這一條大攤子裡,這一瞬我覺得格外的溫馨。
六萬塊說:“哎,你們這裡有守歲的習慣麼?”
我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說:“哎呀,忘記打電話給你爸媽拜年了……可是現在都這麼晚了。”
他忍不住笑了,“你要想打,明天早上也是一樣的,早上八點鐘,你起的來麼?”
我說:“起不來也得起……起不來,你叫我唄!”
他在我鼻子上點了一點,說:“你怎麼這麼乖,我還怕你不想打呢!”
我靠在他的懷裡,蹭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眼睛盯着電腦屏幕,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和他爸媽的第一個電話,還是有些忐忑的。他爸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嗎?接到電話會莫名其妙嗎?
想着想着,居然睡着了。
我是在春晚最後的倒計時中驚醒過來的,六萬塊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插上耳麥,然後把耳麥戴在我耳朵上,耳朵裡震耳欲聾的聲音,嚇得我猛然驚坐而起,“啊,打雷了,下雨了,要收衣服了!”
六萬塊坐在地上一臉壞笑,我知道又被這貨調戲了,我氣得去打他,鬧了一陣子後,他說,好了,趕緊回去洗澡睡覺了。不然明天早上起不來了。
我極不情願的挪回房間,只要一想到今晚要和那極品擠一起睡,就覺得頭大,不過,我明顯是多慮了。
當我推開我房間門的時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我的枕頭和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那貨太太平平的睡在我牀上。
是可忍,孰能忍?!
我連把那貨拉起來“啪啪啪”(啪啪兩巴掌)的心都有了。可我最後還是窩着一肚子的火,睡我的地板。
好好好,我是姐姐,我讓着你,我怕了你,行了吧。
可我剛睡下沒多久忽然感覺什麼東西在舔我的臉,睜開眼睛一看,就看到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嚇得我汗都出來了,猛然坐起來一看,臥槽,Lisa!
誰能告訴我,這貨爲什麼會在我房間裡!!!
我忍不了了,“啪”得一下開了燈,爬上牀,一把推醒她,“起來,起來,你給我起來,老孃受夠你了,你快帶着你的狗,給我滾出去!”
然而,搖了半天,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幹什麼啊,嚇死個人啦,大呼小叫的幹嘛啊!”
我說:“你是不是有點過了啊,這是我的房間,你把狗牽進來幹嘛?!”
她說:“我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有麗薩守門,不然睡不着。”
我說:“那你滾,滾到客廳去,Lisa愛怎麼幫你守門幫你守門,你跟它抱在一起睡,我都沒意見!”
她說,“你怎麼跟我說話的啊,我是客人,你讓我睡客廳啊?這就是你的家教,這就是你家的待客之道?”
我似笑非笑的說:“客廳客廳客人睡的廳麼,你是客人,睡那也沒什麼不妥的啊!”
她說,“杜蘅你有種啊,算了,我現在困得慌,明天我再找你算賬……”
她打了個哈欠又躺下去了,我簡直是傻了眼。
這就叫人至那什麼,則無敵吧。
我說:“你這人……”
杜眯着眼睛喊了一聲:“lisa!”就見那隻白色的母狗一下朝這邊跑了過來,躥上了我的牀,在她旁邊睡了下來。
她砸吧砸吧嘴,側身抱住lisa,在它毛茸茸的背上蹭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着了……
嘿我這暴脾氣!
把她連人帶狗從七樓丟下去的心思都有了,可是最終,我抱着我的被子,睡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第二天被六萬塊搖醒的時候,我的眼皮沉得睜都睜不開了。他搖着我說:“莎莎,莎莎?你這麼睡在這裡了?”
我睜眼看見他,嘿嘿一笑說:“六……六萬塊,嘿嘿。”腦子裡迷迷糊糊地的,我衝他傻笑一下,說:“啊,對了,要跟你媽打電話,拜年……”
“你還好吧?”六萬塊摸了摸我的額頭說:“怎麼燒得那麼厲害。”
他擠了條熱毛巾給我擦了擦臉,我這才清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坐起來。
“覺得怎麼樣啊?”他關切問道。
我說:“我沒事。現在幾點了?”
他看了一下手錶說:“8點06。”
我笑道:“正好正好,8點08分打。”
六萬塊拿出手機笑着說:“你還挺有誠意的,燒成這樣還記得打電話的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握着他的手臂對他說:“怎麼辦,好緊張……”
他笑着說:“那你還打不打?”
我說:“打!”
六萬塊準備撥號碼,我對他說:“你等等,我先百度一下拜年要說的祝福語。”
六萬塊:……
他說:“你別這樣,這樣會被我媽嫌棄的……你準備對我媽說什麼?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我:……
好吧,我不會告訴他,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給長輩拜年的,電話一打通,就跟背書一樣把實現準備好的祝福語念一遍。拜完年,好像完成了一個任務。
六萬塊衝我眨眨眼:“別緊張,隨便說兩句就好了,等下次帶你去見他們的時候,他們會給你準備紅包的。”
紅包!
聽到這兩個字,我就像打了雞血一樣。
六萬塊撥通了電話,手機調成免提模式放到了茶几上。
“喂?誰啊?”
電話接通,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聽着很慵懶,但一點都不像上了年紀的女人。
“麗姐。”六萬塊懶洋洋道。
“子陌啊?這麼早什麼事啊?”電話裡的聲音昏昏沉沉的。
“還沒起呢?”
“兔崽子,現在才五點多!”電話裡幽怨的說。
五點?我大驚,一時還以爲被六萬塊耍了,掏出手機一看,的確是八點。
六萬塊撇了瞥嘴,對我小聲道:“不好意思,我忘記減時差了。”
“你個禽獸!”我掐指一算,這麼說,其實我原本可以太太平平睡到12點多?
“你俊哥哥呢?”六萬塊乾咳一聲問道。
“俊哥哥,兒子電話。”電話裡的聲音繼續懶洋洋。
“喂?”須臾,電話裡換了個男音。這個聲音總算清醒一點了,“組啥啊?”
六萬塊笑嘻嘻的說:“有人要給你們拜年,你調成免提吧。和麗姐一起聽。”
“嘿,臭小子,還記得給我們拜年啊,沒白養你……”
“別誤會,不是我。”六萬塊淡淡道。
“誰啊?”
六萬塊乾咳一聲說:“調成免提了嗎?”
“快點,我倒要看看你再搞什麼名堂。”
六萬塊朝我努努嘴,示意我可以開始了,我張了張嘴,發現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子陌?”電話裡又困惑的問了一句,六萬塊拍了拍我的手背,我鼓起勇氣道:“叔叔阿姨新年好!”
電話裡愣了須臾,問了一句:“莎莎?”
“嗯,是我。”我說,聽見,電話裡的聲音立刻就熱情起來了,女人激動道,“莎莎?是莎莎嗎?!”
“嗯,阿姨好,是我。”我說,“叔叔阿姨在國外待得怎麼樣啊?”
“哎呦,挺好挺好,你現在和子陌處得怎麼樣啊!子陌對你好嗎?”女人話未說完又被男人打斷,我聽見男人低聲說:“人孩子第一次給你打電話,你問人家這個幹嘛啊!”
女人說:“我問問怎麼啦,人電話都打來了,跟兒子的事不就明顯了啊!”
男人說:“明顯你還問,該說的時候孩子會跟你說的,孩子還沒開口,你瞎起鬨什麼?”
我臉一紅,說:“子陌對我挺好的。”
“嘿嘿。你們兩個好我就放心了,子陌這個人你別看他吊兒郎當的,其實挺靦腆的,也不太會說話,長這麼大還沒談過戀愛呢,你可要好好調教調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