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塊說:“爲你正名有什麼好處?”
我說:“我請你吃紅棗。
六萬塊說:“看看,一點誠意都沒有。”
我說:“那我請你吃湯圓。”
六萬塊:……
我爸得意洋洋的說:“他要想爲你正名,也要有這樣的本事啊。”
我對六萬塊說:“你聽到了沒有。”
“好。”六萬塊立刻坐直了身子,一盤棋打得受涼君落花流水。
“哇,oba棒棒噠!”我立即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把我的臉貼在他的臉上蹭了蹭,對受涼君得意洋洋的說:“讓你瑟,哼!”
我發現我越來越崇拜我的男神了。越來越。
受涼君說:“你看,這種女兒就是太不孝了……”還心有不甘的盯着棋盤嘟喃道,“這不科學,這小子以前可從來沒贏過我的啊!”
我說:“子陌那是在陪你玩,故意不贏你的,不然隨隨便便秒殺你。是不是啊oba?”我轉而對六萬塊道。
受涼君的心情很沉重,憂傷的問道:“是這樣麼,子陌?”
六萬塊有些尷尬,乾咳一聲說:“叔叔下棋還是很厲害的。”
受涼君不服氣的擺開棋盤說:“再來再來。”
我一把把六萬塊拉起來對他說:“你們明天再繼續吧,我的oba我借走了。”
受涼君一臉不高興,撇撇嘴酸溜溜的說:“oba……”
我和六萬塊轉身後還聽見他在小聲嘟喃:“叫什麼不好,非來個oba,害得我每次都以爲是在叫我……”
我把六萬塊拉進他的房間,說:“每次都是你陪我,這才換我陪你吧,你今天有什麼要做的工作,先做完吧。”
他說:“今天怎麼這麼乖啊?”
我說:“嗯。”
他卻把手一攤,說“可是今天我沒有工作啊。”
“一點都沒有?”
“沒有。”
看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說:“我的小姑奶奶,今天除夕,從昨天開始,他們就放大假了,誰還爲你工作啊,天底下哪有那麼勤奮的員工啊。”
我恍然大悟:“是噢。”
他說:“我平時也就是看看他們給我發的彙報郵件,然後審批一下財務支出什麼的,也不忙的,其他的事情光洙會幫我處理的。”
“光洙?”
他說:“就是吳秘書。你應該見過。”
我仔細一想,“哦,就是那個砸場子的門童吧!你叫他光洙啊?那天我看了一下,也覺得挺像光洙的。”
他說,“是吧。不過他可不是門童,人家本事大着,級別高着呢!本來,是我爸的得力干將,畢業後我爸讓我自己創業,忍痛割愛給我的,這些年就一直跟着我……”
“等等。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六萬塊忽然間若有所思,“我爸這隻老狐狸……”
我一頭霧水的說:“什麼啊?”
他說:“你知道我們爲什麼會那麼巧合的住在同一座房子裡麼?”
我搖了搖頭,六萬塊眯着眼睛說,“當初,我們的房子就是光洙負責找的,我爸一定是一早就知道了你住在那裡!讓他刻意安排的。”
我頓時目瞪口呆。
六萬塊捂着腦門說:“我就說,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啊,這件事我居然到現在纔想明白。”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你所以爲的緣分和巧合,不過是某人的刻意安排……”我若有所思的說,“我爸把我的qq給你,你爸把你安排到我樓下?”
“bingo!”
我說:“所以,我們一直以來都在被他們兩個調戲?”
六萬塊點了點頭。
“不能忍啊!”我說,“不如我們分手吧。”
他斜睨着我說:“你敢。”
“我就不相信除了我還有誰敢要你。”
我挑了挑眉,繼續作死的說:“那試試?”
他說:“我看你丫的就是欠收拾!”說完,他就撲了上來,我嚇得連忙一躲,還是被他抓住了胳膊,我掙扎了許久都沒有逃脫,他懲戒性的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啃了一口,在我耳邊說:“分手,除非我死……”
我任他摟着,定定的注視着他的眼睛,轉而主動吻住他的脣。“這是你自己說的話,你要記着。”
話音剛落,脣又被他封住,一吻輾轉而情深,而此時,他的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誰啊。”我意猶未盡的和他分開。
他掏出手機一看,咧嘴笑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電話接通,他說:“喂,吳秘書……”
電話裡的聲音我聽不清楚,但我可以看見他的臉色很明顯的一暗。不由得心中一緊。
“好,好,我知道了。”六萬塊點着頭說。
等他掛了電話,我問:“怎麼了?”
他淡淡的說:“沒什麼。”
我不高興的說:“到底怎麼了?”
他說:“真的沒什麼。”
“我不理你了。”我轉身就走,六萬塊從身後抱住我說,“莎莎,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爲什麼啊!”我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失落的說,“還以爲,還可以這樣和你在一起半個月呢。”
他說:“年初六吧,年初六我就要回去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我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他說:“今天,是我要去醫院換血的日子……”
我猛地一怔:“換血?”
他苦笑道:“我的病,每隔一段時間都必須去醫院換一次血。由於我的血型特殊,原本,我只能接受直系親屬的輸血,直到後來醫院研製了人造血……”
我說:“所以,你必須去綠城醫院換血麼?”
六萬塊在我的肩上點了點頭。
我說:“不如我們現在就去這附近的醫院看看,或許也有人造血呢?”
他說:“可以試試,不過,可能有的機率不是很大。”
我拉着他就往外走,“走,我們現在就去。”
我們終於還是決定去鎮上的幾家醫院看看,畢竟如果有的話,儘早換是最好的,就不必耽擱到年初六回綠城換,我知道他是想陪我過完這個年,才推遲到年初六去,但以他的病情,延遲換血可能危及到生命。
我沒想到,六萬塊的病情嚴重到這種程度,需要定期換血才能維持生命,看他平日裡都與正常人無異,難以想象到,他在發病的時候,一個人躲着要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在路上,六萬塊一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說:“莎莎,你難道不怕麼?”
我握緊了他的手,堅定不移的說:“子陌,無論你變得怎樣,我都會陪着你的。”
我們跑遍了鎮子上所有大大小小的醫院,都沒有人造血。雖然知道,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地方,找到有人造血的醫院,是很難的,就算在綠城那樣的大城市,或許也只有那一家醫院有。還是忍不住的感覺到失望和沮喪。
他揉了揉我的腦袋安慰着我說,“好了,不要想太多了,我沒事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如果我狀態好的話,還可以待到初十,或許,能扛到元宵節後,和你一起回去也行啊!”
我說:“不要,過完年你就趕緊回去。”
雖然非常非常捨不得他,但是還是他的身體更讓我擔心。
“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今天除夕,別在外面晃得太晚,或許,我們可以幫着阿姨打打下手,一起準備年夜飯?”
我點了點頭。
回到家裡,我探頭探腦的往廚房裡看,見我媽正在廚房裡忙活着,我感覺她就要被那一堆堆的菜埋起來了。電飯鍋在冒着蒸汽,鐵鍋裡還在燉着什麼東西,微波爐裡在轉,而她繫着圍裙在水池邊,恨不得長了四隻手。
聽了六萬塊的話,我乾咳一聲,開口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我媽正在破一條魚,聽見我的話,甩了甩手上的水說:“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我說:“子陌讓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
我媽說:“我說呢,平時喊破天喊破地,不見你過來幫一點忙,哦,子陌一說,你就過來啦?還是男朋友的話管用啊,真是白養你了!”
就受不了我媽那陰陽怪氣的腔調,我說:“你要不說,我就走了啊!”
“哎!”我媽急忙叫住我,伸手一指,“幫我把那幾個土豆削了吧……”
“哦。”看見那堆土豆,我立刻走過去,戴起了塑膠手套。
我媽斜了一眼看我:“你幹嘛啊?”
我說:“你不是讓我給你削土豆麼?”
她說:“削土豆你戴手套幹嘛啊?”
我說:“這土豆多髒啊,都是泥巴,人家埋在地下,又是澆大糞,又是澆肥料什麼的……”
我媽:……
“那行行行,你放着吧。”
“雞蛋總會敲吧,給我敲幾個雞蛋去。”
“這個可以有。”我立刻屁顛跑過去,從櫃子裡拿了幾個敲到碗裡,我媽一看,一臉黑線,“祖宗,你敲的是鴨蛋!”
“長這麼大了,連雞蛋和鴨蛋都分不清麼?”
我說:“這不科學,憑什麼你憑蛋黃的顏色就可以看出雞蛋和鴨蛋,我連殼都看不出來?”
我媽說:“這有什麼不科學的?一點生活經驗都沒有,就知道張嘴吃吃吃。”
我不甘示弱的說:“同樣都是圓的,同樣都是蛋,它上面又沒寫‘我是雞蛋’,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