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出一聲冷汗,猛地朝後退了一步。http:///連滾帶爬的跳下牀,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卻感覺腳上踩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我回頭一看,這是枕頭?尼瑪,還會蠕動?!
“何方妖虐?!”我大喝一聲,那貨擡起頭,我定睛一看,發現是一條狗。
當我再次擡起頭的時候,發現白藍已經冷不丁的站在了我面前,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問:“你怎麼了?”
我驚魂未甫,再次猛地往後退一步,白藍一臉怪異的望着我。
我看清了白藍手上拿着的那條繩子其實是條狗繩。
使勁眯了眯眼睛讓自己清醒過來,剛纔的一切,貌似只是一個夢?
渾身的冷汗這才消了下去,我說:“這是你養的狗?”
白藍說:“你不認得啦?這是小青。”
“小青?”
我像得了短暫失憶,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我和中巴在一起的時候,他送我的那隻茶杯犬?
可我看見地上的那一大坨,怎麼看怎麼不像茶杯。
白藍說:“你走之後,這貨就像發酵的饅頭一樣,一天比一天長得大,就長到現在這個德行了。”
我頓時無語,什麼茶杯啊,這簡直是個電飯煲!
“半夜裡經常聽見它磨牙,而且總會爬到牀上來,所以我們睡前都會把它綁起來。”
白藍說:“我剛讓你自己動手,跟你說着說着話,你就睡着了,醒來以後就跟不認得我一樣。”
我說:“我夢見了你要殺我。”
她扯了扯狗繩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一定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快說,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我說:“別別別,你在夢裡就這樣。可把我嚇死了。”
她說:“那你說不說?”
我一本正經的說:“我杜蘅對天發誓。真的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
她把狗繩往我手上一塞,打了個哈欠轉身道:“那你趕緊把地上的那坨綁了,早點上牀睡覺。”
凌亂的一天。
我把繩子的一短綁住門把,另一端綁住那貨肥碩的小短腿,關了燈上牀睡覺了。
明天一大早六萬塊就要去醫院,我得陪着他去。
登上QQ,看着他的頭像還是亮着的,我立刻發了消息過去。
我:還沒睡?
須臾,他就回了消息。
知了:(#白眼)你不是也還沒睡呢?
我:不知爲何,回來這邊後總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知了:(#摳鼻)
我:在家裡的時候整天看你在眼皮子底下晃着,現在不是那麼容易看到你,還真有些不習慣。
知了:三個字就能表達出來的話你非要寫這麼長一串,打字不累麼?(#擦汗)
我:哪三個字?(#白眼)
知了:想你了。
我:我也想你(#害羞)
知了:二貨→_→
我:十三點!
知了:二百五
我:……
知了:(#偷笑)接不上了吧
我:你皮癢了是吧,竟敢調戲我!
知了:哪都癢,下來幫我撓撓?
我:子陌,我不喜歡你這麼不正經的樣子。像換了個人似的。
知了:沒辦法,近墨者黑,誰叫你總是使壞。
知了:你知道麼,之前N次跟你聊天,被你攪得熱血沸騰之後你一個閃人的表情後就匆匆下線,我有多無語你造麼?
知了:沒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着,哪一天見着你了一定要找補回來,誰知道,見到你之後,你更加變本加厲→_→
我:(#驚訝)
知了:有時候真懷疑你是故意使壞的,簡直恨得你牙癢癢。也不知怎麼的,現在定力越來越差了。有的時候,你只是抱了我一下,我就會……
我:……
我:(#擦汗)
我:好吧,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一時心亂如麻,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知了:好啦,現在很晚了,睡覺吧。
我:嗯,晚安。
我把手機壓在枕頭底下,翻了個身,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平靜下來了,尼瑪,還睡個毛啊。
回想之前和六萬塊的種種,發覺自己還真的挺壞的,尤其,就在那天晚上。
輾轉反側就是睡不着了,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再看,他的頭像已經暗了。
我懷疑你纔是故意的好麼,好端端的幹嘛告訴我這個呀!
說得那麼內涵,可是我都懂都懂,啊呀,不不不,我是個純潔的孩子,他說的是什麼,我都不懂不懂。我把被子蒙過頭頂,強迫自己馬上睡着。
我定了早上七點半的鬧鐘,因爲六萬塊一大早就要去醫院,他說怕我嚇着,本來不打算帶我,在我的強烈要求下還是答應了。
他把車停在小區門口等我,當我頂着兩個黑眼圈拉開他車門看到他的時候,腦子裡立馬浮現和他的對話,低着頭,都不敢直視他了。
而他,忽然抓着方向盤壞笑了起來,把整張臉都埋在了方向盤上。
我一愣,就知道自己昨晚上又被調戲了,尼瑪,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把兩個冰涼的爪子塞進他的脖子裡,說:“笑笑笑笑,笑你妹啊,有那麼好笑麼,說,你昨天是不是故意的!”
他仍然在笑,卻一臉無辜的說:“什麼故意的啊,我怎麼一點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說:“好,你既然都這樣說了,那我以後還是和你保持點距離吧。”說完,我直接坐到了後門去。
他仍忍俊不禁:“打氣筒,我錯了還不行嘛,逗逗你嘛,誰知道你還真那麼較真。”
我氣鼓鼓道:“你再說一句打氣筒,你全家都是打氣筒!”
他說:“傻丫頭,我跟你說了多少次,罵人別帶上自己嘛!”
我說:“誰是你家的?謝謝你,我可真沒帶上自己!”
他說:“莎莎,你還是坐前面來吧,我緊張,真的。”
我白了他一眼說:“誰信!”
他提起手,我看見他的手立刻就顫了起來,他苦笑道:“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啊,你看,我的手現在都已經不聽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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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好氣的坐回副駕駛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立馬就不顫了,璀然一笑,發動了車。
他用一隻手握方向盤,一隻手握着我的手,雖然知道他的故意的,可我還是緊緊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緊貼着他微涼的手心。
我說:“你之前不是不打算帶上我的麼。那你緊張抓誰的手?”
他想都沒想說:“雨晨啊。”
我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想甩手,卻被他緊緊的握住。
他忽然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莎莎,你知道麼,因爲你,我纔有了苟且偷生的念頭,哪怕違背良心竊取別人的生命,也想讓自己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