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永恆之井的井水,很多生命都有一個錯誤的認知,他們認爲那井水是能量的濃縮體,泰坦們用它來滋養艾澤拉斯世界。而事實上,永恆之井的井水不僅僅是能量濃縮體,還是一種轉換、平衡能量的物質。正是因爲這樣,伊利丹才能用三瓶(一共灌了七瓶)偷來的永恆之井井水在海加爾山造出第二口永恆之井,如果盡是能量的濃縮而沒有滋生、平衡的效用,那一點點能量,又怎麼支持的住蒼穹之冠諾達希爾的消耗?
有了這種自給自足的能力,陳燃纔有了跟這個世界的強者們叫板的資格,實力可以用多種形式來體現,然而,最終衡量和較量的,仍舊是力量本身,陳燃現在,正是通過種種手段,讓這種力量變得更直接,更有效。
讓人爲之瘋狂的先進科技知識,無盡的生命,突然之間,提歐和基爾尼格就擁有了這兩種夢寐以求的東西,這足以讓他們興奮的不知東南西北,兩個傢伙甚至有向整個世界宣佈這一好消息的衝動。
陳燃給他倆下達了命令,整合自己的人馬,開始爲《科技之神》計劃做準備,這個計劃被分成了三步九個階段。陳燃將第一步三個階段的內容和具體方法傳承給了提歐和基爾尼格。依照現在擁有的技術資源和設備資源,在經過短期的修正之後,可以從第一步的第二個階段起步。兩人要做的就是挑選信賴的技師屬下,將知識分別傳承給他們,每人各負其責,最後再由它倆整合,這樣,即提高了效率,又能防止技藝的泄露。
解決了主要技術生產力的人手問題後,陳燃不準備即可向迪菲亞兄弟會的成員下手,他要挑選一個更恰當的時機,將兄弟會的首腦一網成擒。陳燃相信,這個機會很快會到來,不管範克里夫能否救出暴風城中被囚的屬下,也不管他是否被天災的人成功洗腦,西部荒野,月溪鎮,死亡礦井,終究是他的根基,當他再次回到這裡時,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時機。
陳燃離開了鐵甲灣,走的是另一條密道,這條密道的出口在匕首嶺的一處山腰上,值得一提的是,其複雜程度和隱秘程度遠不是遊戲中那條簡單的隧道和張揚的出口可比。如果不是從提歐那裡得到了地圖,在迷宮般且陷阱遍佈的狹窄廢棄礦道里,陳燃恐怕就有的繞了。
陳燃的新目標是葛瑞斯船長口中的魚人老瞎眼,整個長灘的魚人,都是老瞎眼的部下,被西部人稱作‘頑強的斯拉克’和‘疾奔的布拉克’的魚人兄弟是老瞎眼的左膀右臂。
陳燃有志於在西部荒野延綿的海岸線上,重新建立兩處港口,也想擁有一支自己的水下力量,這方面,納迦,顯然是不錯的人選,它們完全可以充當水軍的統帥和骨幹,就像艾瑞達人在燃燒軍團中充當角色一樣。
在特定的情況下,越是具有高智商的種族,越是容易被征服,納迦們可不僅僅是伺候燃燒軍團和伊利丹,事實上,整個艾澤拉斯到處都有它們活動的身影,僅僅從其分佈和所作所爲上,陳燃就看出了不少各自爲政的端倪,對於這些效忠和追隨強大的力量的變異高等精靈,陳燃有信心讓其臣服。
可惜的是,西部荒野還沒有納迦的身影,最近的納迦恐怕也要到荊棘谷去碰,暫時,陳燃還不準備把手探過匕首嶺的另一邊。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燃才選擇了長灘的潮行魚人,作爲先期的目標。
魚人通常只說水族語,一些魚人學習其他種族的語言,通常是爲了跟其他種族交易貝殼、海草等原材料。魚人很少碰鐵器,也幾乎不碰火,他們是巧手的雕刻家,能把石頭、貝殼、珊瑚和木頭雕刻成令人驚奇的工藝品,那些有些資歷的薩滿,就是在魚人中被稱爲智者或大智者的傢伙們,它們手中的法杖,往往是以骨頭和貝殼,鑲嵌在陸地居民見都沒見過的各種海洋生物的鰭、牙齒和爪子上,再以莫名的魔性海草編織的細繩纏繞,是很多智慧種族願意收藏的藝術品。
陸地上的薩滿教義崇拜天地,敬畏火,珍惜水,水中的魚人薩滿則獨獨對水有着異樣的癡迷,它們是兩棲類,卻更喜歡生活在水中,雖然在水資源缺乏的地方魚人也能存活,但這樣的實例非常罕有,除非能霸佔河流湖泊什麼的。
陳燃知道,這些年,世界各地發生的魚人上陸傾向,實際上正是納迦在暗中驅趕它們,作爲海族力量的延伸,魚人們是納迦的先鋒走卒,是其陰暗計劃的中的一項重要籌碼。
陳燃還清楚,魚人不會屈從於陸地生物,也不會跟他們商談。他要想征服魚人,必須從魚人入手,或者,他可以施展些類似於神威的手段,其效果要遠強於那些水中強者的威能才行。
“就以魚人治理魚人的辦法,俘獲老瞎眼,再以它和兩個助手,控制整個長灘的魚人,這些傢伙利用好了不但是廉價勞力,還可以當水軍爲船隻保駕護航,價值還是很明顯的。”陳燃準備犧牲一隻寄生蟲爲代價,來制服數百公里海岸線上的魚人統治者。
從礦洞出來時,天際就已經泛白,習慣了勞碌,習慣了勤快,陳燃似乎總是在跟時間賽跑,就連趕路的時間,都被他用作放鬆和調整,當然,調整的是精神狀態。
等陳燃進入長灘,天光已完全放亮,清晨的海風帶着絲絲涼意席捲吹拂,現在還能讓人覺得涼爽,不過用不了多少日子,恐怕就是寒冷了。進入九月的後半個月,冬季已經不遠。
陳燃的先期目標是一個魚人智者,這不是一件有多大難度的事,但也決不是七步之內有芳草那般容易,在漫無邊際的海灘上尋找魚人的蹤影,耐心的跋涉是免不了的。
用去了近兩個小時,陳燃終於在一處擱淺的破船附近,見到了一小撮魚人。敏銳的感知力讓他先一步感應到了魚人的存在,空洞之力開啓,隱去的不僅僅是身形,還有氣息,陳燃潛行時,十分留意細節的把握,比如在沙灘上,絕不會看到他留下的腳印。
魚人們是集體行動的,這種時候,它們大都保持在羣體的視線中而不會落單,接近了魚人後,陳燃很耐心地等待着捕獵的時機,這又花去了足足三個小時,臨近午時,一頭拿着法杖的魚人智者終於鑽進了擱淺沉船的水下部分,陳燃輕易的制服了它。
就在沉船裡中空無水的部分,再度使用催眠術。魚人對精神類法術有着相當的抗性,據說有人將魚人變成亡靈,魚人都能保持記憶不失,而陳燃抓到這頭又是跟自然有着特別親和力的智者,所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算勉強搞定。這件事讓陳燃有了些明悟,善於挖掘各種族的潛力,將其合理派遣從事相應的工作或安排適當的任務,這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其戰鬥能力。就拿這些魚人來說,每年春季,它們都會在潮塘中大量排卵,然而因種種原因,存活率並不高,當然,即使如此,魚人的繁殖速度也是名列前茅的。那麼如果有了安定的環境和有效的方法,讓魚人的成活率大大提高,用之充當對抗天災的炮灰,那些善於控制生物心神的通靈者們,恐怕有的頭疼了。
這個新奇的想法也許會在某天被陳燃付諸行動,而現在,陳燃的目的是撬開魚人的嘴巴,探知老瞎眼的住所。
讓魚人智者在短時間內成爲溫順的僕人,陳燃仍是以最初對付月溪鎮鐘樓裡那個盜匪的方法,用精神感應提問,然後挖掘這名魚人智者的記憶。除了老瞎眼的蹤跡,還有其他諸如文化、習俗、語言等等有價值的內容。
這個世界那些強大的生物,是不屑於瞭解低等種族的種種的,他們的時間和經歷大多用在鑽研那些高深的東西上。陳燃不同,陳燃很注重基礎的建設,很注重細節,這與他是否擁有先進的知識傳承儀器無關,而是一種心性和習慣,他的最大本錢就是一腦袋知識,他也很樂意收集任何知識,不管有無價值,都會分門別類的儲存在他的記憶中。事實也一再證明,完全無價值的知識是不存在的,就算是一句罵人的髒話,在適當的時候,也能發揮它的功效,比如說扮演某個角色時……
魚人智者的同伴們久不見智者出現,就在水中呼喚,雖然它們在水下發出的聲音不像鯨魚的聲音那般沉渾悠遠,傳遞距離也相對有限,但功能是極爲相近的。呼之不應,兩頭魚人進沉船來尋。然後這兩頭魚人也一去不返。
又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其餘的魚人感覺到了情況不對,集體結伴來尋,結果,在沉船中找到了它們的夥伴,三個魚人迷糊,它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突然的昏睡?
此時的陳燃已經像只魚般遊曳向了他新的目的地——老瞎眼的巢穴,一艘擱淺的戰船。
這一遊,就是整整一個下午,老瞎眼的巢穴靠近長灘海岸線的中部,而且離陸地相當有距離。這處地界被稱爲羣礁海域,其效果堪比廣袤的非洲平原上巍然屹立的乞力馬扎羅山。就在大陸架的盡頭,海水已深至千餘米的地方,一片山嶺般的海石,突兀的構成了這裡的根基,在其上,巨大的珊瑚形成的峭壁突聳林立,纔有了現在的羣礁海域。
老瞎眼的巢,也就是那艘戰船,很不幸的卡在了珊瑚礁的縫隙中,就彷彿兩指間的筆帽,斷了桅,又落了錨,更被海藻纏繞,被珊瑚盤吸,穩穩當當,前進不得,也退不出來,船身前邊昂起,後面沒於水下,既不缺乏乾燥的平臺,又有良好的水下區域。能有這樣的棲身之所,不僅僅是老瞎眼的運氣,顯然也是他實力的證明。
老瞎眼真的已經老了,它那較其他魚人巨大了近一倍的體形,已經因爲表皮色澤的黯淡而顯得有些不那麼魁偉。它近幾年最值得稱道的事,就是燈塔滅門慘案,再後來,西部荒野幾乎成了不毛之地,老瞎眼也失去了大舉作惡的機會。
很幸運的,老瞎眼沒有向範克里夫那樣亂跑,陳燃找上門的時候,這傢伙正在自己的巢裡窩着,而且,似乎是出於首領的威嚴,又似乎是雄性動物的領地欲,雖然羣礁海域有相當數量的魚人活動,老瞎眼的沉船及其附近,卻沒有一隻魚人往來。
“這才乖!瞧瞧,多懂得配和!像範克里夫那種,不知天高地厚,搞風搞雨,連手中的基業都不穩,還妄圖染指暴風城?”事情的進展順利讓奔波了一天、水米未進的陳燃心情大好,他決定,讓老瞎眼少受些罪。
作爲一個爺爺輩的魚人,老瞎眼是事故且狡詐的,作爲一個相對原始野蠻的種族的一方領袖,老瞎眼的戰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得看跟誰比。碰上陳燃,可不能算是陰溝裡翻船,只能說,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跟陳燃正面對抗,老瞎眼連1%的成功機率都沒有,如果是陳燃陰它,那連0.1%的機率都不存在。
制服老瞎眼的過程,完全就是一次毫無徵兆的襲擊,如果是獸人或者矮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喊:“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公理?劍聖級的人物居然偷襲一個普通的小兵,還讓不讓人活?”
陳燃沒打算讓老瞎眼活,或者說,它將以新的形態存活。
趁着老瞎眼眩暈,陳燃將其靈魂活生生的抽離,這樣做的目的不是要將老瞎眼關進鑽石做的魂匣,事實上,陳燃對讓老瞎眼這樣的水族頑固份子屈服沒有太大的信心,更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溝通、說服、感化,他用的是一種更直接的方法,蟲寄生。
三隻隨身攜帶的被陳燃稱作‘僕蟲’的特殊Zerg蟲,就這樣用掉了一隻,鑽入老瞎眼的身體,僕蟲可不光是控制它的大腦,它還會依附老瞎眼的神經,產生第二神經系統,經過一定時間的成長,第二神經系統會取代原有的神經,然後開始全面的基因融合和蛻變,在未來,老瞎眼決不會是一隻軟弱的魚人,Zerg生物,可以用暴躁、殘忍這些詞彙形容,但軟弱這個字眼絕不適用,更不會缺乏頭腦。
當僕蟲完全佔據了老瞎眼的身體,陳燃再將老瞎眼的靈魂注入其身體,這時,老瞎眼的靈魂已經主客異位,就算它的記憶、思想全部建在,也擺脫不了統御基因鏈所產生的強大束縛力了。至於將來,一個不能做自己的人,時間久了,也就因爲遺忘而無法做回自己了,曾經的老瞎眼已經成爲了歷史,新生的它只是完全效忠於陳燃的僕人,作爲最初的僕蟲之一,它的名字叫阿爾法。
僕蟲的寄生讓老瞎眼本就嚴重走下坡路的身體更加衰弱不堪,爲了讓它更好地爲自己服務,陳燃拿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晶亮圓珠,這圓珠是陳燃和霍野田在主宰空間中研究出的最高技術含量產物——微型仿凱達琳水晶陣列器,簡稱能珠。
能珠的製作原理和工藝來自星際神族,他們用類似的產品研發除了最新的、兼羣體傳送與領域拓建爲一體的裝置,陳燃和霍野田做的,僅僅是將這項偉大發明以應用的形式展現出一部分。
有了嵌在腦中的能珠,就如同擁有了微型的永恆之井。阿爾法將成爲第二個能量自由體,也就是像陳燃一樣,可以自己製造、吸收和轉換宇宙的能量。當然,這種能量是以適應Zerg種族攝取的方式製造和吸收的,而且效能遠不是陳燃這種自然體可比。
爲了更好的應用能珠,陳燃將一些粗淺的光能和空洞知識賜予阿爾法,這些知識在星際神族來說,連入門都好好算不上,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卻是整個陸地都不足以交換的無價之寶。
陳燃還授予了阿爾法軍隊領導、作戰指揮、政體運作等很多知識,結合老瞎眼原有記憶的該類別實踐經驗,阿爾法一舉成爲了一名優秀的魚人指揮官。不僅如此,陳燃還很注重知識和信息的反饋,同老瞎眼經驗結合後的知識理論,也被陳燃重新收錄爲己用,這種經過調整的知識信息,比原來的理論及經驗更生動,更具有現場性,極適合這個世界的應用。
術法方面,陳燃暫時沒什麼好傳承給阿爾法的,只是一些簡單實用的光能和暗能的運用,到是從阿爾法那裡,陳燃學到了不少自然之術的應用法門,雖然比較原始,且多以海中體系爲主,卻也爲陳燃增拓了眼見,指引了方向。
能量的使用方法,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達拉然法師和高等精靈們的研究筆記和魔法書,那些有能力的法師修建在各處的大法師塔,比如麥迪文的卡拉贊,實在不行直接挖艾瑞達人的記憶或者跟納魯討教。
陳燃的信心堪比毀滅了無數個世界的燃燒軍團惡魔首領,而他對知識的渴求,就是連守護魔法和知識的藍龍們知道,也會自慚形穢。然而,一切都有個過程,有阿爾塞斯那樣的榜樣先輩,陳燃絕不會讓自己陷入一種頑固的執着,而矇蔽了心智,最終放棄了原則。
“在未來的某一日,這個世界的很多生物會看到一個魚人身上閃爍着聖騎士纔有的神聖光芒,然後推出的卻是死亡纏繞這一類再黑暗不過的魔法,那彷彿突然知曉了光跟暗其實是兩口子般跌碎一地眼鏡的場景,一定非常有趣!”陳燃惡意的想着,漸漸的笑了,是啊,知識改變一切,這世上,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能珠中本就蘊含着強大的能量,單單是這些能量,就足夠阿爾法完成第一次蛻變。未用多久,老瞎眼本來虛弱不堪的身體,不但煥發了昔日的生命力,更是有了堪稱恐怖的提高,如果現在再有人對上老瞎眼,他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哪裡是18級的魚人小頭目,根本就是外域贊加沼澤英雄地下城中的精英級魚人,一刀下去,那是要秒殺的!
另外,老瞎眼那如同白內障般的魚眼可不是真瞎,而是在魚人中都比較稀有的熒光瞳,天生具備看破幻術的特性,修煉到高深,更有看破隱形術、使用恐懼視線等瞳術的異能,這種天賦能力,可算的上海洋的一種恩賜。
老瞎眼曾經是名半吊子的大智者,今後的阿爾法將是戰技與術法並重的魚人統領,不過,最值得稱道的顯然還是知識,有了跨時代、跨位面的知識,阿爾法已經完全超越了種族的侷限,成爲這世上第一流聰慧的生命之一。
悄悄地來,悄悄的離開,陳燃離開了羣礁海域。阿爾法的初期成長已經在他的目視下完全結束,統合魚人,打撈近海的沉船物資,結束魚人們閒散的遊牧和劫掠生活,爲了這一域的海疆的安寧和未來良港以及海中要塞的建立做充足的準備……阿爾法知道怎麼做,作爲一名僕蟲,他將通過精神波跟陳燃隨時保持聯繫,西部荒野那綿長的海岸線上讓人憂慮的狀況將從這一刻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